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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文姑姑回了自己的屋子,站在书桌前,愣了半晌,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
她看着空白的信封,眉头皱得更深。
最终长叹了一口气,抬手将信放在烛上,用火点燃。
显然这不是她口中的故友家书,信上的字并不多,落款处只写了“切记切记”四个字。
绮文姑姑把信烧完,又将灰烬埋进土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通过窗户,望着天空的点点星光,似是喃喃自语:“这宫里,怕是要乱了。”
夕涵在绮文姑姑走后,蹲在门口思量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事透着些蹊跷。
“主子,您怎在这儿带着呀?今日下了雨,天慢慢要凉了,您这也穿得太少了!”
十三打院外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蹲在门边的夕涵。
他吓了一跳,快步上前,语气中透着些焦虑。
十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夕涵挑眉看过来,语气随意:“嗯?回来了。”
“主子可是有事?”
十三蹲在夕涵的旁边,也意识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开口。
“十三,绮文姑姑有一个教琴的朋友前几日伤了手,我要去替几天课。据说是在石门,大概十几天。明天就要出发了。”
夕涵转头看他,慢条斯理将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主子,您说什么!”
十三被吓了一大跳,脸瞬间就白了,声音都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你应该要和我一起去,只是担心你不习惯。”
夕涵说着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
“奴才能跟着去。那,那便好……”
十三显然慌了神,听到自己能跟着,才稍微恢复了些神志。
他皱着眉,对这件事还是无比怀疑:“主子,绮文女傅虽是与您一向亲近。但是在这宫中,防人之心不可无!”
十三压低了声音,往绮文姑姑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深。
“你去问一下,束和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见他一面。”夕涵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提起另外一件事。
十三先是一愣,随后大喜,他忙站起身,语气兴奋:“主子,您终于想通了!奴才就说,您和司公呕什么气啊!奴才这就去找,您等一下。”
“十三,你还是先绕着院子走二十圈,再去找人。”
夕涵理了理裙摆,也站起身来,转头看着激动的十三,摇摇头有些无奈。
“好,主子。奴才知道。”
十三也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应了。
“我去找一趟三皇子,走的话总该和他说一声的。”
夕涵又嘱咐了几句,便抬脚离开。
等她走了,十三听话地在院里转圈,等心绪冷静了,才去找人。
在另一边,等夕涵到三皇子的屋子时,他已经睡觉了。
夕涵和孟粟打了招呼,轻手轻脚地溜达了进去。
三皇子的睡相很乖,睡得极为板正。
“这么早就睡啦。”
夕涵蹲在床边,笑着开口,声音压得极小。
她小心地给三皇子整理了一下被子,语气更是轻缓:“三皇子,我明天要出宫了耶。大概半个月就会回来了。想了想,还是应该和你说一说的。我也和孟粟说了,你今天没有听到也没关系,他明天会告诉你的。”
夕涵的声音似是喃喃,如果不是离得极近,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这次她难得没有絮叨,大概也是怕真的吵醒了三皇子,说完着几句话,便偷偷出了屋。
屋里恢复死一样的寂静,床上的人手指微微动了动。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
夕涵站在外面,又敲打了孟粟几句,生怕自己走了,他又旧态复发。
把事情一一嘱咐好,夕涵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见已经过了一更天,孟粟主动给夕涵打灯,送她一路回了住处。
远远地看见了守在门口的十三,他才提着灯悄悄离开。
夕涵刚走过去,十三就快步迎了过来:“主子,奴才还找人去接您。看来是没有遇上。您这个时间出去,其实也是应该带人护着的。”
“没事,离得也不远。孟粟送我回来的。”
夕涵笑着摇摇头,迈脚进了院门。
“对了!主子,司公过来了,现在就在您的屋子里那。”十三快步跟上,语气更显得兴奋。
“好,我知道了。”
夕涵的脚步一顿,点头应了一句。
“早知道,您该换件衣服的。绮文女傅给您准备的衣服太素了。还是,您之前穿那件淡青色好看,哪怕是穿那件墨色的那!”
十三看看夕涵的衣服,皱着眉几乎要捶胸顿足。
夕涵更是无奈,没有回话,只是缓步走到屋前。见十三还跟着,便转头挑眉笑笑,问他:“怎么?要跟我一起进去?”
“哪能啊!奴才还有事那,这就该走了!”
十三说着话,忙往后退看几步,不等夕涵说话,就一溜烟跑没了影。
夕涵站在门口,抿抿唇,调整了情绪,才抬手将门推开。
屋里点了灯,束和穿了一个墨色的袍子,听见声音,下意识站起身来。
不知道是不是月色的渲染,他显得有些紧张,动了动脚,最后还是定在原地。
两人相顾无言。
许久,夕涵开口打破了沉默,她抬脚走到桌前坐下,语气放得随意:“突然叫你过来,会不会打扰你的公事?”
夕涵说着话,伸手探了一下茶壶的温度,见还是温热,便抬手给束和倒了一杯茶。
“没,不怎么忙的。”
束和的视线只在夕涵身上落了半刻,便忙开目光,低头看着手边的茶盏。
他也是不敢多瞧的,像是怕把人瞧没了。
“我听十三说,你今日中午才喝了几口粥。”夕涵抿抿唇,也移开视线,捧着茶杯低头喝了一口。
她的声线平静,语气似是随意。
“只,只是太忙……”束和心下一紧,下意识开口解释。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他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话里的前后矛盾。心被突然提起来,声音中都带出些慌乱:“不!不是忙,只是那会……”
心一旦慌了,说的话就已经前言不搭语。
解释的话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最终抿抿唇,不再多言。他低下头,似乎在等夕涵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