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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翠儿仍往前狂奔,满脑子想甩脱父亲心念。她哪知已渐渐走入了天狼山最险处——天狼谷。
那里狼群简直比蚂蚁还多,猝然一群三数十只如人身般大野狼,奋不顾身扑杀过来,只见无数颗碧青珠如鬼火般森森乱转,那哮嚎处,血白兽牙如勾,尖利毒爪更比尖刀,排山倒海地,贪婪而奋不顾身地杀过来。
莫说是女人之身的冷翠儿,就连堂堂男子上官大吉见及此景,照样心毛胆寒,那和恶魔搏斗感觉,紧缠两人心头不放。
冷翠儿却拼出勇气,喝地一声,利剑猛砍三数只恶狼,剑光过处,登时传来嚎叫,两死三伤,倒地滚转。
其他伙伴立刻冲去,将自家兄弟撕裂吞噬,分不到肉者,照样欺扑冷翠儿和上官大吉二人。
那来势不只一只,而是大群,两人吓得面无血色,极力顽抗,眼看利剑过处,纵有成果,然而狼群实在太多,一个不防,唉呀一声,冷翠儿左肩被利爪抓出血痕,剑势为之大乱,登时又唉呀数声。
不但是她,就连上官大吉亦被抓伤,他强忍痛楚,想劈掌,可惜又因力道不足,根本劈不死。
这一缠斗,又闻唉唉数声,两人几乎连中十数爪,痛得他俩直咬牙。
上官大吉急道:“放开我,咱拼拼看。”
“没得拼,你根本没有武功。”
“可是你护着我,根本使不上劲。”
“我会撑着,唉呀!”冷翠儿又吃一爪。
上官大吉惊叫:“快躲!”
“躲哪?无路可去。”
“快上树。”
“树?对啊。”
冷翠儿恍然顿悟,赶忙一剑劈死两恶狼,逮到机会,猛掠空而起,往左侧一株百年古松射去,可惜古松太远,足足有五十丈远,她又背着上官大吉,根本掠之不到。
眼看着就要落下,群狼尖吼,张牙舞爪欲扑上来,冷翠儿情急生智,利剑往下砍点过去,再杀三只,猛又松开托住上官大吉那只手,一掌击退七八只饿狼,使得身形足以安然落地,再借力弹起,直冲古松。
而上官大吉自始至终猛扣着冷翠儿肩背,得以未掉落狼群,否则当真立即成了塞牙填缝肉碎矣。
一连双纵跳,终于背着上官大吉掠往古松上头,两人这才嘘喘大气,冷汗直流,简直有了再世为人感觉。
转头往下瞧去,狼群不断嘶吼欲往上冲,可惜它们天生不会爬树,否则早就冲上去吞噬猎物了。
上官大吉见恶狼不只一小群,而是偌大一群,那几乎充斥百丈方圆开外,没上千只,也有数百只之多。
它们獠牙嘶吼,不断转行欲扑,直叫人打从心头冒寒意。
上官大吉终于见识难得一见的恶狼威力,此时的他就像落身海中的沙鱼堆中,几乎只有任宰割命运。
还好,有这棵树落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冷翠儿为了爱情,胆子倒是大了许多,她只关心爱人,急问:“你伤得如何?”
上官大吉干笑:“还好,七八道吧。”皆在背、腿,还有一道在臀部,倒不好意思说。
还好,抓得不深,仍能挨过去。
冷翠儿急切抓出金创药,道:“狼爪大都有毒,快敷上解药。”
不等上官大吉回答,径自替他敷药。
此举,瞧得上官大吉颇为内疚,自己一直在利用她,她却如此死心塌地对自己,于心有愧啊。
他道:“你也敷,我帮你。”
抢过金创药,立即替冷翠儿检视伤处,还好,除了左大腿那道爪痕较深之外,其他伤口并不严重。
上官大吉小心翼翼为她敷药,冷翠儿感到一阵甜蜜,那种受关怀感觉,直叫她痴醉万分,若非身在孤枝,不能乱动,否则她早倚入爱人的胸怀,享受甜蜜温馨。
好不容易,把伤口敷完,清凉上身,两人心绪始较松慰些。
上官大吉感激道:“多谢救命之恩。”
冷翠儿媚笑道:“你我还分什么彼此?谁叫我对你一见钟情,深陷不能自拔呢!”终又倚靠在上官大吉胸脯,笑声更甜。
上官大吉再也不忍推开,轻轻一叹,欲言又止。
他往下一瞧,恶狼追杀不着,已静下来游走,可是冷利目光仍不断往上瞧,看来一有动静,它们必定扑杀。
上官大吉有意把话题引到恶狼身上,以避开尴尬感情世界——其实此时亦以收拾或躲开恶狼为最重要之事。
他道:“狼群似乎越来越多,咱如何走得了?难道要困死这里?”
冷翠儿欣笑道:“纵使走不脱,我死也甘心,不过,在临死之前,你一定要跟我zuo爱,我死而无憾。”更是腻着男人不放,笑声更满足,甜蜜。
上官大吉不禁脸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忽而,他好似想到什么,欣喜道:“我们不会死,快替我解开穴道,功力一复,自能脱险。”
冷翠儿好生泄气,仍自腻着:“等会嘛!我又不一定解得了爹的手法,你先回答,要是真的落难,愿不愿意跟我zuo爱?”
“不会那么不吉吧!我叫大吉……”
“先回答我嘛!”
“呃……愿意。”
“我就知道,我找的人,一定错不了。”
冷翠儿满心欢喜,紧紧吻着上官大吉,甜甜蜜蜜亲向他脸颊,这才欢天喜地笑起:“下面的色狼,一定很羡慕我们吧。”
上官大吉哭笑不得,没想到如此生死攸关,她倒一点都不在乎,只想着抱紧爱人。那股豁开,只为爱人面不惧死之心境,实叫人感动哩。
冷翠儿腻了一阵,忽而觉得不该让爱人失望,这才依依不舍离开男人胸怀,甜笑道:“你可要坐下?这样比较好解穴。”
上官大吉感激一笑:“好啊!”忽觉这横枝只有单枝,又不粗,坐来不稳,目光往上一瞧去,指着两岔处,道:“到那里较宽稳些。”
“宽倒是未必,较稳些倒。”
冷翠儿含笑点头,立即抓着爱人右手,腾身一掠,飞高三四丈,落于岔枝处,果然平稳许多,但却变窄,她喜欢肌肤相亲,甜然一笑,要上官大吉坐妥,开始解穴。
她道:“我爹的手法叫万断千流转,并非全部封住你内劲,而是岔开内劲,让你凝聚不起,有若千流乱转之意,我得找出他在何处穴道下手,而且要算出先后,才能顺利解除禁制。”
上官大吉这才明白,难怪体内常有一股细流升起,但转提一阵又消逝无踪,大概是手法之奥妙吧。
他立即配合冷翠儿,不断摸索着全身穴道,一有暗流或起,马上说出位置,冷翠儿倒立即一指截去,随又问及暗流窜流方向,再瞎猜哪边是对,哪边是错,如此摸索中不断地解穴。
然而,冷醉陶的确狡黠无比,连其手法皆难以捉摸,两人解得满头大汗,甚至筋疲力尽,却只勉强解去些许。尤其那明明已疏通穴脉,一个转折,却又消失,一切功夫全部白费,最叫人恼恨。
还好,几个更次下来,倒也恢复三成功力,上官大吉身形感到轻松不少,喝地发掌打向地面,叭然一响,倒也能打得狼群唉唉痛叫,可惜转了一圈,似乎又不痛地紧守,不肯离去。
上官大吉轻叹:“这种打法,如何能击退它们?”
冷翠儿道:“别急,待全部解去,可能会管用些。”仍自全力解穴。
上官大吉道:“就算全部解去,大概也只能恢复五六成,毕竟我未被你爹制住之前,已有伤在身,前前后后只不过才过了三天光景,虽然现在感觉似乎痊愈,那是因为未运功力结果,此时功力已升,运行之下,总觉得胸口闷闷的,显然伤势未复。”
至于被项尚飞所揍之皮肉伤,倒是越运行越减轻,该无伤到脏腑,自是不幸中之侥幸了。
冷翠儿媚笑道:“能几成就几成,反正,生能同命,死能同时,我满足了。”
上官大吉道:“不要老是说泄气话,你该陪我渡难关,这才是感人的一刻。”
冷翠儿心头一愣,随又顿悟:“对啊,我忘了,牺牲才是最大的爱,好,我拼死,也要救你脱险。来来来,专心些,我再替你解穴。”
她不再只顾陶醉,她就是那股感情强烈之人,想到什么,埋头即拼命去做。
上官大吉自是配合,两人又埋入解穴工作之中。
匆匆东方已肚白了。
然而解穴工作似乎越到后来越困难,努力如此之久,竟然只能恢复四成水准,尽管如此,上官大吉亦不好意思责备冷翠儿,毕竟她已尽全力了。
“休息一下吧,天亮了,说不定狼群会退走……”上官大吉道。
冷翠儿的确已筋疲力尽,虽想拼命,可是后力已不断,在上官大吉坚持下,只好撤劲休息。
她道:“这些饿狼哪分白天黑夜,它们除了发现另有猎物,否则根本不会走的。”
“有这回事?”
“何况,这还是狼穴,它们本就住在这里。”
“惨啊,怎会撞到狼穴?”
“对不起,我昨夜太紧张了……”冷翠儿不禁自责。
上官大吉不忍:“怎敢怪你,你能把我救出来,我已是感激不尽啦!”
“呃……算你还记得恩情!”冷翠儿又自甜心一笑。
“现在换我来救你出去。”
上官大吉已卯起劲,心想老是让她照顾,实在说不过去,自己功力恢复不少,得拼拼看啦。
于是,他往下头狼群瞪来:“你们不长眼睛,也敢惹我老人家,到时抓来烤肉。”肚子倒是有点饿了。
狼群可长了眼睛,在发现上头有所举动时,它们开始低嚎,稍稍蠢动起来。
“怎么,想拼命?来啊!”上官大吉转向冷翠儿道:“利剑借用一下。”
“你要下去?”
“不然,在此等死不成?”上官大吉道:“待会我杀下去,你逮着机会就往该去的地方去,我自会跟去。”
“什么是该去的地方?”
“我也不清楚!”上官大吉干笑:“你住在这里,凭印象选条路便是。”
冷翠儿面有难色:“我要跟你一起拼命。”
上官大古道:“你的盛情我知道,可是我们不是在宰狼群,是且战且走,你是在前头引路,知道吗?”
冷翠儿恍然:“知道了。”
她甜心一笑,转瞧四周,发现在峰顶有道飞瀑,欣喜道:“哪里可能是飞云瀑布,到了那里,可能离外头不远。”
“好吧,就以飞瀑当目标。”
上宫大吉也打量那飞瀑目标距离,随即深深吸气,抓住利剑,和冷翠儿视目凝神,在取得一致心意之后,突然喝声“杀”,两人快速天马行空掠在远处。
狼群忽见人影往下坠落,恶狼怒爪尽张,冲上来,极欲将人撕吞入腹。
上官大吉冷喝:“不要命过来……”
利剑往下探刺,见爪即砍,见头怒劈,剑锋过处,霎时收拾了十数只之多,得以安然落地,再次冲掠而起,逃向左山峰。
那恶狼竟然越追越多,但见同伴被杀,照样蜂拥过去,猛扯猛咬,以填肚腹。吞之不着者,则继续疯狂追杀上官大吉。
此时狼群已非数十只,上百只,甚至上千只、上万只,只见得满山狼踪乱转,简直如蚁群般快速移追,蜂拥纠缠十数回之后,已把上官大吉搞得几乎筋疲力尽。
猝见在左前方先行的那个冷翠儿失闪,跌落地面,狼群奋不顾身欺扑过来,冷翠儿骇声尖叫:“救命啊……”无暇再喊,双手挣扎猛劈,却唉叫连连。
上官大吉见状,简直如被捅上十数刀,吓得厉吼,猛扭身形掠扑过来,长剑乱砍恶狼,却仍赶之不走,左手赶忙施展八方归流奇速无比欺打过来。
但见那狂劲气旋扫处,直若啸风狂流,卷得恶狼东摔西弹,始现冷翠儿伤痕累累的身形。
上官大吉赶忙扑下,搂起她腰身,急忙再掠飞而起,快速逃开。
冷翠儿惊神过来,但觉伤势无碍,始急道:“放我下来,我没有关系。”仍想准备作战。
上官大吉道:“我一人可以应付……”话未说完,一头猛狼左侧冲来,咬人不着,探爪再伤他左腰背,痛得他闷哼,一剑砍了那恶狼脑袋。
冷翠儿见状,挣扎欲脱身:“放开我吧,两人并肩作战,较妥当。”
上官大吉想想,亦觉有理,遂松手,冷翠儿落身地上,恨恨两掌打死扑来狼群,以报方才受困之仇。
“小心些。”
上官大吉和冷翠儿此时不再急奔,而是背靠背,相互掩护而逃。如此一来,两人相互杀敌,空门较少,自能护身,尤其那招八方归流每每一出,即杀得恶狼东倒西歪,助益甚大。
然而狼群的确太多,杀不胜杀,战得两人筋疲力尽,眼看就要脱力之时,忽闻飞瀑隆隆之声,两人抬头一看,这才知目的地已到。
冷翠儿道:“快过去。”
上官大吉拼出劲道,抓着冷翠儿,连纵数百丈,始逃至飞瀑那头,跳向飞瀑左侧十余丈高凸崖处,终于有了喘息机会。
冷翠儿嘘口气道:“要命,如果逃之不及,恐怕小命休矣!”
上官大吉瞧着下边无数狼群,苦笑道:“好像越杀越多……”实叫人难以想象,狼群竟然如此恐怖!急急又问:“你确定这里是飞云瀑布,离外头已不远?”
冷翠儿道:“我看看,飞云瀑布崖壁有人题字,才叫飞云……”
两人不约而同往崖壁上头瞧去,连搜数遍,除了山崖、横枝之外,哪来题字?
冷翠儿不禁苦笑:“似乎我们找错了,这里并非飞云瀑布……”
上官大吉当然知道错了,然而,又怎忍心责备她,苦声道:“我只想知道方向,否则如此盲无目标乱窜,根本逃不出天狼山。”
此时天色已亮。
四处一片通明。
然而却不知方向何在?
让人瞧来实是百般的无奈。
冷翠儿忽有想法:“咱爬上崖顶,说不定狼群爬不上去,自可脱逃,何况崖高,容易辨别方向。”
上官大吉除了点头,已无计可施。
两人遂又卯起劲,攀往九百丈高崖上头,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攀抵崖顶。
“好像真的没有狼群了。”冷翠儿四下瞄去,不见狼踪,欣喜说出。
上官大吉亦露喜色:“也好,暂时可以脱身,咱四处探探。”
他急于找退路离开这鬼地方,于是又小心翼翼往前搜去。
方行三百丈,一切无事。
及近一飞沙走石小山岩,猝见一道灰光闪冲过来,上官大吉惊喝,利剑砍去,立即劈死恶狼,正待苦笑这些狼群简直无孔不入之际,冷翠儿已自惊叫:“完了完了,双来了一大批,它们又缠上来了。”
只见林中青眼乱闪,狼踪蜂拥扑来。
上官大吉只能苦笑:“快走,到溪流那边。”
他抓着冷翠儿,猛地掠过十数丈,流速颇为湍急之河流,每以为如此一来,狼群自无法追赶。
岂知他方掠过之际,那头早就伏满恶狼,见人过来,嚎叫不已,又自扑来。
上官大吉苦笑中,只能叫退,却背靠湍流,无处可退,正准备找树干避身,忽见冷翠儿往溪流中央抢去,欣声道:“那里有块大石头。”
上官大吉不加思索,抓着她,掠飞而起,落于河中巨石,得以暂且脱身。
那恶狼虽还想扑入,可惜一连数只扑劲不够,掉入水中,被冲往飞瀑那头,唉声惨叫不断,倒逼得恶狼不敢再轻易尝试,全都聚集两河崖,准备伺机反扑。
一切似乎暂且能安身,上官大吉始嘘气,四下瞧瞧这巨石,平坦宽大,倒不必顾虑可能掉入湍流中。
上官大吉这才安心地检视冷翠儿的伤势,发现她几乎体无完肤,不禁歉声道:“拖累了你……”
冷翠儿直道没关系,然而全身是伤,并不好挨,边说边抽痛,叫人好生不忍。
上官大吉要她坐下,并找出剩下的金创药,替她敷伤口,然而敷不了一半,药物已磬,上官大吉还想再找。
冷翠儿不忍道:“我还挨得了,只是你……不知将如何脱离……我恐怕会拖累你了,不如你先走吧,我拼命尖叫,我爹会来救人……”
上官大吉苦笑道:“就算我一个人,也未必走得脱,何况你冒险救我,我又怎能丢下你不管?”
冷翠儿道:“你应该可以走脱,你那招什么功夫,狼群似乎甚是畏惧。”
上官大吉道:“或许短暂时间还可以,要是长期打斗,我武功又未恢复,照样会脱力而死,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冷翠儿轻叹:“待我较好些,再替你解除剩下的禁制。”
她虽有心,但一活动,全身皆痛,只好作罢。
上官大吉不忍,道:“你好好静养,我自会想办法,肚子饿了吧,我弄点吃的来。”
目光突然瞪向狼群,心想,狼肉跟狗肉类似,味道自该不差,何况他已恨狼入骨,冷笑一声:“你们想吃我肉,我就先烤死你们。”
当下利剑抓于手中,猛地相准一只不断獠牙,看来特别凶的恶狼,喝地一声,掠过河流,长剑一砍,那恶狼欲逃,左下身逃之不及,腰腿硬被砍下,上官大吉猛挑那块肉,直掠树顶。恶狼失腿,哀嚎尖叫,其他贪狼一涌而上,立时把它撕开吞噬。
上官大吉掠向树干,扯断一枯枝,倒身飞纵,掠回河中石块。
他笑道:“柴肉皆有,可有火折子?”
江湖行走,几乎必备火折子,冷翠儿亦不例外,点头道:“我有!”翻身拿了出来。
上官大吉笑道:“既然有了,即不必吃生肉啦!”
于是接过手,很快升起火堆,那狼腿叉在树枝上,狠狠地烤了起来。
他边烤边瞪恶狼:“你们想吃我,我就吃你们。”状露凶残猛镣牙。
恶狼还是一味沉静雌伏似的,它们不在乎同伴被杀烤,它们只在乎如何扑杀敌人,填饱肚子。倒是生起的火堆,让狼群有所疑惧,而稍向后退。
上官大吉恐吓几回,没有反应,也就放弃,认真烤肉,不久,肉已熟,传出香味,他撕一半给冷翠儿,两人猛啃着,大有报复之态。
眨眼香肉已啃完,上官大吉舀水洗把脸,这才想到脱困之事。
想来想去,还是那句老话,武功恢复,或可有线生机。
眼看冷翠儿已昏昏欲睡,大概连夜奔战,过于疲倦了。
他不想打扰,自行盘坐起来,想运功自行冲穴,然而司徒修剑所传内功心法,似乎受用不大,他不禁回过头想想自家武学太极真气心法,心想这心法,连八苦老人都赞不绝口,自有其门道,何况还是经过改良的。
于是他开始研究太极真气运行方式,先是一片茫然,但运行几回,忽然有所头绪,尤其,他发现这口诀不但和九宫八卦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它的前前后后运行方式,和冷翠儿加诸于身上之禁制有所雷同之处。
看来,冷醉陶的确研究过太极武学,否则怎能想出如此深奥封穴手法。
上官大吉无暇深入多想此事,他只觉得太极真气似乎有办法解除禁制,于是更加勤快练此秘功。
一连三周天下来,已是下午时分,冷翠儿早已醒神,而且升起火堆,烤的不再是狼肉,而是她从湍流抓上来的新鲜鱼。
见及上官大吉醒来,她欣笑道:“方才看你如此用功冲穴,不忍打扰,现在如何?饿了吧?”
上官大吉欣喜道:“似乎有效,内力好像恢复许多,我试试。”
当下他凝掌往对岸劈去,掌劲呼地暴起,直劈七八头恶狼,打得它们东倒西歪,哀叫连连。
“好像恢复五成了?”
上官大吉兴奋之余,又往更远处劈去,叭然一响,腿粗巨树拦腰直断,哗啦啦倒了下来,那倒砸方向,竟然是河流这头,吓得上官大吉再次发掌,打向其尾部,以免被砸中。
轰然一响,巨树倒压,砸得狼群鸟兽散,几只躲不及,被砸得当场毙死,其它狼群又蜂拥过来吞噬同类。
那树干突然倒地,凸出河面数丈,猝见七八只怒狼借势当桥,反冲过来。
那凶猛如虎模样,瞧得冷翠儿、上官大吉皆惊,赶忙举掌劈去,叭叭叭叭数响,硬将狼群打落水中,让湍流冲往飞瀑那头。
上官大吉又是一招八方归流打得树干四分五裂,阻止狼群再借劲反扑。
他嘘气道:“好险,它们几乎无孔不入。”
冷翠儿道:“你功力渐复,咱脱困大有希望,来,我帮你将其它禁制一并解去。”
上官大吉自是求之不得,欣笑道:“好啊,我另有奇功配合。”
说完,他盘坐于地,正想运行奇功,冷翠儿递来烤鱼,笑道:“吃了它,才有劲再拼啊!”
上官大吉呃了一声,看看天色,竟然已是下午,直叹时间过得真快,囫囵把烤鱼吃了,始又继续运功。
冷翠儿则在一旁协助解穴,一边问及上官大吉内劲运行方向,但觉奇特无比。
她不禁惊诧道:“你这到底是什么心法,怎生如此反常。”
上官大吉自得一笑:“这是专解反常禁制的心法。”瞧及冷翠儿不解表情,不忍再耍她,说道:“我家的太极心法啦,我也不知为何那么怪。”
冷翠儿道:“你不怕练错,走火人魔?”
上官大吉道:“该不会吧,我是亲自从我爹遗留下来的秘图中记下来的,一定无误才对。”
“那就好。”冷翠儿欣喜道:“就像方才打狼那招式,也是你家秘功?”
“是啊!威力无比吧?”上官大吉颇感得意。
冷翠儿欣笑:“几乎是我所见着最厉害一招,有了它,自能突破狼劫了。”
“它有个名字叫八方归流。”上官大吉道:“听说是我爹和八苦老人所合创,威力自不在话下。”
冷翠儿更形动容:“八苦老人也教你武功?”
“呃……没有……”上官大吉笑道:“他说天下第一武学,就是我爹和他老人家两人武功合并,我只是捡个便宜而已。”
“恭喜你啦!”冷翠儿笑得更亲切:“假以时日,你武功必定天下第一,到时,别忘了我啊!”
“怎会,怎会。”上官大吉纵使对她感情没那么深,但这段恩情,他自不会忘记。
冷翠儿激动之余,复又欺身亲吻他脸颊,始笑道:“加点劲吧,先把穴道解了再说。”
上官大吉这才把心绪拉回,再次运功冲穴。
冷翠儿则不断配合,询问,碰到受制之处而急欲冲穴之时,必定以指劲帮忙解穴,并导流归正。
如此反反覆覆,又耗去数个时辰,直到二更天,上官大吉终于冲破命门重穴,重连丹田真气,登时内劲通行无阻,他欢心欲吼。
冷翠儿却制止他:“别乱叫,否则我爹会听着,在发现我们还没走脱,必定会在外围设下埋伏。”
上官大吉这才把吼声压下,欣笑道:“已经恢复六七成,该可和恶狼硬拼啦!”
冷翠儿道:“穴道一除,你不是该恢复十成功力?怎生才六七成?”
上官大吉道:“我有伤在身,哪好得如此之快。”
冷翠儿焦心道:“未能痊愈,如何跟恶狼硬拼?你还是好好养伤,等痊愈了再说。”
“那也得试试才知道啊!”上官大吉道:“六七成大概已经够用,倒是我那招八方归流要多学学,否则临阵耍不出威风,迟早会赔了性命。”
“你还没把这招学全?”
“哪学过?”上官大吉道:“我只是看过月仙娘娘耍过,靠着印象施展开来而已。”
“月仙娘娘学了这门功夫?”
“呃……”上官大吉这才知道说溜了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冷翠儿但知问了不该问之事,立即歉声道:“对不起,就算我没问,你还是赶快练功,我替你烤些东西吃。”
说完,不再询问,立即探往湍流,准备再捉新鲜鱼当晚餐。
上官大吉虽然歉意,但事关月仙娘娘,他也就不便多说,趁着空档,开始揣摩那招八方归流。
这招奥妙无穷,实让人摸不着头绪,他揣想许久,始终未能悟出奥妙,不禁有些泄气。
他忽又想起娘娘身上刺有“三七二十一”等字,想配合运用,可惜仍告失败。
他甚至连这秘语真正含意何在,皆摸不着边际,不禁暗探,要窥此玄奥武学,恐得再加把劲不可啊!
冷翠儿早已将鱼烤熟,却不便唤人,以免影响上官大吉思绪,她坐于一旁,不断欣赏爱人耍此绝招,每到精彩处,必定暗暗拍手。
如此,两人又耗到四更天,眼看地第二次黎明将至,上官大吉始收招,现在该是考虑如何杀出狼群之时刻了。
他转向冷翠儿:“你的伤,好过些么?”
冷翠儿甜笑道:“好多了,怎么?决定硬拼了是不是?”
上官大吉颔首:“待得越久,越是不利,说不定你爹已经摸来了呢!”
冷翠儿笑道:“没那么厉害吧,上此天狼山而不被发现,似乎不可能,狼比狗还要精灵些,谁都逃不过它们鼻子。”
上官大吉道:“这也是你爹故意选此山为屏障的原因?”
“可能是吧!”冷翠儿道:“我看,等天亮再说,毕竟黑夜行动,恶狼比我们还要有利许多。”
“好吧!”
上官大吉陪她坐下,抓起香喷喷烤鱼,吞食起来。
冷翠儿则倚在他肩头,满心欢愉,似乎有了爱人,她什么都不在乎。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该是突击时刻。
上官大吉将利剑交还冷翠儿,道:“拿它护身,我相信我已经足可自卫。”
冷翠儿道:“你用吧,我想我可以拿火把抗敌。”
“两者都拿。”上官大吉道:“你已受伤不轻,我不能再叫你牺牲。”
冷翠儿拗不过男人,只好听话,伸手抓剑,顺便左手亦抓起早就预备妥善之树枝火棒,火势熊熊,自有威力。
上官大吉但见一切妥当,这才面对大群恶狼,冷笑道:“别人的肉你不吃,偏偏找上我?想死啦!”
他突然喝出掌劲,相隔十余丈,照样劈打过去,掌劲扫处,狼群东倒西歪,他冷喝一声起,抓着冷翠儿手臂,掠冲狼群。
那恶狼但见猎物又来,兀自前仆后继,激烈厮杀,全然不畏对方武功恢复多少,只见得狼群越来越凶猛,且连绵不断。
上官大吉开始时,仍存报复,见狼扑来即杀,但连击十数掌后,杀死狼群岂只百只,它们照样奋不顾身扑杀过来,几乎让之劈得手脚生软,再缠下去,恐将累倒。
上官大吉但觉不对,立即更正作法,还是寻路逃逸,而且专找有树林区域,攀树枝避狼,甚至借着树枝连掠数百丈,始勉强落地,劈个三数掌,打退狼群,再腾掠而起,有枝借枝,有石借石,逃来已较为从容。
如此连奔数里,前头又自出现另一更大飞瀑。
冷翠儿见状欣喜不已:“就是那飞云瀑布,咱快过去。”火把已熄,不管用,丢在地上,拉着上官大吉,即往那头冲去。
上官大吉自也瞧及飞瀑左侧有“飞云”两字,和上次冷翠儿所言相同,心下一喜,反抓冷翠儿,飞展轻功,拼命掠去。
再奔数百丈,飞瀑已临,轰隆重水声、万马千军,气势不凡。
此时恶狼却已减少许多,它们似乎已知离开了自家地盘,危险大增,不再轻易越雷池一步。
甚至,几只掠冲逼进,突然间,竟然倒地身亡,瞧得上官大吉莫名其妙:“它们难道中了邪不成?还是中毒?”
冷翠儿道:“会吗?左侧还有一大堆呢!”
上官大吉照着她手指瞧去,果然见及十几二十只恶狼扑来。他无暇多想,急道:“快上崖顶。”
说完拉着冷翠儿,立即掠往崖壁,攀掠着凸崖、树枝直窜而上,不到半刻钟,崖顶已临。
上官大吉怕有伏兵,自是凝掌掠冲而起,喝地一声,想见狼就劈,可惜却无踪影,他稍失望,但随又转庆幸:
“没狼了,我们逃过一劫啦!”
冷翠儿道:“四处看看,昨天还不是事后才涌现大量狼群。”
“这倒是了。”
上官大吉立即掠在前头,仔细搜寻,连搜数百丈,全无狼踪。
他正待庆幸脱出狼群之际,忽闻一阵狂笑传来,他尚未听出是谁,冷翠儿已然脸色大变。
“是我爹。”
“你爹?他早就等在这里抓人?”
“可能是吧!”
“可恶,快溜。”
上官大吉那敢再多作停留,抓着冷翠儿没命往回冲去。
“少侠请留步!”
果然是冷醉陶声音,他猛展绝世轻功,穿掠于树林间,直若飞燕灵巧,快逾闪电,向左侧方截冲出来。
上官大吉勉强快逃至崖边,岂知冷翠儿招架不住如此狂奔之势,一个不小心,唉呀一声,绊倒树枝,往前摔去。
上官大吉不得不放慢冲势,想把她抓扶而起。
就此一耽搁,冷醉陶灰青身形已掠截过来,淡然一笑:“少侠好威风,竟能避过天狼扑杀!”
上官大吉暗自叫苦,辛苦两夜,全都白费,心下一横:“我还想宰了你呢!”
于是,他放下了冷翠儿,猝然凝起那招八方归流,泛出十数道狂流,奇速无比劈杀过来。
“好招式!”
冷醉陶不肯硬拼,登时四下闪躲,硬是让那强势掌劲擦身而过,待上官大吉劲势方竭之际,倏地一掌探来,奇快无比切向他左肋处。
上官大吉早料到他有此着,赶忙一个落地打滚,抓起石块当暗器,咻咻数响,打得冷醉陶边抓边旋,以躲过暗器袭身,那掌始终未劈出去。
上官大吉一招得逞,正待想办法跳入河中开溜。
岂知冷翠儿却传来惊叫,转瞧过去,华陀婆婆、项尚飞甚至冷真儿全部武功尽展,攻得她招架乏力,就快遭擒。
上官大吉怎肯让她落网,情急中,喝出力道,反身扑去,八方归流顿时耍开,想抢时机先救人。
然而,他忽略了冷醉陶这绝顶高手,竟然空出他不理,简直给他大开方便之门,他冷笑:“少侠怎可弃我不顾呢!”
他掠飞身形,斜切过来,故意惊动上官大吉,让他一时不知所措,挣扎中,还是先以救人为重,猛地两掌打得华陀婆婆、项尚飞人仰马翻,他再回力自救,已是不及,但觉肩背穴道一麻,整个人往地上摔去。
他还想出右掌劈敌,冷醉陶欣笑:“好功夫!”
他不闪不动,让那掌劲劈身,打得衣衫咧咧,胸口作闷,但毕竟上官大吉已是强弩之末,一掌劈完,无力再战,已倒地不起。
在此当时,华陀婆婆等人,亦将冷翠儿制住。
冷翠儿已自挣扎急叫:“不关他的事,爹您放过他吧!”
冷醉陶冷哼:“吃里扒外的东西,回去好好收拾你。”
冷真儿道:“姊,你怎可玩真的,跟着犯人跑了?要是传出去,冷家还有脸面么?”
冷翠儿不管,急吼道:“爹,真的不关他的事,任何罪过,我一肩承担,您放开他好不好?”
说到后来,泪水滚滚而下。
冷醉陶仍不为所动:“恐怕你承担不了,带走。”
华陀婆婆等人立即把她押走。
冷真儿则掠向上官大吉,邪笑道:“你这个大混蛋,竟然勾引姊姊犯此重罪,我看你非得自杀不可,否则如何救得了姊姊一命。”
上官大吉轻叹,不知如何是好。
冷醉陶再次下令,冷真儿这才把上官大吉抓起来,跟着父亲返回住处。
沿路上直闻冷翠儿泣求声,可惜无人理会,冷醉陶更不为所动。
上官大吉听得甚泄气,直道自己果然害了她,却不知该如何补偿或救她脱困。
一连掠过两座山峰。
眼前出现一处峭崖,崖上则筑了一栋古色古香有若别宫般白墙碧瓦漂亮房子。
没有通路直接上去,得自行掠过三十丈宽悬崖,方能抵达那头。
这无异是防止一般人和恶狼暗中入侵之最佳屏障。
眼前这几人全有一掠数十丈功夫,故而轻而易举掠过那头,登上刻有“向天梯”三字之蜿蜒石梯。
一进厅堂,一地碧绿青石光亮,更显华贵,堂中内壁刻有“天下第一”雄浑狂草,自显冷醉陶野心。
其四处则置满不少奇形异状陶器,器中或养花,或植草,别有一番洞天。
冷翠儿和上官大吉则被丢于厅堂中,准备接受审判。
由于牵涉女儿,该属冷家私事,项尚飞和华陀婆婆已被驱走,独留冷真儿和面目冷森的冷醉陶在场。
冷翠儿仍自哀求:“爹,一切都是女儿不好,您要罚,罚我好了。”
“住嘴!”冷醉陶斥声道:“冷家没有你这个女儿,所有脸面都被你丢尽,你该自杀谢罪。”
冷翠儿心下一横:“只要爹能放过他,我就死在你面前。”
说完,当真想抓妹妹腰中利剑以自刎,吓得冷真儿急叫:“姊,不可……”
“不必多说,我早知后果,但求完成心愿。”冷翠儿还在抢。
冷真儿却哪肯让姊姊真的自杀,急得热泪直流,求向父亲:“爹,你就给姊姊一次机会吧!”
冷醉陶冷斥:“不杀她,我还能见人吗?除非……除非把她废了。”
练武之人,被废武功,简直跟杀她差不多,冷真儿闻言,仍自焦切急道:“爹,您这不是在毁自己骨肉吗?”
冷醉陶面露疼痛神色:“我何尝愿意这么做,可是,她却逼得我不得不如此。”
“爹……”
“不必多说了,长痛不如短痛,废了武功,还不是跟珠儿一样,可以活得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冷醉陶忽然心下一横又道:“你自己不动手,我亲自来,只要几指就解决了,翠儿你忍忍吧。”
他一副自剐腿肉般沉痛,大步行来,就欲截入穴道。
冷翠儿倒是认命,呆立当场。
冷真儿却没有命地拦阻,急叫哭声。
冷醉陶却横了心,直吼:“让开,否则连你一起废掉。”但见他手指猛探,就要截中冷翠儿命门要穴。
上官大吉岂肯让他得逞,怒吼一声,撞扑过来,把冷翠儿撞开。
他直瞪冷醉陶,怒道:“虎毒不食子,你竟然要对女儿下手?”
冷醉陶脸色铁青,更见痛苦,喝道:“让开。这是冷家家务事,你管不着。”猛推上官大吉,仍自抢身欲废女儿武功。
上官大吉武功受制,根本拦人不及,情急中只好怒喝:“你敢伤她,永远别想知道太极武功秘密。”
冷醉陶一愣,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上官大吉冷道:“我说,要以我家武学交换她,你该满意了吧。”
冷醉陶暗露喜色,表情却冷漠:“就算如此,也不足以免她罪状,她实在太不知耻了,敢跟男人私奔。”
“谁说是私奔?”
上官大吉冷声喝道:“是我用计骗她,说是她若放了我,我就传她武功,哪来私奔,她只是跟你一样,受不了武功诱惑而已。”
“当真如此?”冷醉陶几乎心花怒放,急问女儿:“当真如此?”
冷翠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如果会死,她甘愿说私奔,如若能够救爱人,她自会接受这答案。
冷真儿急道:“姊,你点头便是,这才能保住你跟他性命啊!”
冷翠儿但觉自己牺牲,爹未必放爱人,遂默默点头,先求两人能自保再说。
冷醉陶登时嘘口气,忽而爽声笑道:“自该早说,害爹差点以为你败坏门风,既然你是为武学而偷偷放人,虽是有罪,却也不到死罪啊,哈哈哈……”
畅笑中,突然转向上官大吉,冷声道:“你方才说的可算数?虽然我不再废女儿武功,但抽她三百鞭,照样让她受不了。”
上官大吉又怎能让恩人受苦受难,轻轻一叹,点头道:“你要什么尽管说,我知无不言。”
“好,凭你一句话,老夫将心愿已了矣。”
冷醉陶立即转向冷真儿,急道:“快带他去盥洗、疗伤,他和爹本无怨隙,只不过是武学之争而已,他既然已答应,咱岂可失之以礼,快去快去。”
冷真儿应是,立即想引导上官大吉走人。
上官大吉对冷醉陶的转变,的确难以适应,但想想,他为了武功秘籍,任何手段都可能耍得出来,如此举止已不足为奇了。
当下转向冷翠儿,关怀道:“你保重,我随后就来!”
冷翠儿含情点头:“我会的。”
冷醉陶哈哈大笑,不知他心里的算盘怎么打,道:“她是我心肝宝贝,我还会亲自替她疗伤。”
上官大吉这才稍微放心地跟着冷真儿前往后院洗澡更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