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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缘分是很奇妙的事情。”
当我看见屏幕上从自己指尖跳跃出来的这行文字,我笑了,这句话很老土。可事实上我就是很相信缘份,我也相信我和他的缘份不会终了,如果他能看见挂在花店门口的巨幅广告,他一定会来找我。
一、
爱情不会永远美好
我爱你的这一秒
——你却想念着别人的怀抱
情人之间的结束语,不过是“我不爱你了”、“我爱上别人了”或者“我不能再继续爱你”对我来说,最残酷的一句话是——“对不起,我从没爱过你。”
这个男人昨天还称我为“亲爱的宝贝”今天就拥着“新欢”对我说根本没爱过我。我很奇怪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差劲男,难道真的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真想用冰水泼掉他脸上假惺惺的怜悯。我百分之二百的肯定,下一秒开始我会恨他。我什么也没多说,用“拜拜”为我们两个人画上句点,从此交叉而行就当没认识过。我除了气愤,没有一丁点难过,更不用说挤出点眼泪博取人家同情了,甚至稍有些轻松的。
“王八蛋”我低声咒骂的同时,又不得不问自己——难道?你也没爱过他?如果没爱过,那又为何在一起?无数个疑问句在脑海中悬浮起来。
我的钱包丢了,我觉得自己很蠢。今天精神恍惚都是那个王八蛋男人害的,我打电话给银行挂失自己的信用卡后,去警局回答警员的问题继续挂失我的钱包,天知道我的钱包会不会回来了。我心里为自己的乘车卡、保险卡、银行卡,以及所有证件而哀悼。
心情不爽到了极点,但是抱着“顾客至上”的服务宗旨,我挂着无比“凄惨”的笑容在花店当“卖花女”如果不打工,这个月不仅没饭吃,恐怕我就只能回家吃自己了。
我望着窗外的淅淅沥沥的雨花拿着扫把站在窗边发愣,小米推门进来时,拴在门边的银铃摇晃出清脆的声响,我条件反射的半鞠躬——“欢迎光临。”抬起头来却看见她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这是干嘛啊。”她笑了。
“小米啊,不好意思我分神了。”小米是花店老板娘的女儿,比我小了好几岁,正在上职专。
“我妈妈呢?”她放下书包,坐在手银台前,随手拨拨离她最近的那束黄玫瑰。
“她去定花了,那束黄玫瑰我一会儿顺路送过去,就不回来了,都9点了,不知道什么人这么急着分手,一定要我九点半送到xx公司。”我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关门,一边催促小米赶快回家。
“黄玫瑰,是分手的意思?”她还是呆愣愣的望着那束玫瑰出神。
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家都反常。
巷口堵了好几辆车,我撑着伞,不知如何穿过车与车之间小小的缝隙,因为身上那条雪纺纱的白裙可是我半月的工资。我稍一停留看脏乎乎的车头,那车竟然往后给我腾出了一个刚刚好的“安全距离”天暗,我又没戴眼镜,只朝着司机的方向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然后快步穿过小马路。
雨不大,裙子只是潮湿,却没有弄脏掉。我在浴室冲澡的时候发现在自己的神经异常疲惫。“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是特别麻烦糟糕的事情。我穿着裕袍就直接倒上床,很累,其实,很难过。
眼眶很潮湿,即使不爱,毕竟这么久了也有些依赖对方的存在,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蠢?呢呢喃喃之间恍惚沉睡。
二、
我只要一个真心的微笑
却被你说成无理取闹
爱情究竟是鸦片或者毒药
——令人痛苦又无法舍弃的烦恼
我带着初来这个城市的迷惘和无助,投入你的怀抱,原来我真的没有爱过你。我漂浮在大海里,你是我第一次遇到的浮木,我狠狠地抱紧你依赖你,不让自己沉沦迷失。
不用背负一个男人的爱,其实很轻松。不必再看你虚假的笑容和善意的谎言,我必须承认,你选择分手,是对的,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恨你,恨你也只是因为你让我颜面全无。我抱着一摞书站在校门口“先去图书馆,还是先去超市?”
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忽然变得很轻松,心里头隐隐约约的有一点悲伤,不知道是为自己的钱包还是为那个王八蛋男人。抬起脚向图书馆走去,图书馆的布告栏上还贴着她写的字条——“我丢失了一个黑白钱包,如果有人捡到请务必于我联系,联系电话xxxxxxxxxxx,感激不尽。”念来念去,我叹了一口气,这年头,上哪里能找到好人?我宁愿你把我钱包里前全部拿走,但是,起码把我的证件留下吧,补办证件是很麻烦的。
桌子上的手机天天保持24小时开机,花店的老板娘知道我的遭遇,善解人意的提早支付了我一个月薪水,起码让我有钱能够吃饭。对面怎么有个男人在一直看我?我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默默走开,不一会儿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我激动地接电话,眼前却出现一个钱包,打开放在桌子上“证件上的这个女孩,照片上的这个女孩,是你。”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的那个男人,左手撑着桌沿,右手握着手机站在我面前。我欣喜的抬头,他微笑的看我。
“你的白裙子,还安然无恙吧?”他的眼睛里有浅浅的微笑,我诧异的看着他,白裙子?
“你是,那天开车的人?”我的手还一直按在自己的钱包上,失而复得的欣喜啊。
“呵。”他喝咖啡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很怕烫的样子。
“你好,我叫乔娅。”突然想起来,都没有介绍过自己。
“我知道,我看了你的证件。”他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很不自然的红晕。“我叫陆德。”
陆德是医学院的助教,我最讨厌医院了。他是那种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男人,沉稳、内敛、认真、干净、有主见,有品,更甚至很容易让然觉得安全。数完他的这些优点,我发现这其实就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处女座的女子是特别需要安全感的。
让我爱上他,很容易。
三、
她的发丝在你领口缠绕
你却带着假面的微笑
——口口声声爱我
如果和上一个男人在一起是因为需要一个人依赖,就算不是他也没有关系。但是陆德,我知道,我是真地爱上他了。
爱一个人其实很容易,难得是能不能一辈子只爱这个人。我不知道陆德是不是爱我,我们很容易就走在一起了,想是久违的恋人一样,他会牵着我的手过马路,他会为我在图书馆占座位,他会陪我逛书局,他会接送我回家他的手掌很温暖,他笑的时候能让人感觉到窝心。他没说过爱我,连喜欢我也不曾说过。
“如果不是喜欢我,他就不会对我如此温柔了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陆德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脸上有小小的哀怨,你穿着一系白裙在黑夜里格外显眼。穿着那条白裙子消失在人群里,就像没入沧海的蝴蝶,那么脆弱。那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原本,我不是一个看上去就令人疼惜的女子。
七夕节,街上飘着淡淡的花香,我对他说:“陆德,今天我请你吃饭好么?”
陆德用手指拨拨我这在眼前的发丝:“好啊。”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苍凉。
今天是中国情人节啊。我在心中轻轻的叹息。
他的眼神专注而炽热:“乔娅,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在月光下有一种令人沉沦的美,朦胧的,不切实际的。”
我当然知道这样明明暗暗的月色,掩饰去了我脸上的不足。他的情话,才是真正令人沉沦的东西。我相信,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太阳、月亮、星星,那么大家的情书,就要重新写过了。
他的吻,我的泪。心里最柔软的一处疼哀,我幸福的哭泣,仿佛过了这个夜我和他会各奔东西。他捂住我的泪眼,轻声私语:“这样看你的双眼,让我有种罪恶感。乔娅,以后每年的七夕节,我都会送给你”他从身后取出一盆小小的新娘花,这就是为什么从开始见面他一直不肯让我看那个精美的小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这个新娘花,花店老板娘说你会喜欢的。”我惊喜地抱着他的脖颈,在他的的面颊上“啵”了好几口。
四、
欺骗没完没了
我只想大声的尖叫
收回你承诺过的美好
——这不再是我所需要
我想这一次,我一定会认认真真的爱。我想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受伤害。为什么我就忘记了,爱情是镜子的反正面,孤单的两个人靠在一起就会温暖,这样的两个人彼此受伤害也是伤的最重的。
每次我总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唯独这一次,我告诉自己我会幸福,偏偏就出了岔子。又是这一幕,他和她拥在一起,他的眼神在躲闪,他的笑容很勉强。
她告诉我:“嘿!你好,我是陆德的未婚妻,昨天才从日本回来,都没有告诉他,想给他一个惊喜。你是他医学院的同学吗?”
他的惊喜?我的惊吓!我魂不守舍的转身便走了,难道你对我说过的话,都是骗我的?难道你从来没有给我一个真心的微笑?或者连给我的爱情都是一个梦,一个施舍给我的梦?是不是你也要告诉我——“对不起,我没爱过你。”假如他真地对我这么说我也会恨他的,可为什么他不说呢?
我多么想大声地告诉她:“我不是他的同学!我爱他!”我不敢说他是爱我的,他没说过。那时候,他只是小心翼翼的捧着那盆可爱的新娘花。而新娘花的花语是——真爱
是我误会了吗?那么那些拥抱?那些亲吻?那些手牵手的温暖也是误会吗?
为什么你不说话呢?难道你,没有什么好说?我看着她的笑脸,陆德别开脸,低下头泪眼婆娑。我轻声地说了句:“对不起,我有事要先走了。”
五、
为何不曾逃跑
只因为希望你能看到
——我身后伤痕累累的骄傲
我毫不吝啬的承认“我爱你”我毫不吝啬地告诉你“我爱你”我没想过有一天我再也不能和你说这三个字。
她站在我面前谴责的,又带点忧郁的眼神。我知道她也是个好女孩,她没有错。她只是用那种悲伤的眼神看我,在心里默默的责备我,也责备他。我很想告诉她:“难道,我和他相爱,有错吗?”
她安静的掏出了一封信然后放在我面前,犹豫了一下,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我看着信封上的娟秀的笔迹,虽不是他的字,却仿佛重见他涌上愧疚的双瞳。只是稍有迟疑我便打开了那信封,简洁干净的信纸,像那个女孩本人一样给人清澈的感觉,她,真的是个好女孩——
“听说,你叫乔娅。我没有指责你,或者迁怒你的意思。爱情,本就是奇妙的东西,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他透过我看你的影子,或者他当初透过你看我的影子,我不怪他,毕竟离开的人是我。但是说实话,没有一点悲伤或者哀怨是骗人的,我无理取闹得到大吵大闹,他只是闷不吭声,最后他告诉我——他爱你。
这个事实无论如何是我应该接受的,可我接受不了,我也爱他啊。你能了解对不对?如果爱情这么容易放弃,我们早就分手了不是吗?可是当我一脸欣喜地出现在你们面前,有那么一瞬间,我已经看出来了,他不爱我。可我不相信,我不想相信,我也是有些自私的。
这封信,也许是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我不忍心你带着这么样的伤心失望。他是爱你的,他说,当他凝视着你泫然欲泣的笑脸转身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失去你了,他一瞬间他才明白他有多爱你。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嫉妒,我也流泪了,尽管我告诉过自己,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可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泪腺,我哭了。
他走了,他走在雨夜里,酒后驾车,如果你看了星期五的报纸,你会看到小小的短短的一则短讯报道着他的死亡事故”
我俯在新信纸上,侧着头,窗外阳光热情的燃烧。陆德温吞的笑容,那么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他柔软的双唇,他轻声的叹息
终、
花店外挂了巨幅广告,女孩手捧着一小盆可爱的新娘花巧笑嫣然——“你还记得七夕节的承诺吗?不是说好,每年送我一小盆会对我微笑的新娘花吗?我总是在这里等着你的,因为我总是会在这里一直爱你”
七夕节快到了,新娘花所代表的花箴言:经得起考验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