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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花非花,人非人,花是人,人是花”花人一体,花语亦是人语。李白曾用牡丹来盛叹杨贵妃,使凤颜大开,而牡丹亦是牡丹,倾国倾城,万花之上,难免有骄情,她在权势中演绎自我的舞台剧,哪管他是风流倜傥还是玉树临风,那管他才华千斗还是旷世无双,她成了改变诗人人生棋局的一匹马,也为牡丹书写了一段傲慢的历史。而在红楼梦里的另一个牡丹女人也熠熠发光。“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这个大观园里最有魅力的女人,左右逢源,以牡丹倾城的富贵、才华、容颜、魄力而高树于枝,无人非议。“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拾谁休?”在纷繁争艳的花丛中,有一个女性素头素面,静坐闺秀,冷眼旁观,而坚实的冷墙却永远也挡不住她与生俱来的魅力。或许因为她的前世是用仙露滋养出的绛株草,而后世必定是要做一棵在尘世中飘零的芙蓉。清高、淡雅、随风而逝,随情而伤,随爱而去。与她们不同的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切切的宋词人李清照,遭国破之凄,丧夫之痛,改适之苦,却毅然撑一支长篙在乱世中,争渡、争渡历史的湖畔,百合花静静的盛开着千秋的愁绪,万世的美丽。此些红颜与花物我一体。不知是花陪衬了人,还是人点缀了花,而人们以花喻人的传统是铁定的事实,而这种传统是否有点牵强附会?我对此总持怀疑态度。
也常听朋友们谈起“花语”说玫瑰代表爱情,康乃心代表母爱,百合代表婚姻好合而我对此是一种不屑,花就是花,花开花谢是一种自然纯净的呈现,来自于泥土而最终回归于原始,而人们何苦要强加自己的意情呢?简单是一种美,被渲染了文化的色调,是否会太过芜杂而失去了最初的纯净?这种想法一直让我闭目塞听,直到有一天无意的看过林语堂先生的金粉世家,我才真正的信服了古人的“花人一体”之说。
也许该感谢电视导演,他的细腻筹划,让我见证了百合的更美的一面。故事中出现了两种反差很大的植物,几株百合和一大片向日葵。同时更为反差的是,百合出现在阴翳的天气,而向日葵却盛开在灿烂的阳光下。当冷清秋拿着百合出现在雨中的时候,我为艺术的魅力所深深折服。是的,冷清秋,这样一个女性,唯有用百合来形容。素面素服,清雅脱俗,娇柔中有着不屈的倔强,在并不优裕的家庭寄人篱下,却没有黛玉的多愁善感和独自哀怨,而脱俗成一个落落大方,有思想见地的清雅女子。她是那么执着的爱着百合,而百合又岂止是百合?它是一个在封建家庭土壤中,不断的生存,不断的维护着自我尊严、纯洁和保持自我位置的女性缩影。正如她淡淡的说:我喜欢百合,因为无论在什么天气,它都静静的绽放着。而七少爷,那株需要阳光才能灿烂的向日葵,他永远也不能真正明白清秋为何挚爱百合,尽管他爱乌及乌,尽管他给予了她厮守的戒指,但戒指的光环永远也不会将白色变成金色,百合永远是最经典的颜色。是的,百合,尽管羸弱轻柔,却拥有顽强的生命力和激进的灵魂,无论刮风下雨,它都能在墙角一隅淡然的伫立。它不比四君子的的刚毅,但却在柔柔的妩媚中有着矜持的顽强和清雅脱俗。它不为流俗而动,依然保持了固有的原始的简单,一色的白,一心的坚持,一生的自持。尽管人们培植了更多眩目的品种,但它依然无动于衷的坚持着自己,成就了永恒的白色经典,保持了永恒的纯净心空。
也许正是它身上美丽、纯洁、脱俗、坚毅、顽强的气质深深的吸引着我,让我在走向火红地毯的时候,选择了它而放弃了象征浪漫和激情的玫瑰。尽管手指上没有代表永恒的钻戒,但三生石的爱恋早已托付给手中同执百合之人。
也许我早被中国的花人文化潜移默化却浑然不知,不然我怎么会在万种娇艳中独爱那一种?是的“花非花,人非人,花是人,人是花”百合不仅是一种简单的存在体,而是一种心情,一种文化,一种经典的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