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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昭伸手攥住冰凉至极的铁质栏杆,看着站在栏杆里面被铐在椅子上的男人。
没一会儿狱警打开了门,她迈步走了进去,坐在了纪阳的对面。
纪阳耷拉着脑袋,双手扒拉着自己的短发,几近抓狂的声音破口而出,“我都说了不是强女干了,你们还想怎样!”
纪阳失控的说着,猛地抬起头来,在看到是纪昭的时候,显得空洞的眸子蓦然一愣,半响才呆呆的开腔,“昭昭……”
纪昭看着他布满青紫的脸,心口像被人生硬的扯开了一个大口子一样……
她伸出手去攥住了纪阳冰冷的大手,眸子几乎都是猩红的,“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实话,如果你真的强女干葛姝了,那是你罪有应得,活该坐牢,做到死我都不管你,如果没有,拼了我的命我也要救你出去!”
纪阳盯着纪昭泛红的眼睛,刚想伸出手去抱抱他,可大手一动,他才发觉到自己的手被手铐铐住,嘴唇动了动,方懊恼的说着,“纪昭,昨天晚上葛姝约我来魅色说你跟歩烨城的婚礼她不参加了,求我明天把红包代递交给你跟歩烨城,我跟她约好了魅色,跟她喝了没两杯酒,她就把手放在了我的腿上,我一时迷糊……”
纪阳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见纪昭越发沉下来的脸,纪阳想也不想的出声解释,“纪昭,你应该了解哥的脾性,哥就算再怎么混儿,葛姝若不是自愿的,我绝对不会去碰她!”
纪昭冷笑,“那你告诉我,她要是自愿的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纪阳表情异常的痛苦,“我醒来之后警察就出现了……”
纪昭盯着对面的男人,眼睛突然涌出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涩,“哥,”她极轻极轻的语气唤了他一声,眼泪顺着眼眶划落下来,“你被葛姝暗算了你知道吗?”
纪阳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面露狠戾之色,“我当时没多想……葛姝这个臭婊子!”
“你说你是不是活该?”纪昭一边抽泣着,一边哑着声音说着,“纪氏好不容易刚刚有了点起色,又要被你自己断送了!”
“对不起纪昭……”纪阳懊恼着说着,将头撇到了一旁,“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吧,大不了就是几年牢狱而已!”
“说得轻松,”纪昭用手背不断的擦拭着脸上不断往下划落的泪珠,一字一句的问:“真要让你坐上几年的牢,出来之后,你还有脸面待在尧州吗?”
纪阳咬着唇不说话。
纪昭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才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句话不说的转身就要走。
机械般的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纪阳欲言又止的声线,“昭昭,我……”
纪昭面朝着前方,不再擦拭的眼泪,从她的脸上越来越多的落下来,“哥,想都不用想,歩烨城铁定是要护着葛姝的,但是我在尧州这边,求人的话,除了求歩烨城,真的再没人可求了……”
纪昭哽咽着说着,“如果歩烨城不答应放过你,这牢,你想都不想,是坐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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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昭从警局出来,走到了坐在木凳上抽烟的男人跟前。
男人听到声响抬起了头,入眼就看到她脸上未干的眼泪,他将烟头掐灭,一句话不说的带着她往警局外走。
纪昭踉跄着步伐才跟上了男人。
一路被男人拽到了车上,从开车到回家,时间用了不足半个小时。
低着头换鞋子的时候,许久未说话的男人突然开口道:“是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
“你先吧。”纪昭淡淡的回应道:“我这会儿有点累,想先坐沙发上休息一会。”
歩烨城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迈步走进了卧室。
纪昭一步步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疲惫的靠在沙发靠垫上,伸出去的手无意间看到了被歩烨城推倒在地意外伤到了手掌心。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眼泪就从她的眼眶不断的涌了出来。
她哭的很伤心,好长时间没这样发泄了一样。
几乎就在她放声大哭的瞬间,刚刚被关上的卧室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她几乎是在门被打开的同时,停止了哭泣,下意识的伸出手擦拭掉脸上的泪痕。
歩烨城又怎么会没看到她的小动作?
走过来的时候他直接蹲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白净还微微带着泪痕的脸蛋,附身就要凑过去亲吻她。
纪昭没有动,任凭男人吻着她,可能是感觉到了她僵硬的身躯,男人突然松开她,目光攫着她好久,半响,他才低哑着声线开口,“因为你哥不开心?”
纪昭调整了一番自己,才淡淡的出声,“恩,有点。”
歩烨城伸出大手,动作温柔的将挡住她脸的长发往后别了别,不动声色的问,“纪昭,你觉得一个强女干犯不应该坐牢?”
纪昭睁着眸看着他,平静声问:“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就给我哥冠上强女干犯的罪名,你觉得这对我哥公平吗!”
“你告诉我,哪里没搞清楚?”他突然撑起身子做到了她的旁边,大手圈着她的腰身将她靠在了他的胸前,温柔低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道出,“我刚才在警局院子里跟你说的,你是没听进去呢,还是想我再解释二遍给你听?”
纪昭垂着眸子不说话,歩烨城也不着急。
好半天,纪昭才抬起眸子看着男人,脸上漾起清浅的笑,“那你是打算帮着葛姝让我哥哥坐几年牢啊?”
歩烨城凝着她脸上的笑容,微微蹙眉,“我不会插手这件事。”
纪昭笑,“可你已经插手了!”
歩烨城微微烦躁的扯了扯领带,耐着性子转移了话题,低沉的声线轻声问道:“晚上没来得及给你做饭,饿不饿?”
纪昭轻声回道,“饿过头了不饿了。”
歩烨城也没说什么,淡淡的收回视线,凉声说道:“纪昭,不是我不看你的面子,纪阳坐牢我知道你肯定难过,但是他犯了事,要说他偷了、抢了我都会帮他,强女干女人呢,这种龟孙子,就应该接受惩罚。”
纪昭的手搁在自己的腿上,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她突然笑了,“歩烨城,我问你,如果纪阳强奸的人不是葛姝,你还会这么大的气性吗?”
半响都没听到男人的回应,她侧首看向男人,却见男人正一脸复杂的看着她,纪昭朝着男人笑了笑,“怎么了?”
“纪阳犯的事不是小事,强女干罪,他毁了人家女孩的清白,纪昭,你是一定要袒护你哥到底是吗?”
纪昭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才使劲的呼吸了一下,胸口一阵阵的疼意涌上来,她努力的上弯起唇角,“他是我哥哥,我当然有私心。”
歩烨城眉眼极度深沉的看着她,脸上也没有怒意,五官温淡,“然后呢,你想做什么?”
纪昭收回放在男人脸上的视线,温淡淡的嗓音漫不经心的回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哥跟葛姝发生了性行为,我依然相信我哥,在我看来,如果不是葛姝自愿的,他不会犯蠢的对葛姝用强。”
歩烨城的下巴绷得很紧,“人都被抓进去了,证据都在那里摆着呢,你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纪昭闭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是我确信,我不会让我哥坐实了强女干葛姝的罪名。”
如果真的坐实了,那么他哥哥这一辈子,也算完了!
歩烨城抿唇,“你想起诉?”
纪昭淡淡的垂下眸子,“未尝不可啊?”
“葛姝的人证物证都有,事实摆在那里呢,你要怎么起诉?”歩烨城沉着声问,话语中带着点滴的嘲弄口吻,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嗯,如果真到了那种无法挽回的地步了,不是还有我吗?”她低低的笑,伸手抚上自己的脸蛋,仿若在说一件轻松的家常话,“我这张脸,应该会有不少男人看上的吧?”
歩烨城闻声,黑眸骤然紧缩,唤着她的名字沉的厉害,“纪昭!”
“我开玩笑呢!”纪昭叹了口气,移动着身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疲惫声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我去洗澡。”
说罢,她就要挪动步子往前走,还没走几步,手腕就被男人攥住。
纪昭闭了闭眼,回过头去看着男人,淡漠道:“怎么了?”
“先处理一下你手掌心的伤口,洗澡不能碰水。”
他说着,就要查看她的手掌心,纪昭反应的很快,猛地将自己的手抽回,“小伤而已,不打紧。”
歩烨城抬眸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不说的,攥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就要往卧室走。
纪昭绷着身躯被男人拉到卧室,直到被拉到衣帽间里,她就像是一只敏感的刺猬一样,失控的想要挣扎开男人的束缚,“歩烨城,我说了不用处理伤口了,你放开我!”
纪昭失了控的喊叫声让歩烨城停止了拉着她走的动作,回头盯着她,脸色沉得厉害,“纪昭,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再闹下去,是打算通宵不睡,明天直接举行婚礼吗?”
纪昭闻声,微微一怔,却又很快的,轻笑出声,“还婚礼呢?”
歩烨城放佛是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纪昭笑了笑,强忍着难受从男人的手里退出自己的手,虚弱声道:“就是累了,歩烨城,你能别浪费你、我的时间了吗?”
歩烨城的手再次伸过来,纪昭觉得自己的神经就快要绷断了一样,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温凉的面庞凝着他,带着讽刺,“你当时为了葛姝推开我去打我哥的时候,都不在乎我有没有受伤,现在在我面前装着关心、心疼我的样子,是恶心我呢还是讽刺我?”
歩烨城听到纪昭一番话下来,刚才还满是怒气的脸上一下子愣怔了下来。
这伤口是他弄出来的?
纪昭觉得自己跟他说这么多其实挺多余的,深深吸了口气之后,有些狼狈的开腔,“我去洗澡了!”
她说完,转身走出了衣帽间,还没走几步,就被跟着走出来的男人拦腰打横抱起。
纪昭窝在男人的怀里一动不动,直到她被男人抱到了卧室的大床上,她也一句话不说,任凭男人压在她的身上。
他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脸颊,似乎无限温柔,“纪昭,我不是故意的。”
“恩,我知道你是真没注意。”纪昭闭着眼,也似乎只有闭着眼她才能忍住眼眶里的眼泪不流下来。
歩烨城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纪昭,你是不是觉得我推你那会儿挺混蛋的。”
纪昭轻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不混蛋过?”
“嗯,也是。”他出乎意外的附和,温柔笑着一字一句的道:“我确实混蛋,强迫你嫁给我,一次次的强调只爱你,还给不了你安全感,你现在对我很失望是不是?”
纪昭没有起伏的声线低低的道:“没有吧……”
现在不是失望吧,筋疲力尽了,应该是绝望了。
“明天的婚礼是不是也不想举行了?”他恍若未闻她的话,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己想要表达的,“想要离开我?甚至一度想要跟我离婚?”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纪昭没有回应,歩烨城笑了笑,薄唇一点点的游走在她的脸颊上,“你想的,我怎么可能允许呢?纪昭,我怎么可能允许你离开我呢?”
纪昭一句话没说的,任男人一点点的将她的双臂收紧。
他每次抱她的力度都很重,像是要将她嵌进他胸口的力度让她微微蹙起,纪昭却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呼痛声音。
纪昭打开眼帘,凝着上方的男人,温静的嗓音轻声道:“歩烨城,我能不能去洗澡了?”
歩烨城的手指缓慢的摩擦着她的脸蛋,缄默了好长时间,他才低声喃喃道:“听话,先处理伤口,伤口处理好了就去洗澡。”
纪昭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一句话没说,歩烨城见她不说话,撑着身子站起来,走到了衣帽间拿出了医药箱。
纪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凭男人将她的手伸过去,处理着手掌的伤口。
丝丝的痛意传到纪昭的神经,她微微蹙眉,男人低沉粗噶的声线淡淡的漫到她的耳畔,“纪昭,我答应你,除了在纪阳强女干葛姝的这件事上我不能依着你之外,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依你,能不能,不跟我生气了?”
纪昭以为自己应该是不会再因为他的话而心疼的,可是当男人温柔的说出这样一番薄凉话来的时候,她的心脏还是不免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她几乎哽咽,调整了半响,最终轻快的回了一句:“好,不生气了。”
伤口处理妥当之后,男人伸出手来把她打横抱起来,纪昭仍然不反抗,很安静的任男人将他抱到了浴室里。
在浴室里将她放了下来,男人伸手就要去脱她的上衣,纪昭蹙了蹙眉头,一脸紧张的看着他,“歩烨城,你脱我衣服做什么?是想跟我在浴室里做?”
歩烨城解她扣子的手没有停,眉目不动的问:“怎么了?”
纪昭的脸色慢慢的变得难堪起来,“我没有跟你说过我怕水吗?”
歩烨城面无表情的继续手上的动作,直到将她的‘衣服扒光之后’才掀眸动黑眸看着她,“你慢慢洗,我现在去厨房给你下碗面,等会出来了吃了面再睡。”
纪昭淡淡的看着他,嗓音温凉而慵懒,“不用下了,我不吃,你先睡吧,我洗完之后也要睡下了。”
歩烨城蹙眉,“你晚上没吃饭。”
“不是跟你说了饿过头了吗?”
“饿过头了也要吃,必须吃。”歩烨城淡淡的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浴室。
纪昭收回放在门口的视线,打开花洒,淋浴从她的头顶没下来,她没有调水温,一动不动的任冰冷的水将她整个身体淋湿,直至冰凉。
不知道在冰水里浸了多久,直到外面响起了一道还算礼貌的敲门声,紧接着,歩烨城低沉无起伏的声线传了进来,“纪昭,还没洗好吗?”
纪昭如梦惊醒,一下子关掉了水龙头,对着外面喊了一声,“马上出去了。”
她说完,随便擦了擦头发跟身子,穿上睡衣,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歩烨城单手插兜站在那里,见她出来,薄凉的唇往上挑了挑,“面条好了。”
纪昭看了一眼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面条,点点头走了过去,拾起筷子吃了起来。
歩烨城坐在她的一旁,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刚才郁闷的心情一点点的变好,“好吃吗?”
纪昭随声附和:“嗯,好吃。”
歩烨城看着她一点点的将面条吃到见底,待她放下筷子的时候他刚要去牵她的手,纪昭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避开了男人的触碰。
歩烨城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怎么了?”
纪昭看着他,目光很坚定的道:“歩烨城,我有事跟你商量。”
歩烨城抿唇,“什么事?”
纪昭看似想了一会儿,抿着唇淡淡的道:“明天的婚礼可以取消吗?”
歩烨城立即皱眉,想也不想的拒绝,“不可以。”
纪昭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微微哽咽,“我就纪阳一个亲人,明天的婚礼女方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你觉得像话吗?”
歩烨城眉宇间的皱褶越来越深,“纪阳最少要坐三思年的牢,你的意思是,纪阳不参加,你就不跟我举行婚礼了是吗?”
纪昭摇摇头,突然变了一个样子,黑白分明的杏眸弯了弯,算是露出了点点微笑,“我都说是跟你商量了,”她很轻很轻的语气说着,“你要不同意,我可以答应继续明天的婚礼,但是今晚,我想跟你分开睡。”
歩烨城的眉头皱了又皱,“分开睡?”
纪昭歪了歪脑袋,笑的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样子,“嗯,不是说,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新娘子跟新郎不能见面的吗?”
男人盯着她好半响,最后按捺着脾气道:“纪昭,现在离天亮也就两三个小时了,你确定你要继续这样跟我闹下去是吗?”
“我没有跟你闹,”她笑了笑,轻描淡写的道:“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说话。”
歩烨城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在不停的暴跳,他忍了很久,才沉着声问:“如果我答应你,过了今晚,从明天开始,你会好好跟我过日子吗?”
她点点头,想都不想的回答:“恩,我会。”
“是你说的,”他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我答应你让你今晚自己睡,早点睡吧,我去侧卧睡。”
纪昭跟着男人站了起来,“还是我去侧卧吧。”
“是谁一直号称自己认床?”歩烨城扫了她一眼,冷淡声道:“让你在这睡,就老老实实的睡好了。”
他冷淡声说完,迈开步子离开了卧室,房门被关上的瞬间,纪昭才微微送了一口气,坐回了沙发上。
折回到床上的时候,纪昭脱了身上的睡衣,也不盖被子,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她反抗不了歩烨城,最好明早儿起来的时候已经发起高烧。
第二天一早,她被卧室外的敲门声震醒。
艰难的睁开眼睛,她很幸运,经过昨晚的折腾,发烧了。
意识混沌不清。
等到外面的人走进来的时候,她微微看清了是个女人,女人凑近了看她一眼,冰凉的手掌心触在她的额头上,她听到女人一声急促的叫喊声,“步总,您快过来,步太太发烧了。”
恍惚间歩烨城似乎从外面赶了进来,她睁着眸看着男人的俊脸一点点的在她的面前放大,知道他的手碰到了她的额头,只一下,男人像是触电了一样缩了回去!
他听到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纪昭,这就是你一个人睡的后果!”
纪昭没说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她又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已经催上了点滴。
侧头的瞬间,他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可能是感觉到了她的眼神,埋在笔记本上的头抬了起来,朝着她这边望了过来。
见她醒来,微微扯了扯唇,“醒了?”
纪昭点点头,刚开口,发现自己的嗓音嘶哑的厉害,“现在几点了?”
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下午两点多了。”
纪昭闻声,收回了放在男人脸上的视线。
很好,婚礼是泡汤了。
“称你意了?”
男人微微嘲弄的声线蔓过来,纪昭再次将视线折回到男人的身上,艰难的掀动唇角,“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男人扯了扯唇,“嗯,你最好是听不懂。”
纪昭没说话,再次闭上了眼睛。
“不想举行婚礼就跟我说,何必糟蹋自己呢?”
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她听到男人嗓音传过来,很凉很冷。
微微扯了扯唇,转了个身背对着男人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是被歩烨城从熟睡中叫醒的,此时外面的天际已经暗了下来,男人将她扶起来靠在他的胸前。
纪昭觉得头一阵一阵的晕的厉害,耳畔,是男人沉冷的声线,“一天没吃东西了,喝完小米粥再睡。”
纪昭靠在男人的胸前,有气无力的回道:“我不饿,不想吃,你让我再睡会儿。”
男人没有回她,直接拿起了那碗已经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米粥,拾起勺子,强硬的来到她的唇边。
纪昭没有力气拒绝,也不想跟男人来硬的,微微张开唇一口口的吃掉了男人收过来的小米粥。
折回床上没多久,她就挺起身子口吐起来,将刚刚的小米粥吐出来之后,干呕了好几次才消停下来。
歩烨城一边抚着她的后背,黑沉黑沉着脸,一边拿出手机给家庭医生播过去了电话,“陈医生,你他妈的赶紧给我滚过来,你刚才不是说她打了点滴之后就会有起色?这会儿才吃了一点饭就给吐出来了,他妈的起色在哪?”
纪昭这场感冒来得很凶,可能是之前挤压了不少的淤气,就算是吃了之前的药,也反反复复的一直不消停。
歩烨城几乎将所有好的专家,包括中医、西医,都请到了家里。
医生问了歩烨城许多关于纪昭的话,甚至都问到了纪昭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刺激。
最终医生得出的结论,大抵意思就是,可能是跟纪昭的心情有关,胸气有郁结,淤血不通,也有可能导致发烧持续一直不好。
听了医生的话,歩烨城的脸色大变,待医生走后,歩烨城将大厅里茶几上的所有东西都一扫到了地上。
卧室里,迷迷糊糊的纪昭在听到外面一声声清脆的声响后蓦然清醒了过来。
没一会儿歩烨城从外面走了进来,纪昭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到自己的跟前,眉宇间的戾气还没完全消下去。
她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开口,“你摔东西了?”
歩烨城伸手抚着纪昭的长发,若无其事的笑,“没有,不小心将茶具给带倒了。”
纪昭放佛是笑了一下,“你可真行。”
“嗯,可能是担心你担心的。”他垂着眸看着她,喉结滚动半响,“你什么时候好起来?不打算管你哥的事了吗?”
纪昭看着男人凝着很深的眉心,虚弱声道:“我哥?我哥应该被判刑了吧?”
“没有,他一直喊冤,我替他找了律师,”他的大手来到了女人滚烫的脸颊,轻声道:“你不赶紧好起来,去跟纪阳的律师见见面?”
纪昭讶异的看着男人,“你替他找律师了?”
“对。”歩烨城淡淡的点头,“总要给他一个洗刷清白的机会。”
纪昭抿着唇没说话,歩烨城盯着她半响,忽然间笑了,“是不是只要我出手帮纪阳洗脱他强女干犯的罪名你就好起来了?”
纪昭不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睁着眸看着男人好长时间,才沉着声问了出来,“你什么意思?”
歩烨城看着她的目光很沉,一字一句的开口道:“纪昭,如果我帮纪阳,葛姝这个受害人怎么办?纪阳毁了她清白?她现在一心求死,我要是再帮着纪阳洗脱了罪名,葛姝怎么办?纪昭,是不是葛姝真的自杀了你就开心了?”
纪昭笑,“嗯,她要真死了,我说不定也就解脱了……”
歩烨城好像没听清楚她的话,伸长了耳朵轻声问道,“纪昭,你说什么?”
纪昭掀起眸子看着男人,唇角微微挽起,“我说,葛姝死了,你势必要悔恨一辈子,为了葛姝,你兴许就对我放手了也说不定。”
“纪昭!”歩烨城听了她的话,伸出手指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那力道很足,一点不顾忌她还是个病人,“我告诉你,就算葛姝真的死了,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绝对不会!”
纪昭轻笑,“可是歩烨城,我真的跟你过够了,真的,不是假的。”
歩烨城的眸子缩了又缩,“纪昭!”
纪昭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你一心一意的觉得是我哥强女干了葛姝,可我一直认定我哥不是那种人,我们不在同一个立场上,但是都想护着自己像护的人。”纪昭的语气稀松平常,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这样的我们,真的能走下去吗?”
歩烨城看着她,嗓音沙哑的解释着,“纪昭,涉及到纪阳,我一直都在将自己置身之外,我不是在护着葛姝……”
“你其实是想两全是吗?”她言笑晏晏的看着他,“你既想帮葛姝将强女干她的人绳之于法,又顾忌纪阳跟我的关系,歩烨城,你现在是不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