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水沃津沽(中)

没落皇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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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赐的好计到手,李大成自然是兴高采烈的,这样的水势淹不死人,也淹不死京津附近的高粱,这时候玉米还不是很普及的,下面的乡村在这一季种的大多是高粱这种耐水、耐盐碱的作物,这一计很明显就是专门为洋鬼子准备的。

    即便会淹死人,即便会使津沽一带的农作物绝收,李大成也会毫不犹豫的使唤这样的计策,此战关键,关键到了以后国家的地位如何,不杀出血性决绝之气,是绝对不成的!

    甲午一战,小鬼子占了优势,此战不怕再败,但就怕一触即溃,一触即溃之后,就是群魔乱舞,只要挡住了只要打出了血性,谁再想大军登陆,他们也要好好考虑一下后果的。

    李大成这边只顾计策了,却忘了女人善妒一词儿是怎么写的了,无论刚刚他有多体贴,也无论专注的男人多有魅力,李大成这种不管不顾,却是惹来了对面女人汹汹的妒意。

    "哟...都说姐儿提起裤子不认人,我看你们男人才是呢!

    爷,奴就不如一张湿了的地图好看?"

    能开玩笑就是好事儿,收起了对地图的关注,李大成就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桂福晋宛如了,这女人委实不错,虽说看上去瘦弱一些,但该大的地方一点也不打折扣,尤其是脚下那一双天足,李大成不知道面对一双畸形的小脚该怎么做事儿,无论是孙家丫头还是桂福晋宛如,在这一点上都是符合他心意的。

    想起了孙家丫头,李大成也就想起了孙家那一家人,也不知现在孙本武的心思变了没有,这次去津门,孙本武可以用一下的,于培河不正是做谍报的不二人选吗?

    想起了这些,李大成清明的眼神之中就带了几丝感情色彩,情意这东西,一见钟情李大成是不信的,只有经历过许多事儿的情意,才是可以依靠的,那才是感情,就如桂顺与桂福晋,虽说这感情因为时间转变成了亲情,但这不是爱情的终结而是升华。

    被李大成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受不了的是桂福晋宛如,她现在可是衣不蔽体的,刚刚的动作言语已经很羞人了,李大成这么一弄,她这边的妒意没了,反而被男人的一双看的心焦火燎。

    "爷..."

    软糯糯带着浓浓情意的一声吴侬软语,直接就能把人给喊化了,李大成也很是受用,定睛在宛如的脸上,他也露出了一丝坏笑。

    "再来一次?"

    "牲口!你就看着作践我吧!"

    "那我来了!"

    "别...爷,您厉害成了吧!"

    这话是个男人就乐意听,美滋滋的收下宛如的糖衣,炮弹自然还是留给她的。

    也不知几度之后,反正李大成在京城积攒的那点东西都扔了出去,全身上下格外的轻松舒坦,而桂福晋宛如就瘫在大案之上了。

    "桂顺来了!"

    舒坦之后,李大成也不忘使坏,一句桂顺来了,立马让桂福晋宛如慌了神儿,可软绵绵的手脚,怎么也不听她的使唤,情急之下的宛如,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凤眼,就开始无语的央求了。

    "没来!待会儿他才能过来,我估摸着老子不喊他,他是不会过来的。"

    "坏死你得了!"

    与孙家丫头一样的话语,再次触动了李大成的心弦,李大成的身体正是青春勃发的年纪,心思在身体以及王亭祥的药膳作用下自然杂乱了许多,男人最是薄情这话不假。

    慢悠悠帮宛如收拾好,这也是增加情意的好法子,穿戴利落之后的宛如,再看李大成的眼神,除了爱慕就是服帖,深闺怨妇怕无赖,桂顺这话经典。

    李大成跟桂顺一行坐的漕船,也是经过曹老二曹宝初改装的,船舱很大、卧室、会客间都有,一应家具也是在京城选的好东西,扶着软绵绵的桂福晋到卧室歇着,现在叫桂顺过来,桂福晋这边要难堪的,安慰了一下之后,李大成卷起桌上的地图,也上了小船。

    "二爷,您喊我一声就好!"

    桂顺船上的人见了李大成的小船之后,立马就进去通知了,桂顺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还想着到李大成那边去呢!可这时候李大成是不能让他过去的。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天赐之计,现在也只是一计,能不能执行才是关键,别弄垮了河道之后没法儿修复,那罪孽可大了,罪孽大也无所谓,就怕祸害的是老百姓,洋鬼子却不受影响。

    "成了!说来也巧,有几个穷京官是专门研究河道图的,对于南北运河、京津水网他们门清儿,人在前面的船上,这就让他们过来。"

    "巧?这话说的,这几个人应该是专门冲着你北运河河道总督的职位来的,没有这个职位,能有这几个人?

    桂顺,以后在京城想做什么事儿,不用亲身去做的,只要找几个专门干这个的就成了,这就是那些个大人们口中所说的御下之道!"

    桂顺的想法还是有些天真,能在这个时候投奔振威军的人,不是专业对口,就是那些压抑不得志的,而朝中的这部分人都可以算是人才的。

    "还真是这个道理,明白了,以后咱爷们儿想做什么说句话就成,二爷,是不是这个意思?"

    "对喽!你桂贝勒爷发了话,下面自然有数不清的人才,上杆子巴结你。"

    两人说着话进了船舱,前面船上的水利人才,不多会儿就麻溜的上了船。

    "学生王勇钦、周帧、陈邦瑞见过贝勒爷!"

    弃官不做,做一些封疆大吏的师爷、幕僚这事儿,对一些闲职京官来说,也是一条一步登天的捷径,他们本就有功名在身,有了封疆大吏的一句话,这些至少可以少熬十几年、几十年、甚至是一辈子,一步登上他们想都想不到的肥缺上。

    "这是二爷,说话与本贝勒开口一样,振威军的具体差事就是二爷的!"

    王周陈三人面前的桂顺,可不是李大成面前的桂顺,颐指气使的点了点李大成,桂顺的脸一转,就躺倒船舱里的锦塌上了。

    "学生王勇钦、周帧、陈邦瑞见过二爷!"

    桂贝勒爷不点名,就说明这人的身份不是三人能知道的,跪完了桂顺,这三人有开始转头拜李大成了。

    "免了!

    此次贝勒爷入津门御敌,对上的是有枪有炮的洋鬼子,振威军的枪炮不成,你们仨要想个法子,在这些区域开堤泄水,贝勒爷的要求不高,泥深一尺就好!"

    李大成没工夫跟这仨讨教什么繁文缛节,打开依旧湿淋淋的地图,在津门与塘沽之间指定了一片区域,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二爷,此事怕是很难立竿见影!

    津沽附近虽说临近大海、水网密布,但土质较硬,您指的这些区域不是官道就是修建铁路的地方,地基更是被夯实过的,即便是开堤泄水、没有脚力践踏,很难达到泥深一尺的程度。

    错非..."

    说话的周帧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一听他说话的口气,李大成就知道他为什么爬不上去了,太客观,这对水利来说是好事儿,但做官是不成的。

    "有话直说就是!"

    "错非不顾津沽附近百姓的收成,在洋鬼子军队未到之前提前泄水,有一两天的功夫,这些地方就是泥淖一片。"

    "你叫周帧是吧?不错!我来问你,洋鬼子的大军到了,津沽一带的百姓,能安然的秋收吗?"

    "不能!即便能,这些粮食也会被洋鬼子掠走!"

    能考上进士的人,多少还是有些机变的,比如说周帧口中的洋鬼子,比如说他的反应。

    "那不就结了,你们三人将需要开堤的地方标注出来,如何开堤你们拿主意,贝勒爷只要结果。

    此事能做吗?"

    "二爷,这京津一带的河堤,朝廷有严令不准开掘,此事..."

    还是这周帧,三人之中王勇钦的年纪大一些,也圆滑一些,李大成看着王勇钦刚要开口答应,周帧却出来挡驾了。

    "战事紧急,贝勒爷是钦差,此事可做!不要管朝廷的政令了,津门失陷危及京师,再大的代价咱们也得付出!

    这样可做吗?"

    "可以了!"

    "好!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津门北运河、南运河一段水量是足够的,但山东段跟京城一段,水量却有些缺乏,此事你们三人有什么法子没有?

    之前我与贝勒爷的法子是堵上海河水域,通过津沽的河水倒灌来增加运河的水量,此法是否可行?

    大沽失守,海路粮道已断,漕运关系京津命脉、直隶命脉,今秋直隶粮食歉收已成定局,海路短期难复,直隶、京津百姓的命就在你们手中了。

    还有山东今年也是灾劫不断,粮食一样的歉收,南粮北运必须借助漕运之力,此事与战事等同,贝勒爷这边不惜一切!"

    有了周帧这个直筒子,李大成说话就费劲了许多,有些事儿必须提前说到,不然这货来个错非、只是还好办,一旦当了锯嘴的葫芦就难办了。

    "二爷,兹事体大,我们需要商量一下,但二爷也无须心忧,此事朝廷有过计较,以海河水倒灌运河的法子以前提过,我等还要斟酌修改一番。"

    这次王勇钦没让周帧抢白自己,提前做好了铺垫,这个法子可不只是李大成想过,漕运关乎无数人的生计,自黄河夺泗入海、运河水量减少淤塞后,朝廷也想了很多办法,最终不能执行的原因很多,最关键的一个就是没钱!

    "可以!还有一事,白河主流经过天津租界,积水冲垮租界之法可行与否,你们也商量一下,尽快拿出方案,无须纸面的东西说出来就好,贝勒爷的时间很紧迫,到达津门之前,你们必须拿出一个方略出来!

    再就是海河流域在津沽一带的桥梁,也要想法子断掉,一事不劳二主,你们也斟酌一下。"

    虽说三人没有提出什么实际的办法,大多都是在李大成的思路上点头摇头,但几句话李大成就能知道他们三人的肚子里是有东西的,运河,即便撤回山东,对李大CD是有用的,这三人可以顶到运河衙门的缺上。

    然后借助桂顺之力,李大成要促成对运河的修整,战争只是一时的,长远之计必须要有,李大成以后的基地,就在山东、直隶一带,具体是什么地方,以后还要斟酌的。

    "是!一个时辰之后,学生三人给二爷答复!"

    不得不说这圆滑之人的话,听着就是受用,与周帧硬呛呛的言语相比,圆滑的王勇钦说话比较让人爱听。

    "去吧!"

    打发走了三人,李大成瞅了一眼楞噔噔的桂顺,显然刚才说的什么这厮一点也没听明白,或许他只是不操心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