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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冥思苦想,脑中关于秋的句子和词语都少得可怜,想作诗,做不出来,又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不由得暗恨刚才那个提议作诗的人。
其他地方的人商盟中人显然也都在一群一群的斗诗,旁边的一个板子上都贴出了一个小诗,作为抛砖引玉之用。
可能是为了避免都想不出来对视的时候尴尬吧,几个人都把眼睛闭起来想,有的还在摇头晃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听音乐。
几个人嘴里张嘴非常低声的念叨着什么,显然也在尝试诗词的发音是否押韵,可能已经想好了。
第一首诗有没有多好并不重要,起码是第一个想出来的,还有的说,所以很多人都在较劲。
苏致远仿佛置身世外,实际上人家说话他也没吭气,别人跟他不熟也没人搭理他,他就在一边喝起茶水吃起点心来。
不得不说,这里的点心还不错,外面还有包装油纸,能看的见福隆的字样,应该是点心的牌子。
旁边一个刘姓公子把扇子一打,睁眼到:“有了!我这首诗题目就是叹秋。独坐静书斋,窗外有尘埃,疑是天上泪,原是秋风来!”
其他的公子“啪啪啪”的鼓起掌来,苏致远差点笑出声来,这个诗也不咋样啊。
这个刘姓公子看到别人的鼓掌非常高兴,洋洋得意,这一转头就看到了苏致远脸上的笑意,当下就不淡定了。
“我们几个在这里吟诗,和阁下没什么关系,阁下笑什么,莫非笑我的诗不好吗?”
此话一出,其他的人都看了过来。
真的是躺着也中枪啊,苏致远只好笑着解释道:“不是,我觉得阁下的诗很不错而已。”
“可是阁下脸上的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也太虚伪了点,一点也不君子。”刘姓公子说道。
苏致远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着文人的酸腐和商人的狡诈,又是笑着摇了摇头。
刘姓公子又想说什么,旁边的蓝衣公子直接拉住了他:“算了,人家也许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继续,咋们继续。”
几个人又继续斗诗起来。
苏致远不是没想过在这样的地方出个风头,可是现在好像也不是时候,所以别人作诗他都看着,抄袭大家的诗虽然不道德,可是谁让他到了这个时代呢,毕竟是现代人到了古代,如果不占点便宜,那还是人吗?
方不平和楼上的几位商友同僚,玩的正嗨,感觉差不多了,也就下来了。
商盟是有人在主导的,这次主导的就是杭州盐商几家,基本上剩下一直到西湖盛会的一些活动都由他们来安排。
其他的人板子上和纸上都写了小诗出来,有一些写的都很不错,水平极高,原来是富二代带来的诗人所做。
其实到了西湖盛会的斗诗的环节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参加,除了才子佳人,青楼歌姬等,甚至一些商人也来,虽然有一些都是提前买的诗,但是也想沾沾斗诗会的光结交未来的仕途中人。
这次的商会就是一次酒宴而已,除了大家吃喝聚聚,互相聊聊生意,结交朋友,认识熟悉一下,就剩下了享乐,有的人还要跟着下午的花船去游西湖。
不得不说商盟中的盐商是真的有钱,这次聚会不仅包下了整个酒楼,而且凡是生意中人,在这里吃吃喝喝都免费,甚至杭州青楼妓院也被请来不少人演出,无论是唱歌跳舞都有。
玩闹也总归是有度的,差不多了,商会就宣布了下次的安排和行程,酒楼之中包了很多客房招待一些重要的客人,有一些明显穿着华贵之人,周围的人见了都行礼,也十分的客气,很快就有人走到了苏致远前面。
是一个女人,穿着青衣的女人,旁边还跟着两个护卫,陪同的是盐商的一个公子哥。
“你们这些人的诗词不行啊,如果有文采好的,我可以举荐道贡院做个贡生。”女人说道,眼睛朝着苏致远瞄了过来。
女人很是惊奇,因为身份的尊贵,没人敢跟她对视,因为那是大不敬,苏致远直直的看着她,一点也没有回避的样子。
女人是女扮男装,可是一般眼睛没问题的都能看出来她是女人,苏致远这么直直的看着一个女人,确实在礼数上失礼了。
其实苏致远当然不是在注意这个女人,如果女人走开就会发现苏致远在发呆,他可能是在想事情。
“这位是谁啊?好像有些不懂礼数啊。”女人淡淡的一笑。
旁边盐商的公子哥立马就意会到了,说:“大胆草民,还不快给大小姐赔罪?”
方不平本来在一边和几个人闲聊,看到苏致远身边的几个人训斥,脑袋都大了起来,天啊,他是怎么得罪那些人的。
苏致远回过神来道:“我干什么了,要赔罪?”
这个公子哥有点气笑了的感觉,冷声道:“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简直莫名其妙,动不动就赶人走,这也太过分了吧,苏致远淡声道:“你是这里的什么人?”
公子哥因为女人在身边也不敢太失态,尽量把语气放的平缓:“我是这次商会的主办者,我不认识你,你离开吧。”
苏致远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去,旁边的女人又说话了:“谁把他带进来的,一起赶出去吧。”
方不平当然不会指望自己能躲过去,主动出来就准备离去。
其实这样的商会交流很多人都会带自己的朋友或者侍从门客来,所以他带着苏致远来一点也不违规,只是苏致远无意中被误会,所以他要跟着背锅。
“慢着,你们要误会我怎么都可以,对我来说,来不来这个商会我也无所谓,可是你们因为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就迁怒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是不是过分了?”
苏致远转身道,脸色很是刚毅。
场中很静,没人想到他还敢顶嘴,这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女人的真实身份,对其无不恭敬,敢这样和她说话的人不存在的,可是,今天出现了。
女人愣愣看着苏致远,笑了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别的,但是我要告诉你的就是在这里我就是天,我想怎么样我就怎么样,谁也奈何不了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
苏致远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嚣张,居然敢这么说,简直比他还嚣张,冷笑道:“难道你比皇帝还厉害吗?”
其他的人心都吊起来了,敢这么直接说皇帝的人从来没有过,可是苏致远今天就说了,方不平吓得脸都白了,至于后果已经不敢想了,他怕自己做梦梦到全家被抄的场景。
女人显然没想到苏致远说话这么放肆,直呼皇帝二字,一点没有避讳,正准备发怒,后边的一个老者咳嗽了一下,女人才收敛了很多:“你想帮助你的朋友也行,今天大家都在比斗诗文,我们以西湖为题,我限你一刻之内做一首西湖的诗,可以的话,我就不计较你冒犯我的事情。”
苏致远:“一言为定!”
旁边的侍从递来了一炷香,剪去其中一多半,剩下一刻的距离只有手掌的宽度。
场中很静,香,被点燃了,计时开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