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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工作室的路上，李成旻已经在盘算着明天在烤肉店要点些什么菜了。
金妍正俞永镇两位老师已经下班离开，李成旻在公司也没事可干。
但他并不想太早回家，没什么特别理由，主要是对于自己写的那份策划书的结果越来越忐忑。
本来就只是灵机一动，但其实昨晚在写的时候就逐渐发觉，成功率没有想象中那么高，有许多问题是当下时代限制的结果。
首先是智能手机的普及度。后世那个上到七十岁大爷大妈下到小学生，都能人手一部智能触屏手机的年代，现在来看着实太遥远。
即使是拥有三星这种变态体量的跨国公司的南韩，亚洲主要金融城市之一的首尔，在智能手机方面还是处于起步状态。
昨晚查找资料的时候，李成旻发现，震惊世界的那部iPhone 4都还尚未面世。在现在的首尔，触屏手机还是个高端货。
其次就是通信行业的发展。扫码支付这种功能，要求虽说不高，但是需要从商家到软件再到银行一个链条的高度联网。
而当下3G网络业务还在发展，现在的南韩能不能达到要求，李成旻心里实在没底。
听天由命吧，音乐这条路是最后的筹码了。
坐在占据了大半视野的调音设备面前，李成旻已经完全没有了和姜涩琪裴珠泫开玩笑时的轻松。
不太熟练地打开了机器， 摸索着调出了下午的录音。
“...还真是糟糕啊...”
在没有旁人的环境下，李成旻这么评价着自己的声音。
在两位大神和他自己的金手指的合力下，编曲已经挑不出什么瑕疵，问题就出在他自己。
几天来，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十八岁的躯体。
脸庞干净清秀，不是棱角分明的类型，线条圆润流畅，内双的眼皮和上翘的眼角增加了几分稚气。
身材匀称，偏瘦，比例不错，就连关键部位的发育他也比较满意。
声带同样年轻，比起后世他在系统学习之前，自己瞎练导致有些倒嗓是好了很多。
但同样，没有任何训练痕迹，加上昨天熬夜的状态，现在让他唱《十二月的奇迹》的高音都还有些吃力。
李成旻捣鼓了一会钢琴和调音台，自知今晚也不适合录音，正准备早早回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浩镇哥，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一向话痨的朴浩镇这次却是没有废话，单刀直入地问道：
“听俞永镇前辈说，明早九点开始录音是吧？”
“啊，是的，我现在还在录音棚，怎么了？”
“是这样，成旻啊，公司联系了kbs的摄制组，明天会来拍摄你录音和制作的过程，作为出道综艺放送。”
“...这么突然？”
“情况特殊嘛，以后日程都会提前一周确定的。对了，我不是还帮你约了仲宗根梨乃老师练舞吗，下午练舞的过程也会纪录。”
“...这个就算了吧，录音乐制作就好了。”
李成旻连忙拒绝。他可不想自己笨手笨脚的样子放出去
给全国人民笑话。
“那怎么够，不光明天，你接下来一周的活动，一直到出道舞台，都会有人跟在你屁股后面拍，这么高的待遇，你就知足吧。”
“...”
“还有公司给你安排的化妆师，你明早也会见到，我和李孝晶xi以后就专门负责你一个人了。”
“对了浩镇哥，还得跟你请个假。”
在一大波信息轰炸之后，李成旻终于想起来明天午饭的事。
“明天我跟朋友一起出去吃个饭，私人性质的，他们也会跟着吗？”
“这种事你跟摄制组商量吧...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出于经纪人的职业习惯，朴浩镇随口问道。
“女的。”
“就你们两个人？”
“三个，有两个女生。”
朴浩镇有些无语。跟女生出去吃饭也就算了，这家伙怎么一点作为idol的自我修养都没有，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你小子可以啊，还两个女生，要不要帮你搞点绯闻通告出去？”
李成旻尴尬地笑笑：“别啊哥，你是我的经纪人，你得对我负责啊，不应该帮我搞定那些无良记者吗，怎么反过来对付我啊？”
“你就非得挑电视台来人的这天出去吃饭呗？生怕别人不知道？”
“诶，话不能这么说啊，刚刚我和她们约好吃饭在先，浩镇哥你打电话过来在后，我哪知道明天会有kbs的人过来啊。”
本来李成旻是对记者啥的无所谓的，他对自己的定位本来就是歌手而非偶像，所针对的粉丝群体也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女性，自然不担心自己。
但随后想到姜涩琪裴珠泫要是被曝光，说不定对她们会有些不好的影响。
“行行行，服了你了，吃饭就吃饭吧，到时候我送你。别忘了下午练舞啊，两点钟在305舞蹈室。”
朴浩镇也不想跟他耍嘴皮子，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注意点别太招摇就行了。
“知道了，谢谢哥。”
回到家里，空无一人，重生后的“父母”或许都还在为生计做着最后的挣扎，李成旻想帮忙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既然力所不能及，也就不再操心，一头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
次日，七点刚过，在清晨的薄雾中，江南区狎鸥亭2洞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
一个戴着卫衣帽的男生快步地走着，同时嘴里发出“咿咿啊啊”的怪声。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李成旻明显感觉到声带状况好了很多。
这是他后世学到的开嗓方法。本来是要一边慢跑一边吊嗓子的，但现在的声带还没有锻炼到那种程度，只能边走边唱了。
来来往往的路人时不时侧目而视，低声指点着什么，李成旻自己心里也嘀咕：
这副身板还真是不行啊，熬个夜就哑，走个路也喘，必须得开始锻炼了...
调整着呼吸进了公司，发现建筑里面比想象中的忙碌。
许多看起来年龄相仿的练习生都看起来
很忙碌，有的和李成旻一样刚刚到公司，有的已经满头大汗，显然是早早练习了好一会，现在才去食堂吃早饭。
“前辈好。”
有几个认出李成旻的练习生对他躬身行礼，其他人见状也跟着问好。
且不说背地里是怎么议论他的，质疑也好，羡慕也好，佩服也好，面对面见到了还是得乖乖服从前后辈礼仪。
“...你们好。”
李成旻愣了一下，点头回了礼。
反倒是那些主动打招呼的练习生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一直弯着腰行礼。
他还真的没有习惯这套繁文缛节。在面对长辈的时候倒是挺自如，毕竟天朝也讲究尊老爱幼。
然而面对后辈或者年纪小的人，他就有些不自在。
“前辈好。”
又是一声问好，但让李成旻在意的是，这句话用的是中文。循声望去...
“啊，张艺兴，这么巧，你什么时候到的？”
“五点多吧，刚刚吃完早饭，消化一下。”
看着满头大汗的张艺兴，显然是已经练过一轮了。
“别叫我前辈，都是天朝人，别按这边的规矩来了，艺兴你几几年的？”
“91年10月。”
“那说起来我还得叫你哥呢，我92年的，还是互相随便点吧，叫名字就行了。”
张艺兴盯着面前这个看起来比他小好几岁的老乡，不禁有些感慨。
在刚看到李成旻solo出道的新闻时，张艺兴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那天在练习室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天朝人吗？
想想自己坎坷的练习经历，回国之后还差点过不来，腰椎还时不时隐隐作痛，显然是有伤的征兆...
为什么宋茜姐和李成旻出道就这么顺利？我要想出道，听公司的安排好像至少还得等两年...
但张艺兴并不是易妒的性格，他只会归结于实力不如别人。
宋茜是北舞尖子生，李成旻能写能唱，能都毋庸置疑，自己能做的只有拼命地练习。
“好吧，不过真的很佩服你，听说你一天都没有在任何演艺公司练习过？”
“算是吧，音乐方面都是自己另外找老师学的...”
李成旻打了个哈哈，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我一会还得去录音，也不耽误你练习了。”
“嗯。”
联系后世对他为数不多的了解，李成旻又补充道：
“留个电话吧，以后常联系，不要压力太大了，别还没出道就一身伤，我相信艺兴哥的实力。”
张艺兴不禁有些感动，本来远在异国，公司遇到老乡就不容易，练习生还都是竞争对手的状态，这样的关心更显得来之不易。
郑重地向李成旻道了谢，互相客气地道别，张艺兴也没再耽误时间，返回了练习室，李成旻则径直前往录音棚。
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得进入状态了，清清喉咙正准备开嗓，朴浩镇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大拨人一同鱼贯而入，本来宽敞的工作室也显得拥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