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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的大雾遮住了行人的视线,汽车打开了防雾灯。
从家中到火车站不过数公里的路程,汽车却行驶了二十多分钟。
来到车站广场上。按约定集合在雷锋像前。迷茫的雾中,已经有一对母女在等候。约定的时间已过去五分钟,像等了许久似的。茫茫雾海里只走来了父女一对,二十多号人均无影踪。儿子打电话询问,对方好像从床上慵懒的,以还没有睡醒的声音答道,再等五十分钟后聚齐。
几个家长起了个五更赶了个晚集,不免怨气涟涟,组织到外地学习,学校的老师一个不来,改点也不通知;清冷的雾中,几个学生亦凭添些许焦虑。如果再有什么差错,这次的旅行学习何时方能成行?
浓浓的雾,遮不住学生们浓浓的求学情。不管有啥样的情况出现,从车站早点出发的意念,统治了他们的思想。
冷雾中,站立着求学的青年,站立着他们的向往;室外的等待转移到了候车室里,在暖暖的空调下,他们暂时忘掉了时间更改和长久等候的烦恼,有的同学听起了耳机,有的看报,还有几个注视着站外,静静的观望,静静的思索。
候车室外,由于站台维修,南来北往的旅客都在二楼候车。好在旅客不多,室内空气尚可。刚刚坐下不久,有工作人员拿来征求意见表,且附带送上一支笔,要求按表格上的项目,一一构对选择,无非是一些对该站服务的硬件及软件的满意度,然后留下姓名、电话。可喜的是,候车室里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每隔半小时就有工作人员手推一辆不锈钢制作、装满热水且带两只水咀的送水车,从旅客中间巡逻般来回走动,给寒冷冬天里出行的人们送来一股暖意。
因为机车故障或是雾的原因,列车晚点大约四十分钟。广播里也有了向旅客表达歉意的问候,标志着铁路部门同提速一起在服务上也有了新的提高。
一会儿,学生们陆续的到达车站,晚点的列车又给了他们增加交流的机会。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均是第一次出远门,送行的父母的叮咛,在他们的眼里似乎是多余。不耐烦的表情时时泛上面颊。而更多的时候,从这些尚充满稚气的脸上所看到的是自信。尽管这种自信的表情里依然流露出些许胆怯,但是,对知识的渴望,对一个陌生城市的向往远远胜过这一点点胆怯。绽放脸面的是灿烂的笑,是相互的鼓励。
站在候车室的窗前,雾把车站的轮廓反射到平视的前方,像海市蜃楼。而弥漫空中的则似散不开的冷气;钢轨在雾中也藏起了它的尊容,怕羞似的不肯露面。
剪票了,挥手与进入站内通道的学生们告别,儿子也在向我招手。突然间,一种异样的感觉涌向心头,眼眶有些发热。这一幕深深的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窗外,几只耐寒的小鸟飞向茫茫雾海,欢叫着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