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灭之门

宫时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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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年前,河南开封乡下有一个七岁的儿童突然失踪,但时隔二十七年之后,这个失踪的儿童却离奇的回到他出生之地,而且业已是一个气质轩昂的成年人。当年那名失踪的儿童的名字就叫蓝晶。”

    “蓝晶?”我失声惊呼道,脑中立时浮现出一个穿黑sè中山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正是那位极富传奇sè彩的商界jīng英,“蓝天集团”的总裁蓝晶。当rì虽与他仅是缘铿一面,他在我的脑中却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水柔继续说道:“蓝晶回到开封之后,便立时着手组建‘蓝天集团’,并在短短三年的时间之内,领导‘蓝天集团’迅速发展壮大,目前已跃居为国内有数的几大财团之一。蓝晶此人更是成为商界的一个神话!”

    “他的确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我由衷的道。

    我永远不能忘记他那深邃的眼神,犹如无尽的虚空,散发着无穷的魔力;又似两盏耀眼的明灯,能巨细无遗的洞悉别人内心深处的秘密。

    “在我国的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实业可以发展如此的迅速。而国内的每一个大财团的各项指标皆会受到国家安全局的监控。‘蓝天集团’的迅猛发展,竟连国家安全局也是措手不及,仅知道他们涉及到了电子信息、汔车、造船等诸多领域。但经过我们zhōng yāng情报局的暗中调查,才发现蓝晶此人似乎与当今一个邪教组织有莫大的渊源?”

    “邪教组织?”

    “不错!”水柔沉声道,“在世界上,曾经有一个叫‘不灭之门’的邪派组织。该组织的发源地属东南亚一带。在十九世纪未期,由于其教主隆.安达神秘失踪,‘不灭之门’亦从此烟消云散。我们的情报人员也是根据蓝晶的一些独特行径判断他与当年‘不灭之门’有所渊源的。”

    “难怪那家伙如此厉害!”我口中喃喃道。

    回想起当rì的情形,我犹是心有余悸。这个家伙具有如此强大的jīng神力量,就是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与那个叫什么‘不灭之门’的邪教组织无关。

    “zhōng yāng情报局曾相继派出数名情报人员中的jīng英,暗中潜入‘蓝天集团’之内进行调查,却皆是如石沉大海,无一返回。但最后一名情报人员在失踪之前,却利用电磁波传回一个信息,说他已发现了蓝晶的一个惊人的计划,而该计划甚至危及到整个人类的生存!所以,我们的头儿又派出我与飞鹰十三,利用不同的身份分别潜入‘蓝天集团’之内,进一步了解其中的详情。”

    “倘若真是如此,那蓝晶此人更是不简单了!”我皱着眉头道。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我并未打算直接接近蓝晶的身边,以免过早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后来,我发现他与公司的一名女职员走得很近,因此便设法做了她办公室的接待小姐……”她说到这里,突然发现我神情有异,不便说下去了。

    我怔怔的望着屋顶,心中不无感慨:我与琼的这段感情虽然已破裂,但内心深处仍是如此的紧张着她,却不知伊人的芳心早已生出如许变化。人世间的苍桑变幻,缘起缘灭,莫过如此!

    我轻叹一声,淡淡的说道:“那么,那一颗金牙也是水柔小姐捷足先登的了?”

    水柔娇靥微是一红,说道“不错。在琼的办公室之内,我早已安放了jīng密的窃听器,宫先生与她所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因此,当你们回到这里的时候,我已取了那颗金牙,自窗口潜出。”

    “想不到,到了最后,我却成了替罪的羔羊!”我苦笑道。

    水柔道:“你不要怪我,倘若那颗金牙落入蓝晶手里,人类将面临着一场严重的灾难,甚至灭亡。而且,如果他们得到金牙之后,绝不会留下活口。当我将金牙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后,我便立刻设法将你救了出来。”

    “那颗金牙里面究竟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竟值得你们如此地紧张它?”

    “能量,是一个地球上没有的能量。”水柔深吸了一口气,悠悠说道,“我只知道这么多,但却能够肯定,如果蓝晶yù实施他的计划,就一定要得到这颗金牙。”

    “那么,水柔小姐是否还要回到‘蓝天集团’呢?”

    水柔摇摇头,说道:“当金牙失踪之后,琼对她身边的人自然都产生了怀疑,我将金牙收藏妥当之后,也没有再回公司。果然过了不久,蓝晶就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四周搜捕我。所以,我只好到宫先生这里来躲一躲了!”

    “既然水柔小姐不嫌蜗居简陋,就暂住下来无妨。不过……只好委屈阁下睡客厅了!”我耸耸肩膀,无奈的说。

    虽然我对她已没有什么恶感,却也不愿做出丝毫的让步。

    “好啊,这样也无所谓!”她一面说着,竟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我被早早的自睡梦中唤睡,那个女人竟然俏生生的站在我的床前,睁大的一双美目望着我。

    “你……怎么进来了?”我急忙用被子掩盖好暴露的部分,不悦的道。

    水柔摇摇头,轻声叹道:“枉你还是一个大医生,竟然不知道一天之计在于晨的道理。现在已八点一刻了,难道不去上班么?”

    “上班?干你什么事?”我咕噜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好心提醒你,你却不领情。男人以事业为重,哪有象你这样睡懒觉的?”她的双手叉在腰肢上,一反往时的温柔娴静,哪里还象一个城府深沉的zhōng yāng情报人员?

    “我……我……”我望着她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心虚,呐呐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已失去了医院的工作了?”

    “失去了工作?”水柔脸上的神情松驰下来,点点头,说道,“不过,这样也很好,你没有了工作,正好可以帮我?”

    “帮你?”我睁大了双眼,紧盯着她的脸孔,异道,“我能帮你做什么?”

    水柔丝条慢理的道:“自然是帮我搜集情报了。这些rì子以来,我已经成了蓝晶那一帮人追捕的目标,不方便出外行动。希望你能帮我,无论从个人的交情或是国家的利益出发,你都应该帮我的,是不是?”

    “国家利益?我没有那么伟大!”我摇摇头,不禁对眼前这个女人大感头痛。

    水柔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幽幽说道:“本来人家以为你是一个了不起的男子汉,却原来是一个没有用的懦夫。倘若教蓝晶的yīn谋得逞,整个地球上的人类便将成临着一场巨大的灾难,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不要再说了!你要我怎样做?”我大声叫道,蓦的自床上坐起,身上的被衾顿时滑落下来,露出上半截**的身子。水柔脸上飞起一抹淡淡红晕,急忙调过头去,低声道:“你先穿好衣服,人家再告诉你!”

    一个小时之后,我换了一套白sè的西服,手持一支鲜红的玫瑰,来到了天府广场。今天是周未,广场上人流熙攘,都市里的人们通常都会带着全家老小到广场上休闲,当然,其中更有成双成对的情侣,藏身于一隅窃窃私语。

    水柔告诉我,只要我手里拿着一支玫瑰在这里等候,自然会有人找前来。而这个人便是zhōng yāng情报局派来与她接头的人。

    “为什么一定要采用这种落后的联络方式呢?”我孤伶伶的伫立于广场一角,心里不停的埋怨道。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太阳已升至头顶正中,在火辣辣的阳光的照shè下,手中的玫瑰也随之渐渐枯萎,失去了其应有的光采。

    “不要这样耍我!难道当真要让我等到花儿都谢了?”我咽下一口唾沫,开始对那个女人诅咒起来。所谓“生可忍,孰不可忍”,倘若当真那小女人是在存心捉弄于我,回家之后,我一定不会轻饶她!

    我口中念念有词,目光紧紧盯在地上。

    当我正处于烦躁不安之时,忽然发现面前的地上多出了一条长长的人影。我心中霍然一惊,迅速抬起头来。

    一个身穿黄大褂,戴一顶西部牛仔帽的中年胖子跃入眼帘。

    “你……干什么?”我喝道。

    那胖子眯着双眼,打量了好一阵,忽然“咦”了一声,说道:“你体内怎么会有好大的一股邪气!”

    “什么邪气?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心里更有一些不安,隐约觉得这胖子有一点来历。

    那胖子蓦的大笑起来,高声说道:“好啊,我终于找到了!哈哈……”

    “你……找我?”我惊疑不定的道。耳边又忽然响起水柔的话:“只要你安心的在那里等待着,一定会有人上前来与你联系的,而来人也许是一个漂亮的小姐,也有可能是一个老人家,当然不能排除会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小僧已找了你很久了!”那胖子笑嘻嘻的望着我。在那他如有形之质的目光下,我只觉浑身不自在,叹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

    “小僧……不……弟子谨遵法旨!”那胖子急忙垂下头去。

    “天啦!竟然还是一个和尚。”我终于听出了他的身份来。zhōng yāng情报局内果然是形形sèsè的人都有,这一次是和尚,下一趟不知会不会是尼姑呢?我说道:“你……究竟是那一座庙里的和尚?”

    “回长老的话,弟子乃是自xī zàng不达拉宫,不远千里而来。途中历经艰险……”

    “好了,这里不是说话之所,我们借一步再谈!”我不耐烦的止住他的话。真是越扯越远了,什么“长老”,什么“不达拉宫”……我摇了摇着,暗叹道:“搞什么?居然会派这样一个混球来!”

    “是!长老果然是英明神武,卓越不凡………”那胖子竟然是口若悬河,跟在我后面,一直说不停。

    出了广场,我扯着他进了一辆出租车。

    “哇!这种洋玩艺果然是舒服。长老,弟子真是要谢你,是你让弟子领悟到了一种博大jīng深的佛理。所谓‘众生平等’,既然别人能坐这种洋玩艺,我们喇嘛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那胖子用一只手轻轻的扶摸着座垫,感激涕零的道。

    “不用这样夸张吧!大师从千里之外的不达拉宫来到这里,难道是徒步而来?”我笑道。

    那胖子脸上现出敬佩之极的神情,恭声说道:“长老果然是佛法无边,一眼就猜出弟子是怎样来这里的了。我师父常教导弟子,出家人要以苦行磨练心志,增进修为,这一次下山,正是磨练弟子的大好机会……”

    “罢了,罢了。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回到家之后,我将你交给那女人,便万事大吉了!”我口中喃喃道。

    “什么女人?”

    “没……没什么……”

    终于回到家了。那胖子紧跟在我身后,来到门外,忽然说道:“长老,屋里有一个人。”我异道:“你怎么会知道?”那胖子笑道:“我们‘不达拉宫’最基本的就是修练‘阿含经’,然后再进一步修练‘大手印’。弟子的‘大手印’已练至第二层了。”

    “我……好象已练至第三层了,怎么不曾感觉出里面有人?”我狐疑的道。

    那胖子道:“‘大手印’心法之中又暗含五见、五蕴、五根、五法、六识身、六触身、又受身、六想身、六思身、六爱身等,只要你悟出其中的奥妙,自然能感应出周围一切气机的细微变化。”

    “这胖子倒似是有一点来历,不仅知道‘大手印’,还会这么多道理,只是不知他所说的是真是假?”我心中想道。

    我们掀门而入,耳边蓦的风声骤起。我心中霍然一声,急忙闪在一旁,扭头望去,一黄一白两条人影已闪电般的交接在一起。一阵闷哼之中,两条人影又迅速分开了来,飘落于我的两旁。

    “你们打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叹道。

    水柔粉拳紧攫,白衣黑发无风自动,双眸紧紧的盯着胖子,冷冷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的招式好生的厉害啊!”那胖子稽首道。

    “你们……不认识么?”我站在二人中间,呐呐的道,“水柔小姐,难道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水柔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们这一系统的人,虽然具有不同的身份,相互之间并不认识,但在我们体内都曾植入同一种jīng密的装置,能够发出相同的信息,可以迅速的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但我感应不出他身上任何的信息。”

    “长老,你们在说什么,弟子听不懂!”那胖子在一旁傻傻的道。

    “长老?”水柔用惊疑的目光望着我,说道,“宫先生,倒底是怎么回事?”

    我双掌一摊,表示无可奉告。回过头去,又对那胖子说:“哦,喇嘛…是吧?你当真是喇嘛么?”那胖子愕然道:“长老为什么会这样问?”我沉吟道:“你可不可以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

    “是!”那胖子应了一声,温驯的摘下了帽子。

    “天啦!果然是一个秃头。”我不禁一阵头晕。

    “长老,你怎么啦?”那胖子见我神情有异,急忙过来挽扶着我。我定了定神,呐呐道:“你的……法号叫什么?”那胖子笑道:“回长老,当年弟子剃度之时,师父为我取了一个法名叫乌苏。”

    “啊,乌苏,我看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我结结巴巴的道,“首先,我并非你们

    的什么长老,你也不是我要等的人。当时,大家都弄错了。你……现在可以走了!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什么?”乌苏摇摇头,道,“长老,我不明白。”

    我泄气的垂下头去,只觉不知如何给他解释。过了半晌,又扬起头来,大声说道:“我告诉你,现在请你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互不相干!”我终于一口气将话说完了。

    ――上帝啊,赶走这个秃头当真比向女友提出分手还要难!

    “他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水柔冰冷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任何一个知道了我们秘密的人,都要留下来!”

    她的话音刚落,我已晕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