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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对劲,正常鬼魂头七归来一般不会还原死前的模样的。”钟直敏,她已经在准备业火,花白的火焰在指间跳跃,如在夜zhōng yāng舞蹈的女孩。
“你们还是别看了吧?”叶晓淞用床单挡在沂儿和戴晓曼前面,“没必要接触这些东西,对身体的坏处很大的。”
戴晓曼只能乖乖地头,事实上她也不打算看,不过有种故人熟悉的味道开始蔓延到这个寝室,让她想起以前甘茗茗跟她们大声宣布我追到周家冲了或者抱怨新来的教练不近人情,可那些回忆已经和她的尸首一起葬入骨灰盒了,再拿出来有什么意义?
几乎漫天的怨气积压在这个可怜的房间,空气无形却又让人喘不过气来,范范已经倒在床上,钟直敏给他戴上一个眼罩,叶谊吩咐过无关的人不能和怨灵有对视之类的接触,否则染上怨念会折寿的。
“瞧瞧这怨念,不快斩灭的话会有多少人被她所伤?”程里盯着成块成块的血掉落下来,一个女孩的身体在血海中站立,乌黑如气袅袅如烟,他与那双哀怨肺腑的眼对视,睁大自己这双威猛如虎的瞳。
程里毫不把这种程度的怨灵放在眼里,他走向逐渐成形的女孩,在冲鼻的血气前厌恶地摸了摸鼻子,右手先握拳,再而松开,后合为掌,这一连串动作间大量的魂子集中在掌心间,一枚隐弱的虎印浮现在掌心,程里举起手掌,朝着甘茗茗的头拍下去!
那个瞬间的程里让叶谊惊讶万分,他额上青筋突起化为黑sè的虎纹,双眼散发青光,那是虎的眼眸,指甲疯长得像野兽的爪子,手臂上也浮现起全黑的虎纹,斑斑条条让人惊骇,气息震撼了这个窄的寝室,像是羊圈中盘起的巨蟒,而他高举的手像蟒里尖锐的牙。
断崩,发动。
可是这能一瞬间让甘茗茗灰飞烟灭的掌击被绚紫的大盾挡了下来,虎印化作一声长长的虎啸散去,程里恢复原样,恼羞地看着面前执盾的鬼神,大盾也被击碎,鬼神化作鬼气散去,留下在血滩中屹立的女孩。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程里回过头看着叶谊。
“我正常得很,”叶谊双手叉腰,脖颈间的八角鬼符闪耀着紫光,绚烂如阳浮现出一张狰狞的笑脸,“她还不罪大恶极,所以没有理由被你杀死。”
“解决掉她之后会和你做个了断的。”程里眉头紧皱,他再次握拳松掌,瞬间猛虎的王者气息如看不见的缕衣一样披在他身上,程里握掌,两步合作一步迈上前,挥出!
五指降临到甘茗茗前的瞬间,叶谊再次出现,他也大叫着挥拳,缠满鬼气炎的左手像柄纵横沙场的枪,结结实实地打在崩地的掌击上。鬼炎与虎印相互爆发,空气历经压缩千沧百孔,猛虎和鬼神咆哮着向前,最终叶谊松开后退几步,他喘着气看着面不改sè的程里。
“真是倔,来战一场?”程里这次非倒不生气,反而兴致勃勃地提了提背上的匣子。
“如果你再对她出手我会考虑的。”叶谊扶眼镜,他吹熄手上残留的鬼炎。
“真希望你带了盘龙戟,这样我就不用那么辛苦做那么多了。”程里双手捏拳,一副跃跃yù试的样子。
“你们到底闹够了没?”叶谊突然站在两人中间,他少见地生起气来,“那个怨灵跑了知不知道!”
“啊咧!?”叶谊回过头,这才发现寝室中间干干净净的,血块像风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甘茗茗不知所踪。程里也收起了架子,“哼,光顾着和你闹了……喂,先别管那个女鬼了,我们约个时间来一场?”
“你这是在约炮么?”叶谊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屁股。
叶谊叹了一口气,他无力地坐在床上,“也幸好嫂子追出去了啊,这儿就没个正常人?”
星野一中附近的酒店门口。
程颜从便利店走出来已经过了十二了,她提着一袋饮料,身后店门自动关上的那一刻她抬头仰望面前那座屹立在路边的酒店,一格格漆黑像死尸空洞的眼的窗户中间只有一格是亮着暖和的灯的,那是刚刚她和舒清清待的地方。
话看病人实在是一件无聊透的事,今天一整天她都和舒清清在一起,舒清清像病人一样整天抱着自己发抖,常常自言自语些什么,她也不敢碰浴缸,那里有水,而水里有很可怕的东西会向她游来。程颜无法跟她沟通也无能为力,只能等哥哥解决那个恐惧的源头了。
临近十二的时候,她突然饿了起来,丢下睡得正香的舒清清便出了酒店买东西吃。想想哥哥也应该把事情解决了吧?这样自己才好回家睡个安稳觉。
“呜呜~~好累……为什么哥哥要突然接这生意啊?”程颜边抱怨边锤自己脖子。
“这番话的口气真像我一个朋友啊。”程颜后面传来她还没忘记的声音。
顾洛川喝着牛nǎi,一手伸进裤袋,米白sè的T恤在夜中如轮型的月,乌黑的刘海下半掩着湛蓝的眼眸。
程颜回过头,像捡到流浪猫一样高兴“这不是上次迷路的燕子嘛?”程颜抱上去,亲昵地捏着顾洛川的脸。
顾洛川是出来找叶谊的,虽然明知他们今晚有计划,可为了替叶晓淞在咖啡屋帮忙他刚刚才收工,顺着夜sè加嗅到了一丝血的味道他一路跟了过来,可是……他忘记学校怎么走来着了……然后又刚好看到程颜。
这么晚了她不会再带自己去吃东西了吧?所以能好好回家了吧?顾洛川心里想。
酒店房间里,只有舒清清一个人。
程颜出去的时候她刚好醒过来,梦里头甘茗茗仍在阳台上高仰着身子,像坠地的鹰,而她则站在下方,惶恐的双眼里迎接着女孩的身体。
冷汗浸湿了枕头,被单被自己弄得凌乱不堪,舒清清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她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也不饿,她就想在这儿坐着,墙上的大液晶黑亮如镜,映着模糊的她,舒清清头一次觉得电视里的自己像极了甘茗茗。
不行!怎能这样!
舒清清忽然间厌恶自己这幅模样,仿佛是刚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蟑螂,仿佛发丝间会滴出殷红的血来,她起身进浴室,热水哗啦一声吐出来,雾气遮掩了她原始的美,水珠顺着肌肤从上往下流。她抬头,迎着温柔的水流打在自己脸上,舒清清很久没有这样舒服过了,自从甘茗茗死后以来。
她裹着浴袍出来,原本热气袅袅的浴室里却刮来一阵yīn风,舒清清在洗漱台上捧了一把水,洗脸,抬头的一瞬间,她在镜子里看到了仍站得笔直的自己。
等等!
原本捧着水的手僵住了,舒清清慌乱地抬头,镜子因蒸汽而模糊,却能清晰看到死一样的自己。
“呼……”舒清清松了一口气,自己是不是太累了?现在甘茗茗的鬼魂大概已经被请来的那位学长消灭吧?
客厅那边传来了话声,像是角落里有人悄悄着情话。舒清清却在浴室听得清清楚楚,她拨开滴着水珠的发,眼睛瞪得快要掉下来。这个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哪来的话声?
恍恍惚惚地走出来,舒清清看到墙上的液晶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播的是台剧,清秀的男生在暴雨中和女孩分别,湿漉漉的他像极了现在的舒清清。
“咝——”突如其来的黑暗像一场虫cháo将舒清清淹没。
舒清清再次陷入了恐惧的沼泽,被无数根水草缠住了脚无法脱身,她失声尖叫,无力地坐在床上。这个房间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广告牌上的灯透过落地窗一shè进来,也像是死尸皮肤上苍蓝的颜sè。
大概是保险丝烧了,可是怎会那么巧?
舒清清耳边听到了熟悉的水声,那是在学校游泳池里,她们寝室五人一起训练的时候,五只藕白的手在水面上划过,荡起一**水花如飞鱼般灵敏,声音里有甘茗茗呼吸的声音,急速的喘动穿过水声穿过教练们的哨声甚至穿过时间空间来到她耳边。
仿佛就像她在舒清清耳边诉当年在一起的rì子。
舒清清尖叫着离开这个房间,花容失sè的她与门外刚好路过的服务生撞了个满怀,然后推开又跑到电梯前。可惜电梯还没来,她双眼死盯着身后,生怕有什么东西跟着她。
她不由自已地爬上楼梯,安全通道里回响着她的脚步声,直到她推开酒店天台的门,夜风猛烈地从她脸上刮过,将她吹醒,吹到最接近她的地狱。
天台的边缘仿佛连接着另外一个世界,青灰的sè被爬山虎一样的东西给爬满这世界,舒清清身后的门自动关上,刺骨的风将她头发吹起,舒清清看到了天台边上的女孩。
一袭素白sè连衣裙的女孩也回过头看着舒清清。
那是甘茗茗。
她回来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