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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靖雨只觉得恨不得伸手就撕了他这张好看的脸蛋,她气恼的脸色都泛上了红晕,粗喘着气指着他恨声道:“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谁是你的宝贝?”
“当然只有你是我的宝贝了,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那天我们在奥斯卡一起喝酒的事情了,你醉得一塌糊涂拉着我不让走,还一口一个亲爱的叫着我,让我好好疼疼你来着,你都忘记了?哦对了,是我差点忘记了当时你喝醉了,不过第二天早上你睁开眼睛看到我的时候可是清清楚楚的怪我当时不够卖力,愣是叫你都想不起来我的好,你说你都这样看扁我了,我都没有生气,我对你还不够诚心吗?”
“你……你这个……”邵靖雨气极,整张脸顿时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的手也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然而更让她心惊的时,她清楚的看着门口的莫少南,那张闪着寒气的脸逐渐逼近,他的眼神森冷犀利,恨不得下一秒就一把将她撕碎好来解恨。
她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余光瞥见莫谨言脸上得逞的坏笑与那一闪而逝的挑衅,原本紧绷恐惧的心猛地像是炸裂开来,浑身跟着不受控制的舒展开来,她僵硬的脊背也跟着一点一点松了下来。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迫使自己坚定的抬头,只一眼,有风扫过,脸颊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刺刺的疼,疼得她怔愣又麻木。
火辣辣的疼刺激着她的神经,她陡然间冷笑出声,斜睨着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罪魁祸首。
“就像阿言说的那样,我和他一起喝酒,痛快又兴奋,他年轻脑子灵活,会想着法的逗我开心让我从内到外都觉得刺激无比,他知道我需要什么?知道怎样才会让我真正的快乐,而你莫少南,你只会用霸道强硬的手腕让我痛苦,在你身上还要佯装得到满足,然而事实上,你很让我失望。”
她的话像是一记闷雷,打得他脑子瞬间发懵,紧跟而上的就是从骨头缝里肆意窜夺而出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赤红着脸,嘴角却是勾着冷冽的笑,伸手一把扼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眸子闪着润泽的水光,有着小鹿一般清澈无辜的韵味,可是那瞳孔深处肆意的倔强与挑衅像是迎头浇在他头上的一盆冰水,激得他脑仁疼。
“可着你要死要活就是为了尽快摆脱我好投入莫谨言的怀抱?我竟然没有发现你还会有这般恶劣的心思,当真叫我刮目相看啊!”他含着冷沉的气息像是刮过的西伯利亚寒流,扫过她的脸颊,只余下阵阵的冰冷。
双手握紧成拳,邵靖雨却是努力绽开自己的微笑,即便在他的手中脸部五官已然扭曲,可是此刻她就是想笑,就在莫谨言刻意搅浑两人之间的关系时她还在因为怕莫少南震怒而下意识的为自己辩驳,可是,也就是一刹那的思维转变,她清楚的看见莫谨言的表情,她顿时明白这是莫谨言故意为之,他所要做的目的就是惹莫少南生气。
她真的只想笑,她何德何能竟能成为他们两兄弟之间反目的筹码?前个儿她才下足了勇气企图用自残的方式好彻底从莫少南手中解脱出来,然而她显然没有成功,她怎么甘心?她那样的孤注一掷换来的却是在此刻成为他们手中的肆意拉扯拼杀的棋子?凭什么?
既然自残的方式都没能将自己从这摊泥潭中解脱出来,那么她所能做的就是拼了命的给自己创造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途径。
他不是说不到他腻味不会放手么?那么现在她就要给他扣上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若是他还能心安理得的不在意,她才真的要去申请个高风亮节的牌匾挂在他的书房每天瞻仰。
“莫谨言,你就看着你心心念念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欺负而无动于衷吗?你的诚心呢?被狗吃了吗?我就是不应该相信你,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大骗子,你不是说要等着我回到你身边的吗?你现在在干什么?你这个王八蛋,我当真看错你了,你不是说你比莫少南厉害的吗?结果呢?连你口口声声说爱着的女人都不能保护,你就应该断子绝孙……”
她猛地使出浑身的力气尖叫出声,那满满的委屈与愤怒,对于爱人关键时刻倒戈的那种愤恨被她诠释的淋漓尽致。
她就像个挣扎在爱恨边缘不得志的疯癫女人一般,用尽自己的力气发疯似的吼叫,企图挽回一点男人刻薄的心,只是在那内心深处却是止不住的冷笑,笑自己的无耻,更恨他们的张狂与冷酷。
他似乎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两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着,那是濒临到极点的狂怒被他恶狠狠的压制在心口,他冷不丁的粗喘着气,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匕首,闪着慑人的寒光,只一刀下去就能叫她碎尸万段。
“胃口真不小啊!竟然还会脚踏两只船,你这个人尽可夫肮脏的婊子……”他的话像是从齿缝中生生的挤出来一样,带着恶狠狠的怒火,犀利冷酷的桃花眼泛着幽暗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她的心已经狂跳得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样。
“你也会生气?为什么呢?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没有花你一分钱还白白睡了我好几个月,若要计算损失的话那也是我而不应该是你吧?还是说你这么有身份的人舍不得我这个白捡的身体,上瘾了?哦呵呵……我要不要去放串鞭炮庆祝庆祝,庆祝我可以从免费的升级为基础收费的了?您觉得应该给我什么价位合适,嗯?”
她轻飘飘的话语带着莫名的蛊惑气息,丝丝的喷薄在他的感官周围,就像是浸染风月场所的老手熟练的挑逗着跟前的金主只为让他心甘情愿的掏出口袋里的金钱,而这种认知却像是猛然间砸上他脑袋的棒槌,又痛又恨。
他很生气,说不出的恼怒,可是面对她陡然间像是换了心性的样子他竟有种无力的挫败感,这个女人还是前个儿在他面前流着眼泪痛苦绝望的那个女人吗?此刻的她不遗余力的用最低贱的话语刺激着他的神经,偏生叫他找不出更多的话语来反驳。
她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他白捡的不是吗?早上的时候她明确的说过她不要他的钱,而他给她的那张一百万额度的信用卡也没有任何消费的记录,她只是被他困在别墅的一只鸟儿,在别墅的吃穿用都是他给予的,而每当夜色浓重的时候,他便总是轻而易举的压在她的身上不知餍足的攻占着她,他夺走她的自由,霸占她的身体,肆意折磨着她的神经,这些不都是对等的交换?她就是一个卖的不是吗?他为什么要为了她这样一个轴的像是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一样的女人而勃然大怒?
她竟然背着他跟莫谨言扯上了不干不净的关系,她就是一个肮脏的女人,他为什么还要去在乎她是不是给他带了绿帽子?他何故来哉?
他一定是疯了。
松开了手,莫少南动作随性的掏出了手帕对着每一根手指都用力的擦拭了一遍,冷沉的桃花眼却是带着鄙薄厌恶的神色落在她苍白犹自镇定的脸上。
他的动作很慢很刻意,像是凌迟一般重重的刻在了她的心头,她止不住的想,她真的成功了,只是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将自己从莫少南这汪沼泽中解脱了出来,他一定认为她跟莫谨言之间有着不干净的关系了,她有种重生后的虚脱感,无力的扫过他随手丢向垃圾桶的手帕,她沉默的垂下了眼帘,任由那长卷的睫毛在白得透明的皮肤上投下一排细细的阴影。
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她之于莫少南就是那丢掉的手帕,彻彻底底的成为了垃圾。
“无趣的就像条死鱼在那里躺着,也亏得我没有多花冤枉钱了,既然都找好了接盘侠,那就可劲的浪吧!反正你天生就是做表子的料,不好好施展施展你的技术也对不起你来这世上走一遭了不是?”
他刻薄无情的话像是把笨重的锤子直打得她眼冒金星,她只能死死的忍着,带着愤恨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转身的俊挺背影。
“多谢……您的赞美……我一定会做得很好……”她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浑身却是止不住的颤抖,坠入冰窖一般的冷。
原本嬉笑的脸换上了一抹正经,莫谨言看着转身欲走的莫少南,上前一步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哥,其实刚才我不是……”
“莫谨言——”
邵靖雨猛地怒声尖叫,突兀而尖锐的声音猛然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忍着那夺眶而出的泪意,有些哽咽的皱眉盯着他道:“阿言……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我们重头来过好不好……我们重头来过……”
冷汗已经濡湿了她的脊背,她紧绷着全身的神经看着那抹她恐惧而憎恨的背影终是用力错开莫谨言的肩膀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只听一声震天响的关门声。
身体被动的惊跳了一下,跟着整个人虚弱的躺了回去,对着莫谨言一脸凝重的表情,邵靖雨却是凄然一笑。
“没有你的话,我也不能这么快就解脱出来,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总归你是推波助澜了,但是我压根也不想跟你说谢谢!你现在可以从我眼前消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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