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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得速度较慢,布兰妮手脚麻利地用树枝给玛格丝做了根拐杖,让她用着。她给江琳琳也做了一根。
尽管她说了她可以走,没问题,但这拐杖对她有帮助,她刚刚给电傻了,现在恨不得躺下才好呢。
布兰妮走在最后,这样,至少能有一个机敏的人给大家殿后。
左耳是陆忆风谎称超灵敏的耳朵,所以他走路时,把左耳朝向电磁力场的位置。
但这些都是骗人的,所以他从附近的树上摘下一串像葡萄一样垂下的坚果,每走一段,就把它抛到前面去探路。假装这样很管用,他感觉正常情况下多数时候并看不到电磁力场。
每当树枝碰到电磁力场时,就会在树枝落地前冒出一股烟雾,坚果也随即被烧焦、果壳开裂,弹回到他们的脚下。
过了几分钟,陆忆风听到身后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他转过身,看到玛格丝正在剥坚果壳,往嘴里塞,嘴里也已经塞得满满的。
江琳琳也回过头,“玛格丝!”她一愣后立马冲她喊道,“快吐出来,会有毒的。”
她嘟囔了些什么,也没理江琳琳,一边舔着嘴唇,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
陆忆风看着布兰妮,认为她能说两句,她却笑笑说:“我想咱们很快会知道的。”
奇怪的是,她救了玛格丝,却还眼瞅着她吃下那些奇怪的坚果,而且她要她们死的话,也没理由救她们。
陆忆风边扔树枝,往前走着。有时他迎上电磁力场。但他尽力向左走,希望能找到突破口,走出这片区域,远离血腥之角,给她们找到水源。
但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他发现他们一直未能向左,在做无用功。事实上,电磁力场好像一直在赶着他们转圆圈。
陆忆风停下来,转身看到玛格丝一瘸一拐地走着,看到江琳琳满脸的汗水,说道:“咱们歇会儿,我得上树再看一看。”
他挑的这棵树似乎比别的树更加高耸挺拔,他沿着弯曲的树枝往上爬,尽量靠近树干。
很难说这些绵软的树枝是否很容易断裂,但他的身体比之前更加灵巧,问题不大。
尽管如此,为了看清楚下面的情况,他爬得相当高。当他在纤细的小树枝上悠来荡去,湿热微风拂动他面颊时,他的怀疑终于得到了证实。
他们一直无法向左走是有原因的,他们永远不可能走过去。在这个高高的地方,他第一次看到整个绝地竞技场的形状。
它是一个规则的圆形,中间有一个规则的巨轮,四周是丛林,天空是一色的粉红色。
他能辨认出那里有一两个波浪形的方形电磁力场,正如韦莉丝和比特所说的那种“被罩子隐蔽起来的屏障”,但有一道缝。
这些防护罩是为了隐藏电磁力场,却暴露了它的位置,这恰恰是它的弱点所在。
为了百分之百地确定这一点,陆忆风装上消音器,朝树林上方开了一枪。
子弹射中的地方,露出了一丝光线,那是真正蓝天的颜色。他顺着树干下来,准备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她们。
电磁力场把他们困在了一个圈子里。实际上,上面还有一个穹顶。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高。
竞技场中央是血腥之角,周围是水,最外面是丛林。非常规则,特别对称,而且面积不太大。
“你看到水了吗?”布兰妮问。
“只看到比赛开始时咱们见到的咸水。”陆忆风说。
“肯定还有别的水源。”江琳琳说着,紧皱着眉头,“否则我们要不了几天就都渴死了。”
“嗯,林子挺密的,兴许能找到泉水或池塘什么的。”陆忆风说。
他对自己的话也将信将疑。他本能地感觉,也许赛组委想让这个不受欢迎的比赛尽早结束。说不定海文斯比早就接到命令,要击垮他们。
“不管怎么说,去弄清楚山脚下有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答案是:那里什么也没有。”陆忆风说。
“那么,在电磁力场和巨轮之间应该有能喝的水。”江琳琳坚持说道。
他们都明白,这就是说要往回走,去遭遇职业团队和血腥搏杀;而此时,江琳琳还没缓过来,玛格丝年老体弱,也不可能参加搏杀。
他们决定朝山下走几百米,然后再绕圈,也许在那个高度能找到水源。
陆忆风仍走在最前面,偶尔会碰到坚果在左边爆开,但他们远离了电磁力场的作用范围。
太阳发出炙热的光芒,把空气中的水气蒸发掉,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睛。到了中午,很显然,她们三个已经再也走不动了,还赞叹陆忆风体力真好。
布兰妮在距电磁力场三十米的地方选了一个地方,准备露营。她说一旦受到攻击时,可以把它当作武器,诱使他们的敌人踏进电磁力场。
然后她和玛格丝把一丛丛约十厘米高的尖利的草叶摘下来,开始用它们编织草席。看来玛格丝吃了那些坚果之后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于是江琳琳也摘了些,扔到电磁力场,把它们烤熟,然后熟练地剥下果壳,把果肉堆在树叶上。
陆忆风在一旁放哨,燥热的天气和今天所经历的一切让人感到烦躁,不安。
渴,焦渴难当。最后,陆忆风决定动用系统的能力。
“布兰妮,不如你来放哨,我去四周看看有没有水。”他说。
大家对他独自出去找水的提议没有感到十分兴奋,可是每个人都感觉受到极度缺水的威胁。
“别担心,我不会走远的。”他向江琳琳保证。
“我也去。”她说。
“不,可能的话,我还顺便打些猎物。”陆忆风告诉她。“我很快就回来。”
他潜藏起踪迹地在林子里走,很高兴他的行动能力配合上发现这种地面不容易弄出声音。他沿斜线往前走,但除了郁郁葱葱的植物,并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
突然传来了炮声,陆忆风停住了脚步。在血腥之角的最初的搏杀已经结束了。现在死亡的选手人数已经很清楚。
第一轮淘汰没有上一次极限赛的多,可感觉好像比去年多,因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他都知道。
他即使不会感到疲惫,但炎热的空气还是好像海绵一样把他体内的水都吸干了,他希望某个有同情心的观众能成为江琳琳的赞助者,一尸两命呢!让史密斯给她送点水?可是,没有。
陆忆风在手里叫出一大壶水,足够他们四个喝的,又叫出了一个迷彩背包。然后把水装进了包里。
他静静地待着,他需要消磨一下时间,待会回去好有理由解释这些水和背包是哪弄来的。
但突然,他看到了各种动物:一些羽毛艳丽的鸟、三只忽闪着蓝色舌头的蜥蜴,还有一些既像老鼠、又似负鼠的啮齿动物。
它们趴在树干附近的枝丫上。他很轻松的就用“吸引锁定单位”的特殊能力把其中一只吸了过来。猝不及防就腾空的那只啮齿动物慌的一批,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把刀就结果了它。陆忆风拿到眼前仔细观察。
这家伙很丑,是一只大个啮齿动物,长着杂色灰毛,两只突出的长牙伸在上唇之外。
陆忆风给它去内脏、剥皮,这时,他注意到这只啮齿动物的嘴是湿的,很像是刚喝完水的样子。
他有点兴奋,使劲盯着它待着的那棵树看,小心地围着树附近转了一圈。水源肯定不会太远。
没有,什么也没找到。连一滴露水都没找到。最后,他怕江琳琳为他担心,所以决定返回,带着这些“战利品”。
当他返回营地后,发现大家已经把营地整得很像样了,玛格丝和布兰妮用草垫子搭起了一个雨棚,三面封闭,一面是敞开的。
玛格丝还编了几只碗,江琳琳把烤熟的坚果放在里面。她们满怀希望地看着陆忆风,可陆忆风摇摇头。
“刚捡到一个背包,里面有一些水,但这不是办法,我知道哪肯定有水,它知道在哪儿。”他说。
他把那只剥了皮的啮齿动物拿给她们看。
“把它从树上打下来的时候,它像是刚喝过水,可找不到它喝水的地方。我绕着那棵树转了一大圈。”他说。
“这个能吃吗?”江琳琳问。
“它的肉看上去跟松鼠没有很大区别。烤一烤应该没毛病……”
但是要生火,他们犹豫起来。生火会产生烟雾。在竞技场,每个选手距离彼此如此之近,生火不可能不被发现。
一旦遭遇就免不了一场血腥冲突,但是,他们现在的敌人根本不是彼此。希望剩下的所有选手都能意识到这点。
江琳琳想起一个好主意。她撕下一块肉,串在一个尖树棍上,然后把它扔到电磁力场,那块肉外表立刻烧糊了,可里面也熟了。
他们对她鼓掌致意,可马上意识这么做很危险,又赶快停了下来,
炙热的太阳从粉红色的天空落下,他们也聚集到了雨棚旁边。陆忆风到现在还在怀疑坚果的可食用性。
万一有毒,毒性发作,他死也不是,因为血厚扛得住。但不死也不是,这样一来就漏了马脚。
可布兰妮说玛格丝在另一次绝地求生中看到过这种坚果。在训练时,陆忆风没有在植物辨别训练站花时间,觉得这些都太简单了。
现在看来,真该去训练。现在他的四周到处都是不熟悉的植物,要是去训练,他也能更熟悉自己身处的环境,心里更有点B数。
玛格丝看上去没问题,刚才的几个小时她一直在吃这种坚果。所以,他还是拿起一个,咬了一小口。
微微有点甜,很像栗子。应该没事。至于那个被“万象天引”接匕首刺穿的丑家伙,肉挺有嚼劲,也很膻气,但是肉汁还挺多。
在竞技场的第一晚能有这样的晚餐,还挺好。要是能就着点喝的一块吃,比如快乐水,该有多好。
关于那只啮齿动物,布兰妮一直在询问陆忆风,它究竟是个什么生物,叫什么名字?
最后他们决定叫它树鼠。它待在多高的地方?在打它之前他看了多久?那时候它正在干吗?
陆忆风不记得它在干什么,四处嗅嗅,找昆虫什么的。然后双脚离地直接被他吸了过来。
夜晚即将降临,气氛开始不安起来。至少编织得很细密的草棚把夜间在林子里窜行的动物挡在外面,还有陆忆风把枪端在手里。给她们提供一点保护。
在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之前,明亮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在惨白的月光下,周遭的一切清晰可见。
他们的谈话声变得越来越小,因为身为绝地求生的老司机,他们都清楚下面要到来的是什么。陆忆风陪着她们在雨棚敞口的地方排成一排,江琳琳拉住他的手。
血腥收获的标志出现,它好像飘浮在空中,夜空被照得通明。
当绝地求生BGM响起时,这对布兰妮和玛格丝来说,可能更难以接受。可是陆忆风和江琳琳来说,也很难接受。他们静静地看着天空,上面不断跳动着被“死亡游戏”淘汰的玩家。
黄金堡的男选手,布兰妮用鱼叉杀死的那个,第一个出现。这是本场绝地求生的第一滴血。
这意味着北境市区到哥布林花园的几个选手都还活着——几十个职业职业选手和红名玩家,还有比特、韦莉丝,当然,还有布兰妮和玛格丝。
在黄金堡的男选手之后出现的是月升湖畔的瘾君子、铁民林地的茜茜莉亚和伍夫、亚特兰大的两个选手、失落矿井的女选手、还有落日遗迹的希维尔。
血腥收获图标伴随着短暂的音乐再次出现,之后夜空又恢复了宁静,只有月亮高挂在天空。大家寂然无声。
他们中的任何一位可能并不彼此相熟,可选手们的内心却不能平静。茜茜莉亚被带走时,依偎着她的三个好友;
希维尔在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对陆忆风和善的面孔;大眼睛的瘾君子在他的脸上画黄花的情景,现在他们都死了,魂归西土。
如果不是银色降落伞从树叶里落下,掉落在他们面前,真不知他们还要在那里坐多久。
可是却没人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