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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房区,看起来象是达官显贵,平房区更象一个经济拮据的平民,他们家搬来的晚,当时孩子们都还,单位后勤科就安排住在这一大片平房区中间部分的一间房子。
罗思文在6半一身轻松的进了平房区的家属区,她兴冲冲的进入自家院子的门洞,一排排井然有序的平房映入眼帘。虽然是平房,但是房子与房子之间的距离很大,一排排平房门口,盖着各式各样材质不同,大各异,或高或矮或大或,大不等,规模不一的厨房,厨房的规模和大显示了各家的经济状况和家庭成员的多寡,经济好或人口多的厨房就盖的大一些高一些,反之就差一些矮一些。
罗思文家人多,所以厨房就大一些,当时盖厨房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砖是别处拆房子后淘汰下来,罗爸爸领着家人捡在一堆,用单位的架子车,闲暇之余一车一车的拉回来,凑多了,爸爸妈妈用半个月的时间,盖了厨房的圈梁,房子是油毛毡上盖着石棉瓦垒起来,总之,厨房盖的比较简陋,后来又搭了灶台,罗思文家的厨房与所有的其他的各式各样的厨房构成了院子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各家门口堆放着各种东西,院子里显得杂乱无章,有的人家门口还种着一些太阳花、大荔花、葡萄之类,有的门口种着一葱、白菜等,院子里横七竖八的拧着铁丝,上边挂着各种内衣外衣,衣服裤子、床单被套等等不一而足,大人的孩的,长的短的,红的绿的,五颜六色,远远看上去,象万国旗一样迎风招展。
大杂院与楼房的不同是每两排平房区都有一个门,一排很多龙头的公用水管,五个单元大家公用一个很大的公共厕所。而楼房里厕所和水池往往在一套屋子里,单家独户的使用。
如果往常这时候,全院的家庭妇女们肯定都在自家的灶台上忙忙碌碌的炒菜、做饭,不时的听到铲子和锅碰在一起或刀切菜的声音。偶尔,能听到院子里大人叫玩耍的淘气包们回家吃饭的声音或者大声呵斥自己孩子的声音,声音传的很远,以至于院子里左邻右舍侧耳都能听着,好在大家对此种种都习以为常,因此,院子里充斥着活色生香的、普通的社会最底层劳动人民的生活气息。
罗思文家门口与别人家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在罗思文家与隔壁邻居之间空着的地方,横着躺着两个硕大无比的银白色的大油罐,先前时常见人往里边输油和出油,后边空置在那儿。
妈妈是很普通的家庭妇女,这时候,妈妈也不例外,在自家搭建的厨房里灶台上炒菜、做饭,忙的不可开交、不亦乐乎。
爸爸是个非常勤劳的人,一刻也闲不下来,每天,只要不工作,在家待着,就不停的劳动,不是劈柴,就是帮妈妈烧火,或者麻利的干家务,似乎要弥补多年不在家的亏欠。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弟弟和妹妹很懂事,是听话又学习好的好孩子,肯定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趴着埋头学习。
爸爸的工资虽不高,家庭虽不很富裕,但是,一家人毫无怨言,比起农村靠天吃饭、受人挤兑,干什么都不方便的种种辛苦,这些物质上的困顿家人都习已为常,多年分离的日子终于结束,家人都很珍惜团聚的生活,一家人和和睦睦、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幸幸福福,日子过得知足、幸福、安康,有滋有味。
可是,今天,当罗思文一脚踏入自家院子那条熟悉的水泥路,日子平淡如水,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家家的主妇都在自家厨房的灶台上叮叮当当的忙碌,烟囱上冒着滚滚浓烟,唯独自己家厨房的门紧锁着,烟囱也没见冒烟,一副不见人间烟火的模样。她三步并做两步,赶快朝家门口疾走。
“思文,回来了。”相熟的邻居碰着了,互相打个招呼,但是眼神和往常相比似乎有些不同。
罗思文心头略过一丝异样,心一下子提起来,同时扑通扑通跳的很快,这在以前几乎从未生。以前每次回家,家中总是有人,厨房和卧室的门都开着,即使某一个人不在,其他人总会在。家中总是充满温暖、祥和、安宁和踏实的氛围。
今天,已经到了吃饭时间,但是,家门紧闭,家中没有一个亲人。罗思文愈感到心慌、气短、腿也有些明显的软,走路象踩在棉花堆上一样软弱无力。她快步走到家门口,门居然上了锁,她掏出钥匙,心慌意乱的开锁,进了厨房,冰锅冷灶,厨房里空空如也,家中果真一个人也没有。
罗思文越心烦气躁、精神紧张,拿毛巾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端起灶台上的水杯,“咕咚咕咚”连喝几大口。
她再次拿起毛巾,准备擦流到嘴角的水,突然,感觉自己的眼前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她停止擦嘴,抬起头,现都在平房区住的前后排邻居张妈站在自己前边,正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看。
这是一个热心人,家里三个儿子,两个都在部队,大儿子上完军校在部队是军官,二儿子学习不好,高中毕业也到部队当兵,院子里无论谁家有大红白事,她总是热心的帮忙、张罗,是一个人缘和口碑都很可靠的善良人。
“有事吗?张妈。”罗思文惊诧的问,同时,毛巾继续擦嘴,张妈看着罗思文把嘴角的水擦完,开始急匆匆的话。“思文,你爸住院了。”“住院?”罗思文很吃惊很错愕,感觉自己听错了,爸爸身体很结实,很少有头疼脑热的情况生,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住院了呢?
“住院?张妈,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爸身体那么好,怎么会突然住院?”罗思文严肃的问。但是,现实是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不能不令人怀疑。罗思文嘴虽然硬,但是,心毕竟还是很虚。想着这一,罗思文的心突然就被揪起来,恐惧蔓延她的全身,她急于知道原因。
“你爸在车间上班的时候,车床上夹的电机壳体可能没有夹牢,突然甩出来,把你爸的腿砸伤了,可能伤的很厉害,不知道骨头砸断了没有?在市骨科医院住院,你赶快去看看,你妈、你弟、你妹都去了。”
罗思文看着张妈一副不容质疑的眼神,再想想张妈平时的为人,不再怀疑,她麻利的放下毛巾,对张妈,“张妈,谢谢你告诉我,那我现在就去医院。”罗思文快的从厨房一个箱子里上翻出一个毯子,与张妈同时出了厨房门。
出门的时侯,罗思文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给男友陈海打一个电话,陈海比她大3岁,是她的校友,和罗思一个专业,去年毕业,在市邮政局财务科上班。
罗思文和他是在学校组织的一次文艺汇演上认识,进而展成为恋人,刚开始家里怕罗思文谈恋爱影响学习,后来爸妈看着陈海长的一表人材,又老成稳重,就默认了他们的关系,现在两人相处了近一年。罗思文想赶紧告诉他,不管怎样,陈海是个男人,遇事肯定比自己和家人主意多而且冷静。
罗思文急匆匆的走,心急如焚,焦躁不堪。一般陈海都是星期六才到家里来找她,两人不是去爬山,就是逛公园、商场或到河边??,偶尔会去看电影打时间。
但是,今天是星期五,他一般不会过来,现在,他在哪里呢?她着急的想。
罗思文抬起手腕,看看表,64o,陈海不知还在不在单位?如果不在,会去哪里?怎么和他取得联系?让他和自己一块分忧。罗思文心里没底,一边想着一边快步朝公用电话亭走去,她想打过去试一试,碰碰运气。
电话那头的陈海坐在办公桌旁,他米,宽盘大脸,白白静静、斯斯文文、儒儒雅雅,戴着一副眼镜,一个很知性的人。在他的面前放着一个饭盆,饭盆里盛着米饭和菜,他在单位食堂刚刚打来,饭菜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陈海一边吃饭,一边看当天的《锦鸡晚报》,他的老家在农村,家中大哥、三哥和寡居的母亲在农村一同务农,二哥、二嫂在县城中学教书。
“叮铃铃”,电话铃声就在此时急促的响了,陈海犹豫了一会,谁会在下班这么长时间后往办公室打电话呢?会不会是拨错了?他心中充满疑惑,考虑接还是不接,电话连续的响了一阵,看来对方确实锲而不舍,目标就是自己的办公室,他终于忍不住抓起话筒。“喂?”
听到电话被人提起,罗思文开始急促的问,“喂,请问陈海还在不在?”陈海很意外,“思文,我就是。”罗思文很少主动在自己下班后往办公室打电话,今天实属罕见,这让陈海很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