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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赵姨娘说,贾政答应替自己挑选两个大丫鬟的事情,贾环倒是跟着在意起来,追问一句:
“姨娘,可知是哪两个?”
赵姨娘摇头:
“还不知呢,老爷只是答应替你挑选,具体是谁,就得等他挑选完后,才知道了。”
贾环闻言,不再多言,转身进自己房里去了。
夜晚。
贾环正要闭眼打坐,就发现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目光一凝,只见香菱只身着里衣,俏生生地站在他的床前。
这让贾环有些疑惑:
“香菱,你不去睡觉,站在这做什么?”
香菱微微抬头,瞥他一眼,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
“三爷…刚刚我都听到了,你和奶奶的对话……既然三爷说我是你的……那就该替三爷你暖床呢。”
越说到最后,越小声了。
贾环听后,却只觉得好笑:
“好了,瞧瞧你紧张的样子,就像是我要吃了你一样,别瞎想,去睡吧。”
这话一出,香菱顿时抬头,惊诧地看着贾环,见贾环不似说笑,霎时间,脸色一变,秀眸里已经升起水雾了。
贾环一惊:
“你怎么了?”
香菱嘴唇嗫嚅着:
“原来三爷说得都是假的,是骗奶奶的……”
说话间,眼泪已经滚滚而下了。
贾环顿时无语,没想到香菱心灵如此脆弱,误会他的想法后,竟会有这样的表现。
拉起她的手,拿出她的帕子替她轻轻擦拭眼泪,又安抚道:
“傻丫头,我何时骗你了,是你自个乱想,快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香菱俏脸微红,忙抓住自己的帕子,不让贾环给自己擦拭眼泪,又瘪嘴问道:
“可是,三爷你不愿我暖床,难道不是假话?”
贾环哭笑不得:
“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咱们年龄还是太小,不宜过早同房,尤其是对你来说,伤害不小。”
听贾环说得直白,香菱羞耻不已,心里边却反而很是开心,低着头不说话了。
贾环又握了握她的手,柔声安抚:
“好了,去睡吧,你也知道,我这里不需要人暖床,真的需要时,我保证,第一个叫你!”
香菱听了这话,霎时心花怒放,就如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承诺一样。
虽然眼角还挂着泪花,却喜笑颜开地看着贾环,满脸嫣然,重重颔首:“嗯嗯…”
后头似乎还说了什么话,只是因哽咽着说出来的,听不清楚。
贾环看着她离开了,长松一口气,便接着准备打坐。
可是,很快发觉香菱似乎又回到自己面前了,睁眼一看,果然是她。
又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香菱眼巴巴地看着他:
“三爷,我想挨着你睡……”
贾环闻言一怔,愕然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猜到了香菱的一点心思,贾环微微摇头:
“罢了,只要你不打扰我就是。”
香菱听了,满脸惊喜,忙恭敬请示:
“还请三爷先下来,待婢子铺好床铺便可,很快的。”
贾环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起身下来,看着她麻利地铺好被褥,心里也有些怜惜。
知道她是担心害怕,所以才有如此主动的举动,真是一个可怜可叹之人。
此前漂泊不定的日子,定然让香菱记忆犹新,后来虽然被薛蟠抢走,似乎有了一个容身之所,却差点又要被发卖。
还好贾环及时出现,将她留下,让她心里边,充满了对贾环的感激和认同。
随着来到贾环身边,香菱明显能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宁和舒心。
贾环从来不会呵斥她,最多严厉说上几句,可也是为了教导她才说,平日里,多是温言细语,而且对她多有关照。
甚至为了让她不闷在屋中,还让她去和林黛玉说话,而林黛玉待她也极好,如待朋友一样,教她读诗作诗。
这种日子,就如做梦一样,和林黛玉探讨诗词的时候,早已忘记了许多。
然而,今日白天,赵姨娘的斥责,让她猛然惊醒过来,她差点忘了,自己是贾环的丫鬟。
心里极为惭愧和自责,待贾环回来,便向贾环告罪。
可是,贾环非但不怪责她,还在赵姨娘面前袒护于她,一时间,让她触动到落泪。
能遇到贾环这样的主子,自己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又听贾环对赵姨娘说,自己就是他未来的小老婆,顿时又羞赧不已,心里头却又生起了一丝甜蜜和开心。
也就有了夜间,主动来替贾环暖床的主动,也是她下定主意的结果。
既然贾环认她这个房里人,她自然是愿意的。
刚刚误会了贾环的意思,还以为贾环嫌弃自己,不过是为了哄骗赵姨娘才那么说的。
得贾环解释,她才逐渐释然。
可是,一时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最终,还是主动提及要挨着贾环睡。
贾环也猜到了她的一点心思,一来害怕再有什么变故,生怕再过上以前那样漂泊不定的生活,再无法和林黛玉探讨诗词。
二来,也是因为贾环刚刚对她有所承诺,她定想着先行一步,毕竟她才是贾环第一个大丫鬟,可不能让后来者居上了。
想必她也听到赵姨娘说,贾政要给贾环挑选两个大丫鬟来服侍的消息,因此有了一点的危机感。
“三爷,可以了,请上去吧。”
麻利地铺好床铺后,香菱忙请示贾环先上去。
贾环却摇头:
“我还要打坐,你睡里头去。”
这话显得毋庸置疑,香菱迟疑片刻,红着脸应承了。
很快,便自顾自地睡在里头,显得很是规矩。
贾环先将油灯灭了,依旧上床盘腿坐下。
香菱看着他,忍不住问:
“三爷,你一整夜都这么坐着,不累么?”
贾环回道:
“我不累,别问了,快睡觉。”
香菱‘哦’了一声,沉默片刻,又问:
“三爷,你不冷么?”
贾环瞪她一眼,没好气地回:
“我不冷,别再问了,不然,回自己榻上去睡!”
香菱吐了吐舌头,忙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觉了。
贾环无奈,他的感觉可是很灵敏的,更别说,香菱就在自己身边,即便是闭上了眼睛,香菱的一举一动,他都能够感知到一清二楚。
须臾,感受到香菱在缓慢靠近自己,贾环也不说破,反而使出一点点灵力,传递了一些热量给她。
香菱只觉得一靠近贾环,就非常的暖和温暖,越发地愿意靠近贾环一些了。
不知过了多久,见贾环没了任何动静,香菱微微睁眼,秀眸闪亮,直盯着贾环看,眼里皆是仰慕和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