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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春惠就是对政治从来不关心,家里面没有电视,新闻从来没有看,所以连现任的总理是谁都不知道,她是十足的只看眼前,只在意身边事的市井人。
所以现在一下让她看公文,几本没事,一多她就犯头晕,别说处理,是什么都不知道,像是在看天书。
在君王不在位的时间里,都是有三公代为处理,现在春惠也只能从头开始学习,这些事务还是得由三公处理,春惠只在最初下达了几道圣旨罢了。
对木隅有偏见,春惠是怎么也不想将大事交给他,对他胆大包天扶假王上位,碍于现在需要仰仗于他,心宣的提议是什么都要不做,什么都不要说,暂时当假王的事没发生过。
春惠当然觉得憋屈,木隅的一个决定害她跑遍了全世界,吃得苦还少嘛,奈何她没有本事。
原本是想将事务交给信任的人,但那又于理不合,心宣现在虽然是入朝为官了,但是职位还是很低,多次进宫跟春惠谈心就已经引起了百官的猜忌,所以心宣让春惠稍安勿躁。
是啊,她现在什么都还不懂,就算是想干预也无从入手,正是因为被束手束脚,一心想大干一场的她才会越发的着急。现在朝中有多少贪官污吏,春惠不清楚,但是李家,在合州新上任的那个李叶林一家,儿子都是这幅摸样,他老子的德性可以预见,明知如此,春惠现在却不能将他给罢免,因为没有证据!
因为手头能用的人少,该信任谁,能用谁,阅历不够根本无法辨认。正是因为不懂。春惠才被限制了手脚,就是因为不懂,连朝都不用上了,上过一次朝,春惠明白,她若是不懂,就进不了这个圈子,半句话也插不上嘴,同样,她也是听不懂。跟个洋娃娃一样端坐着。
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春惠宁愿把时间花在学习上,所以最近她朝也不上了。既然公文都交给了三公,朝堂上的事也一并交给他们吧,春惠现在全心全意扑在了学习上。
春惠现在的心思是,既然选择了上来,那么就该将心思全放到这上面来。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对这世界常识性的问题都是障碍,春惠现在学习的都是基础。
然后,礼节的问题,春惠连走路都要学近在眼前的登基大典。到时多国使节到访,春惠可不能出岔子,那有关国家的脸面啊!
走路该有君王的大气。春惠身穿正服在院子里走动着,当做是清晨的运动。
“舒慈,我不,是朕好奇个问题,为何服役妙珠的妖兽。可以从他影子里出来?”
春惠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问一旁的内监舒慈。
再没有常识。渐渐也知道这个世界看似神奇,其实也没神奇到哪去,就好比有血有肉的肉身,是无法做到无形的仙鬼那样穿墙之类的事情。肉身是容器,有了这个容器才能在世间随意走动,不至于像仙鬼那样脆弱,可以被随意污染,但同时肉身也是一种束缚。
“那是附属使啊,跟普通大家驾驭的妖兽不同。”
泡热茶回来的女官尾璇笑着走近“舒公公,你跟陛下这么说,她怎会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同啊。”
教导春惠礼仪的女官尾璇正好说出了春惠的心声,笑道:“还是尾璇姑姑理解朕,舒慈公公为何不能体谅一下,朕这什么都不懂的人呢,还是跟随朕的内监呢,该有的细心和耐心呢?”
“陛下,奴才知道了,不要拿总管训斥奴才的话来说教了,奴才懂,奴才明白。”
春惠和尾璇都是一笑。对舒慈这个徒弟,内监总管可是将他当做接班人来教导,平日里严厉的很。
舒慈思量着,垮下脸说:奴才只知道不同,具体是哪不同,陛下还是去问大人吧。”
春惠翻了个白眼“要朕去问,要你这跟班有何用?作为朕的近身内监,该有的贴心”
“奴才这就去打听。”
不等春惠说完,舒慈就跑了。
春惠摇头,半点规矩都不懂呀,主子的话,怎么也得听完,不过看着毛毛躁躁的舒慈,春惠才心安,最起码,在这里有人和她一样是在学习阶段,漏洞百出,不是唯有她是笨手笨脚。
春惠瞥向拱门,那里露出一角的衣角,是人转身离开不小心露出来的。
尾璇帮春惠倒茶,轻笑道:“舒公公待会儿又要挨骂了。”
可不是嘛,想让舒慈独立,又担心他惹出事端,德公公可是时常过来看看,当然注重礼节的德公公是过来对春惠请了安,得到了春惠的首肯才在一旁,随意的离开,是春惠之前让他不用再过来了,一个请安,一个告退,春惠觉得烦。
春惠是一开始就知道德公公在,没想到尾璇也注意到了。
春惠坐下休息,尾璇道:“陛下,容奴婢多嘴。”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连对你们我都要绷着脸的话,我就真的一点都不能轻松了,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吧。”
尾璇要说得无非是觉得春惠对奴才们太和善,太纵容了,这不是君王该有的行为,
尾璇望着还是一脸幼嫩的春惠,暗自叹气,这样总有一天她会吃亏,提醒道:“陛下,自称。”
春惠在无意间又自称了“我”啊。
简单的早膳,这也是春惠的吩咐,节俭,以后膳食尽量节俭,有人还想进言,被春惠不悦的神情给吓了回去。
朝廷上那是工作的地方,春惠自认为还没有能力,乱指手画脚,还可能好心办坏事,所以她隐忍着,宫中那是她的家,她的饮居若她还做不了主,那她这个王当得就太没意思了,那也不叫王,是傀儡!
用过早膳,新的一天也就开始,教春惠的文官早就在等着了。
望着做功课的春惠,两位文官在一旁小声的议论着。
“净身会连记忆也一同消去吗?怎么会一段时间不见,就把前面的都忘记了。”
在听到木隅和氐环青在御花园中的言论,吓到的蓝宝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寝宫里,所以对到仙岛净身一事,没人有过怀疑,毕竟除了已经死了的那几位近身宫女,其他人均是没见到蓝宝的面,哪怕膳食一切照常,也当做是障眼法,反正上头人的事,他们不敢越规,也不敢瞎想。
但对教过蓝宝的这两位文官来讲,春惠和蓝宝的差别还是太大了,见面不知他们是谁,已经教过的知识,让她好不容易记住的东西,全部都要重学,对这位两位文官来讲,那工作量实在太大了。
“最起码陛下现在识字了,虽然那一手的字还是跟之前一样,不过要比之前教起来简单了不是嘛。”
这也是让两位文官最为欣慰的事了,要知道,之前他们是连识字都要教,教蓝宝识字,那是跟教小朋友一样,两位年轻的文官是耐着性子,一遍一遍的教啊,那情景,说起来满满都是泪啊。
最终是他们两人读给蓝宝听,公文可以由他人代读,字可以由他人代写,学会基本的常识,能处理公文就行了。
现在春惠识字,一切就简单的多了,两位不需要每天读得嗓子冒火,一杯杯茶的往肚里灌,茅房跑的腿都软了。
“这倒是,或许是脱胎换骨了,陛下聪明了很多呢。”
“就是啊。”
两位文官都是一笑,这工作相较之前还是轻松了呢。
所谓劳逸结合,在室内坐了一上午,下午是礼仪时间,傍晚时分,就轮到户外运动了。
由太傅亢云亲自指导,春惠对这个大胡子还是有点点害怕,因为他是往死里整她,最常说的是:“别以为有剑灵守护就能偷懒,身体不强壮起来也是枉然。”
春惠也是从他口中知道,前两次打架被引导是因为枯木剑中觉醒的剑灵的缘故,为此春惠也知道月夜是真的离开了,不打招呼的离开,可能是永远的消失,微乎其微的可能,月夜可能还在自己体内沉睡,这个遐想,却是被妙珠无心的一句给打碎了。
“仙体百毒不侵,不用担心被鬼附身。”
这是春惠在嘲讽妙珠住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不怕喜欢阴暗的鬼附身后,妙珠所说的话。
亢云也曾是春惠父亲的武术老师,为此亢云对春惠可是一点也不客气,哪怕她现在是王,亢云也是瞪眼吹胡子的指点春惠动作不标准的地方。
今天又是个劳累的一天,等到了入夜,春惠就已经累的睁不开眼,手脚像灌了铅,一步都显艰难,明天一早醒来又会是如此,周而复始,春惠过的日子充实,但绝不轻松。
按照正常顺序,一些常识,还有一些春惠必须知道的事,都该是前往仙岛净身的那时,在仙岛住上一段时间,由仙女们教导,一切都该是慢慢来,而不是像春惠这样累得跟条狗一样。
顺序被打乱,现在所做的临时抱佛脚,只是为了让春惠成熟一些应付即将到来的登基大典,为了安抚民心,登基大典不能再拖。事后,春惠还要去趟仙岛,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知道她作为君王该知道的一切,包括她寝宫之下的封印,还有一般人所不知的有关妖兽,仙人之类超出寻常的事。
日子是一天天过去,越发得临近登基大典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