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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人自来到这世上起,就注定的成长过程中要受许多磨难,人生的每一步总有许多欢乐与痛苦。每一个人走过成长的岁月,记忆中也许最美好的是童年的点点滴滴,童年总是一个人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日子,尤其是对于现在的孩子,童年真的很美很好。与众多的孩子一样,灵灵来到这个世上自然给家人带来了许多快乐与希望,有母亲的呵护,有母亲的爱,灵灵也是幸福欢乐的。然而对母亲的记忆,母亲的爱,灵灵的记忆只留在了那个春节后的午后,那个还有许多寒意的午后,母亲抛下了体弱的丈夫和不到九岁的儿子杰杰和不到四岁的灵灵,带着自己的行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家对面的山头,任灵灵震山的冲过山口让村人听了都悄然流泪的哭声也没有让母亲回头。
任谁也哄不住的灵灵哭到天黑后自己停止了哭,然后在家里那长长的木凳子上睡着了,眼角还有泪水,但脸上却挂着笑,已经五十几岁的奶奶抱着灵灵直流泪。第二天灵灵好象忘了母亲,毕竟他还不明白母亲的离开意味着什么,三岁以前对童年的记忆是淡薄的,对母亲最清晰的记忆只是那个带着寒意的午后,那个午后深深地定格在他那不到四岁的小脑袋里。他照样高兴地与小朋友玩着,然后天天盼着母亲回家,因为母亲说过等灵灵听话了她就会回家,他相信母亲的话,只是常常看到哥哥杰杰一个人哭,灵灵并不知道为什么,他只顾着与小朋友在村子里瞎跑。
人说有妈的孩子象块宝,没妈的孩子象根草,虽然有奶奶的疼爱,父亲的关爱与耐心,灵灵还是盼着母亲回家。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灵灵长大了,上学了,母亲却遥无音讯。哥哥对他说不要再盼母亲回家了,她不要他们了,她已经在外面有了自己新的家,灵灵哭了一场后便不再盼母亲回家,他也一夜间懂事了许多,那年他不到十岁,上小学三年级,哥哥杰杰上初一。以后日子灵灵与奶奶、父亲还有哥哥杰杰就相依为命,走着自己本来应该快乐无忧无虑的童年。
针线错乱的缝口
也许是由于小时候营养不良,虽然在这个年代说营养不良有些夸张,但灵灵的确身体不好。常常生病,个子也比同龄的孩子要矮一截,脸色也常常是腊黄色的,但他却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得多,虽然他成绩不是很好,但却能体贴日渐年迈的奶奶和身体软弱的父亲,总是力所能及地为奶奶与父亲做些事。
灵灵与杰杰学会了煮饭做菜洗衣。每当农村开始忙的时候,奶奶与父亲从早到晚在地里忙着,没有时间做饭洗衣,甚至吃饭也中匆匆忙忙,于是做饭的任务就落到了两兄弟的身上。后来杰杰上初三了,灵灵也十一岁了,上五年级,农忙来时煮饭的事然后落到了灵灵的头上。于是傍晚当别的小孩子在村里跑着玩耍的时候,却常常看到个子矮小的灵灵踩着凳子爬在灶台上忙着,门外小朋友的欢笑传进屋,夕阳正平静地照在门上,灵灵皱皱眉,继续忙着,不时用手揩鼻涕和汗水。
灵灵知道家里很困难,供他与哥哥上学对于是渐衰老的奶奶和体弱的父亲来说,的确是很难的事,他局限性曾听到村里有人对奶奶说她都已经那么老了,哪里还有能力供孙子上学,让他们学门手艺算了,但不管怎样,奶奶还是让他们上学。因此灵灵总是穿杰杰穿过的衣服,他知道买新衣服要花钱,他从不让奶奶给买新衣服
那是一个快到冬天的星期天早晨,农忙也差不多结束了,奶奶上街卖菜去了,父亲在地里干活,哥哥在学校没回家,灵灵找裤子穿时才发现每条裤子都破了。他知道前段时间太忙,奶奶没有时间给他补,可现在不忙了,奶奶又不在家,灵灵突然觉得很伤心,就坐在被窝里哭了。哭了一会儿,灵灵停止了哭,他知道哭也不有用,小朋友在外面正玩得热闹,他也想出去,可他不想穿着开口的裤子出去让小朋友笑话。于是他找出了针钱,挑出一条破口最小的裤子,学着平时奶奶缝补的样子开始自己补裤子。灵灵从来没有自己用过针,因为针总是不时地扎着他的手指,还出了血,但听到外面小朋友欢笑的声音,他忍住痛,继续缝着。终于补好了,灵灵高兴极了,赶忙穿着自己补好的裤子出门去与小朋友玩了,他不知道补得如何,他只知道裤子上没有了破口,小朋友不会笑话他。
玩累了灵灵中午回家时,奶奶已经赶集回家了,父亲也煮好了饭。“奶奶,我今天自己补了裤子,一会儿你把我的别的裤子补上好吗?”吃饭时灵灵对奶奶说,并让奶奶看自己补好的裤子。奶奶一看,笑了,只见那缝口上针线乱七八糟,整个缝口皱成了一张老婆婆的脸。似在笑又似在哭,上面还有点隐约的血迹。
“我们家灵灵真的长大了,能自己补裤子了。”奶奶说,却流下了泪水。
“奶奶,你哭什么啊。等你眼睛看不清的时候我也帮你补好吗?”灵灵边说边吃饭,那时秋天的阳光斜斜在照在院坝里,整个院子里全是阳光的声音。
手抄的资料
农忙已经过去了,灵灵放学回家便不用煮饭了,便常常出去与小朋友地村子里欢跑着。可这几天灵灵回家就开始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常常回家就开始写,吃了晚饭也要写到深夜。开始奶奶与父亲还以为学校作业多,他在忙着做作业,以为他开始认真了,非常高兴。
“灵灵,你怎么那么多作业啊?”一天父亲问他。灵灵连忙把写的东西捂着,把旁边那本书也抓在手中不让父亲看,然后抬头笑笑。“什么东西这么神秘?”父亲觉得奇怪,站着不走了,非要看看是什么。可灵灵就是不给。
“怎么,你抄别人的作业!”父亲终于还是从灵灵手中夺过一本书,那是一本数学资料书,写着别人的名字。从不对灵灵生气的父亲突然非常生气。
“你怎么可以抄作业呢?啊!拿出来。”那是灵灵看到过的父亲最生气的一次,他只好慢慢地把捂着的东西拿出来,递给父亲,然后低着头,开始流泪。
“灵灵,你这是什么?”灵灵递给父亲的并不是同一本书,只是一个本子,上面的的字写整整齐齐,内容与书上的一样,但并没有写答案。“你在抄书吗?”可灵灵就是不回答。“你没有吗?为什么要抄?”
“那是资料。”灵灵只好说。
“你没有吗?”
“那要另外交八元钱买的。”
“你为什么不买?”
“老师说自愿买,哥哥上初三要许多资料,要花许多钱,所以哥哥买我就不买了,借同学的抄一样的。”
父亲默默地把书与本子给灵灵,泪却流出来了。
“爸爸,你别哭啊。这样抄一遍我还可以加深印象,而且也练了字,很好的。”灵灵知道父亲伤心,便安慰他。父亲拍了拍灵灵的头,笑了。
几天后灵灵抄完了资料,父亲给他弄了张简单却又精致的封面,看起来相当漂亮。
两个干瘪的青椒
冬天了,灵灵的自行车却老是出问题,那是奶奶从城里表弟家拿回来的,让一直想有车的灵灵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那天是星期天,灵灵想把车子自己推到街上去修,因为他自己有姑姑给的五元钱,他想应该够了。家到街上有八里路,灵灵高兴地推着车走着,虽然天气很冷,但想到回家就可以骑车了,非常高兴。
到了街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修车的老头,可老头的动作很是慢,修了很长时间才修好,那时快到中午。灵灵掏出钱给老头,老头看着灵灵,接了钱手却不缩回去。老头说得七元钱,可灵灵只有五元钱。不管灵灵怎么说好话,老头只是一句话,不给七元,车子不让拿,灵灵几乎要哭了,但他不会当着陌生人流泪的。他想到了上中学的哥哥杰杰。于是便去了学校。
那时正是中午,学校已经下课,正是吃饭的时间,杰杰正吃饭。灵灵说了情况,杰杰给他他两元钱,并要去给灵灵买饭。灵灵看着杰杰碗中的他最喜欢吃的青椒和豆腐干,咽了咽口水说他不饿,要去拿车回家,奶奶和父亲在家等着,然后就转身跑了。
灵灵骑着车往家走,天气很冷,灵感觉肚子非常饿,想着杰杰碗里的青椒,就更感到饿了,他不停地咽着口水。到了村口,却还是忘不了青椒,那可口的青椒。他看到村口不知谁家的地里还有没有拔掉的已经干了的青椒杆,在冬天的风中显得非常凄凉,灵灵下了车,把车扔一边,跑进那片地,在那片干枯的青椒地里一株株地找着什么。
整块地快完的时候,灵灵的脸上有种失望的感觉,最后一株了,最后一株青椒杆在风中冲灵灵招手。突然灵灵脸上有一丝惊喜,只见最后一株杆上居然还有两个青椒,居然已经干瘪了,但毕竟是青椒,灵灵吸了口气,小心地把它们摘下来,然后推着车回家。
奶奶与父亲正在等他吃饭。“奶奶,晚上你给我炒这两个青椒吃好吗?”灵灵把两个干瘪的青椒给奶奶,并说今天去学校看到哥哥吃青椒他好想吃。奶奶问为什么不叫哥哥给买呢。灵灵说他知道哥哥一周只有二十元钱的生活费,算下来一周最多也就剩二元钱,他修车已经拿了哥哥的钱,如果再给他买饭吃,哥哥就没有钱买菜吃了。奶奶拍一拍灵灵的头,眼中涌出泪水。
那两个干瘪的青椒奶奶并没有给灵灵炒来吃,只是放在风中吹干,挂在门口,随时在冬天的风中迎着灵灵回家。
时间慢慢过去,灵灵也在慢慢长大,童年也在慢慢远去,灵灵并不知道他未来的成长路上还会有什么苦难,但至少他还是快乐,因为他的成长路上虽然没有母亲的爱,但他有慈祥的奶奶和爱他的父亲,还有让着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