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暂时保护

秋华以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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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裕到了俞金盏的身边时,全场已经亮了起来,原本吵嚷的场面出乎意料的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呆愣地看着场上的四人。

    这下俞金盏的身份完全掩盖不住了寒裕眉一皱,拎着俞金盏就展剑在半空中腾飞,俞金盏情急之下一手拉住赵江砚的手臂,而寒裕带了两人的速度竟然也没有见着慢下来。

    一路上所有人看见俞金盏那身衣服的时候同样跟拍卖场上的人一模一样。

    畅通无阻自然寒裕面上的表情稍稍和缓了些,但冒出的森森寒气也不是平时漠然的表情能比的,摸不透寒裕性情的俞金盏也判不断这寒裕是否是生气了,当寒裕落到了地面上时,俞金盏拉着赵江砚也纷纷落地。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感觉腾空飞行了这么久,俞金盏脚有些冷麻,在地上跺了跺脚,赵江砚顺着她的眼光而下,触及到她露出的小腿时,眉头一皱,麻利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把俞金盏裹了个严严实实,“这么穿以后会落下病根。”迎着俞金盏的眼光,赵江砚淡定的解释,这解释……半真半假。

    俞金盏点点头,拢了拢身上的衣衫,移开目光看向寒裕,“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刚才那场面,满座噤然,所有人的表情看上去……很震惊,似乎他们都以为自己还处在梦中一般,人只有在心中震惊的时候才能暂时放下心中所有的戒备,为什么他们看见她这么惊讶呢?祝由族不是有过很多圣女嘛?

    “没事,我们先回去再说。”寒裕瞥了眼俞金盏身旁的赵江砚,心中盘算着要不要把赵江砚给带回去,这个男人,明显的就是族外人,进入祝由族本就是不符族规了,若是她把这个族外人带回去族长会震怒吗?路上好几次想要跟俞金盏说说这件事,但每次回头看见当然都是俞金盏和赵江砚眉眼传情,两人眼中俱染笑意,这是她第一次见俞金盏这么开心。

    这个男子定是和她有什么关系。

    想了许久,寒裕还是放弃了跟赵江砚说这件事,把他们二人沿路带回了郁玄的族长阁之中,寒裕就让人悄悄守着二人的房间,自己匆匆提剑朝着郁玄的书房方向而去,这件事必须得告诉族长,若是因为这件事出了什么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郁玄得知了事情的前后,大致了解了什么看来是她在世间的夫君来了,郁玄摸着自己的胡子,脸上依然是一副闲云野鹤的闲然模样,“寒裕。”一听这声清清淡淡的唤声,寒裕就应声跪在地上,微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和郁玄的表情很是相似,却稚嫩许多还多了许多凡尘情感。

    看着地上跪的笔直的女子郁玄口上虽是不说,但心底却是有些苦涩和惋惜,可惜了这个女子,本来她……也罢,也罢,也许她的劫数就是如此吧。“这件事本与你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圣女出门被发现了,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吗?”半晌,郁玄的声音才在书房中晕染开来,一字一句不含喜怒,去让人有种不怒而威的压抑感,“寒裕不知。”

    她眉间悄然浮上了一片的茫然,她真的不知道吗?还是她本就不甘心祝由族为她安排的这样的命运?想着俞金盏那无拘无束,寒裕心中是羡慕的,因为本就得不到,所以无论什么嫉妒了,抛去了一切的羡慕。这样的命运才值得这样的彩色吧。

    看着身上十几年如一日的白色战甲,寒裕麻木的心动了动,似乎有些复燃的迹象,郁玄看着她一切的小动作,不言不语,那白色的胡子一颤,郁玄又低头看着自己案桌上的泛黄的羊皮纸卷,上面画着弯弯绕绕的地形图,还有一些类似于俞金盏衣服上的符号,看上去很是神秘。

    摆在一旁的格台上放着的沙漏如时光掠过的影子,一点一点的铺满了杯底,郁玄斜眼一看那沙漏,想着时间也够了,“好了,你去祭司那领罚吧。”他大手一挥,地上跪着的寒裕也不见了踪影,郁玄看了眼门外,那白色的胡须微微一颤,又低下头,手指移到了一处羊纸卷上的一处红色地方,微叹了口气不知是何表情。

    转瞬间自己已经跪到了门外的地方,寒裕也没见多大的惊奇,她扶着跪麻了的腿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着门的眼神有冷漠又有敬畏,很复杂的神色,先前这种神色只掩藏在她的内心深处,无人能懂,自从俞金盏说出那番话后,那深藏内心的情绪开始爆发了,至少她在思考,她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是祝由族?还是她自己?

    最后,寒裕还是去了祭司那,领了她的罚之后静静的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个表情,好像一具行尸走肉麻木的走在这个世界之中。

    书房中的郁玄轻叹了一声,“这几天玉瀚就负责圣女的安全吧。”他轻道了了一声,一个守在暗处的白袍男子突然出现在郁玄的眼前,跪在寒裕跪着的位置,朝着郁玄做了一礼就闪身退出来书房,玉瀚不似寒裕,他是一头黑发整齐的披在身后,那双棕色的眼中看似平静庄重,实则内含了些妖异,上挑的眉毛,这人是个不甘于平凡的角色。

    而俞金盏的房间内,赵江砚四处走动,皱眉打量摆在这里的东西,走来走去,俞金盏看的眼睛都花了,干脆上前拉着赵江砚的袖子坐在了床沿边上,“你怎么会来祝由族,还有,别告诉我说你一进祝由族就被人捉到了拍卖场上。”俞金盏无奈的看着赵江砚,这人……怎么当初分别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看出他会来祝由族的意图呢?

    赵江砚看着俞金盏的眼睛,本是有些严肃的,但面对着那张稚嫩清秀的笑脸全然是认真期间还夹杂着些无奈,那些严肃就转眼间转化为了笑意,终是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好了,阳谷子送我来的。阿檬,告诉我这几天你都做了些什么?”赵江砚伸手把一旁正正经经坐着的俞金盏揽到了自己的腿上,下巴轻放在她的肩头上,柔声说道,温柔的呼吸打在她的肩窝上。

    俞金盏感觉脑神经一颤,肩窝处的麻麻的感觉一直传遍全身,“我……我没……”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口给堵在了肚子里面,之后呢,之后自然是春宵苦短日高起。第二天的君王自然是没有那个闲工夫早朝了,忙着做什么呢?自然是想要给自家昨晚上累着的小娘子熬些粥膳补补身体了。

    然而某人已经忘记了这里不是他的王府,也不是他的连云山,而是奇奇怪怪的祝由族,一推开门,一白袍男子手持一把银剑奇异的看着他,“你是谁?”一边问着一边打量着赵江砚,“你不是祝由族的人?”男子大喝,还连声举起剑朝着赵江砚而去,反正祝由族的明文规定,外界人不得进入祝由族,杀了他也不能有人为难他,就算是圣女也不行。

    赵江砚不想在这里与人动手,但也绝非德善之辈,一躲手一出,一掌劈在男子的手臂上,他一甩修竹蔽膝,旋身冷眼看着那个被打得手上剑落的玉瀚,“我是外族人,可那又如何?”只要阿檬在这,他就必须得留在这不可,要不然带走阿檬也行。

    玉瀚捂着手臂,脸上露出了些痛苦的神色,“你竟然敢打伤我?”他揉揉手上被打得酸麻不止的手,从袖子中掏出个白色锦囊,口中念念有词,在赵江砚愣神的瞬间,那口袋似乎吐出了无数风,把赵江砚一口气收在了锦囊里,可那小巧的锦囊却不见丝毫的变大,里面明明有个人却似乎像是并没有装东西一般,男子上下抛了抛锦囊,嘴角勾出一番邪笑,“小小世人,竟然跟我斗?”这不是无异于虎跟苍蝇斗一般吗?真是自不量力。

    收好锦囊,玉瀚重新捡回来自己的剑,抱着剑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的站在门口处,守着俞金盏的房间。而房间内俞金盏醒了之后,睡眼朦胧的反手一抹,却发现旁边只留了一些余温,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果然赵江砚早就醒了。俞金盏穿好了衣裙走出房门,门外却只有玉瀚一人守着,“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房门口,寒裕呢?”

    看着门外站着的是一男子时俞金盏本就大吃一惊,没想到寒裕也不在,玉瀚看见俞金盏,行了一礼,脸上带着翩翩君子的笑容,“回圣女,这几天由在下暂时代替族使保护圣女的安全。”玉瀚也没交代寒裕到底去哪了,只把自己的任务像俞金盏道明。

    原来寒裕是族使啊,怪不得她的本事这么高强,俞金盏点点头,只认为寒裕可能去执行了什么任务,所以暂时被调走了,反正寒裕还会回来,她左望右看了几眼,发现还是没有赵江砚的身影,“你可有看见一个身形高大俊逸的男子?”只要赵江砚不在场,让俞金盏说什么她都不会害羞的,玉瀚却是一副惊讶的模样,愣了愣,“男子?什么男子,从圣女房间出来的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