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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莉丝,你把我的那份勋章放那里去了,那个我最漂亮的勋章!”
宽大的房子,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军装的白人老头,不住的在房间里搜寻着。(手打)
老头穿着一身美国陆军的军服,浅绿色的军裤外加一件墨绿衬衫。衬衫的扣子没有被全部扣上,军裤的腰带也系的格外的高。他的嘴边叼着一个烟斗,不时的从口中吐出一串白色烟雾,一呼一吸间带着烟味。
“道格!你要知道你的那些宝贝我从来都没有保管过,也许你应该再仔细想想你把它放哪里去了?”
在房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嘶哑的女声,听语气是白人老头的配偶。
房间是一间书房,满是凌乱的样子,到处是收拾的痕迹,在书桌上一些文件已经被堆满,而书桌下抽屉也已经被抽开,里面的东西或被拿了出来或还堆着厚厚的一叠,在书桌的背后,一张巨大的东南亚地图已经被展开,在菲律宾的地方,乱七八糟的画着圆圈或者一些军事符号,蓝色和红色的巨大箭头围着一些地方或密集或稀疏的指着,醒目而带有一丝严肃……
这是一幅军事地图!从精细程度看,显然经过精心的测量而绘制的,而且这张地图显然还在发挥着作用,地图上的作业痕迹是新的,仿佛才被添加上去不久。
“那我的勋章会跑哪里去?该死的!两天前我还看见那个东西!”在一旁的文件柜上,翻着那些被封好的牛皮纸袋,白种老人低声咒骂着。
“也许你应该到垃圾桶里去找找!上一次你也是在那里找到你的紫心勋章!”
“你不能这么!莉丝,垃圾桶可不是一个代表着士兵荣誉的勋章的好去处!”
垃圾桶与勋章不是一个很好的搭配,至少对于白种老人而言是如此,但他却又无从反驳,在上一次他确实是在垃圾桶里找到了紫心勋章。
站着身子,手搭在腰间,吧嗒一声从烟斗中重重的吸了一口,老人脸色懊恼的朝着门外的房间喊了一句:“你这是对一名老兵的侮辱!是对一名老兵荣誉的亵渎!”
“好吧!亲爱的!我抱歉,我刚才的话语是不当的,但我想你如果真的想要找到你的勋章的话,确实需要到垃圾桶里去翻一翻!也许那装着勋章的盒子,真的还呆在那里!”
房间外面传来一句抱歉的话语还有一句善意的提醒,但声音无可避免的带着笑意,善意的笑声。
“该死的!这绝不是一个好的建议!难道我真的将盒子丢到了垃圾桶里?”又是重重的吧嗒一声,嘴唇开合之间,一阵白色的烟雾冒出,白种老人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好吧!也许我真的将盒子“放”在了垃圾桶里,这没有什么好笑的!一个老人的记忆总应该得到善意的理解。”懊恼的摇了摇头,目光向垃圾桶里望去,老人十分“遗憾”的看见一个精致的木头盒子。
白色的纸张碎屑中,黑核桃木做成的木头盒子十分显眼的露着规整的一个角。
“嗨!亲爱的!看来你已经找到了你的勋章!”
门口,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白种妇人走进,露出身影,她依在门边,脸上带着笑容,轻声笑道。
“是的!看来我真的把这个东西遗忘在了垃圾桶里,但是莉丝,这绝不是一个好笑的现象,他代表着我已经老了,我的记忆已经渐渐的衰退了!”
拿起黑核桃木做成的盒子,白种老人似乎已经累了,就地蹲在了书桌旁,坐了下来。
他叼着烟斗,吐着白色的烟气,看向依在门口的老妇人,他语气轻松带着笑意。
妇人脸上笑意更加明显,走进屋内,走到蹲坐在地上的老人身前,老妇人弯下腰,手轻轻的抚上白种老人的脸,眼中带着深情。
“不!亲爱的!在我的心里,道格永远是那个英俊的中士!他穿着军装,戴着军帽!年轻!充满朝气!他是独一无二的道格!”
完!她在白种老人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
脸上的笑意也更加的明显,嘴角轻轻翘起。白种老人把妇人拉了下来,让她坐在旁边。拉住妇人的一只手,他轻轻带着在黑核桃木做成的盒子上摸着,一遍一遍的摸着,沿着盒子的直角,黑核桃木的纹路。
“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在我最心爱的莉丝心中,道格从不曾老去,我还依旧年轻!”
“莉丝!你知道在过去的一年我的精力已经大不如前,我经常忘记了事!”烟斗从老头的嘴上被取了下来,拿在老头的手上,他的语气有些低落。
“这种感觉非常非常的糟糕!我曾以为我也会像年轻时那般永远年轻,我将精力充沛,我将干好每一件事!我会一直为美利坚的利益而奋斗!我会保卫伟大的《独立宣言》的每一个文字,我会成为一个永远的士兵!扛着枪,穿着军装,戴着军帽,永远的站在战场的最前沿!”烟斗被重新的放到了嘴中,老人眼中带着追忆,他的目光深远,似乎看到了那曾经的过往!
“但我真的老了!”摸着那已经充满了旧色的黑核桃木盒子,老人的手似乎可以感觉到那被岁月磨平的光滑。
“亲爱的我在听!”随着老头的手老妇人的手也一寸一寸的摸过盒子,感觉着那光滑。
她轻轻侧着头,静静的倾听,眼中也带着追忆!她知道这个时候老头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这样的倾听者每一个老人都需要有一个!她也需要!或许在明天,或许在下一秒……或许在任何一个时候!而现在她倾听的老头将会她的故事倾听者。
故事的名字叫做回忆!
倾听别人的话语!倾听老人的故事!也是在倾听每个人的明天!
“还记得这个盒子吗?这里面装的我获得的第一枚勋章,是我为美利坚为自己获得的第一份荣誉!它是最美的勋章!那时我还是一名中士!”
轻轻的开启那合上的黑核桃木盒子,一枚银色勋章静静的躺在黄色的绒布上!它很普通,但它真的很漂亮。
“我一直觉得这没勋章最配我的道格!戴上它的道格一定是最英俊的!”老妇人隐隐浮着皱纹的手在银色的勋章表面擦过,眼中溢满了回忆,她的嘴角带着笑,轻轻的被岁月沉淀下来一定也不夸张一也不含蓄的笑,只是轻轻的。
吧嗒一声,一口重重的烟气从老人的嘴中喷出,仰着头,他脸上意气风发,“那是当然!在当时我就是凭借这枚勋章凭借那份英俊才追到了你!”
“而在几天之后,我也将戴着这个最飘亮的勋章,在日本!在东京!在那些黄皮猴子的土地上代表美利坚签下我道格的名字!”
“我想现在你应该好好的收拾一下,飞机已经在准备了!我们不能让他们等太长时间!”老妇人的嘴角含着笑,她轻轻的合上那个充满旧色的黑核桃木盒子!还有那枚注定要留载在教科书上的勋章!
“你总是扫我的兴!接下来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大串话语!你不应该打断我!”
老人的神情十分的懊恼,更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他拿着烟斗,挥舞着手臂!
“我只是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你真的需要起来了”搭在老人的肩头,老妇人费力的站了起来。
远处的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那是军靴踩在地板上敲击而出的。
“好吧!我真的需要起来了!该死的!”
更加懊恼的摇着头,老人讲烟斗叼在口中,手扶着书桌起身,咒骂道。
“尊敬的将军!希望我没有打扰你的休息时间!”
门口出现了一个拿着文件的年轻中尉,他站在门口,敬了一个军礼,随即走进了屋内。
“詹姆士中尉!一个严格的军人,在敬礼之前他应该先喊一声报告,而且你刚才的敬礼姿势绝对不是标准的姿势,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抽出一个时间教教你如何才是最标准的军队礼仪。”看着走来的中尉,白种老人叼着烟斗,皱着眉头。
“如果你能够亲自对我进行指导的话,那对我将是一个不甚荣幸的事情!”年轻的中尉走到白种老头的面前,脸上带着笑,他递过手中的文件袋。
显然老人同中尉二者之间是非常熟悉的亲密关系!他们在开玩笑。
“一个糟糕透的建议!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教你如此的去站军姿!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还要等着我去处理!好吧!如果这份文件不是很重要的话,也许我还是有几分钟的私人时间可以去教导你!”接过文件袋,白种老人,拆着那份被盖着绝密字样的文件,随口道。
“看来我是没有时间来教导你了!詹姆士中尉,现在你能协助我将屋子里的文件整理一下吗?对了!这是一个命令!不是请求,所以你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好!我等着你!”厚厚的文件袋被拆开,从里面抽出一份别着回针的文件,看了两眼,白种老人皱起了眉头。
在份文件上,出现最多的一个单词“gold”,黄金,一个罪恶而又敏感的词汇。
“是!中尉詹姆士,保证完成好任务!”
“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对了,我们的飞机什么时候起飞?”
“按照预定计划,你需要再下午两钟起飞,乘坐“巴丹”号前往日本横滨厚木机场。”
“巴丹号,我非常喜欢那架飞机,那么中尉,我们将按照预定计划前往日本。”皱着的眉头已经舒展开,白种老人面色重新恢复了笑意。
他拿着文件,在凌乱的房间里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细心的看起了那份文件。
“道格,我先出去了!你的那件军服看起来需要尽快的熨一下!我想你会很需要!”
看着专注于文件的老头,老妇人面上有着太多太多的无奈。
幸好她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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