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字外见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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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伯兴先生的书法可用4个字来形容,即“落拓不羁”用陈定国的话来说,他的作品“没有一个字是规规矩矩的,有胖有瘦有长有短有开有合,不是伸腿踢脚扭腰摆臀头昂首随意挥洒,就是左顾右盼前倾后仰上窜下跳跌宕成行”先生用笔娴熟,泼墨写意显得十分生动活泼,毫无做作之感却平添一分古拙。

    国庆节这一天,时钟正指9点时分,我来到武汉美术馆参观,有幸为观展者前10名,获得美术馆的一份赠品。看了我写我法——金伯兴书法作品第二回展后,更是感到不虚此行。

    金伯兴先生出生于1940年12月,浙江嵊州人,国家一级美术师。历任中国书协评审委员、中国书协理事、湖北省文联委员、湖北省书协驻会副主席兼秘书长等职。这次书法作品展是继2002年金伯兴先生书法作品在湖北美术学院展出之后再展,因此称之为“第二回展”

    作品中有一幅书写的是王右军题卫夫人笔阵图后语录:“夫欲书者先干研墨,凝神静思,预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作令筋脉相连,意在笔前,然后作字。若平直相似,状如算子,上下方整,前后齐平,此不是书,但得其点画尔。”这段话可能对一般习书法者已烂熟于心。但对于不知看门道只知看热闹的我来说,确实有所领悟。王右军将书法看成是布阵打仗。“夫纸者,阵也;笔者,刀稍也;墨者,鍪甲也;水砚者,城池也;心意者,将军也;本领者,副将也;结构者,谋略也;扬笔者,吉凶也;出入者,号令者;屈折者,杀戳也。”金伯兴先生深谙其中道理。在领会到“爨宝子的方棱、王羲之的秀媚、颜真卿的苍厚、米芾的快捷、黄山谷的恣肆、王铎的跳跃、徐谓的粗率、傅山的连绵、于右任的大度、谢无量的欹变、徐生翁的野辣、陶博吾的憨古”后,出奇以胜,达到“无招胜有招”的境地,做到最大的形象是没有固定不变的形状,以看似没有规则的套路,有悖于常规的写法,表现出其艺术形式和艺术境界。

    在他的另一作品录明人唐寅画旧图中写道:“醉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漫劳海内传名字,谁信腰间没酒钱?诗赋自惭称作者,众人多道我神仙。些须做得工夫处,莫损心头一寸天。”这首诗是对唐寅一生的写照和总结。在我看来是金伯兴先生以唐寅作榜样,拿来与自己比照。唐寅在画艺上不囿于前人已具有的笔墨气格,而是融会贯通,吸取诸家精华,自融化机,使之成为中华历史上非常罕见的一位极具创造能力的大画家。金伯兴先生作品可贵之处同样在于他的创新求异上。笔随心动,挥运纵横、舒展豪放,求变、求新、求异、求奇,不断攀登艺术境界的最高峰。

    金伯兴先生在学书圣有感二首中写道:“右军历代称书圣,一帜高擎世所崇。墨迹流芳千百载,创新继承意无穷。书家自古信碑帖,多在临摹执着中。超越前人何奥妙,当知字外见奇功”细细品读这两首诗,便可看出金伯兴先生所具有落拓不羁书风形成的历史轨迹和艺术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