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分手在旧年

玉瓷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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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海阳光充沛的沙滩,撑起遮阳扇,面朝大海。戴着一副橘黄色大镜框的太阳镜,嘴角叼一根吸管,喝着鲜冻的椰子,吹着海风,看着海滩上的孩子们在天真的筑造城堡。若是你那天桃花运够旺盛与一两个美女搭讪,是否有后续就看你们的缘分了。那是一个高发热情风暴的地方,你去了就能感受到太阳的焦味。但我个人偏爱于初夏,太阳就将沉入海面看到海鸥单只高飞好像是它打下了太阳。晚上涨潮了,在白天来这里戏玩的人留下的足迹或雕饰品被海浪吞噬卷入茫茫大海。当然,明天也一样有人来附会游玩。旅客们看到了无痕迹的沙滩兴起了,半天的阳光浴是不会少的。你看那个勇敢的男孩卷起裤子光着脚丫踏着海浪,玩得多么开心。

    到桂林的图腾古道看一群现代人回归一群生活在原始的人,原始文化再现,让人感触到有种声音久久在桂林蓝天碧水的群山间回荡。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山洞,茅屋,水田,桑林,祭物如牛角羊头等,他们在讲哑语或者近似鸟语,还有源源不断从山上冒出的泉水流过门前。哟呀,这一群原始祖先在跳着热步欢快的舞蹈,在传达他们的生活过的有滋有味,满腔欢愉。一群旅客走过风雨桥观赏过火山上刀山下油锅的壮观场面。有一种文化叫音乐盛宴,一进入音乐殿堂,感受远离繁杂事冗的轻松,悠悠一叶舟任水东西流。刘三姐的山歌用情婉约处如月湾迷津,粼粼水纹拍打在船身或礁石,如诉如泣。刘三姐对地主的愤恨就如大江河把蛮横豪夺的嘴脸滚倒击沉,刘三姐对农民叔伯兄弟姐妹的爱既温暖贴心,又处处彰显希望慰藉怜悯苦难的心灵。

    在哈尔滨这座冰雪下的城市看冰雕。雪地上两行的鞋印揭开神秘的面纱,这片黑土地长成的粮食足以让世人举赞,“东北大粮仓”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这条古老的商场街道,有中西文化交碰落生的建筑,比如木木大学教学楼结实雅致,环宇宽阔,尖顶入云霄。关于XZ,那群勤劳淳朴的信教徒住在世界屋脊生活,如此的接近蓝天,受到佛法的庇护。布达拉宫的倾注了唐王朝的民族文化理念“合婚一家亲,中华民族情如手足”的坚韧和不倒。NMG大草原是羊群,猎犬,马匹的大海。那清澈的溪水涓涓的流如姑娘的玉带。关于我们祖先在大地上创下的文明,鲜为人知的神秘的土家族文化,仫佬族,水族,傣族等文字谜底渐渐被人遗忘了,难道我们难挡历史的风尘。我都想告诉你,这双水鞋走过的历程。

    在青岛的五月,晴空万里,空荡无物。虞河两边的柳树,垂头碧玉,浓密青葱。河边的杂草生长旺盛。人工造就的河底,大少不同的鹅卵石散落在河底,河底沉积着一层厚厚的淤泥,河边的鹅卵石的表面长了密密麻麻的青苔,只有不沾水的地方光秃秃受到风吹雨淋,干净非常,随意让人坐。不过,疯长的水草得由管理员刻意清除。一船,又一船的水草打捞上岸。钟子之坐在桥下朝向河面,在阳光斜照下风吹起了粼粼金光。天空突然多了五彩鲜艳的泡泡,猛回头仰望见到两位姑娘在桥上吹泡泡。一个衣装简约素净,苗条,婉约多姿。眉目清秀,天生丽质,远看时如一朵紫兰。鲜艳多彩的泡泡飘到行人的身上,草地上,水面上等。几个孩子在桥下追逐随风吹走的气泡。钟子之向那位姑娘招了招手,姑娘冲着向他笑了笑。得到了她的灿烂的微笑,钟子之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追逐气泡的玩孩子。气泡将落到他的头上,他仰头一吹,有些气泡又飞了起来,有些直接破裂,水泡沫依稀洒在脸上。她在上面不断的吹气泡,恨不得整个空中都飞满。

    她向钟子之开口喊:“下面的那个疯子,你能飞吗?”开始钟子之以为她是在喊别人,在他的印象中疯子是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他面带笑容朝向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她则向钟子之点了点头。钟子之踏着既兴奋又欢快的脚步,飞一般到了桥面与她会面。钟子之这下子占了攻势,挂起一张嬉皮笑脸,打着双眼瞧着她。顿时她的脸蛋儿泛起了红晕,垂头不敢看他。她的同伴见她这样,拉着她的手正想走。钟子之是该彰显自己口才的时候了,笑脸转了个大急弯很干脆的说道:

    “两位招人喜欢的美女,何必走得匆匆。在此得到你的微笑,真是鄙人前世修来的福分。”

    “不用理他,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她的同伴向她说道,正要逃离。

    “人当然不是东西,就不存在好与坏,这本来就是胡话。”

    “胡话也比你‘前世’,‘福分’实用百倍。”

    “多闹什么,既已如此,我该如何称呼你?”,秋子说道。

    “鄙人的名字粗鲁的很,怕你耳朵听了生疮,你要是把它喊了怕有损你的芳唇。”

    “我想跟你讲话,纯属是在浪费时间。”,她的同伴说。

    “我名叫钟子之,你可以叫我钟子。”

    “叫你种子更好一些,春天那里的土地还荒废就滚到那去。”,她的同伴抢着说道。

    “我觉得爱情这块土壤最值得播种。”,钟子之不慌不忙的带有调侃的嘴脸说。

    秋子忍不住笑了觉得人家都让步了打趣这回算了了。秋子嘴唇略微动了一下,温柔的细语说:“钟子,这世上我未落临时这名字就被滥用成灾了,海秋。你可以叫我,秋子。”钟子之喜出望外,浑身不知安放他的高兴。在内心早把“秋子”念了数十遍,在低头痴痴,生怕有一天睡觉起来患失忆症。秋子惊奇破口问他:

    “在想什么呢?”

    “秋子,秋子,秋子……”,钟子之随手搔了搔头,嘴唇情不自禁的说道。

    “这真不是呆子。”

    “这真是两章,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在正经时叫三章,我一般叫她两章或者一章,当然拌嘴的时我叫她三章。你乐意的话,随你叫都好的很。”,秋子拉了一下她就赔笑说。三章听了鲁海秋烂得荒的介绍,脸瞬时如红苹果。三章主动和钟子之搭讪说:“钟子,难得在这良辰美景,碰见你,我们真是有缘。”

    “有句诗说的好,‘缘千里来相会。’”,钟子之马上接上说。

    三章略微放松了全身的筋骨,选择更舒适的站姿。又说道:

    “就不知道是千里还是三里。我对诗词就如同脚下踩的水泥地板对我,毫无相识;不,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绝对是千里,我是南蛮人在一个有山有水的村庄长大。至于诗词我闭上眼就能吟。不瞒二位我是个诗人。”,钟子之没有察觉到这话暗藏的东西随口就答。

    “我几乎想说你很有才华,我对诗人不敏感;只是怪了一般自称诗人有两种,一种是写诗是不怎滴,在自夸自我炫耀,毫无才情。另一种就是死了,是他在传世大作中讲他是诗人。不要你说,一个上阶梯如飞的活人就属于前者。”,秋子先抢着说。

    钟子之正想反驳有第三种就像他这样的。可何必要跟她较真,是真是假对此有什么用?女人都不讲理,讲理就不是女人。既从她的嘴里遛了出来就不能收回了。寻思一番半天才回道:

    “你也写诗歌吧。”

    秋子不知他出于什么目的,她念过了大学也上过文学课,略懂一点。平时也爱看但没那个心去写,不是不想写而是笔秃写不好怕招人笑。钟子之见她不答,便要出售那点墨水。随口就来一句:

    “当桥上留住春天/我就爱这样/比是珍惜眼泪/只恐春暖不普及。”

    秋子觉得钟子沉吟时很酷很帅,深深被吸引了。瞬间一快箭直穿心脏燃起了青春的火焰。三章在拍手鼓掌叫好,却发问他:

    “这诗在说什么呀,深奥到我不鼓掌都不行了。”

    “拉倒吧!种子拿这样的诗句出门泡妞。快点闭门苦读几年再说吧!那时拿出来或许有人看好你。还不如这句,‘散点雨风过,三章笑春种。’”,秋子接三章的尾巴续,口是心非的回道。

    “什么乱七八糟诗句,还故作老成;真可笑!”

    “你有才华早就不是这副可怜得只剩下天真的模样,我是不懂诗的你尽管吟吧。不过到想和你赌一把,想证明你是个诗人并且是个有才情的诗人,你就从这岸边游到对岸去。若是你游过去了还能证明我说的话对你有用,也能证明你懂水性;你这一行为必然会吸引广场上数千人来看拍照什么的,这才配的上做南蛮人。”,秋子回道。

    “是金子总会发光,你的赌注是什么,我得细看掂量值不值和你一赌。”

    “跟你做个朋友。”,秋子还不断给他放秋波,卖弄风情的说。

    “好的,成交!”钟子之全然豁出了,爽快的回答了。

    秋子被这个八匹马儿都拉不回的决断,震惊了。一半是喜此人处事果断,自己还点魅力(有几分姿色女人总会自恋,这点我从不质疑。);一半是担忧碰见了**,为一个毫无相识的人因一句话儿不伤不痒而甘愿下大赌注,他轻浮之徒无疑。心想这真是个无脑儿,被美色屈服,还算哪门子诗人,直接在额头上写色鬼就好。她平生最恨**之徒了,也暗喜今日遇见。在咬牙自言自语:“非要他跪倒求饶,免得再去残害祖国的花朵。”那一刻间她就站在演讲台上高谈阔论,臭骂着愤怒着那个畏缩在角落的南蛮人,受台下数千少女门或者受害者追捧。

    二人为了公平起见叫三章做裁判。三章在钱包里掏出了一枚面值一角的硬币。只见硬币在半空中高度旋转,落在地面是背面则钟子之赢,反之则秋子赢。钟子之在那祈求神明能帮他一回,也愿幸运之神会眷恋他,心中既是担忧又是兴奋。在落地那瞬间他还想通过意念把它翻过来了。可一切都太迟了是正面朝上。都说女人心多变,可不,当秋子看到了此前想要的结果时就产生愧疚,前三分钟想的统统丢弃了。女人凭感觉做事无可置疑。这枚硬币应验天下真的有“缘分”,谁知玩笑开大了。顽固的钟子之一个心眼说道:

    “愿赌服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如果我游过去,我们就算朋友。”,又不断在重复说。

    “嗯。”,三章拉着秋子手,让她肯定回答。

    得到了秋子的点头,二话不说当场把钱包和手机给她们看管。自己却不好意思当场脱掉衣裤。钟子之迎着风耸耸肩,手指头解了几个纽扣,又有手指头扣回,动作反复了几次。在风吹中依稀看到钟子之的肚脐或胸膛,她们既是好笑有带点少女特有的羞涩低头,时而瞧了他一眼,时而把目光移驾河里。犹豫再三,在他两的鄙视的目光中,他像只畏缩的刺猬一团,两手交杂叠在腹前,慢悠悠的走到河边一跃,那一瞬就像鲤鱼跳龙门。落在水里的他就像是一条龙,他使全身的劲往对岸游去;一路仰游,也不管岸上如何,眼睛瞧着天空,心里只念快一点到岸就好,河宽足有三百米。当真引来众人拍照也招来了附近的虞河管理员。这条河道自从竣工以来除了有失足的小狗游过之外都属于水中生物。

    当他甩了甩头,抖掉了头上的水珠,赤脚上了岸。他游到中央河流时觉得有点累,全身衣物阻力大,他便潜水脱掉了运动鞋。当时可把围观的人吓到了以为他溺水了,正当管理员穿好游泳衣下水做抢救时他的头颅却跃出了水面,两手向后脑勺刮了几次水,又向在岸上的秋子挥了挥手,好像在示意自己还活着,她这个朋友是交定了想逃也逃不掉。钟子之穿过了人墙却连她们的影子都找不到了。随近爬上一块巨石上面对虞河,大喊了三声;“海秋,你这个骗子。”在旁人看来这是绝情的话,一口咬定他是失恋是疯子。那天青岛都市晚报还在显眼的版面报道了这事,标题为“男子为情游虞河,女子借机牵羊走。”

    钟子之没有手机没有钱包,就像曹操打了败仗,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湿漉漉一身坐公交车必引起公愤。想打的士,司机却怕他弄湿车椅。钟子之说好要出双倍的钱,司机还回了一句“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接着也跟前一辆似的急踩油门,风一般去了。他只好放弃了打车的念头,走一步是一步。疲倦的脚把他带回了出租房他觉得倒霉透了,不过在热水的冲洗下也不去理会了,随便弄一点吃的填填肚子。泡了一杯浓绿茶,在灯辉下正打算把今天所遇到的事写下来。突然房间的电灯灭了房间漆黑一片,才意识到今天刚好五月十号要到银行交电费可没交成,电卡一没钱电就停了。他躺在床上翻身几次都不能入睡,有点寂寞,正想如何打发,想做点什么压制本能生理反应。又喃喃有语:真不该吃那么浓的茶。自己一人来到了楼顶吹风,看看星空。月亮却被周边的高楼大夏遮住了。回忆连成了一片,他回到了一年前。

    钟子之在桌前低头看书,笑声不断,达到了忘寝废食地步。林右一从医院回来看到了这样的情形习以为常了。她敲开了门带回了一个累字,钟子之对她慢慢悠悠毫无精神的行径视而不见。今天她心情特不好科里例行考试竟然不及格,前面考了五六次都轻易而过。不仅要交补考费(在这月的工资里扣一百元)至于迟到早退这类情况都要扣钱,本来少得可怜的基本工资这一扣那一扣加班就白干了。满肚子的苦水向钟子之泼。

    “你想一想,我一个**。生活里的一切费用都靠这点工资。真是恨透了。”钟子之还嬉皮笑脸,不吱声。

    “你要我养你到什么时候,你能给我靠谱的答案吗?”

    “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并不是只由着性子。”

    想来,身边有一个人向你诉苦是她还在意你,她并未麻木,还有继续下去的勇气,是她还想跟你过日子。有时女人的唠叨只不过是索要一句慰藉的话,那怕是一句极为平常的问候,都能给她们带来微笑。当然微笑只是生活身后的一个影子,可失去了影子就浑身不舒服。当然实际情况并不如人带着某种情绪下所说的那样。如果两人沉浸在预设的快车毫无费劲,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爱人我该如何做,你让我做点什么?”,这不是钟子之所想的,因为他是诗人。他觉得你爱我所做的都是理所当然的,他是享受者,而林右一是付出者。最忠诚的读者,这样的爱情你敢要吗?这便是钟子之的奢望,为何他只懂要求别人,自己却不懂付出呢?他有时还幻想说自己像太阳,像夜里的辰星;这些永恒的光芒,他有过吗?

    “不是说好了,给我多一点时间吗?我也在工作,如果你顽固的认为挣到钱的才叫工作,那是短见是一时之快。”,钟子之漫不经心随口回道,这一句便是诗人经典台词。

    “按你说,你要到时候,要到你灵感降临的时候吗?”

    “是的,也许明天或许更久,这很难说。”

    “那时不是说好了,你写诗能上刊物的,你多写一些;还有你承诺说在我的生日会给买这个那个,再过一个星期就到了。原来承诺都是骗人玩意,是暂时妥协的产物。没有把握,承诺才一连串的从嘴边滑出。”,林右一的质疑的声音,让他诗人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诗这个玩意并不是你想写就有的,他好像走向了玄学的层面。有时他也觉得赖在家“张嘴要饭吃,伸手要衣穿。”是在小时候父母无私养育,如今一个在家待业的大学生不同日而语了。经过这一想他沉默了一脸正经的看着她,只愿快点停下这个该死的吵闹。可林右一还在喋喋不休:

    “你别在折磨我了,都不少了,这个我们玩不起。生活并不是只有梦想,而要养活梦想是更高层次的东西,可躯体只需简单的粮食。”

    “真想不到你好好的人不做,偏偏羡慕那头猪;要不你走,要不我走。”,这次真的把钟子之惹急了,钟子之把手上的书往地上一摔,站了起来说道。

    “想不到你还有脾气,有本事做一回爷们给我看看。”

    “好的,看来你早就看不惯我这张脸。”

    “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脸,让一个女孩家养你。”

    “是,你说的很对。我服了,说要怎么样?”

    “很简单,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去找一份工作。”

    “工作?你觉得我在赖你,难道这就是一直憋在心的话,你太小看我了。我说过会给你幸福的。”

    “幸福?只要你离开我就有了。”

    “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

    “冷静?除非你让这天从此没有黑夜。我讨厌黑夜,包括诗人,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

    “如果有一天我们重逢了,我们会说些什么呢。”

    “滚吧,诗人。我求你了。”

    “好,我滚蛋。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撩开手。”

    当钟子之把话搁在桌面上就再也找不到解释,也用不上什么理由了;更像“爱就在一起,不爱了就离开。”,两人以分手来作结。在回顾整个场面时钟子之难插上话,那就不发一言,只恳求原谅。或许短暂的和解只是过渡期,一旦再次爆发会是更为激烈的争吵。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最好熟悉这生活,如果不是,在没有更好的选择时将无力换回整个局面。难道这社会让他们把生活打理的很好才延伸出梦想之花,生活远没有想象中简单。造成的伤害彼此的心有了伤疤就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甜蜜。爱情果实又岂能轻易摘到?他捂着脸真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切都太迟了。能跟你熬日子的人看来她还没有出世,能跟你分享的在几百年前就安排好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一场爱情游戏中只剩下生活的感触和伤痕。面对强势的她,钟子之在心碎时说:“你知道,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勇敢。”林右一匆匆地甩门走了,还一边用手抹泪。

    在傍晚时分上天下起了细雨,车轮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了水花。在火车的路上人来人往,没有人会顾及身旁的是谁,因为旅客的心想着目的地。钟子之在失恋中四海为家,穷游中国,想到一个适合发言的地方,有时在幻梦中隐约听闻彼此抽泣声。他管不了流言蜚语布满全世界,管不了此刻她在谁的怀里诉述着承诺;因为她已不是他的拥有。倘若脑海浮现了她的微笑,犹如记住了深蓝色的夜空流星滑过的光亮,他就心满意足承受整个孤岛。因为爱情整个雨季下给了大地;这是简短的爱情誓言。

    这个深巷安静了下来,各家灯火俱灭;唯有在拐角处的路灯发出苦笑的暗黄。痛恨渐渐泛滥,倘若他浸在梦想的王国里,现实就在他身上留不下任何轨迹或刮痕,他的天真还得以完整保存。如果他身上的菱角磨平了,随化了,也就是不是钟子之了。可今夜诗人敏感的触角让他不安,他在自责当初,在痛恨过去。这个空荡的黑夜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应答他任何的问题,他能否从记忆深处站起来。这样他又想到了四年前在大学里跟他好的秘书长——海夏。

    钟子之在校期间刚好碰上了百年校庆,从这里走出名望者回母校共议,到各个学院挖掘几人,特别关照,重点培养,让他们少走弯路夜路,希望他们早日学有所成为校争光,为国做贡献。在乐坛上“红红老师”这大名如雷贯耳,受到众多乐坛明星大腕的敬仰。红红很快选定了人员,南子翔。南子翔在她的推荐下,在中央学院专门练习韵律与唱功,进展顺利南子翔脱颖而出,被红红收为闭门弟子,人称“红大弟”一度在海外名校深造;刚海归将在青岛进军歌坛。钟子之在校期间是星月文学社编辑部长,海夏是秘书长,已是大四的蔡左左为社长。海夏一个智慧与美貌并举的才女。他们是校园三大诗子,三驾马车。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作家中国作协会员国家重量级诗人,江达;江达对中国现代诗歌的探索和建设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在百年校庆协议中他找一位闭门徒弟,毕生真经传给他或她。江达随即翻开了校刊的诗园,在校盛传的校园三大诗子逐一找来看看:

    题目游子

    文/社长蔡左左

    我来自亚洲中央荒漠,

    为了寻找我的祖先同族,

    行走荒漠,几乎因水而亡;

    我的躯体顶着恶毒的阳光,

    自顾自怜,忍受饥饿和寒冷。

    在梦幻中数次都在重现,

    我跟众多的诗人在草原上,

    像众多飞蛾围着一盏灯,

    灯光犹如闪烁的辰星一样。

    我来到了滔滔不息的黄河;

    在明月照耀下的万里长城,

    我变成了一株蒲公英,

    全身的枝叶聚有雾珠,

    我听到来自东海的欢呼声,

    使我富足还赋予新的期望。

    若是,我此生因长途漫漫

    病倒老死在昏黄的山岗,

    难道梦想如天上明月不可摘,

    如有如无,是近是远

    那怕要被众人嘲笑或挖苦,

    尚存一息也要追寻下去。

    倘若征途充斥着痛苦,

    我也充满希望走向天堂。

    江达看了一遍又从头看一遍,由衷的感叹自己也未必能写出这样的好诗。当场拍案叫绝。诗中有一股朝气如在黑夜受冻的人看到了黎明,气韵浑厚如太阳跃过海平面。真不愧是,“诗中敌手”这一称号。一颗炽热的心在诗中蒸腾,一气呵成,浑然一体。达到天然,真乃诗中无敌。从气度上说这是人格魅力学不来的;天赋神韵,不管你后天再怎么努力都难找到像屈子谪仙东坡等人风骨。为什么说现代诗歌好写,但却难见好的诗歌,就缺少这点。

    题目昨日花园

    文/编辑部长钟子之

    要把你遗忘,就当一阵风

    可让人瘦下多少斤才罢休。

    落在掌心的花等谁吹醒,

    今夜你的所爱,为谁停留。

    难道拒绝爱是为了爱;

    真爱在那?你伴随我时,

    我爱着每一片树叶;

    当你离去了,日下山头

    我的沉默犹如枯木一棵。

    记得下雨时我们来不及遮雨,

    在小巷像两只可怜的小狗,

    找到避雨处,全身已湿漉漉。

    如今雨伞常伴我左右,

    雨中的一切已成为彩虹。

    原来,你已是我生命的全部

    拥有你,我还要奢求什么呢?

    钟子之这首诗是内心产物,有感而发,感情真挚,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想来,韩愈曾说:“大凡世上事物不平则鸣。”用他人的话说这是荷尔蒙过剩。看来是念的诗集太少,眼界不够开阔,到底是新韵绊脚了。这诗找不到更多的赞词,放在二流诗集吧。

    题目感知

    文/秘书长海夏

    你没有感知它时,

    它是一文不值,垃圾似的。

    要讲明这个是什么物体,

    像在飘零中,又像在期盼中。

    野花开在你视野之外,

    当闭眼却可以感知它的存在。

    当你想拥有它时,

    它便是你生命中最美的曾经。

    世界是你想象那样,

    因为我们的追求源于心中的爱。

    当你感知了它,

    它便是你生命的全部,

    这也是诗人唯一的抒情。

    海夏这首诗是灵光与理智推动而成,经过岁月的思量而得的诗。一个善于整理记忆碎片的诗人,假以时日必能做到化腐朽为神奇。随着对客观世界由浅入深,由小到大的认识她将做到掌握世间真理寥寥几人中的一个,她的未来一个不可估量的力量。

    蔡左左克功哲学。在大学校园里是文学院的学生都瞧不起念哲学的,蔡左左是一个列外,他有才华,是诗坛的新星个个都想去捧。念哲学的人为此沾了光,在校园里走起路来更有朝气了;若是你是一位新老师走在林荫道上,两个学生恰好一旁一个向你走来;学哲学的那个肯定是,春风满面,大步前行。另一个必是低声垂头,如遇到西北风吹。你随之问一个就能印证此说法。

    那日江达在会议室跟众位校领导并外语系中文系的教授开了一个会议。江达看准了蔡左左。蔡左左却说他主攻是哲学,虽然诗歌与哲学有些渊源。志不在此,谢谢你,抬爱了。文学院的几位教授为此惋惜了好久。最后只好从海夏与钟子之中选择了,江达不知两人是一对情侣。为了此事两个人闹分手。想来,这便是常放在嘴边的话“好心做了坏事。两人中将有一人提拔到外国学习。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为了前程放弃了在一起时许下的诺言。”,留下孤单的人如一座孤岛。这样的机会钟子之应该给她,没有一句怨言。海夏欣然接受了与钟子之分手,匆匆地走了,没留下一点关于她的信息。在校园里留传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版本。一说海夏是凭借实力,她能很好的利用身边的资源;在赞美海夏时也无非在赞同钟子之的做法。另一个版本说痴者钟子之是个败者掉了爱情折了后腰。女朋友竟恩将仇报和他分手,飞出巢穴变成了枝头凤凰。挖苦的声音终日在钟子之的耳旁绕。

    分手在毛毛雨中进行,钟子之在街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两人忍痛割舍,力争做到互不相欠,更是为了相安理得去接受最后的答案。在离别时钟子之接过海夏的一首诗:

    毛毛雨,下吧,下个痛快吧

    这个世界习惯了变化无常。

    从你双手接过鲜花时的浪漫,

    谁傻到把甜言蜜语当饭吃。

    戒指还在商铺的橱窗,

    教堂还敞开着大门

    我多么期望在山岗有人说愿意

    靠近天空,多点勇敢使得

    故事在众人的口中流传;

    可毛毛雨的天空不见了飞鸟

    统统滚回了各自巢穴。

    你我从陌生来,这一天后

    不见的承诺,不见的昨天

    也会归还了陌生般的结局。

    钟子之手有点颤抖,两眼盯着工整秀丽的字体,泪水滑过脸庞嘴唇一张一合一个字一个字的念起来。嘴上念到“多点勇敢”就像心头有块石头压着,有千斤重一般。写得感情真挚,娓娓道来,从这首诗看到出海夏是怀着绝望写下的,是怀着满腔的怨恨写下的。钟子之责备自己厌恨自己,这时才明白过来,这全是太过自私的恶果,为何不和她商议武断下了结论,丝毫没有想过她的感受,以为自己认为好的拱手相让,殊不知这是一种极为错误的思想。钟子之也写一首《毛毛雨》算是相爱一场以此作结。毛毛雨在你眸子留住,我多想把这些珍珠,用细线串起来,亲手送给你。心里想到了这些,便在稿纸上写:

    天空下起了毛毛雨,

    这本不属于毛毛雨的季节。

    你发丝上,眸子上的珍珠,

    是我送给你最贵重的礼物。

    你用爱撑起的雨伞,

    试问我,这颗心怕不怕下雨天,

    仙人球长满刺,难道是我的心?

    就算都是过去,可谁能忍?

    诗人海夏展翅高飞去了,

    有谁在意站在街头的我?

    毛毛雨洒向天边,

    湿了一身,我在翘首目送谁。

    过后不久这两首诗竟被人看到了,同学们拿出一比便有了中肯的评语,大众公推海夏这首更好些。钟子之对这样的输赢也没有争论了。他多么想淡忘这些。事情的现实摆在眼前,不管钟子之信不信,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接受都不重要了,就算悲伤痛哭又能改变什么呢。可以痛哭一场的黑夜低沉了,黎明从东边升起来了,这样钟子之只有更确信太阳不因谁而停过步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