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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光
被包容的,不仅仅是往事。与春天无关的悸动,总是在掌心之中往返。
我似乎已抵达北方坦荡的告白,浑身抚满明月的语言。
感性从眼角潮起,一如海水漫过转身时的视界。我倏忽间恍然,挤进黑夜的银白色是一种纯净而无垠的怀抱。
所以,我放肆地裸露青春掩埋的歌声,让老迈的音符抱紧节奏失准的冥想,毫不做作地吮吸那些洁白的光芒。我由此而瞬间经历情感成长的过程,听到人生在海滩发出澎湃的声响。
这决不是短暂而虚弱的冲动,就心跳而言,我更愿意是永不停索的喘息。
那一刻,灵魂的张力已无需通过手指。穿越夜色的障碍,一朵花在手挽手的鹅卵石上慨然筑巢,并孵化出一种明媚、一种灿烂、一种辉煌。
对此,我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赤足,让一种流淌的写意不断地在我追求坚实的脚印中镌刻女神的意旨,使我尽可能地接近神圣,去完成点燃未来的使命。
我确信,我难以安分的血液,已然升腾银白色的火焰。
二、海滩
并排而坐,决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在大海边上,寻求灵魂相融的契机,往往需要一种与众不同的情绪。
我从不拒绝紧紧相拥的方式,来诠释成为海岸边缘的勇气。与月光谈起潮汐,谁又能说只有细腻的沙才配接受浪涛的洗礼?
从一枚浑圆的石子上,我听到了光阴忍痛的喘息。似乎永不间断地打磨信念,并收藏波涛和风雨,才可成为最为饱满的真实。
我确信海风翻动每一块饱经沧桑的鹅卵石,是为了用月光擦亮彼此的肩头,共同抬举一个波澜不惊的风景,去塑造海与岸默然相守的古老话题。
只是,我要如何保护一种升温的决定,才不至于被一阵翻卷的黑夜冷却?只是我的心,要以怎样的对话告诉世界,才可以绵延陆地的性格?
这似乎是我从南方走到北方应该终结的路途。
海潮奔来,历史已向身后退去。我无需皱紧眉头,冷峻地看待面前深不可测的大海。我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五月潮,来冲击我耽于苦难的平庸。
此刻,月光长鸣,我选择奔向大海,选择适应灵魂的另一深度。
三、潮汐
乘着月光而来,你告诉我不再平静。
我不愿局限于内陆的狭小心境,在你面前紧张得惶恐,尽管我握紧的南方已经出汗。
其实,在很多次关于海的梦里,我设想过你的样子,设想在见到你时该用一种怎样的惊喜,来夸张我含情脉脉的南方。当你用一种执着不断撞击我的胸口,我才发现自己虚张声势的情感,其实毫无准备。
可我已然决定不再后退,不再放弃亲近你的机会,不再忽视你大胆呼喊我的声音,不再畏惧你手捧浪花的轰然拥围。
这并非是凌驾于日子之上的空洞表态。以处子之心审视,你翻卷的是整个北方固有的精神,一种前赴后继、敢爱敢恨的气节。
因为你,我发现灵魂里也有你一样的激情,一样的在月光之下亢奋地举起螺号,一样的用海马的蹄声唤醒海星星明亮的眼睛,一样的把自己粉碎成水的火,或者火的水。
而我最终站在你的身边,成为你不离不充的弄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