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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玛斯身高一米九十以上,比一米八五身材挺拔的风拔寒还要高上一截,他的体重更是达到了一百五十公斤,浑身结实的肌肉和极低的脂肪比率给他带来极强的肌肉爆发力。
在美国的时候,汤玛斯曾经打过一段时间的职业拳击比赛,后来又参加过UFC无差别格斗赛,因为一次意外的受伤,他来到古老的东方以针灸和中药调理来进行治疗。就在他伤势完全康复,准备回国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武林大会的介绍,便打算来赢得优胜,带着奖金回美国去继续格斗生涯。
一个重量级拳击手的力量是相当惊人的,曾经有民间传闻说泰森曾经一拳击毙一头成年公牛。这虽然略微有点夸张,却也从侧面反应了拳击手的爆发力十分惊人。
当看到汤玛斯那公牛一般的健壮身躯时,风拔寒的粉丝不禁都担忧起来,就算最铁杆的少女粉丝们也都怀疑风拔寒是否能将眼前这个几乎能把他装下的黑人壮汉打败。
“你觉得谁会赢?”郑宇白问身旁的陈川。
陈川不假思索的答道:“风拔寒。”
“为什么?”郑宇白见过汤玛斯的比赛,这个黑人壮汉不但拥有黄色人种所难以企及的爆发力,脚底下也十分的灵活,可谓是个移动的坦克。
“很简单,拳击手是不会用脚攻击的。也许汤玛斯的实力在风拔寒之上,但他受到的限制太多,注定了只能失败。”陈川分析道。
两人说话间,比赛已经开始了。汤玛斯仗着身强力壮,立刻向风拔寒发动了潮水一般的猛攻。他的两只粗壮的手臂挥动出带有巨大力量的重拳,左右开弓轰向风拔寒的头部要害。以他的速度和力量,只要打中一拳,风拔寒就有可能告负。
不过风拔寒武术大赛亚军的荣誉可不是靠着长相赢得的,他显然研究过对手,当汤玛斯猛扑过来之时,他立刻施展起灵活的步法,和对手保持着一臂之上的距离。汤玛斯的攻击看起来十分可怖,可根本打不倒风拔寒,一轮攻势下来,只是徒劳的消耗着体力。
看到汤玛斯的速度稍微的慢了下来,攻击也不如开场时那么凌厉,风拔寒立刻发动了反攻。他迎上汤玛斯的重拳,轻轻一侧头,避开攻击,一拳挥出,打向汤玛斯的鼻子。汤玛斯下意识的收回双手护在头前,想格挡下风拔寒的攻击。
没想到风拔寒手上的攻击只是虚招,真正有威力的招数却是在脚下,就见他手上一个虚晃,左脚点地,身体腾空而起,右腿如同剪刀一样扫了出去,绕过汤玛斯的双手,重重的从侧后方踢中了汤玛斯的后脑。
后脑是人身要害,如果受到重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汤玛斯虽然健壮,也没法经受风拔寒有力的一脚。他整个人如同一棵枯萎的大树般,轰然倒下,身体抽搐几下,口吐白沫昏迷过去,显然已经不可能再战斗了。
风拔寒一击就将汤玛斯击倒,立刻赢得了暴风骤雨一般的掌声,裁判也宣布他的获胜。
在粉丝们疯狂的示爱声中,风拔寒洋洋得意。擂台下的郑宇白则挠挠头,为比赛这么轻松就结束而感到惋惜。
“你放心吧,他不是你的对手。”陈川忽然道。
郑宇白犹豫了一下:“谁知道呢,说不定他隐藏了实力。”
“就凭他方才那华而不实的一脚,难道还看不出他的实力吗。我看他只是个虚有其表的家伙罢了,他的运气很好遇到了不懂得腿技的汤玛斯,换任何一个对手,只怕他都会打的很吃力。”陈川毕竟经验丰富,在武林之中混迹多年,一眼就看出风拔寒的实力来。
郑宇白呵呵一笑,没有否认陈川的话。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郑宇白已经不怎么担心下一场比赛了。
回到休息室门口,徐瑾四女已经在等着了,一看到他,于洛和杨飞烟一左一右的冲过来,齐声道:“宇白哥哥,你好棒啊。”
两个小姑娘各拉住他一只胳膊,唧唧喳喳的说起方才精彩的打斗来,郑宇白被她们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比起两个小姑娘来,徐瑾和素素就显得有点矜持了,徐瑾微笑着看着郑宇白有点窘的样子,心里暗笑这根木头还挺受女孩子的欢迎,素素则撅起嘴来,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你要请客。”杨飞烟滔滔不绝的说完,又开始如往常一样勒索起郑宇白来。
“没问题。”郑宇白取得了胜利,心情很好,满口答应下来。
在小姑娘的欢呼声中,郑宇白先去换了衣服,便带着她们去附近一家很有名的菜馆吃饭去了。
四个女孩早就在几次为郑宇白助威之中熟悉起来,虽然因为各种原因还有些隔阂,可看在郑宇白的面子上,至少维持了表面的融洽。尤其是杨飞烟和于洛两个女孩性格年纪都类似,很快就结成一伙,共同欺负郑宇白。
“宇白哥哥,我想吃那个……”杨飞烟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邻桌情侣中女孩手里的冰淇淋。
郑宇白挠挠头:“好,我去给你买。”
他走到门口,身后传来素素的声音:“哥哥,我陪你去买。”
郑宇白点点头,跟素素一起出了门。于洛警惕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甘心的对徐瑾说:“姐姐,你不去看看?”
徐瑾微微一笑:“不必了,他又不是我的私产,我总不能不让别人喜欢他吧。”
于洛一撇嘴:“那我也喜欢宇白哥哥。”
“好啊。”徐瑾意味深长的说,于洛听了,脸却红了起来。
杨飞烟一边喝着甜汤,一边瞧着经过窗外的郑宇白,心想这个郑宇白有什么好的,人那么木讷,长的又不是很帅。不过……不过跟他在一起很舒服就是了。
跟几位美女吃过了饭,郑宇白又任劳任怨的先将杨飞烟送回体育馆,此时比赛已经进行到了倒数第二轮,孙海童在万众瞩目之中上场了。
郑宇白本想看一看这位形意拳第一年轻高手的实力,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他取出来一看,却是姑姑家的电话号码。不知为什么,郑宇白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倒霉的事情即将发生。带着揣揣不安的情绪,他接通了电话。
“宇白吗。”郑霜降的语气有点冰冷,和这京海的天气倒有七八分的相似。
“是姑姑啊,找我有事吗?”郑宇白听出不对劲来,额头上微微的冒汗了,四女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禁都有点惊讶。要知道她们可从来没见郑宇白有过这样紧张无措的表情。
“你很久没到家里来了,我烧了牛肉,你过来吃吧。”郑霜降说。
郑宇白虽然看起来挺老实的,却绝对不是个傻瓜,现在都已经晚上九点钟了,而姑姑家平时吃饭总是很早。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想到了问题的关键:露馅了。
“姑姑,你是不是……”郑宇白试探着问。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令郑宇白惧怕的人,郑霜降一定排在第一位。郑宇白对姑姑的畏惧远远超过从小就折磨他的老爸郑惊蛰。
“问那么多干嘛,来了就知道了。我在家等你。”郑霜降“啪”的挂了电话,郑宇白听着话筒里传出来的忙音,只觉得背后寒气逼人。
“怎么了?”四女疑惑的望向郑宇白。
郑宇白挠挠头:“恐怕不能陪你们了,我有点事要先走。”
“你没事吧?”徐瑾关切的问。
“应该没事吧。”郑宇白心里忐忑,姑姑应该不会因为触犯了门规就把我杀掉吧?
四女都想陪郑宇白去,可被他给婉言谢绝了,他万分的清楚,姑姑如果打算做什么事情,那是一定没有回旋余地的。
郑宇白给草鸡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徐瑾和于洛,顺便将素素送回家去,将这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才带着不安的心情往姑姑家去了。
来到姑姑家楼下,郑宇白刚要上楼,忽然听到楼上有人轻声的叫道:“表哥!”
郑宇白一抬头,就见表妹唐晴正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冲他挥动着手臂。
“表哥,你参加武林大会的事情暴露了,你可要小心了。”唐晴压低了声音,生怕被郑霜降听见。
郑宇白心里不禁叫苦,本来只是想让杨飞云帮忙对付高飞,如今却被姑姑发现,这可如何是好。事情的真相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姑姑的,否则让他知道自己混进了黑社会,还成了什么赌王,只怕会被她打断双腿。
“不过没关系,我妈似乎不怎么生气。”唐晴嘻嘻一笑,为郑宇白送上了一颗宽心丸,“她看你打败了陈川之后,似乎还有点高兴呢。”
这话无疑是黑暗中的指路明灯,郑宇白此刻可不敢再怠慢,立刻开动脑筋,想起对策来,等来到楼上敲门的时候,他已经不紧张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可是她的亲侄子,怎么也不会真的三刀六洞处置我吧……
给郑宇白开门的是姑父唐云生,一看到郑宇白,就冲他挤了挤眼睛,小声的说:“你小心点……”话音未落,里面就传来郑霜降的咳嗽声,唐云生立刻打断了话头,将郑宇白让进客厅里来。
郑霜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半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郑宇白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就听她道:“坐下吧。”
小心翼翼的坐下之后,郑宇白轻声的问:“姑姑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你难道不清楚吗?”郑霜降猛地睁开眼睛,瞪着郑宇白喝道,“难道你还想隐瞒吗?”
证据确凿,郑宇白当然不会顽抗到底,只好道:“姑姑一定是说武林大会的事情吧。”
“知道就好。”郑霜降冷冷的道,“你告诉我,我们家法的第二十二条是什么?”
“凡练形意拳者,不得街头卖艺……”家法一共是三十条,郑宇白从五岁开始就每天默背,他还记得父亲和姑姑常常会搞些突然袭击式的提问,如果答不出来,就用竹板打手心。最初他背不会,小手总是被打的又红又肿。
“哼,你既然知道就好,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处罚你?”郑霜降问。
郑宇白陪着小心,将方才一直思量的对策说出来:“姑姑,这是武林大会,不是街头卖艺。”
郑霜降一瞪眼睛:“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可大了。”回答的不是郑宇白,而是一旁偷听半天的唐晴,她拉着唐云生一起走进来,非常坚定的站到郑宇白身边,足见她的立场。
“这是郑家的事情,你不准参与。”郑霜降见是宝贝女儿,也不好发火,只能狠狠望向唐云生。
唐云生却也旗帜鲜明的道:“我觉得这件事情宇白没有做错。你们郑家的那些家法我也略知一二,那些规矩早就不适应这个时代了。如果说限制门人不去做坏事,我很赞成。但若是限制门人的生活方式和发展道路,我觉得实在太没有人权了。”
“你懂什么!”郑霜降有些恼火,“你们读书人文绉绉的话我听不懂,这是我们郑家的家务事,不用你姓唐的管。”
“如果这么说的话,妈妈已经嫁给了唐家,不算是郑家的人了。”唐晴维护郑宇白心切,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郑霜降不禁一愣。武林之中的规矩都很古老,如果真的按照百年前的老规矩,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从此以后就和这一家无关了。郑霜降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此刻被女儿叫破,一时窘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是。
“我……我还管不了你了吗?”郑霜降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可以自圆其说,不禁恼怒的道。
郑宇白心里直叫屈,他可没打算顶撞姑姑,如今见她发火,忙道:“姑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说了,我虽然管不了你,自然有别人管你。”郑霜降一挥手打断郑宇白的话,“我这就给你爸打电话,我看他能不能把你管好。”说着气呼呼的回房间去了。
郑宇白傻了眼,一个姑姑就够让他头疼的了,如果父亲再来,那京海只怕会变成个比地狱还恐怖的地方。
看到郑宇白的表情,唐晴大概也发现她的策略失败了,带着歉意的小声问道:“表哥,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郑宇白只觉得嗓子有点干涩,可他知道唐晴是为了维护自己,这件事情其实也不能怪她,只得道:“没关系,我想应该没事的。”
唐晴却不放心,忙推着唐云生道:“爸爸,你快去劝劝妈妈,别让舅舅来了。我怕表哥真的被罚。”
唐云生叹口气道:“你妈妈那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也许只想吓唬吓唬宇白的,要是好好劝劝,说不定没什么时。可你方才的话实在太让她下不来台了,看来这回我们是保不住宇白了。”
唐晴这才知道自己好心办了错事,不但没有救下郑宇白,反而害得他要面对那传闻中“粗暴凶残”的舅舅,顿时可怜兮兮的对郑宇白说:“表哥,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你原谅我吧。”
郑宇白苦笑道:“没关系,我也很久没见到父亲了,他要是真的能来京海,或许也是件好事呢。”
话虽然说的轻松,可郑宇白的心里却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父亲和姑姑若是真的要罚,我能扛的住吗?
朔雪飘扬,从北至南的道路上,一辆长途汽车飞奔在白茫茫的雪地之间。这附近都是山路,又连续下了几天的雪,路有点难走。不过若想前往京海,这是必经之路。
司机正全神贯注的驾驶着汽车,忽然见前方不远处的道路旁有几个人在招手。
这种长途客车在路上拣客人的情形实在很普通,司机也没多想,立刻踩下了刹车。
拦车的是三个年轻男子,样貌普通,他们上车之后,两个人往后面走去,另一个站在司机的身旁询问着价格,趁着司机不备,他从怀里猛地扯出一把尖刀来大喝一声:“打劫!”
车上的乘客都是一愣,这是一辆有四十个座位的大客车,如今已经有了三十来个男女老少的乘客,他们看到三个年轻人都擎着明晃晃的尖刀,却没有丝毫的惧意。
“哈……呼呼呼……”被尖刀逼着的司机似乎想笑,却又要忍着,看起来十分难过。那劫匪甲怒道:“你笑什么,信不信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信……我信。”司机强忍着什么可乐的事情应着。
劫匪甲觉得有点不对劲,骂骂咧咧的道:“赶紧办事,谁要是反抗就扎死。”
“把值钱的东西都叫出来,手机钱包金项链戒指,要是敢于反抗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劫匪乙在车后部,劫匪丙在车的中部,挥舞着尖刀恐吓道。可他们却奇怪的发现车上的乘客们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似乎面对的不是劫匪,而是滑稽戏的演员。
“妈的,你们笑什么?”两个劫匪心里有点发毛,他们毕竟是做贼心虚,总觉得车上的气氛很不对劲。难道被抢劫的人不应该是双手抱头大喊大叫乖乖交出钱财的吗,怎么这些人却好像有恃无恐呢。
“老……老头,你先交钱。”劫匪乙决心杀鸡给猴看,他看到车子尾部角落的座位里缩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便将尖刀逼上前去,摆出一副最凶残的样子来。
那男子似乎一直在打盹,刚刚醒过来,还有点睡眼惺忪。听到劫匪乙的话,他用带着浓厚北方乡村口音的话道:“俺没有钱。”
“没钱?没钱就扎你!”劫匪乙怒道,他嘴上说着,手中的尖刀又往前送了一送,几乎就要戳在男子的身上。其实他不过是个蟊贼,哪敢真的伤人。
“你想扎就扎吧。”男子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一挺胸。劫匪乙吓得一缩手,刀子差点掉在地上。
“你咋不扎?”男子笑起来,带着瞧不起人的神情。
“我……我真扎你!”劫匪乙大怒,心说这世道还真是奇怪,到底我们两个谁是劫匪。
“来吧。”男子腾的站了起来,身材倒是不高,皮肤也很黑,看他脸上的皱纹和手上的老茧,应该是个整日务农的农民。
“我杀了你。”眼看旁边的乘客都面带笑容的望着自己,劫匪乙终于抓狂了,如果连这么个跟核桃似的老头子都搞不定,那还当什么劫匪,趁早回家卖地瓜去吧。
劫匪乙起了杀心,手中尖刀猛的往前戳出去,瞄准的是男子的心房部位。
“噗”的一声,血光四溅,惨叫声在车厢里响起来,听起来如同杀猪一般。
劫匪乙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他的刀子会在半路折回来,刺在自己另外一只手臂上。他还没等想明白,头上就挨了一下,在昏迷之前,他只听见耳边风声掠起,随即车厢里又响起劫匪丙凄厉的叫声。
站在司机面前的劫匪甲将一切都看的很清楚,车厢最后那个男子先是抓住劫匪乙的手臂,让他自伤,然后如同闪电一样冲到车厢中间,一拳就将劫匪丙打得嗷嗷直叫,跪倒在地,不停的呕吐,看来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
“你……你是什么人?”眼看那男子一步步冲自己走过来,劫匪甲吓的连刀都握不住了。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活动着手掌,劫匪甲听到他的骨节发出“咯嘣”的响声,好像炒豆一般,不禁绝望起来。
倒是他身旁的司机笑道:“你们几个也实在太会选择目标了,难道不知道郑师傅在车上吗?”
劫匪甲闻听,双膝一软,将刀子一丢,噗通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求饶道:“我有眼无珠,我该死,我不知道郑师傅您在车上,我该死,我该死……”
男子冷笑一声:“现在求饶,晚了。”
大雪飘飞之中,闻讯赶来的警察在路边发现了三个重伤的劫匪,他们奄奄一息的倒在雪地上,身体有多处骨折和刀伤。
一天以后,那辆载着郑师傅的汽车,终于在晴朗的冬日早晨进入了京海市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