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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办完岳母的丧事,妻萍萍还沉浸于悲恸之中。
岳母的病突发于5月1日。这天按惯例,我们举家要到岳母家共度节日。萍萍很早就起床,到超市买了些蔬菜到岳母家去。乘车到达岳母家后,萍萍按过几道门铃后,很长时间没人开门,萍萍开始有些担心起来了,连接在脑子里问了几个为什么。正当她在犹疑不定之时,她的二妹来开门了。她连忙问:“姆妈呢?”
二妹说:“姆妈昨天吃了安眠药的,现在正在睡觉。”
听到这,萍萍放心了。便张罗着到厨房里摘菜,准备做饭。“到11点了,怎么姆妈还没有起床啊?”
这时,萍萍推开她母亲的卧室,发现母亲将被子全掀开了,母亲睁着恐慌的眼正在向她求救。她的半个身体已不能活动了,能活动的手抓了一手大便给萍萍看。萍萍再往床上一看,屎尿已糊了一床。便慌忙打电话120。萍萍将母亲洗干净后,随救护车将母亲送进了市立一医院,经急症室抢救后,便送往卒中科治疗,经检查,岳母大面积脑梗阻。病危通知单接着下来了,并告之,至少在一周之内,必须由亲属守护、照料在其身边。我接到讯息后,立即告之其兄、其弟。就这样,萍萍为照料、守护她母亲,第一天就是整整24小时没合眼。接着是与她的兄弟姐妹们轮流地守护、照料着她母亲。
5月2日这天早上,萍萍还没有从医院里回来,而我担负着去火车站接一叶知秋的任务。我想,这正好是一个空档,便按时赶到汉口火车站,将一叶知秋夫妇接到华师大招待所。
下午,我回家后,女儿警告我“家家(外祖母)病得这样,你不能去参加论坛的聚会,不然的话,将停缴上网费。”我这时也在犹豫,参不参加笔会。正在这时,睡在床上的休息的萍萍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了,对女儿说“让他去吧,他心里念着的事没做成的话,会成为包袱背在身上的。”
就这样,我得到参加聚会的批准,做了作为一名筹备组成员应尽的工作和义务。虽然,在整个活动中,我时时地挂念着岳母的病情,时时地担心着妻子的身体,但我不愿向任何人显露出来,也不会向萍萍表白这些,只是放在心上而已。笔会结束后,回到家中,女儿看见我,车过身去,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嗯”而妻子萍萍拖着心力交瘁的身子,只仅仅埋怨我:“该打个电话回来问候一下,这样,人也好想一些。”是啊,多么宽容的妻啊,萍萍,你好,我向你致敬!
7日,岳母被转到重症病房。这之前,萍萍坚持要将母亲的身体擦洗干净后,再进重症病室。因病人一旦进入重症病室后,其亲属就不能在身边照料了,全程通过仪表由医护人员监控和治疗。进重症病室后,护士察看了岳母的身体,没有一处破皮和生疮之处,不禁佩服起病人的亲属照顾之精细。这天,我对萍萍说:“8号我向单位请个假。”她说:“你还是去上班吧,有事情我打电话给你。”8日这天,我到机关后,刚刚过完早,岳母去世的噩耗便传来了。我连忙赶往医院。
妻萍萍与其兄长共同主持着丧事,又是连续3天没合眼。出殡的前两小时,萍萍一倒在床上便睡着了,帮她盖被子,拍打她时,都没将她弄醒。她太累了。这时,我真不希望马上要演奏的哀乐将她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