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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就做,小燕子知道令妃这院子里也有几个小太监的,就住在那些小院子里。于是,第二天一早,在那些小太监们都忙着打扫做事的的时候,小燕子溜了进去,偷了一件太监的衣服,再故意和一个小太监碰上,摸走了他的腰牌。
第二步,小燕子在令妃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偷偷从窗子跳进了令妃的房间,然后东翻西找,终于从一个盒子里翻出了一个兑牌,顺便还翻出了几张银票,小燕子不怎么认识字,但银票她还是知道的。
小燕子把这里整理好,再从窗子跳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换上小太监的衣服,带上银票和一些值钱的首饰,说自己要午休,让人不要来打扰。接着从窗子跳了出去。
永瑜和福尔泰从景阳宫出来前往延禧宫去,远远就看到一个小太监贼眉鼠眼的护着身前快步向前跑。两人互视一眼,皱了皱眉,跟了上去。
那小太监看样子似乎是想出宫,可似乎又不熟悉路,转了两圈才转到正确的路上来。福尔泰轻声说:“八阿哥,这小太监有些怪怪的,我去盘问下。”
永瑜点头,于是,福尔泰纵身一跃到了小太监的身后大声道:“站住!”
小燕子被吓了一跳,只好停了下来,福尔泰见这小太监背对自己站着不动,也不行礼,更加觉得可疑,冷声问道:“放肆,见了八阿哥还不行礼!你是哪个宫的奴才?”
小燕子恨得牙痒,但仍飞快地转头身来甩袖子行礼:“奴才给八阿哥请安,八阿哥吉祥!”
这一甩动,塞在袖子中的两条珍串飞了出来,直接飞到了永瑜的脚下。
永瑜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小燕子的东西,火冒三丈:“该死的奴才,敢偷还珠格格的东西!说,你是哪个宫的?谁派你来的?”
小燕子着急,上前就抢,尔泰扑上去和她打了起来。福尔泰虽然功夫一般,但小燕子更加三脚猫,两人在假山上,回廊里打得不亦乐乎。小燕子总想捡起那珠串,但尔泰当然不会让她靠近八阿哥,于是两人就缠斗了起来。
永瑜一见尔泰虽然落得上风,但一直没有拿下这个会功夫的奴才,纵身一跳也加入了战团。
争斗中,不知道是谁拉碎了小燕子身上的太监服,又一堆的珠宝掉了下来。永瑜更加恼火了,刚刚还手下留情,现在就动了真格的,没有一会功夫就将小燕子给压到了假山上。
小燕子不得不大叫起来:“我是小燕子!”
不得已之下,小燕子只得向永瑜和福尔泰坦白了一切,永瑜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但隐隐约约的又有几丝欢喜,因为小燕子终于不是自己的妹妹了!
知道小燕子要出宫去见紫微,永瑜哭笑不得:“小燕子,你何必这么费尽心思,你想要出宫的话,只要跟皇阿玛说一声,皇阿玛答应了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出宫了。”
小燕子瞪大眼睛,张着小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永瑜看着可爱的小燕子笑了,下定决心。
而另一边,学士府
福福晋坐在紫微的床前,听紫微抽泣着说完这一切,惊得六神无主。她可是知道的,小燕子是令妃娘娘怂恿皇上认下来的,现在也归在令妃娘娘的名下,如果现在又说那个小燕子是个假的,真的还珠格格正在自家躺着,那令妃娘娘的下场……
福福晋或许可以不考虑令妃的下场,却不得不考虑自家的下场!丈夫是个穷出生,并没有好的依靠,他们一家目前都是靠着令妃的,谁不知道自己是令妃的表姐,与令妃关系最好。虽然不想承认,但丈夫能从一个小小的文官升到目前的一品学士,令妃确实是功不可没。自己就是想在这个时候和令妃撇开干系也迟了!
看着脆弱美丽的紫微,福福晋心中转过无数的想法。她知道自己一家已经与令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现在自己家能有这样的风光,都是令妃带来的,如果令妃出了事,自己家绝对是难逃鱼池之殃的!
“紫微姑娘,虽然您说了这些,可我却是不敢相信的。现在的还珠格格名小燕子,是皇上亲封的呢。您……”
“福晋,我真的是夏雨荷的女儿,我娘死前,让我一定要来寻找父亲,我……”想到这一路的艰辛和波折,紫微趴在床上,哭得泣不成声。
同样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的福尔康看着紫微如此痛苦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怜惜,轻声问:“紫微姑娘,你说你才是夏雨荷的女儿,可有什么证明?”
“证明?”紫微看了金锁一眼,这才转头看着他说:“有的,只要能让我见到皇上,我就能证明我是夏雨荷的女儿!”
福福晋和福尔康一同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情绪让人瞧不分明。
两人先是安抚了紫微,于一同去见福伦。福伦皱着眉听完了说:“当时的情形尔康你是知道的,小燕子身上背了个包裹,里面放了皇上的画,并且说出了那句大明湖畔的夏雨荷,这才让皇上相信她是真正的还珠格格,如果真正的格格是紫微,那小燕子就是要杀人的大罪!冒认皇亲,欺君妄上,企图混淆皇室血脉,这些都是杀无赦的重罪!”
福晋听得脸色发白,就是福尔康也是皱着眉一脸的纠结。
福伦绕着桌子走了几圈说道:“小燕子是被送到延禧宫后,由令妃作主,请皇上认下的。如果现在再跟皇上说小燕子不是格格,那小燕子就算了,令妃娘娘绝对是要失宠的。”说失宠都是好的,说不定就直接打入冷宫了。
福晋坐不住了:“老爷,这小燕子是死是活无所谓,可不能拉上令妃娘娘啊!娘娘如果失了势,那我们家,还有八阿哥……”
福伦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想了又想说道:“幸好这紫微是被尔康找到了,这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如果落到其他人的手里就麻烦了。听你的说法,这紫微并不是一个会见死不救的姑娘,你去把这事的前因后果跟她说一下,不如就由我们做主,给她一千两银子,让她回去济南吧。小燕子的事不能揭穿,娘娘一定要保住!”
福晋揪着手帕狠狠地点头,福尔康想了想问:“这事,要不要和小燕子问问看?也许,小燕子才是真正的格格呢?”
福伦哼了一声:“哼,你认为以小燕子的行为做事,像是那种皇上会喜欢的女子生下的孩子吗?皇上一向都是喜欢温柔知礼,才貌双全的女子,小燕子连字都认不出几个,说话颠三倒四,又大大咧咧没有教养,怎么可能是夏雨荷的女儿?”福伦坐下,生气道:“相比,这位紫微姑娘看起来很像真的格格吧?”
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皇上和令妃娘娘,但两人仍然点头了。福伦继续说:“这样,两人一起出现在皇上面前,到底谁是夏雨荷的女儿,说不定皇上自己就能看出来了,怎么能让这样的人进宫去甚至是见到皇上?想办法打发掉,不然牵扯上令妃就完了。”
“是,老爷。”
紫微靠在床头,时不时焦急地看向门口,有了找到生父的希望,紫微迫切地希望能早些得到帮助。她有好多好多话想对父亲说,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代母亲转达。她觉得自己一刻也等不及了,可是,门口的人影总是没有出现过。
福家之所以没有马上出现的原因,是因为福尔泰。
福尔泰从宫里回到家,与哥哥商量小燕子的事情,结果才知道那个夏紫微就在自己家,吓了他一跳。
福伦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不得已,福伦只好再重新思考这件事要怎么个处理法,毕竟,八阿哥的意见也是非常重要的。
而经过一些波折,紫微终于混在新一批的秀女中进了宫,和金锁一起当上了小燕子所住的淑芳斋的打扫宫女。
永琪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笑三声后,气得一脚踹飞了桌子。一个格格,自贱身份做宫女,宫女大多都是包衣出生,她有了这个身份,即使以后当上了格格,也是一个污点!看福尔康对她不冷不热却对金锁体贴关怀的模样,就知道福尔康喜欢的是谁!
永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问:“为什么多隆贝子过了这么久没有传消息回来?”
小敏子回道:“多隆贝子因为大雪挡路行程被耽搁,而且因为天气太冷,生了场重病,现在还没有好利索。不过,据说消息是已经递回来了。”
永琪立刻问:“查出什么?”
“这个……奴才们查不出来。”
“也是,这些消息,不是我们能随便查出来的。”
“……那就不要随便查这些了,你们依旧盯着那批人就好,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暴露。”
“是,奴才明白。”
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桌子和一片狼藉的书房,永琪撇了撇嘴站了起来:“爷要出去!徐林!”
徐林走进来:“是,爷,要准备马车吗?”
“爷要走路出去。”
徐林嘴角抽搐:“爷,外面雪还没化干净呢。”
永琪一甩胳膊:“不管,我就要出去!顺便透透气,走!”
小敏子无视徐林求助的表情,塞了他一把银子,然后把人推出去了。等人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得,主子走了,终于能松口气。”小敏子伸个懒腰,瞪着身边的奴才一眼:“还傻着干什么,快去打扫干净,没见这房间乱得不成样子嘛!去去去!”
虽然冬天,虽然仍然很冷,虽然也不是什么节日,但京城仍然是热闹非凡的。
永琪带着徐林,穿着一件袄子,披着披风,在市集里随便乱转。没有一会的功夫,永琪的手上就多了烤栗子,糯米糕,油饼子等等一系列小食。他也不怕丢脸,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吃着,周围的百姓们都盯着他看,他也吃得下去。
徐林觉得有些丢脸,但隐约的,他觉得自己的主子可能是有些不高兴出来散心呢,所以也没有阻拦,主子在前面买,他在后面丢钱。心中暗暗腹诽小敏子不是好东西,自己不跟着出来,却塞了一大把零钱给他,摆明了是知道主子会乱买东西需要大把零钱来付的。
永琪又买了一笼小包子,他空着肚子出来的,见到什么都想吃,自己吃还不算,还会塞到徐林的嘴里让他跟着一起分享。等到把这街从头吃到尾,两人的肚子也终于饱了。永琪拍拍手上的渣子,对徐林说:“走,到前面那茶楼里坐坐去,吃了这么多干的东西,我也渴了。”
徐林当然没有意见,他也渴着呢。于是两人进了茶楼,被小二迎进了温暖的厢房里。
永琪端着茶走到窗边,伸出手指敲了敲,惊讶地说:“真的是玻璃呢,这才几年啊,就普及到这个地步了,善保真会做生意。”
玻璃的制作方法被永琪找来的工匠们改良,能大批量生产后,卖给户部的。户部虽然自己不做生意,但户部管理的商贸局是做生意的,于是,这东西就越发的平民了起来。本来就是好东西,成本也不高,善保就借着这个生意让户部大大地发了笔财。
永琪轻扣着冰冷的玻璃,想着现在朝廷有钱了,国库充盈得皇阿玛想花钱都不知道从哪下手花钱了。赚国内人的生意,赚国外人的生意,然后改进大清的基础建设和军队改革。永琪不止一次担心这样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但想到大清被灭亡的事,他就宁可冒些风险。
吐出一口气,温暖的气体在玻璃上结出水雾,永琪歪头看了看,笑着握紧拳头,用小指那片在水雾上按了一下,再用手指点出五个小点来,笑着回头对徐林说:“看,婴儿的脚印!”
徐林哭笑不得,有的时候,这位爷真的是幼稚得可以。不过凑近看了看,笑了:“还真是嘿。”
于是,两人对着玻璃继续哈气,继续按左右脚印,比对谁按得最像。
果然是无聊闲的。
门上礼貌地敲了三下,见没有人应,直接被一脚踹开了。
“坐在隔壁就听到你们在这里吵闹了。”伍非靠着门,看着里面两个俊美无涛的男人孩子一样的做着幼稚的事情,翻了一个白眼:“爱玩回家玩去!”
永琪看着满窗子上的婴儿脚印,不好意思地笑笑,示意徐林毁尸灭迹,转头看着伍非奇怪地说道:“咦?你怎么还在京城?”
“来谈笔生意。”伍非自己有家,在天津,虽然不远,但以他懒散的程度,一般是不会离开自己的安乐窝的。
伍非自动自发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终于能喝口茶了。”
“怎么,至于吗?什么生意忙成这样?”
“嗯,难得有笔大生意,所以亲自过来,说了半天终于谈成了。”
永琪很奇怪,坐到他身边问:“难得?”
伍非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是我自己的生意。”
永琪有些不好意思,伍非虽然一直帮自己做生意,管理自己旗下的所有商铺,但他自己也有一些生意,是个人的,与永琪的完全不搭边。但规模不大,也从来不会借助永琪的力量。伍非的说法是,只要能养得起自己一家人就够了。
伍非看永琪似乎有些心情不好,难得的没有和自己吵嘴,不由得有些奇怪:“怎么了?没精打采的,真不像你。”
永琪笑笑,摇头说:“没事,只是被一帮起子小人气着了。”
伍非惊讶,但也不多过问。永琪手下能人许多,每人的职责不同,不能互相干涉。伍非也是个懒人,更加不会干涉了。
“对了,听说你侧福晋马上要生了,恭喜。”
“啊?哦,似乎是最近吧。”永琪皱着眉想了想,似乎,还有几个月吧?虽然经常地去看看她,但并没有注意这个。
伍非翻了一个白眼:“你自己的孩子你都不注意?”
永琪笑笑:“有啊,我有天天去看她。”
伍非看着永琪不带温度的笑容,心里觉得奇怪,自己也成亲了,也有一个妾室,每次有了孩子他都很高兴,可永琪为什么这么一副很不乐意的模样?
“你不喜欢那个女人?我记得你两个侧福晋,索卓罗氏虽然不是很讨你喜欢,但不是对她也不错?”
“其实,除了正室的孩子,我是没打算要孩子的。”
伍非惊讶,永琪淡笑,无奈地叹息一声道:“侧室有了孩子,女儿倒也罢了,如果是儿子的话,那以后明争暗斗实在是让人头痛。都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好互相偏颇……”
看着永琪低着头盯着茶杯动也不动,连眼珠子都僵掉的样子,伍非奇怪地看了徐林一眼,徐林也奇怪地看着永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把人给晃醒了。
永琪眨了眨眼睛问他:“干嘛?”
徐林无奈:“五爷,您在发什么呆?”
“想点问题不行啊。”
“……行……”
永琪得意地笑笑,对伍非说:“我想通了件事,心里开心。”
“咦?什么事?”
“关于我皇阿玛的事。我一直以为自己不受宠了,心里委屈。现在想想,我们都是皇阿玛的儿子,皇阿玛对我们的争斗肯定也很头痛吧。一开始和大哥争,后来六弟插进来,再现在八弟也插进来,皇阿玛就算想独宠某人也不能做得太明显,更何况我并不是需要他的宠爱才能立足的人。”
“所以?”
“所以,我觉得我能理解皇阿玛了,他要选一个儿子,就必须站在一个高度上看着我们,要保证我们在力量相当的情况下进行比试,然后选出最出色的。他从不帮我,是因为我的力量最强。帮老六,是因为老六现在还比较弱。最宠老八,是因为老八除了他的宠爱什么都没有。三人的力量平衡了,一来是好制约,二,就是能见到个人的真实的本事。”
伍非的脸扭曲了起来:“皇上故意让你们斗得你死我活?”话里话外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永琪哈哈大笑,摇头说:“这是必须的。哪个皇帝没有经历过这些?就算是皇阿玛,也经历过与三叔的争斗。竞争皇位的争斗,是每个上位者必须经历和承受以及学习的。你以为这样很残忍,但为了大清国,江山社稷,就是残忍些又何妨?”
伍非想了又想,终于叹了口气,拿起茶杯敬了他一下。这就是皇家与普通人家的不同吧?自己现在也有几个孩子,这些孩子现在已经开始对比身份了,以后,也注定会为了家产而斗个你死我活吧?可他们斗,最多是分个家。皇室的孩子们斗,很可能就是一败涂地了。
永琪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眯着眼睛看着手中茶杯升起的烟雾缭绕,嘴角的笑容平静而雍容,看起来心情很好:“想通这些,我觉得我从前那些委屈愤怒难过都很可笑。我从小最宠皇阿玛宠爱,突然不受宠了,就开始想东想西,却没有很好的明白皇阿玛做这些的用意。现在想通了,我就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了。”
伍非看着永琪,秀过水气,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美得有些不真实。他一向是知道这个男人长得好看的,但美得如此不媚不妖,不俗不艳,真正是难得。这个男人果然是个妖孽,摇了摇头,心中叹息。
“善保呢?”
“嗯?善保?他在户部啊。”永琪歪头想了想说:“快到年关了,他在算账吧,他从来都是提前做,省得到了年关忙得吐血。”
“那你不去帮他?”
永琪撇嘴:“我为什么要去?我只是在户部协理好吧?”
“人家忙得家都回不了,你去帮个忙还推三阻四,亏人家帮你那么多。”
永琪瞪他一眼,站起来拿起披风:“善保乐意的,不用你管!”徐林对伍非笑笑,跟着出门。
伍非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两人穿过人群,又买了一些吃的,然后一步一步往户部那边走,微笑起来,说得那么凶,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转头看到一桌的茶水点心,伍非的脸又扭曲了:“可恶啊!永琪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不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