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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不可抑制的涌上酸涩,有着她压根就控制不住的潮湿渐渐在周围聚焦,然后视线穿过那水光荡漾的朦胧,她看见他高大俊朗的身姿站了起来,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的脸依旧是那样的模糊,可是她却是大气都不敢喘了,只因他身上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酷阴沉像是山间迷雾般迅速将她围拢,任凭她再怎么横冲直撞都冲不出他的气息包围。
此刻的邵靖雨是害怕的、挣扎的、恐惧的,更多的则是一种莫名的心虚。
就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在他那近乎雷达般扫射的目光下渐渐的无所遁形。
啪的一声,只见他伸出长臂撑在了她旁边的门板上,几乎是擦着她的耳朵,她甚至感觉到了他伸手过来带起的掌风,而他的脸更加放大的出现在她面前,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带着满目的犀利与隐忍,她贴在身侧的双手不自然的握拳跟着又松开,心脏过于强烈的跳动带动她的呼吸都变得粗喘起来。
这就是被魔化的壁咚么?
浓烈的烟味瞬间涌入鼻腔,她下意识的皱眉,微侧过脸,眼中闪过一抹抗拒,却被他精准的捕捉到了。
他冷笑一声凑近了她的耳边,带着灼热的气息顿时喷洒在她的脖颈处,那是一种熟悉而细微的躁动,邵靖雨不由得僵直了后背。
“玩得开心么?”他问,语气很淡,丝毫听不出恼怒的气息。
“总会比在你身边要开心得多。”
她是怕他的,也知道此刻的莫少南虽然没有表现出以往的暴怒与刁难,然而就是他这样不咸不淡的样子反而是更加危险的,她甚至在心里催眠着自己尽量顺着他不要再跟他对着干,或许这样她也会少受点苦,然而话到嘴边说出来却完全不是那个味道,她怎么就那么想跟他对着干呢?她就是不想让他得逞,她就是不想自己像个木偶一样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只能对他言听计从。
“说说看,怎么个开心法嗯?”他喷薄的气息越加的浓烈,在她看不到的一面,他的双眸已然赤红如血,闪着野兽般的厉色,视线中是她白皙到几乎泛着透明光泽的肌肤,他甚至能看见上面青色的血管,隐隐的在鼓动着,脑中瞬间闪过一片血红的画面,那是急速流动的血液,他魔怔般的伸手上前,指腹轻轻的掠过那跳动的柔软。
若是他的手指能如刀片般锋利,这个地方是不是就会瞬间爆出急流般的暖浆?
他笑了,带着十足阴狠的狰狞。
“啊……莫少南,你这个疯子……”
猛然间的痛楚让她瞬间尖叫出声,他下了死道般的咬合几乎要将她的脖子生生撕扯下来一块肉,不看见血就不罢休似的。
她痛的皱眉,身体拼命的扭动着,双手用力的去推搡他贴近的身躯,然而此时的莫少南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管不顾的咬着她的脖子,眸色阴沉得像是布满灰暗乌云的天空,只一刹那就会暴雨倾盆,让人无处闪躲。
她痛得痉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脸色已然变得雪白,她死死的咬着唇,浑身无力的就要往下瘫软下去,可是他却伸手搂住了她的细腰,强迫她就这么软着脚站立着承受着他的撕咬。
她隐约闻到了血腥味,极致的痛苦过后便是逐渐麻木混沌的思维,她只觉得眼前不时的冒着金星,他咬得她那么疼,连带浑身上下数不尽的神经都像是被撕扯着一样,疼得她都绝望了。
像是灵魂出窍般的彻悟过来,只要她还活着就不可能挣脱这个魔鬼般的男人的钳制,他这是真的生气了吧!气得下着死手般的要将她至于万劫不复之地,她曾经那样不顾一切的自残都没有成功,只为了要摆脱他的控制,而现在,他终于自己动手生生的要将她亲手毁灭。
她不由得笑了,这样也好啊!她真的可以在他的手中得到解脱了!
她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恍惚间看到了爸爸笑着在向她招手,她似乎又看见了爸爸永远都是慈爱柔和的笑容,她听见了爸爸对她说:“小雨,来爸爸的身边吧!爸爸带你远离那些是非的痛苦,我们一起去天堂遨游吧!”
她哭了,带着满目的憧憬与欢乐伸出手去,就要碰触到爸爸的手时身体却猛然像是被人从高空狠狠的抛下,直直的下坠,最后嘭的一声,摔了下去,脑袋撞到了坚硬的物体,她只觉得眼冒金星。
挣扎着起身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她竟然被莫少南狠狠的抛进了大床,不是客房,而是他那间清冷的卧室。
她睁着一双惊恐的眸子看着他冷着一张冒着寒气的脸,一点一点的解着身上的衬衣扣子,双手用力往后,瞬间露出他那健硕得近乎完美的身体,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闪着张狂的气息,那双俨然魔怔的双眸充斥着足以毁灭所有的狠厉死死的盯着她。
像是要看进她的骨子里。
她被他看得心惊肉跳,他明明是狂怒到了极点可是显现出来的姿态却是平静得叫人发憷,盛怒之下的莫少南犹如暗夜的魔鬼,闪着森冷幽暗的光,只待张开足以吞噬一切的獠牙将她拆骨入腹。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莫少南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犯贱,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偏生被邵靖雨这样油盐不进的女人弄得心慌意乱,只在回到别墅后,满脑子都是她对着顾星辰含羞带怯的笑脸,他只觉得眼睛看得都痛了,脑袋更是被那一幕幕重叠的画面搅得又昏又涨。
他愤怒、他更不甘心,为什么她可以对着顾星辰那样乳臭未干的小子笑得肆意,可以对着莫谨言那个不着调的家伙在他面前贬低自己甚至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最后只是为了可以和他重归就好,虽然他知道她所说的都是在演戏,就是为了激怒他让他以为她真的和莫谨言有着什么苟且的事情好达到被他抛弃得到自由的目的。
他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那两个小子?她怎么就不能把对那两个小子的柔情蜜意转嫁到他的身上呢?他没有那两人有吸引力吗?他没有那两个人成熟有气场吗?为什么那么多的女人都会对着他像是吸血蚂蝗一样死死的黏着他就为了哪怕是看她们一眼,而她怎么就像是他是个吸血蚂蝗一般让她惊慌的只会抗拒闪躲,一味的想要摆脱他,躲他远远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他简直嫉妒得发狂,从来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再挑战着他的底线,甚至敢背着他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他连弄死她的心都有。
“莫少南,我就是给你戴了绿帽子,我就是要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你能奈我何?反正在你的身边也是生不如死,我为何不自己给自己多找点痛快的事情?你只会逼迫我打我,我在你这里感受不到的爱还不允许我在别人身上找补?我为什么要为你一个人放弃一整片森林?这个年代已经没有什么狗屁的守身如玉,我就是要做个人尽可夫的是个男人都可以上我的婊子……”
“你那么高高在上,怎么就拽着我这样一个肮脏不堪的女人不放手?你图什么?哈哈……你也不过就是个凡夫俗子,你能比我高尚到哪里去?莫少南,你不是想上我么?来啊!你来啊!你不就是会在床上征服我么?你来啊!你来上我啊!你除了让我高朝还能有什么本事?我告诉你,只要我愿意脱光了衣服躺在他们的身下,是个人都可以做到……”
她疯癫般的尖叫伴着肆意的大笑,只在他被她的话刺激得怒极反笑的刹那,身子猛然上前顿时像个树袋熊一样双腿死死的扣住了莫少南的劲腰,跟着两人便毫无预警的往地板上栽了下去,顾不得后背撞击的疼痛,她伸手用力的搂住他的脖子,凑上前对着他的唇就用力的吻。
不管不顾的啃咬着他的唇,像是要把自己长久以来所受的屈辱通通还给他。
莫少南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愣,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主动过,不管什么时候,她在他的身下都是紧闭着双眼,死死的咬着唇,带着十足的倔强与他抗争着,可是此时此刻的邵靖雨却带着十足妖娆的气息与身段,蛇一般的缠绕着他的身体不放过丝毫可以与他贴近纠缠的机会。
然而她挑衅般的叫嚣声还在他的耳边回荡,她脸上肆意的嘲弄俨然像个浸染风月场所历经洗礼的浪荡女人,勾着招牌似的魅惑眼神,只将他当做再普通不过的可以为之心甘情愿掏出金钱的顾主,这种认知像是被人狠狠的拿着棍子砸向了他的脑袋,剧烈而沉闷的疼,疼得他几乎抽气。
十足的厌恶涌上心头,她柔软的唇对他不再有吸引力,她激烈而看似迫不及待的贴近于他就像是洪水猛兽一般,他不顾一切的掰开她贴紧的身躯丢垃圾似的一把将她抛得老远,只听一声沉闷的‘咚’。
后脑勺狠狠的撞击在了床头柜,跟着整个人就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偶瘫软在了地板上,只有肩膀在时不时的微微颤动着。
从她嘴里说出的那些极度肮脏的话,他本能的不会相信,然而从一个男人的尊严来讲,不管她的做法有意无意,却是十足的挑衅了他绝对毋庸置疑的威严。
冷眼看着地板上的女人毫无气息的狼狈与颓废,心口却是止不住的烦躁与恼怒,甚至夹杂着一抹他自己都捉摸不清的挫败。
犀利的桃花眼闪着难以言喻的冷冽,在这昏沉的室内越加的晦暗不明。[^*]
莫少南猛地转身,只在踏出一步便生生的止住了脚,有两只对立的小兽在他的脑中肆意的叫嚣决斗着,是走还是留?
他又走开了几步,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只待转开他就可以远离眼前让他气恼的一切。
握着把手的手紧了紧,直到那凸起的骨节逐渐泛白,爆出了根根昭示着力量般的青筋。
手一松,他修长俊朗的身姿终是慢慢的转身,看着那一动不动却是睁着一双清冷倔强的眸子,即便那眼中已是满满灰败与绝望却仍旧掩饰不住她独有的……坚韧!
像是有着金钟罩铁布衫的庇护,他肆意妄为的击打在她身上的疼痛或许会在短时间内将她击倒,可是总是会看见她咬着牙再度站起身然后重整旗鼓,用着一种他都看不懂的顽强与执拗狠狠的盯着他,就好像在说:再来啊!来打我啊!
然后循环往复,他已然用尽了力气喘气不断,可是她却只是噙着一双淡然的笑看着他放佛在说:我就是不会让你得逞!
这个该死的女人俨然是他命中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