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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到这方面的经验,简宁也算丰富,只是她活了两辈子,只有过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初恋,一个是她的前夫,她的所有经验都来源于那两个男人。
为什么朝着自己的恩人下手?
彭城是恩人,她一直都记得,从不愿去沾染他,怕将他拖下这肮脏的污水,可他自己送上门来,三番五次地不肯离开,还标榜着爱死去的简宁一万年。他如果爱着简宁一万年,那么此时此刻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照顾别的女人一辈子?
她走不出自己的魔障,莫苒的身体,简宁的心,他们所谓的爱,和此刻的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并不是莫苒和简宁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简家是肮脏的,她的爸爸、爷爷每一个人都不干净,只有秦家和顾家是对的,他们秉持着正义和道德,将谎言美化,送简家一个锦绣美誉,让简家所有人都活在他们设下的桎梏里!只有他们的那一双双眼睛是与众不同的,只要真相一天不公开,简家便只能如同小丑一般在他们的视线里蹦跶!
难怪爸爸的生意做得再大却从来不肯北上,妈妈出席活动很少在C市抛头露面,连爷爷的墓也往南方迁移,远离了他生活了一辈子的京城,爷爷生前常说,若能死于故土葬于曾祖父母身边,是一种福分……
不,她并不会感激顾家,更不会感激秦家,她这个活在谎言编织而成的美梦中的简家大小姐,梦醒的这一刻,过往的所有寸寸破碎,呈现给她一个个地狱般惨痛的现实,周遭烈火扑面而来,转瞬又化为寒冰刺骨,她在这冰火两重天里疼得无以复加。
眼里渐渐起了雾气,耳边什么都听不到,简宁看到彭城在她的眼前,他的头高悬在她的上方,好看的唇一张一合,好像在对她说些什么,可她听不清,什么都听不清。
她还想抬起双臂抓住彭城,脑袋却控制不了身体,根本抬不起来,而且,她连彭城有没有进来,是不是在卖力,她也完全没感觉,眼皮沉重,慢慢地慢慢地合上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简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背后的壁灯好像有一点光亮照过来,她觉得渴,习惯地伸手去摸床头柜。
没摸到水杯,却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她像是做了噩梦般僵直了身体,动也不敢动。
这些日子,如果说她曾经在谁的怀中醒来过,大概只有那个已经入了狱的禽兽傅天泽,睡在仇人的怀里,时刻担心仇人知道她隐藏的秘密,这是她无法忘记的噩梦。
难道傅天泽入狱接受法律的制裁只是她的一场美梦?她其实还没有逃离那段黑色的日子,她的妈妈还被傅天泽囚禁着?
如她所愿般,这具身体的主人在她的头顶处开了口:“醒了?想喝水还是饿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动听,带着没睡饱的慵懒,与他说话同步的是,他的胳膊也收紧了点,简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是睡在他的臂弯里的,相拥而眠的姿势,她……还有彭城。
记忆都回来了,简宁感觉了一下自己,被子底下的她应该套了睡衣,却没有穿内衣,与彭城相拥,她的柔软和他的硬朗对比分明。
哦,昨晚他们做了,她起的头。
见她不说话,彭城的头低下来,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说话带着鼻音道:“现在是半夜,你一觉就睡了快十个小时。饿了的话,我下床给你煮点东西吃。”
彭城的口吻一贯都算温柔体贴,但能这么温柔体贴,只能是在事后。
不知道是彭城做的太温柔,还是之前顾景臣太粗鲁,简宁的身体没什么太多感觉,她有点怀疑地问彭城:“我们……”
她说了一半,语气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卧室里很黑,看不太清彭城的脸色,他贴着她的耳边闷闷道:“你竟然睡着了,我真是太失败了。”
彭城说完这句,脸埋进简宁的颈窝里,叹了口气道:“昨晚很美妙,可惜你好像不记得了。”
他的语气是略带了遗憾的,又似乎只是单纯的陈述而已。
简宁昨天的确是疯了,太多的真相扑面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冲动之下的许多行为,她一清醒就开始后悔,比如……昨晚。
她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她把彭城当成了什么?最不愿拖下水的那个人,她拖他下了水,犯下的错是不是还有机会补救?
被彭城抱在怀里,她的身体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放松,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在谁的怀里,她都没有办法放松下来,时刻担心枕边人会变成另一个样子,禽兽不如,毫无人性地撕碎了她。
察觉到她的僵硬和沉默,彭城倒也没有生气,反而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带着困倦道:“看样子是饿坏了,我下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说着,揽着简宁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和的灯光里,他又俯下身来问她,眉目温柔:“不会厨房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样我可什么都变不出来。”
简宁的身体都在被子里,她可以在顾景臣和傅天泽面前做尽了戏,可在彭城的面前,她做不出来,眼神里满满都是无措,对上彭城好看的桃花眼和头上那刺眼的白绷带,她固然觉得彭城太帅太可口,可这人并不该是属于她的,死过一次的人,总是有格外多的自知之明。
“不想说话就继续睡吧,昨天肯定累坏了,手机呢,我帮你拿回来了,但是好像没电关机了,就在床头柜上。”彭城说完,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眼睛却移开了,也没继续说什么,抬起脚朝着厨房走去。
卧室里恢复了一个人,简宁听着厨房里的声音,心里稍微地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床头柜上的手机——落在殡仪馆了,彭城肯定是去过,才给她拿了回来。
她不想去拿手机,这时候更不想接到任何人的电话或者短信骚扰。她闭了闭眼睛,还没有消化掉这一团乱麻的真实。
真的太累,她闭着眼又迷迷糊糊地睡着,直到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鼻端闻到一阵香气。
她重新睁眼,被强光照得抬手去挡,彭城将卧室的主灯开了,端了碗坐在床边看着她。
壁灯的昏黄还可以遮掩点尴尬,头顶的主灯照耀下,一切就都无所遁形了。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小心胃饿坏了会疼。”彭城笑道。
简宁却直勾勾盯着他身上的衣服。
彭城低头一看,也笑了:“没有合适的衣服,所以披了你的睡袍,稍微暖和点,但有点小了。起来吧,乖,吃了再睡。”
他穿的睡袍袖子短了一大截,肩膀也不够宽,的确很可笑。
简宁见他这么坦然,她却真的笑了出来,与此同时撑着手从床上坐起,要去接彭城手里的碗。
彭城没放手给她,只是把勺子递过去:“有点烫,我拿着碗,你慢点吃。”
一碗颜色很好看的糖水蛋。
简宁没有办法拒绝彭城的周到和体贴,看了他一眼,眼睛却敛了下去,听话地就着他手里的碗吃起来。
不知道是简宁的心情太差,还是彭城的手艺的确不佳,简宁吃着觉得食不知味,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将三个糖水蛋全部吃了下去,且喝光了碗里的汤。
等她吃完,彭城笑道:“真是饿坏了?吃得这么干净。吃完了就睡不好,坐会儿吧,我去收拾一下。”
彭城又去了厨房,无论是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他手里端着的碗,和要去的地方,似乎都熟门熟路,俨然是这里的男主人一般。
简宁无法不拿彭城跟从前的男人做比较,顾景臣曾经为她下过厨,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且从来心不甘情不愿,傅天泽曾是她的丈夫,她爸爸放在身边栽培的战友的遗孤,在撕破脸之前,傅天泽一直是温柔且体贴的,比彭城刚才的周到体贴更要精致百倍,可惜,傅天泽是在做戏,他并不爱简宁。
温柔体贴的男人,对简宁来说,是再也不敢招惹的,甚至连男人这个物种,简宁也没再想过付出真心。
她时刻带着防备、戒备,为避免尴尬,她在彭城回来之前,便已经重新躺下了,脸侧对着床里面。她拖下水的彭城,她后悔了,如果他要走,就让他走,如果他要留,也随便他。似乎只有这样,才算是她该有的态度。
简宁心里盼着彭城离开,做完了一场,双方都忘了最好,如果他还曾尽兴,也算是她的补偿。
可是彭城并没有如她所愿,他从厨房走进来,关了灯,重新地走到床边来,不知道是不是迟疑了,他在床边停顿了一下,目光定在简宁的后背上。
但是,下一分钟,他还是掀开被子躺了下来,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他没有伸手搂住她,或者将身体靠过来,他似乎也觉得有点尴尬,毕竟是初次发生亲密关系,双方也算熟,有点难以收场。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两个人都没有动,彭城的眼睛也一直是睁开的,不知道在看哪里,简宁是睡够了,彭城却是在想事情。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天有点蒙蒙亮了,从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来点点白光,彭城听见身边的人发出一阵轻微的低吟声,他转过头去看,觉得很不对劲,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他的手本能地贴上去才发现她在发抖。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彭城焦急地问,想去抱她起来,这才察觉她的额头全都是汗,显然已经忍了很久。
简宁的手按着下腹,这种疼痛太熟悉了,简直如同昨日重现,疼得她想满地打滚,她仿佛重生一次,回到十七岁变成那个嚣张跋扈的简家大小姐,对着彭城道:“怎么一遇上你,我总是阑尾疼,好像又是急性阑尾炎,跟上次一样……你总是我的阑尾,总是……”
她已经疼得口不择言,分不清什么前世今生,可是彭城抱她的那只手却顿住,保持跪着的姿势,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莫苒”的脸:“你……你……你是……是……你不会是……”
那个名字在他的嘴里咬着,怎么也说不出口——
十七岁的简宁对那个跟她表白的少年彭城说,如果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那肯定就是阑尾,割掉了就没了,有了反而是隐患。
彭城的手紧握成拳,一直镇定自若的他竟开始隐隐发抖……
“简……”彭城喊出一个字,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没有办法再继续思考,声音也随着脑袋的空白而停滞,跟哑了似的。
简宁在吃完他做的那碗糖水蛋之后,就觉得不太舒服,这种不舒服演化为越来越剧烈的疼,她本来还想忍着不说,可到现在已经疼得受不了,她按着下腹哀吟,没有看到彭城脸色的变化,也没有听到那声简短的呼唤。
彭城的心乱成一团,脑子里所有东西都拧在了一起,什么都不能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本能还在,她要送去她去医院!
彭城忙不迭地要去抱简宁起来,掀开她的被子发现她只穿着睡衣,他还记得要去帮她找衣服:“等一等,再忍一下,我去叫救护车!忍一忍,乖,乖,忍一忍……”
他其实并没有运动,却不知道怎么开始气息不畅了,粗重呼吸声连他自己都听得见,下了床,他被拖鞋绊得差点摔了一跤,手忙脚乱地打了120,又找来衣服为简宁套上,抱起她就下了楼。
和十七八岁的时候不同了,现在的彭城双臂有力,自信而沉着,他再也不会在抱着简宁去医院的时候摔着她,也摔着他自己。他那条摔断了的腿,此刻也因为魔幻的剧情隐隐作痛着。
所有的伤痕和记忆,所有的感觉和他的心,全部都随着一个女人的名字而复活,他将简宁往怀里抱了抱,很紧,他的眼睛不大敢看她,只盯着前面的路,一步一步走起来都有千钧之力,他嘴里还在道歉:“对不起,我太笨了,总是做不好,总是让你这么疼,对不起……”
他们出门时,外头已经不见顾景臣的踪影,彭城没功夫去注意,简宁更是疼得忘了,两人都没有管顾景臣去了哪里。
不过也并不太奇怪,现在天已经蒙蒙亮了,大概也到了凌晨五点左右,顾景臣又怎么可能受得了在外面站那么久?
救护车来得很快,可来得更快的,还有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蹲守在外面的记者,一看见彭城蓬头垢面,只套着一件外衣,急匆匆地抱着一个女孩下来,他们的摄像头和闪光灯就不能再移开,连提问都省了,忙着采集影像资料。
可还是有记者没什么道德,不管事情轻重缓急,不管现在是什么场合,话筒伸过去就问彭城道:“Kevin,你在一个女孩的家中待了快一天一夜,请问你们是不是住在一起了?”
彭城的心情非常差,被记者一问,他什么好脾气都丢光了,直接抽过那个记者的话筒就扔在了一边:“你没看到她不舒服吗!让开!”
他的脸孔和发怒都在摄像头里,担忧和暴躁无所遁形,记者们被他一吼,往后退了一小步,却还是不肯放过这么好的头条新闻,对那个被扔掉话筒的记者有点同情。
彭城到了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想过个人形象,他在镜头里呆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他们不可原谅。救护车上下来的医生护士将简宁放上担架床,抬上了救护车,彭城也跟着爬了上去,车门关上,救护医生正在对简宁进行检查,已经对她现在的状况进行提问。
“她之前有没有吃什么不洁的食物?”
彭城的眼圈都急红了,整个人像极了当年那个无措的少年,他握着简宁的一只手,声音极其小地回答道:“她……她吃了我做的饭。”
大明星的光环太耀眼,小护士和医生都认得彭城,只是追不追星的差别而已。但是看到堂堂国际巨星彭城居然以这种语气和姿态对待一个女孩子,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是急性阑尾炎,可能也不是吃了你的饭的原因,她最近这些天的饮食应该很不规律,引发了阑尾感染。放心吧,只是个小手术,很快就好了。”医生检查了一下,安慰起了彭城道。
简宁虽然疼得受不了,但疼久了,也麻木了一点,她听见彭城的自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拍了拍他握着她的那只手道:“没事的……不是你的错。切掉而已,我有经验。”
医生被她的话逗笑了:“小姑娘,你的阑尾只有一条,再怎么任性,也没有第二条可以割,怎么会有经验啊?不过别怕,打了麻醉就不疼了。”
简宁没有再解释,笑了笑,咬着唇继续忍痛。她不会说她就是这么走运,碰上了两次急性阑尾炎,重生一次,好像是个轮回,她的初次还是被顾景臣夺去,而她的阑尾还是献给了彭城。
彭城看着她的笑脸,一直盯着她的脸,不肯移开一点点,她说的那些有意无意的话,他作为听者,串联在一起,得出一个无法不去相信的事实——
简宁的妈妈简阿姨之所以一而再地拜托他去照顾并不相熟、甚至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莫苒,不是因为简阿姨的宽容慈悲,而是因为“莫苒”根本就是简阿姨的女儿……简宁。
至此,所有关于他对“莫苒”的怀疑和迟疑都能够解开,他的深爱,死去了,又重新活了过来。
如果“莫苒”是简宁,一切就都可以解释得通了,她为什么接近傅天泽,又为什么令顾景臣要死要活,如果她是简宁,她应该也已经知道他对她有多深爱……
好像藏了很久的那个秘密被挖了出来,他已经在他爱的那个女人面前暴露了他做过的疯狂事,她装作不知道,显然也不想让他猜出她是简宁。
心里交战了许久,得出这个结论,彭城并不打算现在就暴露出他已经知道秘密,可他的手因为情绪激动还是有点发抖,整个人也没有办法镇定下来,跟他以往任何时候的样子都不一样。
大概是怕尴尬,又或者是怕简宁看穿他的紧张和不安,彭城在救护车上还找着简宁说话:“我住院的时候,你给我送过汤,是不是?昨天我就想问,你妈妈去世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一个人怎么处理得过来?”
彭城的问没有威胁性,简宁忍着痛挤出笑:“不想太麻烦你,你都为我受伤住院了……”
大概是救护车里的灯光效果,彭城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有点泛红,他的手指轻轻抚了抚简宁的脸,很受触动似的倾身吻在她的脸上:“我愿意被你麻烦,这是我的荣幸。等你手术后身体好了,再煮汤给我喝,好吗?”
他的声音本来就动听,这时候又温柔得不可思议,车里的小护士都红了脸,羡慕地看着躺在那的简宁。如果说他们俩不是恋人,大概谁也不相信吧?女主角的一场急性阑尾炎,把大明星Kevin的恋情给曝光了。
简宁也是真心实意地回答他,点头笑道:“嗯。”
彭城的桃花眼立刻就变得神采奕奕,他像看着一件珍宝般注视着简宁,手抚上她的头发,舍不得松手。
他从未得到过简宁的青睐,从未得到过她哪怕长久一点的注视,他甚至不敢在简宁死后出席她的遗作展、拍卖会,他一生跟她清清白白,不想在她死后,因为他单方面的暗恋曝光,让她落得一个不清不白的名声,他忍下泛滥的冲动和刻骨的悲伤,努力做到若无其事,好像跟简宁从来没有关系。
每个人是不一样的,爱情不一样,感情的诉求也不一样,有人在失去爱人之后无法排遣悲痛,非要闹得沸沸扬扬天翻地覆才能缓解疼痛,有些人则独尝悲恸,以静默告慰死者的灵魂。
看看人心多么自私,多么泾渭分明,他再怎么觉得莫苒可怜,也只是出于她像简宁的原因,现在,一旦知道她就是简宁,他连怠慢之心也不敢有,甚至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命运既然给予了他第二次机会,让简宁来到他的身边,他不会再让任何人将她带走,绝不会!
眼看着快到医院了,彭城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把手机拿出来,却发现匆匆忙忙中抓进口袋的,居然是简宁的手机,上面闪动的来电让彭城的眉头皱了皱。
“我的手机吗?谁打来的?”简宁看向他,艰难地张口问道。
“没有备注。”彭城记得他已经将手机关了机,告诉简宁没电了,大概是刚才慌乱中撞到了哪里,将手机又打开了,现在这个来电,他不确定是不是那个人打来的。
停顿了一会儿,来电居然自动断了,彭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挂断了,可能是打错了吧。”
简宁已经不记得彭城之前说的手机没电,轻轻答道:“哦。”
可是话音刚落,一条短信提示音就来了,简宁对自己的手机当然熟悉,问道:“什么短信?”
她很担心是不是妈妈发来的,毕竟昨天状况特殊,她还来不及跟妈妈说。
大概是怕彭城知道她的秘密,简宁忍痛伸手过去:“手机给我看看。”
彭城的唇抿着,他没有办法表现出刻意,只得微笑着将手机递给她,还不忘叮嘱:“拿好了,别掉下了砸了自己。”
简宁看到一条短信跳出来:“我出车祸了……想见你……”
没有署名,但那个号码,她记得是谁……顾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