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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分青红皂白?小姑娘,我们无怨无仇,我已在此修炼了数日,未曾伤过一条人命,与这里的人一直都是平安无事。好端端的你为何持冰火索收我?我气不过才咬你的。”大黑狗犬齿森森,对着女孩伸出鲜红的舌头,十分吓人。
红衣少女对这条狗无半分好感,听到它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哼了一声,冷笑道:“你敢说相安无事?村里的牲畜不是你偷的?”张家村的事,秦小天早已对女孩说过,所以她清楚得很,一下揭穿了它。
“我受了重伤,总要吃些东西吧。”湛泸尾巴下垂,有些心虚。
“你一个狗屁器灵还有理了!”秦小天一旁站立了许久都未吭声,如今终于说话了,却明显站在了女孩那边。
“臭小子,你莫要口出狂言,若不是那把剑,我也不惧你。”湛泸的狗尾巴竖立,一副傲然的样子。“你恐怕不知道你是谁吧?”
“笑话,本大侠是谁,本大侠会不知道吗?你少在这里充大尾巴狼,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秦小天有恃无恐地端起龙渊,正对着湛泸高高昂起的脑袋,一本正经丝毫不惧。
“臭小子,你真的不想知道?”大黑狗往前凑了凑,斜着眼看他。
秦小天与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女孩对视了一眼,扭过头来,笑着摇了摇头,两手抱于胸前,如看待猎物一般微笑着看着它。其实呢,他心眼多的很,内心也是疑惑不已,当初九灵鸟也是提及过他的前世,不由让他觉得奇怪,难道自己身上真的有秘密?这只大黑狗来历诡异,看它一本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的神情,说不定还真知道些什么。
“你今世的命运已经注定,因为你便是异剑引者!”
“什么是异剑引者,我不明白,你说清楚?”秦小天将龙渊放下,负手而立,对面前的这条狗起了兴趣,倒要听听他到底搞什么名堂。
“三百年前,邪剑仙出世,纵横六界,毁天灭地,整个人间生灵涂炭。为除此大害,你的主人景天与蜀山长老一起铸造了一把无上仙器,名为仙剑,景天合众人之力将他斩灭。三百年后,仙剑器灵离去,残念投胎转世,竟让它遗落凡间,沦为了一把异剑,唯有异剑引者才能将它唤醒,你便是那仙剑器灵残念转世,你就是异剑引者。我们本是同源,说起来呢,你我该兄弟相称。”大黑狗伸出前爪,挠了挠身子,一副长辈的样子。
“我呸,叫你一声狗大哥,你还真当真了。我是人,跟你可不一样,什么主人啊器灵啊,再胡说,我一剑斩了你,炖狗肉吃。”秦小天有些生气,他平生最不喜欢论尊贵卑贱,而今这条黑狗一口一句主人,仿佛根本未将自己当成人看,秦小天怎能不怒。
“我湛泸如今也活了一千多年,什么事不知道,何必骗你,但凡所言句句为真,你信也罢,不信也好,总之大哥我可提醒你,千万别再轻易幻化此剑,若是被魔界的人看到,得知了你的身份,绝不会放过你。”
女孩不知怎么回事,从听到异剑来历之后,口里便喃喃不已,不知在想些什么,如今听到魔界二字,更是突然愣了一下,脸色发白,口中吐出几个字来:“啊,魔界……”。
“你没事吧?”秦小天觉得不对劲,关切的问候。
红衣少女看上去心事重重,轻轻摇了摇头,并未言语。
“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到底怎么回事?”秦小天摸了摸下巴,心里犯起了嘀咕。
“你还是不信我的话?”大黑狗不经意的朝红衣少女看了一眼,觉察出女孩的异样,仿佛知道了她的身份,却并未揭穿,只是还没有死心,又打起秦小天的主意来。可秦小天心里一阵糊涂,摇了摇头,打量起这条大黑狗来,怎么看它都不像是一条好狗。
秦小天明显不信,淡淡的笑道:“我有那么厉害?”
“无上仙器足以毁天灭地!若异剑引者有心去寻,湛泸愿追随异剑引者,助您一臂之力永不离去。”大黑狗不再解释,再无刚才的臭架子,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这也太突兀了吧,什么情况?秦小天始料未及,不知它在打什么主意,只好看向女孩,谁知她的眼睛比秦小天瞪得还大,不知这条黑狗到底搞什么名堂。
未等秦小天回答,湛泸竟然突然卧在了地上,摇头晃脑,浑身被红光笼罩,一下变小了许多。秦小天再去看它,不禁惊呆了,龇牙咧嘴乱咬人的大恶犬竟然成了一条可爱的小狗狗,十分惹人喜爱,浑身毛茸茸的,一根杂毛都没有,尤其是那还会忽闪忽闪抖动的耳朵,十分有趣。
“你!你不会真的要跟着我吧。我可没说要你。再说你恶贯满盈,我也不敢让你跟着我,我要去蜀山拜师学艺,带着你也不方便。”秦小天不可思议地看着在自己脚边摇尾乞怜的小狗,硬着头皮说道。
“我并没有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小狗伸出鲜红的舌头舔着秦小天的衣服,撒起娇来,再没有方才的凶戾。
“哼!”女孩低下头去看了看身上被撕碎的裙角,对它这句话明显地不满,秦小天看在眼里,偷偷地笑出声来,却被她白了一眼,嘿嘿地一笑,躲闪着她的目光。“可是还有一批人,前来除妖,全都消失不见了,不是遇害了,又怎么会没了踪影,不是你干的?”秦小天一把将小湛泸抱在怀里,用手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耳朵,不紧不慢的对它问道,还不怀好意地故意将它转向红衣少女。
“哦你说那些人,冰火索生性嗜血,那些臭道士没事乱闯被我撞见,我把他们全抓了起来做了诱饵来捕捉冰火索,不过呢,幸好你出现了,省了我不少功夫。”女孩白了秦小天一眼,明显对这条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狗心有余悸,不禁后退了两步,撩拨着发髻,有意无意地说道。
“什么?是你?”秦小天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他们都是凡夫俗子,你怎么能以他们为诱饵?”
女孩原本笑盈盈的看着他,听到他这句话,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哼了一声,冷笑道:“哼,凡夫俗子,你不是凡夫俗子,我不去救你,你早便死了,竟然还在这里指责我。”听到此话,秦小天还欲再说什么,看着女孩一脸的愤怒,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他们在哪?你快把他们放了!”
女孩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去理他,很是生气。
“你,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女孩终于怒了:“算我看错你啦,要放你自己放吧。”她冷若冰霜,小手一伸,宝葫芦显现,却被她一把丢在地上。
秦小天大窘,心里暗暗叫苦,这次真的生气了,只得将宝物捡起,葫芦微微倾斜,葫芦嘴朝下喷出一团云雾,只是那云雾却十分混沌,夹杂着异物,女孩看到他不管自己只顾救人,猛地一跺脚,向林间跑去。
秦小天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正欲叫住她,却看到淡淡散去云雾下,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有的穿着道服,有的却身着僧袍,想必就是那几个失踪的高人吧。他连忙俯身,将他们唤醒,索性他们都无大碍,慢慢站了起来,只是神情有些恍惚,显然是不知发生了什么。秦小天上前施礼,将此事与他们讲明,交代了几句,便让他们离开了。
整个林子顿时冷清了不少,只剩下秦小天与湛泸一人一狗。他往林子里望了一眼,轻轻呼了一口气,终于解决了!夜色幽幽,只见树木高直,枝繁叶茂,林中却是一片昏暗,他暗自叹了一口气,收起龙渊,轻轻地说了句:“我们也走吧。”就往张家村走去,还未走了俩步,突然想起了什么,望了望手里的宝葫芦,回返过来,走向林子深处。
湛泸往外吐着舌头,像是想告知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快步跟了上去。
一道月光如黑暗中明亮的一道霜华,轻轻照下,映着这里的雾气,婉约飘荡。正如秦小天所料,前方果然有一个女孩坐在一个石头上,嘴里还嘟嘟馕馕个不停,“你个大混蛋,大白痴,我再也不要看到你,竟然敢怪我,我师傅从来都不敢对我发脾气,你算什么东西……”
“我叫秦小天,带着名字骂会更好”秦小天暗自苦笑,走向前去。
“你不回去当你的大英雄,来这里干嘛,气还没撒够?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女孩嗔怒,望了那狗一眼,对秦小天说道。
“对呀,就是没撒够,你可真冰雪聪明!对吧,湛泸。”
“汪”小狗明白主人的意思,突然变大,冲着女孩吼叫了一声,女孩顿时花容失色。
“你,你这个混蛋,你们两个没一个好东西。”
“你是要一走了之吗,风灵珠不要了?”秦小天不再与她辩驳,转移话题道。
“风灵珠?”女孩倏地抬起头,轻轻一跃,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秦小天跟前,看着秦小天的眼睛,而秦小天仿佛心有灵犀般竟也是抬起头来直视着她,二人竟是就那般对望着愣住了,只剩下大黑狗湛泸昂着大脑袋,哈哈地喘着热气,翻着白眼看着这含情脉脉的二人。
一阵秋风刮过,落叶纷飞,尘土也轻轻飞起,迷失了秦小天的双眼,他赶忙闭上了已湿润的眼睛,用手揉了揉,许久才睁开。再看女孩,她已伸出玉手,疑惑的看着秦小天说道“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