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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第三十章订下一个约
看到曾柔进入军帐,我不由大喜,将酒坛往桌上一放,迎上前去,道:“曾姑娘,你怎么回来了,没见到你的师兄么?”
曾柔低下头,道:“见到了。”我奇道:“那你怎么……”曾柔低声道:“我起过誓,要留下来,陪你到河南的,所以……”没有再下去。
我心道:“丫头真够老实,我跟她逗乐,居然当了真。”胖头陀一旁傻了眼,脸都变形了,瞧着我们俩。
我嫌胖头陀碍事,便请曾柔到后帐叙话。
曾柔道:“师兄们见到我,都很高兴,他们还以为你要将我怎么样了呢,见我无事,便要我跟他们一同去京城,办师父交待的事情。可是我答应过你,要陪着你一直到河南,所以就跟师兄们了。”我道:“你师兄们怎么?”曾柔道:“起先他们不愿意,你一定有所图谋,我把你对我的话跟他们讲了一遍,师兄们从五符师叔那里已知道你的身份,听了我所,觉着你看重我们王屋派,又放过大伙儿,似乎也不是坏人,只是师兄还是不同意我再跟着你。”
到这里,曾柔顿了一顿,接着道:“可是你知道,我是起过誓的,若是违备,就会应验在司徒师兄身上,所以,我执意回来,师兄们劝解不下,只得由着我了。”我十分高兴,柔声道:“刚才你走了,我还在难过呢。此去河南,尚不知要走几日,没你陪着,不知有多孤单。现今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曾柔脸上一红,道:“你有那么多官兵跟着,怎的还会孤单?”我笑道:“那些都是粗野莽夫。跟他们在一起,哪有跟你笑笑地快活。”
曾柔道:“我瞧外面那个大个子。似乎很不高兴呢。”我道:“甭理他,那家伙就是这个样子。其实他人也不坏,只是好管闲事而已。”胖头陀忽在外面大声道:“你子总算了我一句好话。”我哈哈一笑,道:“这家伙耳朵好使,咱们的谈话都被他听去了。”曾柔哧的一笑,低下头去。
我瞧得心喜,道:“刚好我们正打算进饭。咱们一起吃些酒吧。”
同曾柔回到议事厅,我对胖头陀道:“把桌上的东西都撤了,叫厨子们再弄些好菜过来。”胖头陀鼓着眼睛,道:“这里就是现成的,何必再重新做过。”我道:“你吃剩的东西,怎好再让曾姑娘吃,快去。”胖头陀又在嘴里塞了一只鸡腿,这才悻悻离去。
不大功夫。厨子们过来收拾了桌子,送来七八样菜,将酒也换过,我和曾柔刚坐下来,胖头陀大步进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我愣了愣。道:“你怎么又来了。”胖头陀道:“刚才只顾吃了,还没喝上几口酒呢,你们聊你们的,我自己喝。”
我知道这家伙正跟我使性子,撵都不会走,只得由他在旁边坐着,我不同他讲话,只跟曾柔吃酒取乐。有胖头陀在场,曾柔有些拘谨,我便教她猜拳。姑娘脑子似乎在这方面不大灵光。教了半天也学不会,胖头陀一旁看得心急。道:“你这丫头,真是够笨地,我来教你。”我道:“我自会教她,学不会可以慢慢学,谁要你来多事。”胖头陀道:“你教的法子不对,咱俩划两拳,让她看着,保管一会儿就明白了。”
我看他地有些道理,便同他猜起拳来,玩了几次,有输有赢,曾柔似乎明白了些,于是我和她玩了几盘,居然被她赢了一把,曾柔十分高兴。胖头陀眼热,非要也跟曾柔试一试,曾柔本有些怕他,此时被他缠着,只得同他划了两拳,却都被胖头陀赢了去,胖头陀大乐,吹嘘道:“宝啥都不会,你跟他学不了什么,跟我才能学到东西。”
我不服气,定要与他较量一番,胖头陀拿起一坛子酒,道:“较量可以,不过输的话可是要喝酒的。”我道:“喝就喝,难到还怕你不成。”胖头陀道:“好,曾姑娘,你给我们做个见证,哪个赖帐的是狗。”
曾柔抿嘴一笑,偷眼看我,我对她道:“正是,曾姑娘,你替我看着他,别让这个狗耍赖皮。”胖头陀道:“谁是狗,玩过了才知道,子,来吧你!”一时间,帐篷里吆五喝六之声响起,我与胖头陀斗在一起。
这一通鏖战,直喝到天黑,我与胖头陀都是大醉,曾柔也饮了不少酒,脸整个都是红扑扑的,更显娇美。
散了席,胖头陀晃晃悠悠回帐篷休息去了,我醉得起不了身,曾柔扶了我到回内帐,将我放到床上,我趁着酒意,紧紧捉住她的手,什么都不肯放开,嘴里不停的跟她讲话,地什么,自己都不清楚,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昏昏睡去。
次日醒来,头痛欲裂,正要起身,却看到曾柔在我床头,坐在椅上,将头伏在床上,睡的正是香甜,这丫头居然守了我一夜,心里不免感动。不忍心惊动她,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取过一条毯子,搭在她身上。出了营帐,见骁骑营参领富春候在外面,道:“回来啦,见到皇上了么?”
富春请了安,正要话,我忙拦住他,道:“到你帐里去。”
到了富春的军帐,富春道:“禀都统,标下已将人犯交与皇上。”我问道:“皇上怎么?”富春道:“皇上盘问过犯人,便打发标下回来,什么也没。韦都统,这件事是不是咱们做的不对,不然皇上为何什么都不讲便令标下回来?”
我呵呵笑道:“皇上圣明独照。自有他的想法,富参领不必多虑。”富春道:“韦都统一语便解开标下心中之疑惑,跟着教统办事,真叫人痛快。都统,咱们什么时候开拔?”
我拍拍他地肩膀,道:“不急不急,富参领连日赶路。着实辛苦,不妨休息一会儿。今日少走些路,让大伙也放松一下。”富春道:“都统对下属,真是没的。大伙儿都,咱们能跟着韦都统,那真是交了好运,大清朝地文武百官,像都统这样心疼下属的。跟本找不出第二个来。”
一直等到曾柔醒来,我才命军队开拔。曾柔知我是心疼她,不忍将她唤醒,少不得感动一番。
这般走走停停,过了十几日方到河南境内,这些日子下来,曾柔与我亲近好多,了许多王屋派的事情。我也跟他讲了些自己遇到的趣事,二人称不离砣,整日粘在一起。曾柔不再对胖头陀有惧意,经常也能跟他话。
胖头陀起先虽不痛快,经过那晚一醉,对曾柔的态度改变不少。再加上这十几日地相处,对曾柔地看法大为改观,不时地也能跟她笑几句,甚至私下里跟我过:“曾姑娘心肠不坏,人还算老实,真若娶了回去,也不为过。”
终于到了郑州,要与曾柔分离,我着实不舍,可咱早就答应过人家。总不能跟她耍赖。曾柔似乎也有不舍之意,却因挂念着师父。终究还是要走,我本要胖头陀送她到王屋山,曾柔执意不允,丫头虽然性情温和,但拿定主意的事情,却是怎么都不行。
没办法,我只得命人挑了一匹好马,亲自将缰绳交到她手中,道:“一路上心,我会想你的。”曾柔脸上一红,垂下头去,低声道:“你会来看我么。”我道:“我一定会去看你。”曾柔抬起头看着我,道:“那我等着你。”完上马绝尘而去,留下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远去的方向。许久,胖头陀才在我身后道:“她走了,咱们也该上路了。”
又走了两日,已到得嵩山,眼见着离少林寺不远了,军队却停了下来,不久侍卫禀报,有个自称瑞栋的人,指名要见我,我闻之大喜,忙下车与他相见。
见到瑞栋,少一得与他一番亲热,叙了些旧事,我便细问顺治的情形。
瑞栋道:“老皇爷被少林众僧接回寺中,再也没有出来过,我想进去打探,可少林高手众多,几次都被人发现,无奈只得在山下租了房子住下,每日在上山地路上守着,凡遇到可疑之人,统统打发下山,碰上不肯听话的,少不得教训一顿。”
我笑道:“被大哥地一双铁掌教训,可不是什么好玩地事情,他们还不都要乖乖的下山,不过,这样一来,少林寺地香火恐怕就差了许多吧。”
瑞栋道:“兄弟你是着了,我每天守在上山的路上,除了八十岁以上,十岁以下的,不论男女,统统都被我拦了下去。”听完我哈哈大笑,道:“少林寺地那些和尚,这下不知少赚了多少香火钱。”瑞栋道:“为了老皇爷的安危,也顾不得许多了。”
依瑞栋所,顺治应该是没出什么事情,我估摸着最多就是伙食差了些,这都是瑞栋的功劳了。心里踏实下来,要瑞栋换了骁骑营装束,随我一同上山——
瑞栋道:“少林寺的那群和尚,现在都穷的发了疯,饿的跟狼似地,逮什么吃什么,整个嵩山的花草树木,都被他们啃的精光。现在嵩山上没了树木,已经开始啃寺中的房子,兄弟你再晚来两个月,只怕就找不到少林寺了,不定到时,连嵩山都被吃成平地了。”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