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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子能知道饿,赢非与洛维都放心了。
接下来赢非像个哥哥的样子,亲自猎了一头野猪,并且动手烤了它,味道竟是被无情烤的还要好吃。
洛维怕胖只吃一点,金蝉子吃得不亦乐乎,满嘴油腻腻。
意识入到吊坠空间,还没开口就被苍雪骂了出来,说要给无情缝魂,绝不能打扰他们。
也罢,赢非看了看天色,准备起身带着洛维与金蝉子离开这片丘陵。
纪州两个诸侯国都是多山地带,虽有山有水挺好,但如果不会飞,不管骑马还是坐马车都是又慢,又不大方便。
幸好一路有洛维相伴,赢非就当游山玩水,在加上有趣的金蝉子,倒也是心情都不错。
下山的时候,赢非又哼起那首《不负华韶》的小调,洛维早就想问,但每次想问时,又会想起金蝉子说过的他哥哥梦中的女人,于是只要赢非哼起这首小调,她便醋意泛滥,今天她醋意特别浓,因为这猪头这次比以往都要哼的好听,音律很全。
“呀呀,你别哼了好不好,难听死了。”醋意大涌的洛维,眼刀子好像要杀人了。
赢非莫名奇妙了,道:“很不好听吗?我怎么没觉得?”
其实赢非哼的也不难听,至少比以前好听多了。这点,金蝉子可以作证。
金蝉子帮赢非说话,道:“洛维姐,哥哥以前的确像鸭子叫似的不好听,但如今却是越来越好听了,我也会嘞。”
“好听,好听,算我不懂音律好了吧,但请你以后别在我面前哼,听着就来气。”
洛维醋意更大,但她却是误会赢非了。
这首曲子是赢非在朝哥时,学来的。教他的确实也是女人,不过绝不是他有时在梦中叫到的名字——华璎。
这个女人叫瑶姬。
曾是朝哥第一少的他,从未对任何女人动过情,除了这瑶姬之外。
但赢非对瑶姬动的可不是感情,而是杀心。
那一天,他带着家奴在朝哥城中寻花问柳,忽被瑶姬所奏的这首曲子深深吸引住,之后他闻声而去,见到了瑶姬。
当时瑶姬的美色在朝哥城有小妲己之称,很多大族少爷梦寐以求。
赢非也不列为,被瑶姬迷得神魂颠倒,让他去朝哥天牢救她兄长,她兄长叫章化,行刺纣王未果被打入天牢。
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然而,赢非那会已经对瑶姬如痴如醉,偷了他老祖飞廉的令牌,将令牌给了瑶姬。
瑶姬凭飞廉的令牌成功将她兄长救了出来。
将她兄长救出来后,赢非以为可以抱得美人归了,没想到她兄妹二人竟当日就跑了。
跑了就跑了,赢非喝几场花酒也许就忘了,可万万没想到,那天晚上正是他二哥,同父同母的亲二哥,在朝哥城巡查。
天牢被劫是大事,他二哥奉命追捕,但当天晚上却抬回来一具冰冷的尸体。
赢非那时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他,二哥怎么会死?虽然这个二哥平时都将他当废物,但二人的兄弟感情其实不比与大哥旁皋差。
也是自那天起,他每次酒醉之后,就会哼这首《不负华韶》,时刻提醒着他自己,定要将那贱女人凌迟处死。
但宗族之人,包括旁皋甚至飞廉都不知道,就是他间接害死了他二哥。
他不会说,永远也不会说,若是说出去,全宗族也许就会受牵连,即使飞廉也保不住。
而他每次酒后都哼起这首小调,旁皋或者花娘他们都以为对哪个女子动了情。况且这首小调大致意思就是不要荒废了年少。
赢非当时还不理解这曲子的意思,后来时间长了,他竟是因这首曲子不在整日留连歌舞升平的风月场所。
这时候,洛维因这首小调发起的无名火,曾作为情场老手的赢非也不会想到她在吃醋,依旧摇头晃脑,吹着口哨。
赢非不听,洛维更生气,也不管了,叉着腰问道:“王八蛋,这首曲子是不是叫华璎的教给你的?”
赢非恍然大悟,原来小娘们这是吃醋了。
只是听到华璎的名字,仿佛触动了他的心弦,微微一怔后,解释道:“维儿,你误会了,这首曲子是我仇人教我的,我经常哼起它,是在提醒着自己不要忘了这个仇人。”
赢非一是想起华璎,二又想起他的二哥,声色有点黯然。洛维顿时知道自己神经过敏,无理取闹了,吐了吐舌头,道:“对不起,对不起哦,小非,是我不好,让你想起伤心的事了吧.......”
“没事,傻瓜。”赢非又笑了,摸着洛维的脑袋,道:“这事都过去很久了,不提了,哈。”
“哦哦。”洛维又小鸟依偎般挽起赢非的胳膊。
他二人不提了,金蝉子却要问了,“哥哥,这个仇人是谁?”
赢非道:“这是哥哥的事,你以后也不准问。”
这事都已经过去百年,早已物是人非,也不知章化兄妹是否在人世,赢非真的是无从说起。如果章化兄妹还活着,他要是碰上肯定会找他们算算这笔血债。
而他肯定想都不想不到,只要在行几日,便能到达另一个诸侯国,这诸侯国不大,甚至比钟离国还小,但却是章化的诸侯国。
百年前,章化被救出后投奔武皇,在牧野之战中战功赫赫,也被封为诸侯。并且章化因他妹妹瑶姬的关系,还曾拜师昆伦山一位仙人修行了几年,是如今天下异性诸侯王中最强的几个之一。
花了小半天的时间,赢非三人说说笑笑,走下了这处山岭。
赢非感知力不如金蝉子,但眼力极好,远远的就看见在山岭延伸出去的大道边上,有几名穿着甲胄的骑兵在四周巡视,他们的中间还有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
赢非不但眼力好,耳力也格外的灵,不但看见马车上下在轻轻地很有节奏地震荡着,也仿佛听见了轻轻地喘气声音。
金蝉子与洛维也见到了,但都没赢非看得仔细,听得仔细。他当然也知道这马车车厢里在干什么,心中暗道自己在朝哥时即使在风流也比不少远处那马车中的人。
“维儿,我们在这里稍微停会,等那辆马车上的事办完了,我们在走。”
“马车上的事?什么事,我去看看。”
洛维还没说话,金蝉子脚步不停,想去看看,被赢非拉住,道:“回来,小孩子不能看。”
“什么叫小孩子不能看?不让看,我就要看。”赢非不许金蝉子过去看个究竟,金蝉子非要去。
熟料,就在这时候, 那几位仿佛那辆马车护卫的骑兵也看见了山脚下的赢非几人,其中一人打马而来。
马蹄踏踏,片刻后就到了山脚下。
赢非不管是气质还是穿着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大族的子弟带着漂亮女人,偶尔到丘陵山野狩猎也是正常。
马上的骑兵眼睛不锐利,但眼神却透着几分狠色,多看了蒙着面纱的洛维一眼后,马鞭指着赢非道:“不管你是哪个世家的,今日你都要等我家公子办完事,才准许你们行这条道。”
“哟呵,这条路是你们公子的?”金蝉子顿时就脱口说道。
马上的骑兵登时火大了,扬起马鞭就要抽向金蝉子,赢非连忙道:“小孩子不懂事。”
说着,他瞪了金蝉子一眼,“一边去。”
赢非的声音不轻不重,这位骑兵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
“呵呵。”赢非微微一笑,随手一番,掌中多出几枚刀币递给这位骑兵,又问:“敢问你家公子是谁呀,在这荒郊野外都有如此雅兴,本少爷真是佩服啊。”
骑兵接过赢非手中的刀币,看赢非的眼神就不一样了,道:“说出来,吓死你。”
金蝉子与洛维不知道赢非给这位骑兵好几枚刀币,是几个意思,但这会也没插嘴。
赢非笑呵呵道:“说出来听听,本少爷从小城来,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骑兵将刀币放进怀里,道:“看你还挺上路,我就告诉你,听好了,我家公子姓章。”
“姓章?”赢非讶意了一声,竟是忽地想起了让他难以忘记的名字——章化。
骑兵哼道,“哼,看你穿的光鲜,难道连章国都不知道?”
赢非道:“这个我还真不知。”
说着,赢非又给了十几枚刀币,骑兵又有刀币入怀,越看赢非越顺眼,话就多了,“我们章国虽小,不过开国国主当年可是追随大武皇立下不少战功,被封为章穆公,我家公子就是章穆公的嫡系子孙,此次因薛国世子相邀去赴宴,但公子风流无度,无女不欢........”
说到这,这位骑兵意识到他说多了,改口道:“你要么改道,要么在这里等,千万别打搅了公子,否则鞭挞你都算是轻的,知道吗。”
赢非此时如果还想不到这位章穆公就是章化,那么他的脑袋就是榆木疙瘩了。虽然此时因想起在朝哥时,自己二哥就是死在章化兄妹手里的事,而心生恨意,但面上的表情却一点也没变。
“好,本少爷听你的,就在这里等你那位公子办完了美事再走。”
骑兵嗯了一声,拉拉马缰就要离去时,赢非又道:“ 嗨,嗨,稍等,稍等。”
“还有什么事?”骑兵勒住马缰,问道。
赢非道:“我看你人不错,就送给你一样东西,”说着,赢非笑了笑,上前一步,示意骑兵俯下身子,低声道:“我这样东西男人用了,风流快活时可是如猛虎下山,如果你把它给你家公子,我敢保证你家公子肯定会大为欢喜。那你不是什么好事都来了。”
骑兵暗道自己今日怎么如此好运,笑问道:“果真如此?”
赢非露出只有男人都懂的笑容,道:“本少爷屡试不爽,还能骗你。我身份虽低微,但这方面与你家公子也算同道中人啊。”
“哈哈,如此我就谢了。”骑兵笑得更欢,又看了看满眼怔然望着赢非不知在搞什么名堂的洛维,在赢非耳边低语,“我家公子好色如命,你身后这位的身材如此正点,你可要小心,最好等会改小道走。”
赢非也笑了,这笑容好像你懂我懂,也不在废话,伸手从怀里掏出风中子的那装着风蝶的小盒子,递给骑兵。
“一定要记住,这好东西只有房事时打开服下,才有效,否则若是中途打开,药性就散光了。”
“这个我懂,等到了雍苏城,我家公子风流时,我在悄悄给他。”骑兵接过赢非手里的小盒子,感激的对赢非点着头,道:“什么也不说了,以后若是在章国遇上什么麻烦事,尽管到诸侯城来找我。”
赢非点头,“好,以后有事定会去找你,告辞。”
“告辞。”骑兵再次对赢非抱了抱拳,调转马头,走了。
赢非目送骑兵,洛维这才问道:“小非,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我看你好像把装有风蝶的小盒子怎么给这个骑兵了?”
“等会在告诉你,走,我们先离开这里。”赢非心中始终担心风中子会忽然出现,方才计上心来,他要让这位章化的子孙,将风中子引到薛国的王府,如果能闹个鸡飞狗跳就最好不过了。
改走小道后,金蝉子鼓着嘴,抱怨赢非胆子怎么变小了,那些骑兵有什么好怕的,最多几棍子的事。
赢非任由他在抱怨,将先前祸水东流之计悄悄告诉了洛维。
“如何,维儿,本少爷略施小计,那什么风中子就有的忙了。”
洛维见鬼般看着赢非,道:“小非,这种玩死人的事你也想得出啊。”
“哈哈,谁叫那杀才死公子姓章。”赢非哈哈笑得:“薛国王府高手如云,如果风中子真被放出来的风蝶引过去,可就有搞头了,只是可惜,我们看不到喽。”
洛维搞不懂了,“姓章怎么了,就跟你有仇了?”
赢非又不说话了,他不知道是否该告诉洛维自己是经过百年才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