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她是我的

卷卷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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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喜欢的宝贝遭人觊觎。

    这个世界拥有智慧的生物大概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喜爱的东西,存在着占有欲,这抹占有欲,就像一壶酒,可淡,可烈。

    喜欢的宝贝···

    他把江姿婳,当成自己喜欢的···宝贝了?

    简洁些,就是他喜欢江姿婳。

    走廊很吵闹,医生病人进进出出,而时渊,浑然不觉。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最近几天他向来控制的很好的情绪为什么频频失控,那都是江姿婳对他造成的影响,似乎有她在身边,他原本寡淡的灰白色生活,一点一点的变得鲜活生动起来,而他,不再那么的高冷不近人情。

    他就像个人,尝尽人间悲欢喜乐。

    一下子把病症给揪出来,时渊豁然开朗。

    他不懂情,所以领悟晚了,但,当真正懂了,又陷入另一个困境里。

    不该这样的。

    他的原则不可打破,甚至,他们的时间都是不对等的。

    他有无尽的寿命和青春。

    而江姿婳,随着岁月,她会垂垂老矣,生命流逝,不过百年,她可能就会重新魂归幽冥,进入轮回,等待新生,到时候的江姿婳也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江姿婳。

    时渊很强,可始终敌不过一样东西,那就是时间。

    他们之间,注定了不能情深,只能缘浅。

    ···

    等江姿婳忙完,再回去找他的时候,已经找不着了。

    她拿出手机,打通时渊电话,清脆的铃声萦绕耳边。

    响了三声,通了。

    她问:“你在哪?”

    那边,默了默。

    紧随,时渊无比冷淡的声音响起:“回去路上,没别的事,挂了。”

    江姿婳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嘟嘟嘟的挂断声已经响起。缓缓,她举着的手,缓缓放下。

    她站在原地恍然两下,大概是时渊前后对她反差太大,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直到经过的护士,不小心撞到她手臂,才将她撞醒。

    “不好意思。”

    江姿婳启唇:“没事。”

    如果没听错的话,刚刚时渊的语气里,全是淡淡的疏陌,冷的,几乎要渗透骨子里,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难过,委屈,火山爆发似的涌上心头。

    她眼睛有点发红。

    又在这个瞬间,她意识到一件事。

    她跟时渊,可能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心情,几乎是沉到谷底。

    于是,这一天,江姿婳任由心情在谷底里游泳一圈,等次日黎明再升起来时,再重新站起来。

    一个过去,她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不管昨天,时渊为什么这么突然的冷淡的对待自己。

    但,如果她再跑去找他,那她就是小狗。

    在南城呆了两天,罗卿的伤势恢复些,他们才回的首都。

    回首都那天,他们刚从高铁里出来,就发现,首都下起了深秋的雨,气温,拔凉拔凉的,凉意,从皮肤,钻进骨子里。

    “你家住哪?”江姿婳问。

    罗卿回:“问这个干什么。”

    江姿婳笑了笑:“接下来几天,我可能会给送补汤,直到你的内伤完全调养好为止。”

    罗卿一听,微愣,“怎么这么突然?”

    “如果不是你跟何一舟,估计打石膏的人,就是我了。”

    何一舟功劳也大,不过江姿婳在南城不会久留,所以,只能用别的方式补偿他了。

    虽然原因不是罗卿想要的,但能够有机会跟江姿婳多多接触,他还是很高兴的,“那就麻烦你了。”

    ~

    总局。

    伏临月在一次,气势汹汹,脸色铁青的拦下江姿婳,瞪着她。

    江姿婳正在做上次任务关于天魔的总总结报告,这份报告,是要录入档案的,她已经写好,准备拿去给李汉山看看,看哪里有没有修改的地方,毕竟这种报告,她还是第一次写。

    江姿婳:“有事吗?”

    伏临月怒吼:“你什么意思。”

    江姿婳掀眸,目光跟她对上,淡问:“我才想问你拦着我路,又是什么意思。”

    伏临月冷嘲,“你真虚伪。”

    江姿婳:“······”

    伏临月咬牙切齿的控诉:“上次你分明跟我说过你对罗卿没意思,那我倒是想问问你,这几天,你给罗卿天天送汤是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

    这是实话。

    但江姿婳能预知到,伏临月不会相信。

    “你还装!”

    伏临月阴沉着脸,要真没什么意思的话,她怎么会如此殷勤的给罗卿送汤,分明就是图谋不轨。

    江姿婳是真的很烦她的咄咄逼人,再说,自己没有跟她解释太多的义务吧。

    “那么,请问你用什么身份来指责我这指责我那,你是他什么人?”

    一时间,伏临月被堵的哑口无言。

    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本来她已经势在必得,谁知道,会出现江姿婳这么一个程咬金。

    如今被最讨厌的人点破,伏临月感觉丢脸,自尊心被江姿婳踩在脚下蹂躏的错觉,顿了顿,她又冷嘲:“你不就仗着他喜欢你才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

    闻言,江姿婳失笑,“你真的很搞笑,还是那句话,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毕竟,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又不能跟罗卿在一起。”说完,面无表情的走掉。

    伏临月站在原地,气的跺脚。

    后半句话,简直戳心窝。

    报告一递,李汉山看了之后,夸她写得好,没什么地方要修改的。

    说完工作的事,李汉山又问:“对了,姿婳,你跟时局和好了没啊。”

    上次闹不愉快过去已经一个星期有余,因为天魔的事,时渊还去南城一趟。

    江姿婳脸色如风平浪静的湖泊,“没有,我们绝交了。”

    她回来五天,五天,他们没再联系过。

    “啊?”

    李汉山怔。

    居然严重到绝交的地步。

    “谁提的?”

    江姿婳默了默。

    不是他提的,也不是她提的。

    那通电话,就是他们关系的分水岭,横在他们中间。

    时渊不过来,她也决定,不再踏过去。

    “我。”

    李汉山:“你个傻丫头。”

    “怎么就傻了?”

    “时局不是在替你寻龙骨吗,你们现在绝交,万一他不帮你这个忙了,帮慈真掌门解降的希望不就更渺茫了?”李汉山愁了脸。

    “他不会的。”

    李汉山:“他记仇着呢,上次在桂林···”他巴拉巴拉的说起在桂林,时渊戏弄他裤链开的事。

    江姿婳不由笑了笑,“时渊对我,还不至于这样,所以,师傅的担心,完全没必要。”

    “只剩最后一个月了。”

    李汉山的脸变得沉重起来。

    是啊。

    最后一个月了。

    龙骨,仍然没有下落。

    “先不说这个,姿婳,你帮师傅个忙,走一趟师子航家,你去南城后,他突然就请假了,本来,请假是没什么,但师傅总觉得他不太对劲,有什么心事。”

    师子航,当初三考表现出色的其中一员。

    当初分组的时候,表现出色的八名成员都被二三组给瓜分,可把周队气的。

    江姿婳点头:“好。”

    报告有李汉山帮她送去录入档案,江姿婳回办公位置上简单收拾一下,就出去替李汉山办事了。殊不知,自己跟伏临月的对话,不小心被局里其他同事听了去,于是,总局上下,就因为她送汤一事,他们在猜测她跟罗卿,是不是好事将近。

    五楼,三组办公室。

    几个同事凑成一桌,说的正起劲。

    “罗卿那小子,看来有希望啊。”

    “看来在南城的时候他在姿婳面前表现的不错。”

    “肥水不流外人田,赶紧通知罗卿那小子,让他抓紧时间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表白。”

    罗卿在三组人缘不错,有人提议:“要不,我们替他计划计划?”

    “成啊。”

    “·····”

    他们讨论的太入迷,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有个人影。

    回头的话一定会吓一跳,因为,那个人影,是时渊。

    时渊抿着唇,深眸沉沉,一张脸,冷的啊,宛如天降雪霜。

    五天没见江姿婳。

    他就想了她五天。

    本以为能克制住,但越克制,越忍不住想,然后,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他决定不再刻意的控制,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想的再多,都敌不过他想要彻底的占有她,只要一想到江姿婳会属于他,她喜欢他,他感受到了自己沸腾的血液,不停叫嚣的细胞,那个感觉,非常的美妙,简直不要太棒。

    从此之后,江姿婳就是他的原则。

    所以,他来找她。

    来认错。

    来求好。

    他的姑娘,他居然会生出想把她放跑,把她推远。

    然而,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不但不在,却无意间听到其他人在商量怎么帮罗卿计划一个轰轰烈烈的表白。

    因为表白的对象是江姿婳,时渊在意极了。

    呵~

    想得美。

    江姿婳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时局。”

    外面,有个同事进来,一眼就看到时渊,大惊失色之后,忙问候。

    平时在总局里都见不上几面的领导,今天刮的哪门子的风,居然把时渊刮来了。

    办公室内,热议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时渊对问候的那名同事,淡淡颔首。

    至于在说八卦的那几位,僵硬的回过身,有点尴尬,“时···时局。”

    时渊冷冷勾唇:“你们很闲?”

    逼人的压迫感袭来,他们一阵头皮发麻,忙不迭的:“没,没有···我们就是···”

    “是什么···”

    他们欲哭无泪,好端端的,时局怎么就来了呢。

    他们就是闲好嘛,不闲,怎么会想着要管罗卿的私事,帮他追江姿婳。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只好低头认错:“时局,我们再不敢工作时间开小差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吧。”

    时渊忽然笑了。

    因为这个笑容,他们再愣住,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这容貌生得好,只是简单的扯一下嘴角,就会给人一种:完了!是心动的感觉。

    只不过,他们不是心动的感觉,是心颤,有点害怕的,这个笑,使他们的预感不太好。

    果然不出所料。

    “想得美。”

    “······”

    另一边。

    江姿婳骑着小黄车,已经到师子航家门口。

    师子航家,离总局,并不远,走路,大概十五分钟,骑车的话,也就十来分钟。

    她按响门铃。

    按了好几次门铃,等了两三分钟,里屋,都没有动静。

    不在家?

    江姿婳陷入沉思,而后,掏出手机,准备打师子航电话时,门开了。

    师子航的声音尽是不耐烦:“谁啊。”

    江姿婳把手机放回包里,回:“是我江姿婳。”

    旋即,师子航愣了愣,没想到是同事上门,他努了努嘴角,“抱歉。”

    江姿婳打量着他,发现他黑眼圈很重,眼里布满血丝,加上胡子没刮,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已,“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师子航挠了挠头发,低低的嗯了声,笑了笑:“失眠,没睡好。”然后他问:“你怎么来了?”

    “李队让我过来看看你,顺便让我问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女朋友生病了。”

    对于师子航有女朋友这件事,江姿婳倒是听他之前提过的,师子航跟他女朋友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感情很好,女朋友比他小两岁,如今在首都念大学。

    江姿婳见他不愿多说,没有再多问什么,“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师子航点点头,“谢谢。”他舔了舔唇,又道:“你回去告诉李队,我过两天就回去。”

    “好。”

    江姿婳莞尔,转身离开。

    师子航目送她,直到江姿婳背影完全消失,他握住门锁的手放下,眼底里,尽是说不清道不尽的晦涩。

    站在门口良久,他才轻轻的关上门。

    突然,卧室里发出痛苦难以压抑的呻吟。

    师子航连忙跑进去。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穿白裙的女人,她的双手双脚被绳子绑住,因为挣扎过度,手臂跟双脚都磨破了皮,看着触目惊心,她张着嘴,“子航,子航,我好难受。”

    “再忍忍,小希,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女人开始哭,痛哭流涕的:“你别做傻事,子航,你杀了我吧,让我死,这样她就威胁不了你。”

    师子航摇头:“不,我不能没有你。”

    离开师子航的住处,江姿婳不打算再回总局,毕竟已经快五点,所以,关于师子航的事,她是在电话里说的。“师子航请假,是因为女朋友生病了。”

    “什么病?严不严重。”

    江姿婳回:“师子航不愿多说,我就没多问,不过他有让我转告你,他过两天回局里上班。”

    “行吧。”

    ·

    等江姿婳回到公寓楼下,天边,已经黄昏渲染。

    回到公寓门前时,江姿婳没想到,罗卿会在她家门口,他显然很有耐心,不由得,她恍然了下,“你怎么来了?”

    罗卿解释:“去南城前,我不是说过等案子结束有时间请你吃饭的吗?”

    “恩。”

    所以,罗卿今天要请她吃饭。

    “我打你电话你没接,问局里的同事才知道你出去替李队办事了。”

    闻言,江姿婳开口:“抱歉,我今天骑自行车回来的,应该是路上太吵,没听见。”

    “你别被我吓到就好。”

    江姿婳笑了笑,她拿出钥匙开门,“我进去放点东西,很快。”

    回来时经过商店,她买了饮料跟矿泉水。

    “恩,没事,你慢慢来,最好换身衣服。”

    “西餐厅?”江姿婳反问一句。

    罗卿点头。

    “换衣服需要点时间,你先进来坐会吧。”江姿婳神色平静。

    罗卿没推拒。

    开门后,江姿婳先把饮料放进冰箱,还洗了个杯子,给罗卿倒了杯热水。

    客厅里。

    罗卿仿佛有点紧张、

    因为餐厅很有名,位置很难预约,所以,出发南城前,他就已经预定好,当然,今天晚上,不是普通吃饭那么简单,他会向江姿婳表明心意。

    没出多久,江姿婳已经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

    罗卿听到动静,下意识转头。

    江姿婳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雪纺连衣裙,中间系着带子,把腰的线条勾勒的曼妙,长发披散着,鞋跟不高,却很细,露出细瘦白皙的脚裸,不管是身材,还是样貌,她都很美,见过她很多时候的样子,但每个样子,都很令他心动。

    “走吧。”

    罗卿站起来,“恩。”

    罗卿选的餐厅是一家颇具格调的法式餐厅,在首都生活这么久,她自然知道,这家餐厅要提前预约,非常难定。

    今晚的夜色,清朗如明月。

    江姿婳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时渊就来了。

    叮咚——

    叮咚——

    无人回应。

    时渊看着紧闭的房门,抿唇。

    他没想到,在局里没见到江姿婳,追到她家里来,结果,人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