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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糖目看着吞吞吐吐的下属，脸上的神色没有松弛半分：“他不愿意保密？”
虎南点头：“放心头儿，我带李研究员来见你了。”
出现一个半雌，还是F星域这颗低级星球唯一的半雌，甚至她还是个怀孕的半雌——一个成功品，糖目就知道这个李研究员是个麻烦了。
李司白被虎南恭恭敬敬地请了进来，白色的实验服空空荡荡地挂在身上，是少有的瘦弱，一张脸上较之前几分苍白。
糖目了然地笑了笑，看来虎南用了一点‘稍微暴力’的手段，他包括下属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的人，倒是少见李司白这样真瘦弱的人。
糖目开口难免多了几分讽刺：“李研究员不好好在自己的实验室做实验，非要多手多脚，这麻烦可就来了。”
似乎是想到林心悦，李司白苍白的脸上出现一片红晕。
“啊，是啊，糖警督可真是有权势，连林家的儿子都成了半雌。”李司白舔舔嘴唇：“强迫进行的半雌手术是违法的吧。”
糖目收回目光，也开始思索此事。
确实如此，无论是几级星域，联邦法规早就定下了非自愿不得进行人体改造手术，而半雌手术，亦是变性手术，正在法规之列。
更重要的事，目前本星域根本没有可以进行半雌手术的医院。
糖目的手有规律地敲击着金属的桌面，眼神越发深不可测，让李司白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剥光了一般在这位警督大人面前无所遁形。
“李研究员倒是对半雌手术很熟悉，短短一个照面就发现了林悦的身体有异。”
充满压迫感的话语在监狱这个特殊的地方让一向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李司白都恍神了一下：“哈，糖警督说笑了，怀孕和不怀孕这样的事可是很好分辨的，虽然不是我的专业领域，但也选修过。”
“不过，”李司白顿了顿：“糖警督应该还记得本星域的法规吧。”
联邦法和各星域的法律都规定，不得隐瞒、囚禁、强迫半雌，对怀孕者给予最大程度的自由，信息曝光和人身保护。
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一位高级星域的高管一人圈养了三位信息未曝光的半雌，并肆意凌辱，最后被人查处之后，各级星域法规规定了这一项条例。
也就是说，林悦是半雌，就算她杀了人，连监狱都没有处决和关押她的权利。
毕竟，力气和身体素质都远不能比正常人的可爱半雌，怎么会有力气伤害别人呢，一定是构陷！
是无耻的，别有目的的构陷！
李司白镜片下的眼眸闪过幽光：“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哪里，林家少爷做了这人体改造手术啊。”
“毕竟——”李司白姣好的眉微动，脸上满是忧虑：“要是什么私下的实验室的话，那手术质量堪忧，生下孩子后的半雌多半是活不了的。”
糖目闻言目光如炬射向李司白，后者挑了挑眉，苍白的脸上带着红晕格外无辜。
糖目双手握拳，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松开了。
……
“虎南，怎么了？这是去哪？”
半个小时后，林心悦被紧急带出自己无人打扰的小牢房，前面跟着熟悉的虎南，身后跟着之前那两个押送她上法庭，态度很差的狱警。
林心悦低头，她的手上没有手铐。
她记得上法庭的时候是带着的。
左后方脸上带着雀斑的狱警皱着眉，口中厉喝出声：“住嘴！谁叫你直呼狱警名字的！叫警官！”
林心悦嘴角扯出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好，警官。”
可恶！可恶！可恶！
要气死人了。
平时委屈求全也不是不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心悦觉得自己的心，有点子受不得委屈，一点点都不行。
虎南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了滴在地上的泪水。
虎躯一震。
他抬眼的时候多希望看到的是那两个没眼力见的在哭。
但事实就是，林心悦哭了。
林心悦也愣住了，什么情况，她怎么回事？不就是被凶一凶，就情绪上涌啦？泪水就那么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这动静仿佛掉在虎南刚长出来的小心尖上。
雀斑脸狱警表情骄傲，嘿嘿，囚犯被自己凶哭了，有面儿，嘿——虎哥在看我，今年奖金有望了，只是为啥那眼神很不友善，好吧，虎哥一定是被这个小白脸囚犯气的。
虎南不知道怎么安慰林心悦。
但又想安慰。
天啊，这可是近二十年来，第二位出现在F星域的半雌！
啊啊啊！
雀斑脸先丧失择偶权。
“住嘴！”
“啊对，虎哥也是这的想的，你这小白脸可不能没大没小，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说的是你！”
雀斑脸：？
？？？
虎哥看上这小白脸了？可这小白脸杀了一个半雌啊。
十恶不赦都是轻的。
那可是半雌！
越来越少的半雌！
……
怀着不解，虎南几乎是护着将林心悦送到一间没见过的白色房间。
林心悦走进去不是法庭，也不是什么监牢，是……白大褂？
又和研究院里的那个李司白不一样，五个白大褂护着一台看起来就很高档的机器，那机器像极了前世医院里拍片用的机器，就是那种整个人都可以躺上去的那种。
林心悦：？
？？？
这是要干嘛。
虎南的手绕到林心悦背后，心里天人交战，要不要轻轻推一下捏。
平时都是这样做的呀。
就一下。
虽然这个小白……林家的少爷是头儿看中的，确实是头儿看中的，但是吧——其实他和头儿也没有很大的差别。
对不对。
他虎南也是很不错的，二十几岁的年纪也没有什么基因崩溃的先兆，整个人健康、向上，要能力也是头儿的左膀右臂。
就是有时候喜欢抽烟，如果半雌不喜欢的话，他可以马上戒掉，也可以马上爱干净，一天早中晚洗三次澡也是可以的。
没什么问题。
不差的。
不知道虎南这外表看起来的糙汉心里千回百转的心思，林心悦一脸懵地跨进了房间，瞬间被几个白大褂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