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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随怔愣了一会,眼中的女人甚是不耐烦的看着他,他的脸色变了变。
许是因为是太子的谋士,不曾吃多多少瘪,这么多年来多多少少有了些架子。
这会遇见郁唯楚这种一点都不客气,打脸打的十分干脆的女人,他就有些按奈不住的讥嘲她,“横竖不过一个残花败柳,以为自己是靖王妃,就有了什么一样,我告诉你,你现在不过就是一条等着被取血的祭品,有什么好猖狂的?!”
郁唯楚掀眸瞧了他一眼,乌黑透亮的眸眯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是不知道,当初寒墨夜究竟有没有将他们在一起,并且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公之于众,也不打算追究。
但现在顾随竟然说她是等着被取血的祭品
“你以为靖王会看上你什么……”顾随看着她,唇角挑着嘲弄的弧度,“靖王中的是冰魄蛊,你知道冰魄蛊需要的是什么,是阴女的血,不巧的是,太子查过你的生辰八字,而你就是阴女,唯一一个可以救靖王的女人。”
郁唯楚眉目淡淡,这些她早已猜到,还需顾随来废话?
她不感兴趣的扭头就走。
顾随的声音继续在她的身后响着“,不仅如此,要彻底解开冰魄蛊,还得和阴女同房,拥有阴女的处子血,并在试药的当日,与阴女的血一同放在一块,配以一些稀世药材,才能引出体内的蛊虫……”
“靖王要了你的身子,夺了你的清白,应该也将处子血保存起来了,而且引出蛊虫的药材全都已经寻到,他现在就等着你回去给他取血试药,我这般好心好意来告诉你,你就这样的态度?!”
蛊虫,一直能救人亦能杀人的东西。
更是需要用鲜血浇灌的存在。
所以要想将蛊虫取出也才会这么的血腥。
郁唯楚的脚步顿在了原地,尽管没有转身,但是步子却是蓦然滞住了。
顾随的唇角一弯,眼角挑起得意的笑,“不要以为他现在放你走,就是为你好,迟早有人会重新接你回府,太子爷早已洞悉,这就是靖王的诡计、因为取阴女的血,需要的是阴女的心甘情愿,药效会是最好的……所谓欲擒故纵这个词,你应该听过罢?”
顿了顿,男人嘲笑的意味更浓,“靖王素来凉薄无情,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喜欢上一个女人,你们才相识多久,这么快就腻在了一起,苏凉,你这也太好骗了?!”
娇小女人的身子掩在夜色之下,她的面色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纤细的手腕紧了又紧,最后慢慢的松开。
没有说什么,最终还是抬脚迈步离开了。
顾随望着她的背影冷冷一笑,回了太子府复命。
太子寒子晏低低沉沉的笑,夸着顾随做的好。
顾随见风使舵,使劲的讨好,“都是太子爷明察秋毫,若不是太子爷那日瞧见靖王与那秦风之喝酒,看出靖王的不对劲,并将苏凉请到府上加以试探,顾随便是再聪明,也使不上力,无法给太子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寒子晏一张俊脸扬起了抹笑,笑容很淡,他的手抚上了手中的剑柄,动作轻柔,眉宇之间却是逐渐的酝酿出湛湛的寒凉之意。
“靖王聪明反被聪明误,本宫倒要看看,如今心寒的苏凉,会如何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血来……”
……
郁唯楚很快被人寻到。
不是被千世,也不是被落苏,而是……红莲。
秦风之手底下的人,也是当初抽了她十三鞭的女人。
郁唯楚皱眉,近些日子因为寒墨夜的事情,她近乎都忘记了,这个世上还有这么个存在……
红莲的手里稳稳妥妥的拿着剑,脸上绽放出凉薄沁人的笑容,“苏、凉。”
有些时候,人还真就是喝一口凉水都会噎着咳上半天。
郁唯楚不是打不过红莲,只是真的没心情动手。
加之红莲身后出现的男人,叫她也没有多少想要动手的心。
毕竟是绾绾的未婚夫,那丫头跟她一样没心没肺,更是单纯善良,她能感觉的出来,寒绾绾对她是真的喜欢,并非做作。
秦风之将郁唯楚带回了秦府,顺天国的天很冷,温度极低。
寒绾绾没有武艺,在与秦风之有了婚约之后,秦风之便叫人添了火炉,置在他们新婚的屋内,供她取暖。
因为秦风之也经常需要处理文案,而寒绾绾又黏他黏的打紧,索性也在书房里弄来了一些火炉。
一进屋内身上便觉着暖暖的,郁唯楚看了男人一眼,“大晚上的找我,有何贵干?”
秦风之缓缓坐了下来。
他与寒绾绾已经有了婚书,与她和寒墨夜一样,只差一个大婚之礼,昭告天下即可。
但寒墨夜的婚礼推迟延后,他们只差他们三日,寒墨夜又是哥哥,按照规矩,他们的婚礼也须得延后。
更何况还要测得好日子,又是一推再推,整整推了大半个月,秦风之抱不到美人,心里的确是憋屈的。
不过这个时候这个点,亲自将她请进秦府来,总不能是想揍她一顿,出出气罢?
他扬了扬手,朝郁唯楚坐了一个请的姿势。
“方才曲漓和千世来寻过我,这会将你请来,是想告诉你,王爷已经快不行了,大限有可能是明日,最迟也是后天,差不了多少。”
郁唯楚面色骤变,却是轻声慢语一字一顿,“不可能,他刚才还有心情跟其他女人你侬我侬,我才出来多久,他就不行了?!”
秦风之淡淡的笑了一声,为她斟了杯茶水,“看来王爷为了将王妃逼走,也算是下了狠功夫……”
他的唇角始终勾着抹淡淡的笑意,“但我没有说谎,王爷的大限将至,风之将王妃留下来,没有什么想法,王妃毕竟和王爷有了婚约,等王爷病逝之后,王妃是需要留守灵堂的,不能一走了之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郁唯楚却听的直皱眉。
她纤细卷曲的睫毛颤了颤,唇角抿得很紧,默了半晌才出声,“他的蛊毒……不是已经解了么?”
秦风之似乎早已料想她会这么说,也仿佛早已将寒墨夜说话的套路摸得一清二楚。
“风之实话实话,其实王妃的血,可以救王爷。”他低声的笑,“但王爷在纳兰的时候,服用过一种药物,以此来控住蛊毒的发作,才能忍住吸食王妃血液的冲动,但此药物剧毒无比,食用者若情况稳定的话,只剩四十日出头的寿命。”
他看着她,嗓音清冷而缓慢,“而现在,他应该还要有七天的时间才对,但是王爷不注重自己的身子,以至于提前了许多。”
郁唯楚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秦风之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却是淡淡的道,“王妃不必有任何的压力,王爷与风之有过约定,如果他不能活下去,我们这些人,都不可以逼迫王妃为此献血。王妃只要静静的等着处理他的身后事就是了。”
郁唯楚觉得,秦风之这句话才是最刺耳的,也是最剜心的。
静静的等着处理他的身后事。
如果不爱的话,她就是看着他死都可以……
郁唯楚垂着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相思红绳,相思豆在昏黄的烛光下映照的无比圆润,粒粒分明。
她沉默了很久才淡淡的出声道了一句,“我知道你的目的,就是来劝我献血的,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好说歹说寒墨夜也曾对我那么好过,没了情义好歹还有恩情在,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
秦风之挑挑眉,“王妃请说。”
“据我所知,冰魄蛊需要的是中蛊之人与阴女行房,得到阴女的处子血,并且取得阴女的血液一同试药,”她徐徐的抬眸看着他的眼睛问,“王爷他,拿到了我的处子血了?”
曲漓没有跟他说的太多,但却也说了,所需的东西一个不差,就差苏凉身上的血了……
秦风之的眼角眉梢都不曾波动,低声给出了个简单的三个字,“拿到了。”
偏生就这么三个字,不轻不重的落在郁唯楚的耳里,却是狠狠的抽着她的心。
当初两人那般的意乱情迷,她躺在他的身下,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一再的被他索取,而他竟还有心思取走她的处子血?
沉迷于这场爱情里无法自拔的人,究竟是他们两个,还是……从头到尾其实只有她一人?
爱情不过是他想要活下去的手段,牵绊住了她,才能叫她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血来。
一点也不叫人怀疑他的初心,枉她通读人心,察言观色,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郁唯楚的面色狠狠一滞,最终还是垂下了眸,轻轻的勾了勾唇道了句,“靖王真是好本事……”
秦风之的视线凝在她的身上,默了一瞬,“王妃还有什么想问的?”
娇俏的女人敛着眼眸,潋滟的唇角牵开一抹弧度,面色清淡寡欢,“献完血之后,不管我是死是活,你可以带我回纳兰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