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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第二天早晨,满村子忽然炸了窝,传闻出一起特大爆炸性天下奇闻。这奇闻通过口耳传递,迅速占领了所有人的大脑。巷前巷尾、田间地头、院里房里,到处洒满耳语、议论、惊叹和啧啧。奇闻又迅速向外蔓延,广及远近。几天功夫,几个报社记者就循迹而至。他们一进村,就到处抢拾所有人撒落在各处的“语言碎片”,他们断断续续捡起这些“语言碎片”,去粗取精,穷修细补,终于拼凑成下列完整新闻消息:
十三年前痛失爱子
十三年后突然归来
本报讯:最近,在我省?善县庵罗乡庵罗村发生了一件旷世奇闻:有一对名叫李德才、张桂花的老夫妇,十三年前曾得一子,产后六天夭亡,埋葬于村东坟地之中。十三年后,本乡柳家庄村民张富贵忽然携一个十三岁男孩登老夫妇门认祖归宗。原来,十三年前一个夜晚,天刚擦黑,张富贵从县城回来,途经庵罗村东坟地时,忽听到有婴儿啼哭。循声近前,是一座新坟里发出来的。张富贵连连称奇,立刻扒开新土,所幸掩埋不深。启开棺盖,只见一病孩在棺内啼哭,已冻得脸色发紫。原来此孩假死,误被埋葬。张富贵膝下无儿,遂将新坟复埋,把孩子带回收养。
十三年后,在改革的时代潮流感召下,张富贵摆脱农思想,大义送子归来……老夫妇即去村东坟地验看,扒开土后,果然见人去棺空已久……
乡民们觉得兴未尽、言未尽,继续打探,又激发出一些新的语言碎片。记者们闻讯又来搜集,拼凑成新闻续篇:
活雷锋拒收酬谢
新农民观念巨变
又悉:……李德才夫妇将心比心,想到对方将失去一个抚养了十三年的孩子,颇觉欠着人家天大的一个人情,便按一年一万,取出十三万元钱要送给张富贵,以表酬谢之情。
张富贵却坚决拒收,:“这不是朝我脸上吐唾沫吗?要是这样,那我把孩子再领走。”表现了新时代的农民价值观念已发生了巨大变化……
作者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