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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28日,上午。
南都市公安局专案组办公室,武胜利还没走进办公室,就听到办公室传来众人的哈哈大笑声,武胜利走进办公室,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小鸟依人的潘晓慧,指着电脑屏幕说:“武队,你看,牛哄哄的萧大脚,被一个美女暴打一顿!”
武胜利看着视频,视频显示,一个男人骑着摩托戴着头盔冲着小车挥挥手,又冲着小车飞吻一个,车上下来一个美女,将男人暴打一顿。
武胜利问:“这是萧问剑?怎么像个小流氓似的,难怪有人打他呢!”
潘晓慧说:“武队,你能认出是萧问剑?”
武胜利解释:“我见过他那么多回,虽然戴着头盔,但他的身材非常眼熟,特别是他的大脚,是起码是44码,肯定是他!”
潘晓慧说:“还真有根据身形就能认识人的,看来他们搞那个追影软件有点谱。”
武胜利问:“追影软件是什么鬼?”
潘晓慧拿出手机,给武胜利看了微信群,武胜利说:“这个萧问剑,就是鬼点子多,那两个博士,确实有学问,我们真应该向人家好好学习。这个容自荣的信息,发给我。”
潘晓慧说:“好,我马上发。这个追影软件,是我们技侦支队吴工昨天中午提出的,他们晚上就在讨论,现在已有出资20万投资了。”
朱新荣也看了微信,不服气地说:“这是什么东西啊,老吴和我们讲过好多回,可惜没人理他!”
卢义文叹了一句气,说:“年轻人吗,很正常,被社会毒打两年,就好了!”
任丹珍又放了一道视频,说:“这个萧大脚,整天故作高深,我也不喜欢,不过,我们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这是他自己的头盔拍的,你们看!”
视频中,一个小女孩打开窗户,先向外摇摇手,然后又飞吻一个。童真回来正好看到,说:“原来萧问剑是给小女孩回礼,这个小女孩我们昨天在医院见到了,她说萧问剑戴上头盔像他爸爸。”
武胜利点点头,说:“萧问剑这家伙像他爸爸萧闻道,是个高傲的人,天元呢?”
童真解释:“他在技侦支队等结果!”
武胜利喝了一口水,说:“行,我们等等他。在开会之前,我给大家讲个小故事,就是我们村子里的故事,二十多年前,我们村有个女人要生孩子了,女人想到镇里卫生院生,但家里比较穷,婆婆觉得在家里生孩子也行,还能省点钱。”
童真惊讶地说:“生孩子还在家里生?”
武胜利解释道:“以前乡下,在家里生孩子很正常,我们这一辈都出生在家里,我妈妈生我也是在家里,后来生活条件好了,才到镇里的卫生院,现在才会到县医院。这个女人叫张小丽,男人叫武大伟,很普通的名字,是我妈的邻居,张大伟平时抽烟喝酒打麻将,家里也比较穷。后来张小丽同意在家里生孩子,可生孩子时大出血,接生婆搞不定了,武大伟骑摩托车带张小丽到镇卫生院,当天下雨,路滑沟深,他又很着急,摩托车翻了,大人和孩子都没有保住。”
童真问道:“为什么不叫个车?”
武胜利继续讲述:“这是我后面要讲的,我们这个村,叫驼峰村,两座大山之间,有一片平地,就是我们村子的名称来由,离镇子有十五公里,离最近的水泥路面有十二公里,以前都是土路,下雨就变成乱泥。以前我开车回家,也是将车停在镇上,借一个摩托车骑回家,下小雨路滑难走,下大雨就完全没法走了。”
潘晓慧有点伤感,说:“后来呢?”
武胜利平静地说:“后来,武大伟的妈妈,也自杀了,她觉得不应该为了省点钱,闹出两条人命,对不起儿媳,对不起儿子。”
三个女警察眼睛都红了。武胜利继续说:“出事后,武大伟戒烟酒戒赌。在办完老婆和妈妈的后事,就出去打工,一去好几年,有一年回来了,开始自费修路。”
“修路?还是自费?”任丹珍有些不解。
“你不理解很正常,当时我们都不理解,我妈和我也不理解,这家伙可能疯了,正常人不是应该攒点钱再娶一个老婆吗?”武胜利解释。
“他从离我们村子最近的水泥路开始修,钱可能也不多,第一次就修了不到一公里,很多不理解他,甚至骂他。过了几年,他又回来继续自费修路,这次有人帮他了,附近的村子,还有一些人,都一起想办法,出钱出力,这次,一下修改了两公里多。”武胜利尽可能让自己平静地讲述。
“又过了几年,他又回来修路,这次,镇政府出面了,一下子将路修了五公里。”
“又过了几年,也就是他老婆出事后十五年后,他又回来修路,这次县里都惊动了,好多记者都来了,一下子将余下的路修完了,县里和镇里,还特点搞了个竣工仪式,好多人都认为他是痴情的种子,特地给他做媒。”众人都认真地听着,期待一个美好的结局。
“谁知,在竣工仪式时,怎么都找不到他,最后,村子里的人,在他老婆坟前找到他,他已服毒自杀了!”武胜利突然结尾了。
“真的假的?会有这么痴情的男人?”任丹珍有些不相信。
“你到网上查一下‘伟丽墓’三个字,他死后,村子里的人,将武大伟和他的老婆张小丽的合葬了,人们简称伟丽墓,后来很多人都去祭拜,已经成了景点,比我们村子都有名。”
童真在手机查了一下,惊叹:“还真有伟丽墓。”
潘晓慧突然哭了起来,任丹珍也跟着哭了,童真的眼睛也红了,心里暗暗做出一个决定。
武胜利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是我让同志们难过了。我现在带着老婆孩子开车回去看老妈,都可以直接开车到家门口了,再不也用到镇上换摩托车,这应该是武大伟的功劳,我们每次回去,都要祭拜伟丽墓,有时我忘记了,我老婆还会提醒我。”
卢义文查了一下手机,说:“还真有这样的傻子!真是情种!”
武胜利继续说:“我给大家讲这个故事,主要目的不是给大家介绍景点,是想告诉大家,任何一个解决问题的人,都值得尊敬。不管他解决问题的办法,在你看来是多少荒谬,只要他不违法犯罪,我们永远不要嘲笑解决问题的人!”
潘晓慧突然说:“武队,听说你夫人特别贤惠,你为什么不将妈妈接过来?”
武胜利说:“你以为我们不想?以前回乡下,开车要十来个小时,现在大部分是高速,也要六七个小时,来回很折腾。以前孩子小,需要接送孩子,能够将我妈留住,现在孩子大了,上初中了,我妈不愿住在我家,她说,在我家经常睡不着,回乡下,住在老房子,经常给我爸上坟,经常看到伟丽墓,心里特别踏实,晚上睡觉都特别香。”
众人沉默。
区天元推门进来,说:“武队,我拿到上次五个烟头的检查报告,没有谢小兴的DNA,但有一个通缉犯的,你看。”
武胜利看了一眼,脸都绿了,手有些发抖。
童真想起什么,说:“我差点忘记了,武队,您看这个视频,萧问剑怀疑这两个人是熊小军请来为难他的!”
武胜利仔细看了看一遍视频,说:“熊小军还真出现在围观群众中,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童真解释:“对不起,武队,我错了,视频资料比较多,天元说等他回来一起介绍。”
武胜利用手示意暂停,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小心谨慎地说:“黄科长,我是武胜利,我想向李局长汇报一下六二四专案组的进展,你看李局什么时间方便?下午三点,好,我准时到,谢谢,再见。”
武胜利挂断手机,说:“大家都介绍一下进展吧,谁先说。”
朱新荣喝了一口水,说:“我先说吧,我和任丹珍昨天看了一天的监控,眼都快瞎了,没有发现问题,最后给路过的车主打电话,有几个车主给我们发了几个行车记录,发现一个疑点,黑色帕萨特停在这个地方抽烟,好像是等人,你们看,司机是一个黑衣人,有一个扔烟头的动作,我们去那个地方找了二十多个烟头,已送检了。”
陈子平问:“扔烟头和出现在下次视频中,差了多少时间?”
朱新荣解释:“差七八分钟。”
陈子平继续问:“这个地方,与撞谢小兴的地方,相差多远?”
朱新荣回答:“我们大致测算过,相差两公里多,不到三公里。”
任丹珍问:“是不是可以解释,帕萨特在这个地方等谢小兴?扔了烟头就开车去撞谢小兴?”
陈子平说:“可以这样理解。”
武胜利又问:“肖丙村找到线索没有?肖丙村的各个出口找了监控没有?”
朱新荣回答:“我们都看了,又找村里和当地派出所协助了,就是不知道黑色帕萨特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出现和消失的。”
陈子平指着地图,问:“黑色帕萨特最先出现和最后出现的监控是一个地方吗?”
朱新荣指着地图说:“都是肖丙村附近的这个监控,在国道上。”
陈子平继续问:“最先出现的时间和最后出现的时间?”
朱新荣回答:“最先出现是晚上七点二十分,最后出现是晚上八点三十一分,也就是撞死谢小兴后十六分钟。”
陈子平对武胜利说:“武队,我建议,时间点为七点二十分至八点三十一分,地点为肖丙村这个监控至扔烟头这个地方,在监控中出现每个车,再打电话给车主,询问车主有没有行车记录,如果有,提供我们一份,怎么样?”
武胜利说:“可以,新荣和丹珍你们两个就这样处理。”
朱新荣喊道:“武队,一个多小时,现在虽然车少,也有几百台车,打电话一天都搞不定的。”
武胜利说:“等会再安排吧,陈队,你们有什么收获?”
陈子平苦着脸说:“昨天下午,我和卢义文、蔡小南、陈新泉四人,和派出所一大批人,就差挖地三尺了,在肖家芳家里没有找到任何东西。谢小兴和肖家芳的银行卡记录,手机记录,聊天记录,都找了,除了在微信电话里有一个阿伟没有落实之外,其他都没有线索。”
武胜利严肃说:“潘晓慧,你将容自荣的信息发到我们专案组的微信群,还有这个烟头鉴定记录上的人容自繁,也一起发。容自繁和容自荣是两兄弟,童真,你再放一下萧问剑在医院拍摄的镜头,对,就是这个矮个子,他就是容自繁。”
童真问:“武队,他们都戴着口罩,您能确认是容自繁吗?”
武胜利语气坚定地说:“不会有错的,虽然十多年没有见荣志繁了,他也长胖了不少,但肯定是他,我在当武警时,击毙了他三叔,他后来报复我,开车撞我,没有撞到我,却撞死了我岳父,撞伤了我妻子,那次车祸后,我才认识我的妻子。”
众人惊呆了,潘晓慧问:“容自繁会不会和熊小军有联系?”
武胜利口气严厉地说:“大家不要猜,等下午我向李局汇报后再做决定,至少我们目前没有明确的证据。我们还不清楚容自繁和容自荣兄弟与六二二案和六二四案有没有关联,但一定要知道,这两个人都非常危险,都是公安部A级通缉犯,见这两个人,必须马上通知特警队!必要时请求武警增援。都明白没有?”
“明白了!”众人回复。
“这样,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到谢小兴的老家溪南县调查,陈队你带队,卢少文蔡小南参加,我已当地警方联系好了,童真你将当地警方的联系方式,以及相关手续都给陈队,陈队你们三人注意安全,带好枪支和防弹衣,有问题随时联系!”武胜利做出安排。
陈子平检查了童真给的文件,带着卢义文和蔡小南走了。
武胜利问:“天元,昨天在医院和肖镇,有没有什么发现。”
区天元放着视频解释:“我们在通过萧问剑提供视频、肖乙村本地监控视频、酒楼的监控视频等资料,走访了相关的当事人,小结了一下,大家看这个视频,六点五十六分,萧问剑带着肖家华,肖家华是萧问剑请的肖乙村村民,与我和童真分开,七点三十七分,萧问剑发现这条路与肖甲村乙路已通了,七点三十九分,萧问剑到达路口,被视频中小车的女子打了一顿,我们根据车牌联系了这个女子,昨天也到医院找到她,她的女儿正好和大治住一个病房,这个女子叫骆小英,是省公安厅缉毒总队的警察。”
“自己人,她当时为什么到这个地方?”武胜利问道。
“这个我们确认了,她婆婆是肖乙村本地人,她是过来接女儿,当时她看到肖甲村乙路修好了,准备走这条路到市里,发现还是断头路,就回去了,当时她女儿病了,又走错路,看到萧问剑对着车飞吻,以为是小流氓,就下来打了萧问剑一顿!”区天元开心地笑了。
武胜利与大家一起,也呵呵地笑了。
“我们看一下骆小英提供的行车记录,她的车经过肖乙村甲路时,有一个快递员正开着电单车,她的车经过国道与肖丙村附近时,大家注意看,有一个货柜车模样的大车,正停在路边。”
“这个位置,也是撞死谢小兴的黑色小车出现和消失的附近!”朱新荣兴奋地喊。
“是不是小车藏到货柜车中了?”任丹珍也兴奋了!
“这样,新荣和新泉,你们两个根据这个视频,去找这个货柜车吧。童真,你将这个骆小英的行车记录,发给他们俩,你们两人先去忙吧。”
朱新荣和陈新泉两人,高兴地走了。
“我们继续吧。”武胜利说。
“大家看,这是酒楼提供的视频,七点四十七,萧问剑和快递员同时出现在酒店门口,这个女孩下来拿快递。”区天元继续介绍。
“这个女孩叫什么,联系上没有?”武胜利问。
“她叫夏雨桐,是省监委的调研员,她昨天通知我们,快递是举报辉远地产行贿的材料。”区天元看着童真。
区天元继续介绍:“我们在医院走访了受伤的陈师傅一家,受伤的人叫陈满仓,他老婆田佳秋,是佳燕美容院老板田佳燕的远房亲戚,因此一直给田佳燕开车。他们夫妻有一儿一女,老大是女儿,叫陈舞洋,32岁,是南都中医药大学今年的博士毕业生,已留校当老师,有短暂婚史,没有小孩,她的前夫叫孙军。还有一个儿子,叫陈武昌,是一家俊杰科技公司的程序员,这家公司还是我们技侦支队的供应商,陈武昌也是昨天那个追影脑洞团的成员之一,29岁,单身。据他们家自己讲,他们家没有什么仇人,只有这个孙军比较可疑,据说是个赌鬼,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调查。”
武胜利说:“行,抽空查一下孙军,还有吗?”
区天元继续介绍:“我们调查了另外一台奥迪车坐的人,司机是夏雨桐,她当时是到肖镇出差,这个没有问题。另外一个是田佳燕,一个是田佳燕的女儿田小钿,一个是白璐,一个是白璐的女儿白晓月。童真,你介绍一下这四个人情况。”
童真介绍:“据我们初步调查,田佳燕的丈夫,叫陈光明,他们两人没有拿结婚证,但办了婚宴。陈光明以前是溪北县公安局技侦科的负责人,2008年7月,辞职了,将田佳燕和女儿田小钿,她女儿当时叫陈小钿,赶回家,陈光明辞职后不知去向。”
“什么?陈光明是2008年620案的办案人吗?”武胜利坐直了。
“是的,萧问剑给我看的法医鉴定报告,上面有他的签名。”童真肯定地说。
“也就是说,办完620案,他就辞职了,并将老婆孩子赶回老家,自己不知去向?”武胜利重复了一次。
“是的。”童真肯定的说。
“另外两人呢?”武胜利介绍。
“白璐是省监委干部,白晓月是她的女儿,那天是我省高考出分的日子,白晓月和田小钿都是苏卓越的学生,苏卓越就是六二二案的死者,出分之后,两个孩子都超过600分了,很高兴,就相约到田家位于肖乙村的茶园和中药园去玩,正好夏雨桐又在肖镇出差,白璐又在家办公,就开车去接女儿回来,于是一起在酒楼吃完饭。”童真介绍案情。
“白家是什么情况,有没有问?”武胜利说。
“白璐的丈夫古井松,从外地出差回来,一直在隔离期,要到6月30号才能回家。”童真介绍。
“还有没有其他情况?”武胜利问。
“没有了。”区天元和潘晓慧都说。
武胜利看着童真,童真说:“还有,夏雨桐约我今天上午十点半,在省监委面谈,白璐也会参加。”
“还有吗?”
“还有一事,不知是否和本案有关。”
武胜利答复:“你说”
童真介绍:“昨天萧问剑看到容自荣的通缉令后,给我讲,他三年前,见过一个人,叫容自昌,不知这两人有什么关系。”
武胜利说:“容家有三兄弟,老大生了个女儿叫容自立,老二生了两个儿子,容自繁和容自昌,老三也生了两个儿子容自荣和容自盛。”
“繁荣昌盛是按年龄大小排序的?”潘晓慧问。
“是的,童真你和潘晓慧查一下萧问剑说的容自昌,和我说的容自昌,是否同一个人。”武胜利做出安排。
“好。这是萧问剑给我的照片,是当年介绍620案,不,620案之前的缉毒报道,据萧问剑讲,这是他见过最详细的报道,署名就是南境日报记者容自昌。”童真拿出手机,给武胜利看。
“萧问剑三年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武胜利问。
“在江北肖县,2020年5月,萧问剑的师父肖银华,有个弟弟肖银明,当时得肝癌死了,容自昌去过。”童真回答。
“萧问剑老家是肖县吗?”武胜利问道。
“不是,萧问剑老家是萧阳县,与肖县相邻,肖县县城与萧问剑爷爷的村子,直线距离只有十来公里,两家的祖上,都是经常上山的采药人,很早就认识,一直当亲戚走,萧问剑8岁时,奶奶死了,他自己要求到肖县师父家长住,当学徒。”童真继续介绍。
“8岁?他父母放心吗?”潘晓慧问。
“他父亲在14年的620案殉职,他妈妈早就嫁人了,没有来往。”童真解释。
“容自昌和肖银明是什么地方认识的?”武胜利继续问。
“肖银明是北大中文系的,1985年研究生毕业之后就到南都日报当记者,容自昌后来也到南都报业集团当作记者,他们应该是那时认识的。”童真继续介绍。
“还有吗?”武胜利问道。
“肖银明坐过牢,他是出狱之后才回肖县老家的。这是萧问剑给我讲的,我今天早上查了,容自昌也在坐牢,并且他们还在同一监狱,只不过容自昌是两年前才入狱的。”童真继续介绍。
“这个先放一放,估计与本案关系不大。”武胜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