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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褚严修让慕九九直接回房。
慕九九离开后。
褚严修开口道:“爸,刚才九九冲撞了您,我代她向您道歉。”
褚括眯眯眼,一直僵硬的脸色这才算和缓几分:“你不是说,不会让她留下吗?”
褚严修低头把手腕上的佛珠取下来,在手心捻了捻,道:“虽然不知乔姨在我昏迷时给我娶老婆的用意,但是,我妈去世前是信佛的,我就姑且相信慕九九的确是来给我冲喜的,就算要散,也要好聚好散,不是吗?”
好聚好散!
这句话,无疑又是打脸褚括。
当年褚括的家世远不如严鸢的家世,在严鸢嫁给他之后,严家无论是钱财还是人脉上,都给了褚括家里极大的助力,加上严鸢堪称经商天才的头脑,褚括家原本不入流的小企业很快吃到那个时代的红利,并在严鸢嫁给他的第五年得以成功上市。
当时,严鸢十分信任褚括,生下儿子之后,她把重心转移到了家庭,只协助管理公司的财务,让褚括一人把持大权。
可是后来,严家经营的行业因社会风向大变,遭到严重打击,濒临破产需要帮助时。
褚括狼心狗肺,担心严家危机波及到他,更为了独占盛世集团,诬陷当时掌管财务的严鸢偷税漏税和婚内出轨两项罪名,最终又装好人的保释严鸢免受牢狱之灾,却以此威胁严鸢净身出户。
本来,严鸢为了褚严修有更好的生活,没要他的抚养权。
但是,签了净身出户协议清算了财产分割之后,严鸢才知,褚括在外面早就有了相好并有了私生子。
为此,严鸢执意要求带走当时只有七岁的褚严修。
褚严修那时候叫褚骁,后来跟随严鸢,改名为严修。
再后来,严鸢去世,褚括又成了严修的未成年监督人,名字改成了如今的——褚严修。
褚严修:“爸,商场风云变幻,大资本主宰市场,小资本不过是棋子,我只是审时度势给出我个人最佳建议,如果您不放心,大可收回我手里4%的股权,我绝无二话。”
以退为进的话,尤为咄咄逼人。
褚严修从刚才就话里话外透露着不满,褚括岂会听不出来。
尤其是他手心里的乌木黑金料佛珠,被盘的锃明发亮,尤为夺目。
一番‘质问’,和佛珠刺眼的光芒下,褚括一个心虚:“的确,虔诚横跨五国实力不容小觑,这样吧,后天看老二的股权若还是无法通过董事会,那他的股份,你5%,虔诚5%。”
褚严修眼底迅速划过一抹亮光,但又极快的消隐。
他抬头看着褚括,脸上古井无波:“爸,不好吧,如果乔姨把我当外人,你这么做,怕是要闹得天翻地覆吧。”
略戏谑的语气。
褚括能够感受到褚严修说起乔钰时,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冷意,他脸上露出一丝牵强:“你乔姨不是那样的人,再说,盛世集团是我一手创立起来的,股份的事自然也是我说了算。”
说完,褚括当即就后悔了。
隐约嗅到了危机感。
褚严修这才勾起一抹轻笑,说不清是劝慰还是挖苦:“不过二弟的股权,还是有可能通过董事会的,爸,您莫担心。”
褚括喉咙一紧,笑的尴尬:“呵,老二本就才不配位,拿不拿得到就看他的命吧。”
以前,褚严修多是忍耐,不像今日,如此咄咄逼人。
总觉得他这个儿子,出车祸后醒来,人变了不少,像是韬光养晦后出鞘的利刃,锋芒锐利,城府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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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括走后。
褚严修给齐弘毅打了一通电话:“学长,告诉钱东海,他手里盛世集团八个点股份,可以换虔诚集团华国分部八个点股份,问他,换,还是不换。”
齐弘毅惊了:“严修,钱东海早在二十年前,就和你母亲关系不错,而且之前已经说好的,这次他一定……”
褚严修勾唇发出一声轻笑:“学长,人心,是最摸不透的东西。”
齐弘毅面露难色:“可是,虔诚集团就算是分部,股值也是高出盛世集团的数倍的,你完全没有必要下这么大的本。”
钱东海也不是朽木,虔诚是跨国际大集团,就算用1%的股值去换,钱东海也是赚的!
褚严修:“一,我要他没有考虑犹豫的时间。二,我年少在外留学,他对我有恩,多的,就当是报恩了。”
齐弘毅无奈笑道:“严修,你要这么说,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不了解你的人,会觉得你这个人感情淡漠冷酷无情,其实,要我说,你这个人,最重情义。”
说完,齐弘毅沉了眉目,又道:“除了对昭昭。”
“挂了。”
说完,褚严修挂断了电话。
对不喜欢的人,处处留情,难道就是有情有义?
他不认同,更不会迁就。
褚严修走到书房,点燃一支烟。
站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随着一丝丝潮湿的风袭面而来,吐出的烟雾飘散在他身上团团把他包围,使他看上去更加神秘莫测。
回想白昭昭,从十九岁便总是和江筠、齐弘毅一块跟在他左右,一转眼已经过去八年了。
从他二十岁,投行公司刚上市开始,白昭昭这位名门千金,便跟着他为他打江山。
虽然白昭昭这个人,经商头脑一般般,为人也莽撞,但选人的眼光却出奇毒辣,她为公司招募的一批人,如今都在虔诚集团的重要岗位上胜任。
虽然,他给白昭昭的待遇,是其他大公司同职位的数倍。
但是,他清楚,白昭昭放着名门千金不当,自家的大集团不入,全都是因为他。
可是这些年,他也完全没有钓着她的意思,从一开始,他就和白昭昭说的很清楚,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即便他大事成了,也不会和她在一起,感情上的事,他不会因为感动就去勉强。
那时候,第一,白昭昭确实没有让他心动的感觉。
第二,他根本从未想过男女之事。
活了二十七年,唯一让他有过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勾的他浑身燥热、想要摁头亲、想要压着做的,唯有慕九九。
她,奇迹般的入了他的眼。
褚严修垂眉弹了弹烟灰,幽深的目光望向走廊方向。
不由得想,慕九九身上到底有什么特质在吸引自己。
是因为她微笑时,脸上的天真烂漫无欲无求,是他年少时的心之所向。
还是因为,她委屈时流露出来的柔软和脆弱,让他升起一股强大的保护欲,无端想要把她纳入自己羽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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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烟尽了。
褚严修在窗口稍站了一会,散去身上的烟气。
转身,把烟蒂扔进烟灰缸,大步朝慕九九房间走去。
小东西今晚听了脏话,受了委屈,肯定会难过。
加上,今天是她月事第二天,身子应该还会冷吧,女人月事一般几天来着?
握住门把手时,他突然对这件事,有了莫名的求知欲。
难不成……
他是因为某种龌龊心思,才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褚严修揉揉额头,清心寡欲了二十七年,衔悲茹恨十四年,韬光养晦十三载。
如今,铺好了路,下好了套,马上就要大仇得报了,他却在这个时候,流连起了风月来。
褚严修不由得苦笑一声,握住门把手轻轻推开房门。
“老公~~~”
门一打开,坐在床上看书的慕九九,竟然极快的跳下床,光着脚丫子朝他跑来。
卧室房间是木地板,地毯并不是全铺,只有床边四周铺了一圈两米宽的毛圈地毯。
见慕九九的光脚丫快要踩到地板上,褚严修竟然快步跑过去,在慕九九从地毯上伸出的左脚即将落在地板上时,他猛地握住慕九九的细腰,把人直接提抱起来,托住。
慕九九猝不及防,双手抱住褚严修的脖子,像菟丝花似得缠在了褚严修的腰上。
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气息相融,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