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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地一声锐响,震得近处观战者耳朵“嗡嗡”作响,半晌不绝。
青石台上,决战的两人再次分开,相距两丈怒视对方。看两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无一丝血色,汗水顺着额头流下,两人却无暇擦拭,只是紧盯着对方的眼睛。
胜负时刻,生死攸关,两人谁都不敢一丝大意。
天晨口中不停地念念有词,左手迅速做着各种手势,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出现黄橙橙的光芒,这光芒笼罩他的整个身体,连他手中的碎玉剑也覆盖了一层黄橙橙的光。
新月看到此情景,不禁十分惊奇,他居然给自己的身体施加了圣经玄录里面的禁制,利用法术禁制来提高防御力?虽然新月现在也学会了圣经玄录里记载的禁制法术,但从没想到还可以给自己的身体施加这种禁制,天晨的想象力真是不错。
不过,给自己的身体上施加禁制,决不能就是简单的照着圣经玄录上的口诀做那么简单,一定要有所变化才行,看来天晨对于圣经玄录的研究是很深的。
同时秦威扬这边也出现异象,他的丹田初忽然亮了起来,犹如一盏璀璨的明灯在他下腹处亮起,紧接着,那盏灯仿佛爆炸一般,以环形向他的全身放射出无数的光芒,这光芒迅速覆盖了他整个的身体,使他全身都发出乳白色的光芒。
这光芒还蔓延到他手中的长剑上,使长剑的表面如水波般荡漾着乳白色的光芒。
新月惊讶地看着秦威扬的变化,紧张地思索着这种现象发生的原因,这是什么神功?能产生这种现象?
难道,难道他已经练成了内丹?进入结丹期,现在在使用内丹的力量?
看秦威扬的内力,比自己还要稍逊一些,自己都没有凝丹成功,他怎么可能成功呢?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能性呢?
新月在心中摇了摇头,未知的事情太多,修炼是一个路途遥远,充满未知事物的艰辛旅途。
天晨仍然在运功,此时,一条一条黑色丝线状的东西在他身前浮现,这些丝线状东西长约二尺多,由下向上水平排列,还随风轻微摆动,不知是什么东西。
突然,两个人高速冲向对方,场下的人只能看见淡淡的人影一闪,黑色和白色盘旋交织在一起,犹如两道旋风般交错混杂,场上发出怪异的厉啸,响彻四方。
没有人能看清两人如何交手,也不知两人交手多少招,只能看见黑色和白色的虚影紧密缠绕,高速盘旋,在青石擂台上四处游走,只是片刻功夫,两道旋风再次分开,相距三丈,逼视着对方。
两人的衣服都破碎了多处,秦威扬除了小腿鲜血浸透裤脚之外,左肋下和右肩头各出现一片血迹,并缓慢扩大,天晨的右大腿上鲜血汩汩流出,显然受伤颇重。
秦威扬身体的光芒也稍微黯淡了一些,天晨身前的黑色丝线般的东西则消失了,而黄橙橙的光芒没有丝毫减弱。
突然,秦威扬大吼一声,身上乳白色的光芒骤然间再次加强,变得耀眼夺目,丹田之处仿佛有一盏明灯般璀璨,并迅速变成一个小小的太阳,发出千尺光芒,他手中长剑一举,直刺青天,一道五尺多长的剑芒暴涨而出,光耀无比,灿不可视。
一团光耀千尺的人影冲向天晨,灿烂的光华将天晨那凶狠的面容映得更加狰狞。
新月大吃一惊,秦威扬这是在使用内丹无疑了,他吃惊的是,秦威扬果然练成了内丹,而他这样使用内丹,对内丹的伤害非常大,很可能使内丹失控,以至走火入魔,
天晨霎时间全身黑气大盛,强行将吞噬天下魔功运至极致,迎着秦威扬华光四射的人影高速扑上。
这是最后的对决!
黑色和白色再次纠缠交织,怪异的啸声响彻山峰,响彻天空。
“怦”地一声闷响,仿佛是一击重锤击在所有人的心头,两个身影如同石子般被抛起来,带着一路喷洒的鲜血,越过广大的青石擂台,越过许多人的头顶,直落到地上。
新月距离坠落的秦威扬较近,他第一时间赶到秦威扬五尺之遥的距离,只见秦威扬全身乳白色的光芒完全消失如常,面色如金纸一样难看,嘴角边鲜血依然不停地流下,全身软软地躺在地上,几乎动弹不得。
此时要杀他,简直如探囊取物,新月忽然间杀机大盛。
去年在大江边围攻自己的领袖人物就是他,如果没有他,白玉不会死,燕飞艳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以后自己在太湖之畔建立逍遥山庄,难保有一天不被白道中人知晓,如果消息走漏,除了秦威扬,没有人可以对未来的逍遥山庄构成足够的威胁,品刀山庄也不行。
跟随自己的人,无论是池文清、张虎、周黛云、洪义峰、秦歌等人,因为这个人的存在,也许在将来会受到此人的伤害。
今天除掉此人,逍遥山庄在江湖就会一片坦途。虽然自己不想以逍遥山庄来称霸江湖,但决不能让他人伤害逍遥山庄,维护这个山庄是自己的责任,也是这么多人想跟着自己的原因。
动不动手?
杀不杀?
看秦威扬的伤,天晨的伤势也应该差不多,先杀了秦威扬,回头再杀了天晨,天下还有谁能和自己相抗衡?逍遥山庄从此一片坦途。
自己现在杀了他,独秀峰上没有人能拦住自己,从容脱身不成问题。
杀不杀?
新月的双拳捏得关节“咯咯”作响。
在电光石火之间,他的心中转过无数的念头,辗转反复,杀机如炽!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个灼热的目光看着自己,扭头一看,是宫雅倩,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的眼睛,这一瞬间新月忽然意识到,她已经认出了自己。
自己虽然脸上易了容,但身材未变,动作未变,眼神未变,不相熟的人固然认不出自己,但瞒不住很熟的人。秦威扬落在自己身边,自己又马上赶到他五尺之遥,一下使自己在场上变得引人注目,便被宫雅倩认出。
宫雅倩冲着新月略一点头,冷若冰霜的脸上忽然露出很淡的微笑,在她漂亮的眼角上,显出一丝的笑意,五官几乎没有表情,其他人是无法看出她在微笑,甚至她身边的玄明都没有看出来。
她这微微一笑,救了秦威扬一命,新月略一犹豫,至少有五个人赶到秦威扬身边,开始搀扶他,新月想了一下,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双拳缓慢松开。
这一战,由于双方同时掉落擂台,算和局。
两人都受伤极重,各自被人扶着离开擂台。
新月打消了刺杀秦威扬的念头,看那边天晨落下的位置,他已经被炼欲宗的人重重包围,严防有人乘机行刺,新月马上向独秀峰的出口方向走,他要在出口处监视天晨的行踪,一切还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
数十人簇拥着天晨下了独秀峰,马上走上一条湖边的三层大船上,大船拔锚起航,向湖心驶去。一切都与预料中的一样,新月不慌不忙登上自己的小船,还没坐下,就感觉到后面有人已经来到船边,他回头一看,是宫雅倩。
玄明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她身边,她此时含笑看着新月道:“不知小女子能否和先生同乘一舟,再次太湖泛舟。”
新月犹豫了一下,此次去刺杀天晨,一定是要潜入炼欲宗的巢穴里,危险性很大,自己一人脱身容易,但带着这么一个美女,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就未必容易脱身了,所以他立即决定拒绝此事。
还没张口,宫雅倩已经从从容容地走上小船,在新月的对面坐了下来:“多谢先生。”
新月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一口将她从船上赶下来,似乎有点开不了口,但带着她去,无疑增大了自己的危险性。
就在新月犹豫之时,宫雅倩忽然一捋袖子,只见她的小臂上绑着一柄不足一尺的短剑,她抽出短剑,剑锋竟成蓝紫色,显然涂抹了剧毒。
宫雅倩微微一笑:“先生请放心,这柄剑上的毒见血封喉,我专门找到的这柄剑是为天晨这个恶魔以及我自己准备的,如果杀不了天晨,我会当即自尽,绝不连累先生。只要遇有意外,先生只管自己脱身离去,无需顾忌我的安危,有了这个准备,先生能否带小女子一同泛舟呢?”
虽然她面带微笑,但新月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视死如归之意。
好刚强的一个女子!
仇恨完全占据了她的心。
新月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收起小锚,拿起双浆,将船缓缓划向湖心。
宫雅倩收起短剑,向新月略一致意,便坐进船舱里,小舟悠然离开岸边,尾随着炼欲宗的大船向太湖深处驶去。
一路上,小舟远远跟着大船,远到只能遥遥看见大船上高耸的桅杆和模糊的船身,如此一来,基本不用担心被大船上的人发现。
从下午一直跟到天近黄昏,远方的湖面隐约出现一座山峰,这显然是湖中的一个大岛屿,大船笔直地向山峰驶去,逐渐停靠在岸边,新月从容地划着小船,悄悄向山峰靠近。
这一路,两人都没有什么话说,多数时间在沉默中渡过,宫雅倩那冷若冰霜的艳丽面容只是默默地望着烟波浩淼的湖面,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距离远方的山峰近了一些,新月停止了划船,只是任由小船在湖中随波荡漾,等待着天黑。两人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才重新划着船向山峰的方向靠拢,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会被山峰上了望的人看见。
在一个礁石林立,坡度比较陡峭的岸边,新月小心地将小船划进礁石群中,缓缓在岸边停靠,宫雅倩先跳下小船,新月站在水里,将小船拖上岸,找了一个巨大的岩石,将小船藏在岩石后面,看看没有不妥之处,才和宫雅倩一起向岛屿中心小心前进。
黑暗中两人还是很容易找到一条小路,顺着小路向上走,逐渐向山峰上攀登,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新月不时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除了虫鸣蛙叫之外,四周听不到任何其他动静。
走了约莫一里多路,地势逐渐高起并陡峭起来,远处隐约看见一点***,在夜风中摇曳,一段模糊的高墙出现在眼前。
新月暗喜,这里应该是炼欲宗的山寨了,看城墙高达五丈,说明炼欲宗的这个基地规模不小,天晨目前一定在此处养伤休息。
在距离城墙二三十丈的位置,两人找了块巨石躲藏起来,探头仔细观察城墙上的动静,城墙上一盏风灯不停摇晃,隐约有人影来回走到,偶尔还传来很轻微的说笑声。
新月向宫雅倩做了个跟着自己的手势,当先离开小路,绕着城墙向左走,走了几十丈,这个方位山势非常陡峭,看城墙方向,一片漆黑,更没有人声。两人开始向城墙处小心地靠近,一会功夫,来到城墙下。
新月再仔细倾听,城墙上毫无动静,看看城墙的高度,仍然是五丈高左右,他略一提气,身形如絮平地飞起,稳稳落在城墙的跺口上,然后向两边张望,城墙上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此地比较隐秘,平生一向无人骚扰,所以警界也不严。
他返身跳下城墙,来到宫雅倩身边,向她做了个跳上去的手势。宫雅倩犹豫了一下,还是贴着新月的耳边说:“十分抱歉,如果高度,我跃不上去。”
宫雅倩的武功也不算低,可以和姚立君、玄明这样年轻一辈的高手相提并论,但要她一跃五丈的高度,还相差不少,她至多可以一跃三丈。
新月本来是一个人来,以他的轻功,如果再运起菊花宝典的功夫,没有跃不上去的墙,现在多了一个宫雅倩,情况自然不同。他想了一下,忽然伸手从侧面扶住她的腰带道:“我带着你,准备,起。”
两人略一下沉身形,陡然间拔地而起,宫雅倩就感觉他抓住自己腰带的手发出一股无匹的大力,自己的身体一下就飞了起来,两人一下越过城墙的跺口,直接落在城墙的地上,对于新月的轻功,她内心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