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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空间鉴定的结果在她闻到药味的一瞬已经出来，她问，只是因为心底那最后一点希冀。
这药，是能有效的止吐不假，可若长期服用，对胎儿却是有一定危害的，严重一些许在不知不觉间便会胎死腹中，毫无知觉甚至连一丝痛觉都没有的流掉。
以他的医术，她不信他没有发现她有了身孕……
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原来如此。”捂住双眼不让泪留下，镜司怜自嘲的低笑。
仇人之间，如何孕育孩子？有谁会期待仇人生下自已的孩子？
脑袋嗡嗡作响，心疼的麻木。
放下手，避开了他那勺子药，伸手取过他手中药碗。捕捉到那双紫眸中的伤痛与抉择，镜司怜端着药碗的手微颤着，死死咬紧唇不让自已哭出声。
回想梦中孩子那稚嫩的求救声……她心刀绞般的疼。她舍不得，舍不得！
活了三世，这是她第一个孩子，是与他的孩子。
可是……
却不是他想要的。她不能那么自私，不能。
他们镜司欠百里一族太多了……
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他为何要那般对她。到死都未看清一切。这一世她终是看清了。
看清了一切，看清了她们的罪孽。
前世随着她死，一切都消散了，可这一世，他并没有害她。
不仅没有，反而是她一直受他照顾。无论他一开始接近她所图的是什么，若是没有他，那前十几年，或许她早就丧命在司马莲等手中。最后司马莲巫马家也是败在他手中。
这债，这情，她始终都是欠着的。
她不能再自私，她没有资格……
颤着手缓缓将药碗送到唇边，泪一滴滴落进碗中，在那稀薄的汤药上落下涟漪。
良久，她闭眼再也抑制不住哭声。
“我……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喝？”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尽管从没有过孩子，可是……只要一想到这是他与她的孩子，无论怎样也舍不得。
舍不得伤害他，舍不得舍弃他。
她知道这是强人所难，知道自已这样太自私，但是……她就是舍不得！
“我……我会离开，我……”手腕陡然被抓住，手腕被抓住，碗被自手中取走，‘哐啷’一声药碗落地声后，她被拉着撞入一个结实的胸膛，被紧紧的抱住。
耳边百里镜司痛苦的嘶哑声传来，“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镜司怜挣扎，泣不成声。
百里镜司慌得厉害，抱紧镜司怜不住道歉，“别哭！是我太自以为是，我说过不会再骗你……”
镜司怜，“唔……我……我想要留下他，我……”
百里镜司急急打断她，“我知道，我也想！”
镜司怜微怔，“可……你明明……”
百里镜司，“我错了，这是你和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想要他！”
更何况，这还是他好容易算计来的孩子！
照顾她到大，她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知道她不可能再原谅自已，他唯有用这个办法才能留在她的身边。这个孩子，是连接他与她之间的纽带，是他能求得她原谅的关键。
他只是没想到，这孩子会这般折腾她。若不是因为如此，他怎会舍得动那舍弃掉他的心思。
可方才见她痛苦绝望的神色，听她祈求的话语，他悔的厉害。他又犯错了，说了不会再欺骗她的！可这样重大的事情，却丝毫未询问她的意见。
是他没有照顾好她，让她忍受这众多折磨。
镜司怜，“你撒谎！”
百里镜司，“我没有……我承认我动了舍弃他的心思，我受不了他一直折磨你……但这药我放的不多，他的命运，我交给了上苍。”
镜司怜，“……可是那药确实会伤害到他！”
百里镜司，“我知道，我知道。可我不想再看到你受折磨，他太不听话了！”
他从没想到，她怀孕会这般辛苦！
“对不起，我会再想别的办法，我不会再想着舍弃他，不会再让你伤心，不哭了好不好？”
镜司怜，“……不是撒谎？”
百里镜司吻她眼角泪珠，“不是，绝对不是的！”
镜司怜，“谢谢……谢谢。”
“我……我会离开，不会让你为难，不会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怜儿！”
镜司怜被这一沉声打断，惨白的脸色满是惊慌，“我知道我们欠了你，欠了百里一族太多性命，我会还的，原本我是想等战事结束，但是现在……我……我舍不得孩子……求你，等孩子生下来，我会赔命的唔……”
唇被封住，镜司怜忘了动作，更是忘了挣扎。好一会儿被松开，她呆愣愣的对着那溢满深情的紫眸。
“不许乱想，你这是在剜我的心！宝贝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心悦你，怎么可能让你离开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镜司怜怔楞楞的看他。
百里镜司再是吻她眼角，大手轻轻抚上她小腹，“宝贝你信我，这是我和宝贝的孩子，是我好容易期待来的。若不是他狠命折腾你，我不会动那心思。”
“我后悔了，我不该不问你的意见就定下他的命运，你想要，我就再想别的办法，我们一起将他抚养长大，宝贝，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一起养他好不好？”
镜司怜眨眼，豆大的泪随着这动作落下。
百里镜司吻她脸颊，“我们一起，看着他出生，看着他慢慢长大。”
镜司怜，“可……可是……我是你的仇人……”
百里镜司，“你不是！我说过，你不是。以前是我的错，是我迁怒了你，我的仇人从始至终，只有那个女人。而我已经杀了她了。”
镜司怜，“……”
百里镜司看她满是泪的的眼，紫眸微暗，“还是……你恨我杀了她？她再狠毒不堪也是你祖母，你恨我杀了她是吗？”
镜司怜，“……”
落着泪摇头，不是，不是。
他杀皇祖母也救了她一命，她恨谁也没资格恨他。
她只是，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皇祖母害的他家破人亡，而她，是皇祖母的孙女，他迁怒她，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前世她因此丧命，受尽侮辱，到死都是糊里糊涂。
可这一世……他的那些仇恨，真的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