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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教书16年，改行生涯的崎岖生活中，学生们的一个电话、一封短笺、一声“老师”足已让我拭去泪珠，转换笑脸。一天，学生张文告诉我，他荣获首届“市青年技能大赛”美发组冠军，是小有名气的专业美发师，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记忆中的阿文（同学们都这样昵称），圆圆的脸，听语文课时，小而有神的眼睛专注地盯着黑板。特别擅长古文，读起“之、乎、者、也”来，俨然一个小学究，常常被老师指定在课堂上领读原文。也许多读书的缘故，也许小脑袋善储存的缘故，也许取了个“文”的名字，写的作文篇篇都得“优”长大后，一定是个端庄的法官、执着的文秘员、儒雅的教师！老师我早就给他写好了人生发展的定语。十余年转瞬而逝，期间，我从断断续续收到的节日贺卡闻知，阿文进了一家工厂、当了车间的板报员、厂里的团支书。前些日，在外地读书回家小住的儿子，有一天理发后，进门就拉着我看他的发型，要我作出评价。见我不理睬，他高声而叫：“妈妈，是你学生张文整出的发型！”张文——他当了美发师，选择了美发之路吗？儿子极力撺掇我来点新形象，进进潮流美发厅，感受一下学生服务。一个晴朗如春的冬日，我走进阿文的“天鹰发型美容院”阿文笑着招呼我，连连讲没作出什么大成绩，不敢惊动老师。他说早几年在厂里发展，虽稳稳当当拿工资，可想干点什么的念头一直很强烈。索性脱开企业，到深圳、广州、武汉等城市学美发美容专业知识，很快熟谙这个行业，不仅成为高级发型师、专业晚装发型师，有了自己的美容美发店，而且从事美容美发教学工作已经几个年头了。
我望着他，努力把课堂上捧着“之、乎、者、也”课本的小学生，与眼前一头帅发、风度翩翩的美发师叠合起来。阿文已经懂事、长大，没有沿老师画的轨迹行路，而是独辟蹊径，在美发事业田地里专心经营。他向我吐露，准备拓宽业务，再开一个分店。我从心底高兴，借这篇小文，对我所有的学生说：无论世界怎么变化，无论你在哪一个方位，只要你热爱生活，只要你有一双勤奋的手，你一定会像阿文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