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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碰到我哥的?你告诉我哥你叫什么了吗?他带了多少人?是不是好多人围着打你一个?”真是奇怪,这个夜无影怎么这么紧张,大晚上的神经兮兮地在这里等着自己回来,难道,她知道什么?疑问一个接一个在他的脑海里形成。
看着侍在端一副奇怪的表情,夜无影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我说过的,我哥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下一刻他要干什么,谁也不知道!你怎么跟他碰上了,他是不是专门来找你麻烦的?”
“他找我麻烦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我在王子镇,我想王子镇在哪里你哥那个大少爷都不知道吧。不过,你哥的功夫不错。”侍在端想起那个阴鸷的男人,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就是去他家的贼!他们的身手是一样的,不过,那个贼好像比那个夜无魅个子要稍矮一些,身材也比他要敦实。那个贼,肯定不是他,但两个人的身手,应该同出一家,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
“我哥真跟你动手了?你怎么躲开他的拳脚的?我哥很厉害,他练过的!”夜无影诧异地又把他的身体转了好几个圈儿。这个侍在端,居然在他哥哥的手下没断手断脚,还真是个奇迹。
“你哥是挺厉害的,不过我也没说过我比他差啊?你不会认为你哥是天底下功夫最厉害的人了吧?”这个夜无影,还没见过他的功夫呢,怎么就会认为他哥就是最厉害的人呢!男人骨子里那股好胜心在他心里开始作怪,他不想输给任何人,哪怕是在女人心里都不行。她凭什么认为他一定会被他哥打趴下?如果再打一会儿,恐怕趴下的是他那个长着一张阴鸷面孔的哥。
“反正我没见过比我哥功夫更好的了。我们家那么多保镖,有时候两三个一起上,都被我哥打得稀里哗啦的!我哥跟我不是一个妈生的,他直到十几岁才被接回家里的。我好怕他的,他整天不是打人就是骂人。我长大以后,都是仗着是他妹,他不敢对我怎么样,才对他敢大声说话。在心里,我还是挺怕他!”想起小时候,那天父母不在家,夜无影把哥哥喜欢的超人服装给弄坏了,哥哥竟然把她关在小黑屋里,不让她吃饭,把她的小屁股打得疼了好几天。
这倒还罢了,他打保镖更狠。那次,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反正听他哥一直气急败坏地喊“失败了”一个保镖的手当场就被他砍了下来。当时血腥的场面,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你哥叫夜无魅?是哪个魅?魅力?还是妹妹?”侍在端对他的名字挺感兴趣。
“当然是魅力的‘魅’了,一个大男人还能是妹妹的‘妹’,这个问题真没智商!”夜无影嘟着嘴说道“端子,你怎么从我哥手下逃脱的?”
“我用得着逃吗?你问问你哥,他能打得过我吗?行了,快回家睡吧,这都几点了。幸亏值夜的老师不勤奋,否则的话又该被抓了。你是回宿舍还是回家?”人家女孩子在外面等了他那么长时间,表示一下关心,是应该的。
“你能打得过我哥?”夜无影直接忽略了后面的问题,咬住第一句话。
“打得过打不过问你哥去吧。不过,我想他肯定会说能打得过我。快回去吧。我回宿舍了。还有,以后别再这样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侍在端转身就要走,却又被夜无影拉住了。
“端子,你陪我回家吧。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回家,我害怕!”夜无影会害怕?这个说辞侍在端倒真是头一次听说。看他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侍在端真被他这副样子打败了。
“那你就回宿舍好了!”
“那你明天早晨跟我一起吃早餐!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你就今天晚上陪我一起回家,我们翻墙出去!”侍在端才不会脑子抽筋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果真跟她回家的话,再被她整点药什么的,他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好吧,好吧,赶紧快回宿舍吧。”那边的门禁已经启动了,我看你怎么回去!侍在端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反正学校里很安全,让她自己去想办法吧。
再见到夜无影的时候,她的鼻音很重,戴着一副大口罩,可怜兮兮地站在侍在端面前。“怎么这副形象?闹什么呢?”
“感冒了!谁让你不让我回家,非要让我回宿舍!我在外面等了好半天,值班阿姨才起来!冻的,都怪你!”夜无影摘下口罩,用纸巾擤了一下鼻涕,扔到垃圾箱里,又把口罩戴上了。
“活该!我又没让你等我!吃药了吗?”侍在端骂她,夜无影听到前面那两句,挺伤心的,可后面那四个字,她这小心脏可是感动了老半天。她在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侍在端关心着我呢。
上午余教授给上了一堂精彩的宏观经济课。对侍在端来说,宏观经济的概念太过抽象,他学习跟别人不一样,因为这几年的接触,他把宏观经济微缩化,就是跟清水县、跟王子镇的经济结合起来,有时候一个问题他会想一晚上才能想通。
余教授讲完了课,正收拾讲义的时候,侍在端走上讲台,他有一个问题得好好跟余教授探讨一下。
“教授,我叫侍在端,是成人班的学生。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可以吗?”余教授走到了第一排的座位上,拍了拍座位,示意他坐下来。“问吧,侍同学,我很乐意回答。”
“我想问的是,如果一个地区,它并适合长期发展某项产业,但某项产业偏偏又在一定时期能够对当地发展起到推动作用,却对未来发展产生不可逆的影响,该如何解决这个矛盾呢?”
“你可以把你的问题具体化吗?”余教授是省内著名的区域经济研究专家,也是一个实证专家,善于把抽象的理论具体化。
“比如,钢铁产业,当地有铁矿,是不是可以再建个高炉,然后再上一条轧钢生产线?”
余教授摇了摇头“侍同学,你这个问题好多人都问过。矿可以采,但高炉和轧钢却不可以。从目前情况看,钢铁的生产能力已经饱和了。经济界有一个名词,叫‘红海’,就是传统的已经饱和的产业。在商战中,‘红海’是非常残酷的,你想想,几百个人同时在一条定员一百的船上,不是身强力壮的把其他人推下水得以存活,就是整个船跟着沉没。还有一个朝阳产业,我们叫它‘蓝海’,这个市场并未饱和,有很大的利润空间,比如新能源、新材料、高新技术等等。”
余教授跟他讲了很多,侍在端受益匪浅。他的问题是很有针对性的,他的正义铁矿是否还要建设上游产业?这个问题他一直在思考。李木子不让他组建建筑公司,余教授不建议他上高炉和轧钢,那他还要干些什么呢?清水城的开发也不是无限期的,不能支撑正义盟长期发展。还有正义铁矿,开采方式越来越先进,产量越来越大,正义铁矿能坚持多久?
“蓝海”?在哪里?是什么?他真得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寻找“蓝海”他必须建立起强大的经济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