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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墨夜倏地松开了郁唯楚的手腕,眉头紧锁的倪向被他捏出红痕来的手,“本王方才没看清楚是你,弄疼你了?”
“没事没事。”郁唯楚看着他,“你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什么答应不准答应……梦里有人做了什么,你不太喜欢的事情么?”
窗外的阳光透射进来,洋洋洒洒的落在男人俊美的脸上。
寒墨夜眼神幽深的望着她,抬手揉了揉郁唯楚的手腕。
“不过是个梦,没有大碍。”
郁唯楚沉默了一会,正想说点什么,却见男人掀开棉被,翻身下榻,“本王去取点药膏给你,方才太用力了,你的手都红了。”
“不用了,”郁唯楚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瞅了瞅寒墨夜,笑眯眯的道,“我皮糙肉厚,红痕很快就会消失的。”
寒墨夜无声的注视着她,然后朝她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本王手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忙完,先去忙了。你歇会罢。”
郁唯楚看着他转身,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只是男人转身太急,没有看见她脸上的神色。
寒墨夜打开,房门便出去了,郁唯楚所有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
屋内彻底的安静下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声息,安静死寂的像是不存在任何的生物。
过了半晌,娇小女人挺直的脊背慢慢弯了下来,瘫坐在床榻上,她纤细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揪着身下的棉被,看着那扇房门紧紧的关上,眸底流动的水波荡漾的厉害。
很久很久,才收回了视线。
……
离大婚仅剩四天的时间,寒墨夜却突然像避着郁唯楚一般,不再抱着她粘着她腻着她。
话也明显的少了很多。
基本上就是问她吃了没有,或者说去歇息。
郁唯楚多次想问话,他却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她话还没有说完,便又转身走了。
他不会卧房,郁唯楚便追到他的书房,只是偶尔遇见管家,管家却说寒墨夜出府了。
又是出府……
郁唯楚的秀眉蹙起,而后笑着和管家道了声些,而后慢慢的转身。
她走到之前自己违章搭建的秋千那边,坐上去轻轻慢慢的荡着秋千,视线眺望着远方,眸底没有一丝一毫的焦点。
因为出神,想了些事情想了很久,等她回神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黯淡下来了。
她微微一怔,赶忙跳下秋千,路上落苏瞧见她,忙立即哎了一声,“王妃……”
郁唯楚顿了顿脚步,回眸看她,落苏笑了笑,“落苏正要寻王妃呢,结果王妃就出现了,这一下午不见人影,你去哪里了,现在这会该用膳了。”
毕竟是跟落苏熟悉,但郁唯楚的身份又摆在那里。
落苏对郁唯楚自称婢女觉着奇怪,但是在主子面前也不能用我字自称,乱了规矩。
只好原名称呼。
郁唯楚哦了一声,“我随便走了走。王爷回来了么?”
“主子……主子早就回来了啊,王妃没有见到主子么?”落苏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怪异,“他之前还问起你,落苏跟他说没看见王妃,管家也说没瞧见你,他应该……”
会自己寻郁唯楚才对的。
或者直接下令,寻找郁唯楚的踪迹才对的……
毕竟大婚当前。
何况主子是那么喜欢郁唯楚,绝不允许她消失在自己眼前大半天的,怎么现在……
郁唯楚微微怔住,随即扯唇笑了下,“可能是累了,所以直接去歇息了罢……他近些日子不是很忙吗,要理解要理解。”
落苏的面色更是不自然,看着郁唯楚的眼神很微妙。
她的唇角抿了抿,大婚之前,老皇帝已经免去了主子的早朝,江湖上的事情,也有千离应付着,主子只是审阅文案,没有必要出府才是。
更谈不上忙……
甚至要比之前还要轻松。
到底没有多说什么,落苏朝郁唯楚福了福身子,“先去用膳罢,你走了一个下午,应该饿了。”
“还好,这不是大婚么,我想少吃一点……”郁唯楚娇俏的笑了下,“要是当日嫁衣穿不进去,那就尴尬了。”
落苏忍不住笑了下,“你胡说什么呢,这个嫁衣是宫里手艺最好的嬷嬷,一针一线给你缝制而成的,全是按你的尺寸。就四日的时间,你就是吃垮了靖王府,也不可能穿不下。”
郁唯楚拍了拍她的肩膀,“谁知道呢,”她深深的感叹了一声,眼眸幽深视线悠远,“毕竟……苍天饶过谁啊。”
……
郁唯楚觉得自己太没事情做了,索性向寒长玉请教针线活,才不会想七想八想的太多。
现在离大婚的时间这么紧迫,寒长玉便教她绣个荷包,送给寒墨夜。
荷包上的样式可以自己选,郁唯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鸳鸯。
不过临下针线之前,她眨巴眨巴了下眼睛,言笑晏晏的道,“万一我把鸳鸯绣成了鸭子,或者其他生物,姐姐你可千万别跟寒……王爷说,我绣过荷包这玩意啊?”
寒长玉眸里的笑意甚浓,“你这还没有开始呢,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啊小滑头?”
郁唯楚哎了一声,“人嘛,总归是想好退路的,不然初始的满腔热血,到最后都会付诸东流。像我这么机智的人啊,姐姐该夸夸我才对。”
寒长玉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垂着眸子绣着花样。
“也是,有计划有打算,才不容易吃亏,也不会轻易受伤。”
郁唯楚手里的动作蓦然滞住,乌黑的眼睛静静注视着手里的样式,几瞬过后,她才苦涩的笑了下,没有多说。
女人手里一旦有活做,日子总是很容易就打发掉了。
因为这两天寒墨夜都没有来过她的房间,郁唯楚以为他今晚应该也不会来,所以也没有多少顾忌,坐在床上觉着还不困,便又拈起针线继续刺绣。
古代的女红和现代的十字绣不一样。
没有原图可以照着绣。
都是按自己的针法将图案拼凑出来的。
郁唯楚和寒长玉绣了一晚上,终于将两只鸳鸯的脑袋绣成了形状。
颜色很鲜明,鸳鸯的小脑袋也很可爱,郁唯楚第一次玩这种东西,感觉十分良好。
她扬唇笑了一会,白皙娇嫩的手指细细摩挲了那图样片刻,这才离了手继续绣着。
她绣的很用心,也很入神,连房门被人推开都不知道。
夜里,烛光的颜色很鲜明。
窗户都紧紧的关上了,外边的风吹不进来,女人娇小的身躯坐在床上,后背垫着木枕,整个人都在床头上。
女人的脑袋低垂着,手里捻着针,将带有颜色的丝线一针一针的穿好。
男人的视线微微往下挪去,目光停落在了女人手里尚未成型的荷包上。
那初见端倪的图样,和无比刺目的鲜艳颜色就这么直直的闯入了他的眼眸之中,男人的脸色一变,不自然的惨白了些。
说不清楚是快乐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他只知道胸口那个地方揪得他难受,沉默半晌之后,他才深深的呼了口气,淡淡出声,“这么晚还不睡?”
话音落下,他异常清晰的瞧见那专心致志研究刺绣的女人,嫩白的手狠狠的颤了下。
紧接着,便见郁唯楚抬了抬脑袋,朝他这边看过来。
一般这个时候她都已经睡下了,今日纯属是个意外。
她笑眯眯的道,“你怎么来了?”
说着她便将手里的东西收拾好,一边扯唇勾笑,一边与他道,“现在有点乱,我先收拾一下。
“不用,本王今夜,不在这里睡。”
郁唯楚浓密乌黑的眼睫轻轻的抖了抖,
她看着他,乖巧的点着脑袋,轻轻地笑着,“哦……好。”
寒墨夜缓步走上前。
沉稳的脚步落在寂静的屋子里,终于显得大声了些。
他的目光凝着她手里紧紧握着的东西,拳头攥得死紧,骨节楚都泛着森白,但一伸出手,却又异常的平静无波。
他俯身,将她手里的东西拿了起来,嗓音淡淡的,“这么晚了,不要再绣了,对眼睛不好。”
说着便将她未成形的荷包收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袖口里。
郁唯楚看着他的脸色暗晦不明,轻轻的出声,“没关系的,我在府里什么事都不能做,除了玩玩这个,没有其他的娱乐,你把东西放在桌边就是了,我明天还想继续玩。”
男人安静了一会,过会才道,“都已经快是新娘了,这些东西就不要再碰。免得刺伤了手指,出了血会不吉利。”
郁唯楚的手指紧了紧,面色淡淡的,“这样子……好。”
寒墨夜的手攥得比她要更紧更重,他贪婪的注视着她白皙的小脸,看着她微微低垂下眼帘,颇有些失落的样子,近乎是冲动的想将她揽入怀里,紧紧的抱着深深的吻着。
然所有的动作都化为虚伪,好好照顾自己的话到了口中,却也只是化为了最简单的一句――
“早些歇息。”
言罢,他转身欲走,身后一直沉默的女人却忽然开口,唤了他一声,“寒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