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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南。
华山北麓。
山脚边的钟家庄里,石心正施展轻功在农舍的屋顶上跳跃。他灵敏的听觉已经扫描到四面八方近二百名冲进村庄的匪徒所发出的声波,但他并没有惊惶失措——敌人虽然数量上有将近二百,但并非集中在一起展开冲击,这就给了他各个击破的机会。更何况就算这两百名土匪聚拢来发动集团式冲锋他也不会在意的——从前在红军中战斗时,他曾经无数次面对敌人整连、整营、甚至是整团人马的集团式冲锋,他都勇敢的指挥自己在兵力上并不占优势的部队进行反冲锋,而他自己更是手持一对大斧冲在最前面、直接杀入敌群中大开杀戒——他相信这样一句话:两军相逢勇者胜!而他那卓绝的武功使他杀入敌阵后更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不但大量杀伤了敌人,还将对手的进攻队形冲乱,从而为自己所在的部队创造出全歼敌人的机会。
所以,面对这区区两百名土匪,石心是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的。
他决定循着犬吠先把敌人带着的狗干掉,免得敌人籍此找到秘道的入口,然后便以顺时针方向展开掩杀。
杀狗也许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今天的狗听起来却不怎么简单,那低沉的吠叫具有极大的震慑力,连石心这样的高手都满腹狐疑:这是怎么样的一条狗?
那狗果然与众不同,还没等石心欺近便已经察觉到他的到来,立时站住、喉咙里滚过一阵低吼。
石心的轻功虽然已臻化境,但狗却能在五十米外听到他的心跳、二百米外嗅到他的气味!
石心立马听到有土匪在高叫:“小心,有人过来了!”
“停下!”
“注意四周!”
“有人,人在哪儿?”
接着便是众土匪七嘴八舌的吆喝。
石心暗自冷笑,循声望去,尽管是漆黑的深夜里,他那硕果仅存的右眼仍能看清那群衣冠不整的土匪站在土路中央叽叽喳喳、东张西望的可笑模样。但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群人的身上,他更关注的是那条狗——那条叫声特别、感官敏锐的猛犬。
黑暗中,他发现那是一条黑色的巨獒,看起来有小牛犊大小,颈上的毛已经警惕地竖起,绿幽幽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猛犬——藏獒?”石心从这条狗不同凡响的吼声、巨大的体形和凶悍的眼神中意识到这条狗也许并不好惹。
但石心怕什么?这条该死的狗必须死,就算是头老虎,只要它有可能威胁到王先生他们的安全石心也会毫不迟疑的把它消灭!
想着,石心从屋顶上迅速接近到土匪们的侧后方,在他移动的同时,他眼角的余光也注意到那条狗也随着他的移动转动着身子,而那条狗的主人——一个四十来岁的粗壮汉子却仍在原地四处张望着,嘴里不停地说着:“旺财、旺财,你发现什么了,怎么这么紧张?”
如此凶悍的一条藏獒居然叫作旺财?石心不禁哑然失笑。
旁边的土匪四处张望不见人影,也疑惑地问道:“陈当家的,好像没有人呀,旺财怎么叫得这么凶?”
石心心头一动:“陈当家的?莫非就是那个外号叫做黑猩猩的土匪头子陈小忠?”一想到眼前的这个土匪有可能就是杀害钟家庄合村居民和钟欣桐一家人的凶手,不由得怒火中烧、咬紧钢牙。他一声怒吼,拔出背后一长一短两把日本刀来,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直接跃过了三、四丈,跳在了这一人一狗的身旁。左手长刀直劈那条藏獒,右手的短刀已经剌到了“陈当家”的前心。
哪知,这一人一狗都不是善茬。那“陈当家”的凭着“冰影”宝刀的淡蓝色反光,竟然觉察到了石心那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一刀!他微微一侧身就闪开了刀锋,口中“咦”了一声,并伸出两指想要夹住刀身来个空手入白刃。
而那条藏獒的反应更是让石心吃了一惊,它往前一跃、直扑石心的肩膀、张口就咬,不但避开了石心那长虹经天的一击,还直接威胁到了石心的安全!
这一人一狗果然身手不凡!
但石心的武功又岂是凡人所能想象?那一人一狗的钳形攻势配合得本来极为巧妙,要是换做旁人也许就被“陈当家”的夺去了手中短刀、被凶猛的藏獒搭住肩膀后咬断喉咙。但石心真个临危不乱,虽然一上来就因为大意一击未中,但此时临机变招却是极快。他的右手手腕轻轻一抖,本来“陈当家的”是用手指来夹他的刀背,但经石心手腕一抖却变成了刀刃向上,正好像是“陈当家的”自己把手指凑到刀刃上去一般。“冰影”宝刀是何等的锋锐?“陈当家”右手的食指立时被削断!而石心左手长刀没有劈中那藏獒,马上手一立,用长刀的刀柄在那直扑上来的狗肚子上一迎一送,那狗立时腾身而起,不是扑在了石心的肩膀上,却直接搭上了“陈当家”的双肩,要不是它及时闻到主人的气味,早就一口咬断“陈当家”的喉咙了!
说时迟,那是快,石心的右手并没闲着,短刀反叉,乘那狗扑住主人一愣神的工夫,已经扎入了藏獒的前心,顺势一推,直接在半空中就将这头凶悍至极的藏獒来了个大开膛。那狗的鲜血喷涌面出,染红了胸口一撮白色绒毛,也喷了“陈当家”的一身。而“陈当家”的食指被削断,正自疼彻心肺之际又冷不防被自己所豢养的几百斤重的藏獒一扑哪里还站得住?直接来了个倒栽葱摔倒在地,刚想来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却觉得喉咙上一凉,已经被石心左手的“冰影”宝刀指住了咽喉!紧接着胸口一紧,如同有千斤巨石压将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说不出话、使不上劲。“陈当家的”知道碰上了生平仅见的绝世高手,自己这两下子和人家差得太远,再挣扎也是徒劳,只好乖乖地躺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