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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4月1日
曼哈顿西奈山医院
“喂,亲爱的,你想早点关门?好,我这就去接你。”二代华裔医生威廉.张26岁,西奈山最著名的整形医生,用一双魔力之手帮无数爱美少女弥补了自身缺陷,今天的他早早结束工作,打算去接怀胎九月,刚请完的妻子回家。
妻子周琳在上东城第一大道经营一家中餐店,繁华的纽约中心区域奠定了这个家庭的富裕,这对新婚燕尔收入都不低,拥有足够的物质基础,自然生活的其乐融融。
西奈山医院离第一大道不远,距离妻子的中餐店只需要经过五个十字路口三公里之遥。在第一大道堵车是常事,长期开车回家的老司机威廉.张把喇叭拍出节奏感,亢长的车流热闹纷杂,公路两旁的霓虹灯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但对在此生活二十多年的张,已经毫无感觉吸引力,前方的出租车后排伸出一个裹着皮夹克的手臂,满是老茧的粗壮大手有力的给他比了个中指,张撇撇嘴停止拍动喇叭,打开了广播电台。
“这里是l.a knbc,我是主持人汤姆布罗考,接下来请收听今日新闻摘要,纳米比亚正式宣布脱离南非独立....哦抱歉,今天有点特殊情况。“
这让张突然有些好奇,平时nbc不会出现这种特殊情况,后面的鸣笛声让他回过神,发动轿车继续前行,而广播另一端的主持人汤姆,却在和工作人员一遍遍核实这条消息的真实性。
在短短的三分钟一闪而逝,威廉张将轿车停靠在路边的巷子,下车走进这家“周氏中餐馆”。
在帮助店员收拾餐桌的周琳见到进门的威廉,正欲呼唤他过去帮忙,餐馆的另一端突然传来陶瓷碎裂声。
威廉困惑的转过头,一个身穿皮衣,蓄着脸面胡,满身酒气的中年人双手拄着桌子,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盯着墙壁吊挂着的电视,他的脚边是一个碎裂的烤瓷酒杯。
荧幕上汤姆.布罗考正一脸严肃,下方出现一条简讯”斯塔克工业集团董事长、美国科技之父,霍华德.斯塔克夫妇回家途中遭遇车祸身亡。“
“算了算了,碎碎平安。”挺着大肚子的周琳把抹布塞到威廉手中,拿起扫帚想去清理碎裂的酒杯,那个身着皮衣的男子却捂着脑袋,痛苦的呻吟着。
他撞翻了桌子,汤汤水水的撒了一地。仓皇跑出餐馆,险些撞到挺着大肚的周琳,一时间一片惊呼。
威廉惊的亡魂大冒,连忙上前扶稳周琳,关切的问道:“没事?”
心有余悸的周琳,弱弱的回答:“没事。”
常在这里和女友吃饭的斯黛西警官起身,冲出门外,一下扑倒蓄着络腮身着胡皮衣的男子,掏出腰间的手铐把男子反拷住,高喊着:”nypd,你被捕了。“
餐馆中一片激烈的掌声。
威廉扶着周琳走到门外,周琳劝解着:“乔治,我没事,让罗根把帐结了就好,都是常客。”
乔治.斯黛西头也不抬的问道:“琳,威廉,你们确定吗?”
周琳:“确定!”
威廉:“不!.....好吧,他的确是。”
威廉在周琳制止的目光中无奈改口。
...............
在经过一小时的忙碌后,已经到了11点的中餐馆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员工陆陆续续骑车回家。
威廉让妻子先上车,自己则去巷子里丢垃圾,他发现那个叫罗根的皮衣男子,正醉醺醺的坐在垃圾箱边,失魂落魄的把玩脖子上挂着的铭牌。
威廉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消了气。他是个正宗的烂好人,从皮夹中掏出一张布鲁克林,递到那个叫罗根的男子脸前,这是他赔偿损坏餐具的钱。
罗根扬起沧桑的面孔,深深的看了威廉一眼,摇摇头说道:“不是为了钱,只是头疼.....谢谢”
威廉刚想说什么,巷外坐在车上的周琳却发出一声尖叫,他楞了一下,连忙冲出巷子。
怀胎九月的周琳正被一高一矮两个持枪的兜帽男从车中扯出,身材瘦小的一个正钻进驾驶室,对车外的喊着:“没钥匙!”
而车外的兜帽男听到脚步声,转身将持枪指住冲出巷子的威廉。
“求你了,什么都拿走,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别伤害她。”威廉慌了神,他带着美籍华裔一贯的懦弱,哀求着两个罪犯。
这正是罪犯想看到的,车外身材高大的兜帽男看起来像是两人的头,他直接秉起枪,阔步走到威廉身前,威廉配合的举起双手,他眼里只有倒地之后满脸痛苦的周琳,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
兜帽男来势汹汹,扯着威廉的领子,用枪敲着他脑袋低声骂着:“该死的亚洲佬,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看到威廉从兜里掏出皮夹和车钥匙,兜帽男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放在扳机上。
这时一道刀光破空而出,兜帽男发出一声惨嚎,他的食指和手枪一起被砍成了两截。
一张满是老茧的大手又把他的惨叫捏回嗓子里。身穿皮衣的罗根将右手中间的利刃收回,迎面一拳将兜帽男打的鼻骨错位,鲜血飞溅,登时晕死过去。
“shit!”车上的兜帽男略有紧张的爬出驾驶室,鸣枪对着罗根示意他不要过来,罗根如捕食恶狼一般紧盯着枪口,看到兜帽男扣动扳机就一个侧身,子弹总是和他擦肩而过。
他身后回过神的威廉连忙弯腰低头冲向周琳,吃力的把她抱起。
兜帽男已经被罗根极具威势的正面躲枪吓破了胆,惊慌失措的对罗根连连开枪,一直到打空了弹夹还在扣动扳机。
罗根一枪未中,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扯起他的领子,另一只手握拳正对他的脸颊,一柄寒光四溢的钢刃刺破拳头,缓缓伸出,受惊过度的兜帽男白眼一翻,显然受不了这份刺激。
“罗根,琳要流产了,我们得去医院。”威廉的叫喊声让罗根丢掉瘫软如泥的兜帽男,他打开车门,用伸出的钢刃插进钥匙孔一拧,对抱着周琳的威廉喊道:“哪家医院。”
“西奈山!曼哈顿西奈山医院!”
.............
医院总是悲喜的交集地,有人在这里重获新生,也有人在此结束旅途,正如这对新婚燕尔,威廉抱着自己夭折儿子的失神沉默,躺在病床上周琳捂着脸颊的默默抽泣。
罗根和问讯赶来的乔治.斯黛西站在病房门口,乔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罗根则是焦虑的用抹了把脸,走出了病房。
乔治也跟着罗根走出病房,他俩坐到病房走廊的长椅上,长椅上一个三十多岁,面相严肃的男子,他腿上打着石膏手边放着拐杖,正在翻看圣经。他抬起头看着一脸焦虑懊恼的罗根,照着圣经念道:“主已经靠近破碎的心,拯救被压碎的人。”
“出自诗篇34第18节。”坐在罗根和年轻人中间的乔治斯黛西向瘸腿男人伸出手。
“乔治.斯黛西。”
中年男人握住他的手,回答道:“您可以称呼我蓝顿神父。”
乔治收回手,他无奈的说道:“又一场悲剧,这就是纽约!”
蓝顿神父合上圣经,默默的说道:“我们应该向主真诚的祈祷,奇迹也许就会诞生。”
一直沉默的罗根终于忍不住爆发,他站起来指着病房压低声音对神父低吼:“好,那我现在就祈祷,主啊,你能不能让威廉和琳的孩子活过来,让他们免于痛苦。”
罗根愤怒的盯着低下头的蓝顿神父,低身说道:“他听不到。”
“咚!”
罗根话音刚落,远远传来宛若惊雷的爆炸声。
紧跟着就是周琳的病房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一道夺目的金光刺的站起的罗根用手遮住双眼。
等光芒落下,病房中传来响亮的婴儿啼哭,罗根和乔治慌忙的打开门,瘸腿的蓝顿神父一拐一拐的从愣住的两人中间挤过来。
身后全是赶来的医护人员和病人。
威廉顶着破碎窗户外呼啸而来的狂风,高举着啼哭的婴儿,婴儿身上的流光一闪而逝,却被罗根等人清晰的看到了。
蓝顿神父揉了揉眼睛,爆了个粗口:“it's jesus who fuck maria!”
而此时历经大喜大悲的威廉抱着儿子一通狂吻,直接把变成婴儿而一脸懵逼的张桐命名为:本杰明.张
注:本杰明(男子名,爱称 ben, benjie, bennie)
圣经中是卞雅悯(雅各的末子);
便雅闵:在旧约中亚伯和瑞克尔的小儿子,一个犹太部落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