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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对方一下喊出自己的名字,新月大吃一惊,因为自己已经简单地易了容,对方怎么会认识自己呢?而且自己并不认识对方。
来金陵城时,考虑到这里是品刀山庄的地盘,为了防止被品刀山庄的人凑巧认出,他给自己简单化了妆,还粘了两撇小胡子,不是非常熟悉的人,应该认不出自己,品刀山庄的人,即使是和自己见面最多的叶丛飞,也只见过两次,不可能认出自己,此人是谁?
正想着,来人轻声说了一句:“新月兄弟,我是秦流水呀。”
新月依然疑惑,他是秦流水?秦流水长得这般模样?难道自己记错了。
这时,来人忽然将自己的黑须摘了下来,新月恍然大悟,他也是易容的。
两人进了屋,关上门,秦流水才惊喜地说:“江湖传言,说兄弟你被刀剑双贼那些奸人围攻,落水而死,我就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兄弟你武功盖世,哪里那么容易死,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啊,这半年多你躲在哪里。”
新月苦笑一声说:“一言难尽,我是身受重伤,流落海外,最近才好不容易回来,想找一下过去的友人,来金陵打探友人的消息。对了,你怎么也来金陵了?”
秦流水笑了笑说:“我是信马游缰,四处闯荡的人,春天时节来金陵玩玩,恰好在大街上看见你,你的易容术可不够高明,瞒不住明眼人,你看我的易容术如何,能认出我来吗?”
新月又认真地看了一下他的脸,不仅肤色变化很大,五官也有一定的改变,根本人不出,不禁佩服地说:“不错,你这方面是有一套。”
秦流水得意地说:“这个技艺我可是下了一番功夫才学到手的,不过兄弟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可以交给你。对了,你是不是一直跟踪那两个道士?”
新月点点头说:“不错,我怀疑这两个家伙是淫贼,他们一直跟着一个白纱蒙面的女子,还说今晚要动手了。”
秦流水神秘地悄声说:“那女子你见过吗,我可见过,大美人啊,难怪道士要起淫心。”
新月奇怪地问:“那两个人是道士?怎么没有穿道袍?”
“他们这是为了掩饰身份,已经跟踪那女子两天了,我倒怀疑,他们并不仅仅是见色起意,而是另有目的。”
“哦,他们还有何目的?”
“这两天来,那女子经常在玄武湖边游逛,有时甚至晚上也一个人坐在湖边,看着湖水不知想些什么,昨夜的时候,湖边除了我们之外,空无一人,若是他们有淫心,那时正是动手的好机会呀,可是他们仍然不动手,只躲在一边监视着,岂不是另有目的。”
新月点头:“有道理,有道理,看来此事还另有隐情,上午的时候我听他们说,要今晚动手,到时候还会来两个帮手,我们就晚上等着,去捉这两个淫贼,权当消遣。”
秦流水“嘻嘻”一笑说:“好,我反正也闲着无事,就和新月兄弟一起消遣一下,到时候英雄救美,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桩好事。”
两人闲谈了两句,秦流水忽然问:“新月兄弟,去年那些白道的伪君子们在大江边围攻你,致你重伤落水,这个大仇,你准备如何报,我虽然武功不济,也愿助你一臂之力。”
问到这个问题,新月沉思了一下说:“这几个月来,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慢慢也想通了,被围攻之事,也有我做得不当之处,若是我要报仇,牵涉的门派和人物极多,冤冤相报,就永无止境了。
我一心要修身养性,淡泊人生,实不愿多造杀戮,所以以后若是碰到这些人,适当惩罚一下就行了,不必沉溺于仇恨之中。
何况目前白道联盟正和魔门三宗打得不可开交,那些所谓侠义人士虽然不是什么好人,魔门的人更是有些邪恶,若是我此时将白道人士各个击破,魔门必然乘势发力,到时候就无人可以制衡魔门了,想来想去,不能让魔门称霸江湖,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秦流水轻拍手掌说:“佩服,佩服,新月兄弟果然是胸襟坦荡的真男儿,包容之心,宽厚之量,世之难寻,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也不过如此了,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做哥哥的虽然虚长几岁,但与新月兄弟的心胸相比,真是惭愧,惭愧。”
新月谦虚了两句,就岔开此话题问:“秦兄可知这两个道士是何门派,我们动手之前还是应当打听清楚了,以便到时候掌握个分寸。”
秦流水想了一下说:“我偷听过他们的谈话,好象是什么,什么蜀山派,反正在江湖上不是太有名的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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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傍晚的时候,蜀山派的两人中,留在客栈的那个站在门口不停地东张西望,忽然从客栈里走出,不一会,将三个人迎进客栈,新月躲在房间里仔细看时,新来的三人中,其中之一正是无忧道长,他心中暗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四个人马上进了房间,新月运功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凝神细听,但隔壁屋里人说话的声音实在很小,他听得不是很真切,断断续续勉强听到一些,后来无忧道长大概是得意的缘故,声音高了一些,新月终于听到一句完整的话:
加上这个,十八之数就够了,一年之内,十八神灵冲云霄定可练成,到那个时候,哼,炼欲宗的那些小法术,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哈哈哈哈!房间里传来一阵及其得意的笑声。
天还没黑,四个人一齐出门了,秦流水给新月重新易了容,两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四人后面,来到那彩衣女子住的客栈,只见另外一个蜀山派的弟子就在客栈外面闲逛,见他们来了,马上迎上前,几个人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天黑之后,那彩衣女子果然又出门了,看方向,又是去玄武湖的方向。蜀山派的五个道士远远地跟在后面,新月和秦流水则悄悄跟在道士们的后面。
新月心中奇怪,一个孤身女子,天天往玄武湖去干什么呢,难道是想投湖自尽不成?他再看身边的秦流水,看似随意地走着,但没有发出一丝的脚步声,马上想起去年救他的时候,他显露的轻功还是很高的,只是剑法和轻功相比有些差距。
走了几里路,就来到了玄武湖边,月光下,湖水姣姣,波澜不兴。湖边的不远处,有一丛垂柳,半长在湖水中。
彩衣女子站在湖边,不知使了什么办法,不见她有任何动作,却见垂柳丛中缓缓驶出一艘小船,小船无桨无帆,更无船舱,上面空无一人,笔直地向彩衣女子站立的位置驶来。
一直驶到女子面前,她没有登船,而是缓缓转身,向着道士们站立的方向厉声喝道:“你们几个家伙,跟了我几天,还不滚出来,让我看看有何企图。”
无忧道长当先从柳林中悠然走出,四名弟子跟在他身后。无忧道长“哈哈”一笑说:“贫道也知道瞒不住你,看你的法力,不是平凡之辈,但在我蜀山派眼里,阴灵灵体无论你的法力如何高强,也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还不束手就擒?”
彩衣女子冷哼了一声说:“蜀山派,我听过这个名字,是我们阴灵人的强仇大敌,好,今天就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本领。”
这时,无忧道长身后一名弟子忽然上前说:“无知阴怪,还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何等高人吧,告诉你,这一位就是术术天下第一的蜀山派五大长老之首,卫道江湖神勇无敌专除人间妖魔鬼怪,江湖号称乾坤无敌无忧道长,也就是我的师父,妖魔鬼怪见了我师父无不闻风丧胆,望风逃窜,你这个阴怪,无知无畏,今日我师父就要将你收服,献于我蜀山派阴风真火堂。”
无忧道长手拈长须,面带微笑,听得十分受用。
新月和秦流水躲在柳林之中,慢慢靠近无忧道长,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此时新月对于燕飞艳的命运更加的担心,看来一定与蜀山派的这个几个杂毛老道有关,燕飞艳一旦落到他们手里,不知有多凄惨。
想到这里,新月的心里不禁惶惶然。
这时,那个彩衣女子忽然双手一扬,身后的湖水陡然间升起两个水柱,如两条水龙一般蜿蜒盘旋,突然向无忧道长他们直冲过去。
无忧道长似乎早有准备,也是双袖一挥,两片黄色的纸符从袖中飞出,忽然之间如同在前面竖起两堵无形之墙一般,水龙撞击过来,水花四溅,又倒卷回去,始终突不破无忧道长面前一丈的地方。
彩衣女子双手再次挥动,这一回,只听湖水中隆隆作响,整个玄武湖仿佛都骚动起来,湖水迅速上涨,如果浪头高达数丈,咆哮着扑向几名道士,声势颇为惊人。
无忧道长“咦”了一声,面带讶色,猛地后退几步,高喝了一声“七星抱月”。双袖翻飞,一片片黄色纸符连珠飞出,在半空之中竟然组成了一个七星抱月的阵形,骤然发出黄橙橙的光芒,在夜空中分外耀眼。
四名弟子一齐上前,八只手整齐划一地做着各种手势,然后同时抽出各自的桃木剑,一齐挥动,七星抱月阵宛如一个巨大的堤坝顿时挡住了滔滔洪水,但洪水不止,一个浪头撞击过来,无功而返之后,马上另一个浪头再次撞击而来,一浪比一浪高,一次比一次猛。
四名弟子顿时面色苍白,浑身颤抖,但咬牙坚持着,四柄桃木剑依然挥动不停。
无忧道长猛然抽出后背上的桃木剑,剑身上所以的符咒在一瞬间同时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陡然将剑芒暴涨至一丈多长,他将长剑一指七星抱月阵的中心,口中念念有词,剑芒宛如流水一般汇入七星抱月阵中,阵形再次增长,发出的黄橙橙的光芒也愈发明亮。
再看那彩衣女子,似乎依然很轻松,在湖岸边双手挥舞,湖水漫天,但距离她身体一丈之内,却没有一滴水流,所有的湖水都绕过她站立之处,呼啸着扑向五个道士。
无忧道长的神情也更加的专注紧张,每一个浪头扑来,发出震天的轰响,他的身体就颤抖一次,手中的法剑也跟着颤抖一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剑芒上的光芒已经开始黯淡,汗水从额头上滚滚流下。再看那四名弟子,已经是汗流满面,双腿颤抖,支持不了多久了。
天空中,七星抱月阵也跟在黯淡下来,被浪头突破已经是时间问题。
新月在后面的柳林里看得真切,这女子的法力真是高啊,无忧道长他们五个加起来看来不是她的对手。
就在此时,形势又变。
无忧道长猛然间张开喷出一口鲜血,直喷在法剑上,顿时剑芒再次暴涨,变得又粗又大,他将手一挥,法剑飞向七星抱月阵的中心,大阵再次骤然明亮起来。
同时,无忧道长急速从怀中摸出一个小锦囊,向空中一抛,锦囊迎风涨大,变成一个足有一人高的一个大锦囊,在半空中飘动。
无忧道长高喊一声:“看我乾坤宝囊。”说着口中不停地念着咒语。
此时,七星抱月阵在抵挡了一个浪头之后,骤然间熄灭崩溃,四名弟子一齐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没有了大阵的阻挡,大浪眼看就要吞噬五个道士之际。
忽然彩衣女子的动作停止了,咆哮的湖水顿时平静下来,快速退回湖中,她猛地双手合十,原地站立不动,口中不停地念着咒语。
乾坤宝囊在空中已经张开了口袋,对准了彩衣女子,发出“呜呜”的声响,似乎要将她吸入囊中一般,只见她长发飞舞,彩衣激荡,立在地上已经有些不稳。
无忧道长双手忽地快速做着各种手势,猛地张开向空中乾坤宝囊喷出一口血,宝囊顿时振振欲升,不断鼓荡,仿佛里面有无数事物在翻滚跳越。
彩衣女子显然吃力了,激荡的劲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吹开了她蒙面的白纱,更吹得她身体不断晃动,不由自主地向前了一步,似乎宝囊的吸力无可抵挡。
月光之下,新月终于看见了彩衣女子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