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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子游带着独孤十三、穆良、殷红鸾与黄莺匆匆出逃,独孤十三见黄莺脸色发青,便唤任子游让他走得慢些,任子游边气喘,边道,“是得歇歇了。”任子游找了个小山洞给几人歇息,两个姑娘在山洞内,他们三人在山洞外把守,任子游听山洞里两个姑娘提到’戚梧桐’,便插嘴道,“几位担心戚姑娘大可不必,那位孙老前辈是一定会将她救出来的。”
独孤十三看任子游与穆良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便解释道,“梧桐在你们来前,就给旁人劫了去,我们也不知她现在何处。”
任子游闻之色变,围着火堆走来逛去,叹气道,“二位姑娘,抱歉,你们快些出来,我们得尽快离开此地。”独孤十三问他急什么,任子游苦苦笑道,“急,岂能不急,孙老前辈没能找着戚姑娘,回头便是来追我们,十三公子,到时,是你能挡得住他,还是穆小兄弟能挡得住,不瞒几位,这孙前辈为人十分的固执,他要是认定了找谁打架,就是天涯海角,不给他找着,他也是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戚姑娘既然不在寨子中,那他必然是要再来问我们的,要是到了这时我们又改口说不知,那他是断断不会再相信的。”
殷红鸾从洞中走出,心有不快道,“我们哪里改口了,我们打从一开始就是不知的,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在那说这说那,我们几时欺瞒了那前辈。”
任子游弯身大大鞠上一躬,叹道,“姑娘教训的是,是在下不对,适才形式危急,不得不这般处置,而今,我们几人先脱身才是要紧事,再大的事情也得等我们出了这鬼地方再说,姑娘看如何。”
老实巴交的穆良低头道,“不如何。”
任子游正欲回头说道说道这位忠厚过头的小弟,却一转身便与一人鼻尖贴着鼻尖,那一双眼眯成缝正盯着他,任子游哈哈一笑,忙道,“前辈来得好快。”
孙老头气鼓鼓道,“快?刚好而已,再晚一步,又让你跑了。你这小滑头,骗我说戚梧桐在苗人手里头,我把整个寨子都找了一遍,也没找着。”说着孙老头抡起碗大的拳头,“说,戚梧桐到底在哪,再不说,我就让你跟那姓方还是圆的臭小子一般,歪鼻子,不然,我就烧了你得头发,讲是不讲,老实不老实。”
任子游可怜巴巴的向其余几人求救,可他几人纷纷避开他的眼色,任子游悠悠道,“前辈息怒,息怒,第一回是我眼花,将方公子看做了宋连晋,是晚辈的不是,还望前辈多多见谅,第二回,我可没有骗你,我是真以为戚姑娘给他们抓了去,是我误会了,害您老也跟着误会,您瞧,就在方才,他们几人才同我说,这戚姑娘早被神秘人掳走,真不是有意要骗您老。”
孙老头垫着脚尖让自己高出任子游几分,问了句’当真?’其余几人赶忙上前帮着一同解释,这才将孙老头安抚下来,说来这老人家性情变换极快,一转身就将其抛之脑后,换之摸摸穆良的头,戳戳穆良的佩剑,笑道,“我瞧你使得好像是清风老道的玄武四幻。”穆良点头应他自己正是清风道长的关门弟子,孙老头望望天,看看地,搭在穆良肩头轻声道,“可是你这四幻,练得不到家。这样,这样,你再练两年,到时候我去找你,你陪我玩玩,好不好。”
穆良傻兮兮的冲他发笑,用戚梧桐的话来讲,穆良此人憨实的近于蠢钝,孙老头也乐呵呵的嘿嘿笑,这两人横看竖看倒是十分搭调,若非是年纪相差太多,说他二人是兄弟也不为过,一般的天真无邪。
任子游见缝插针,凑上前问孙老头他是怎么知道戚梧桐到苗疆来得,孙老头便将事情原委,同他们说了一遍,他最初是听说问剑山庄,凤天翔的徒弟以其成名绝技击败了魔教中人,便跑上了问剑山庄想同凤天翔的弟子比划比划,待他到了问剑山庄,从葛庄主那里听说凤仪山庄同独孤家的人都已下山,他又往凤仪山庄追,不曾想半道上正好与独孤家的老九碰上,独孤九便托他来苗疆找找戚梧桐,免得戚梧桐在沈家吃亏,顺带的,也能和她比试。
独孤十三问到,“为何我九哥会托前辈来,自己不来。”
孙老头嘿嘿笑道,“那沈三邪门归邪门,但邪的十分对我的胃口,更邪的有趣,他会养好多千奇百怪的小虫子,还会让小虫子听得话,你们是没瞧见,那些小虫子好厉害,一堆在一块打架,最后就剩下一只。”殷红鸾听孙老头说的绘声绘色,浑身只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那沈三爷心生畏惧,可众人还是不知为何独孤九不自己前来,孙老头拍脑道,“自然是因沈老三是我老朋友,不是他老朋友咯。而且,他说有些事要先去办妥当,回头说不定来得。”孙老头忽的捂着嘴笑,向那一干人等展示他一身褴褛的衣裳,更是兴高采烈的问道,“你们瞧我扮得叫花子像是不像,还有,还有…”孙老头再从怀里掏出一张张红缎底,烫金大字的英雄帖,分了他们一人一张,拍手道,“这东西送你们,慕容家要召开英雄大会,请各地的丐帮弟子替他们广发英雄帖。这些都是我从丐帮弟子那里顺来的。我分了一张给独孤九,他没说去,也没说不去,也可能先去英雄大会了,咱们也快走,别错过了热闹,我还听说慕容家有个丫头一直找不到婆家,她老爹想借着此次大会把她嫁咯,以你几人的身手,给他相中做女婿也是不一定的事。”
独孤十三对着英雄帖一看,难难笑着,顺手给了任子游,道,“我九哥心中,旁人岂会比梧桐重要,他是断不可能放着梧桐,去管什么英雄大会,苗疆一带九哥倒是熟,指不定他现在已经赶到我们前头,不然,我们先去沈家,若能同九哥汇合,找梧桐多个帮手总是好的,加之,万一梧桐凭一己之力脱了身,依着她的性子,也是先上沈家,不会回头去救我们,她记不得路。”
孙老头听几个小辈在一旁啰啰嗦嗦,唠唠叨叨,但听他们说会去寻戚梧桐,又从背后摸出一样东西,问道,“这剑先交由你们保管,我背着它,搁着背,还凉飕飕的。”
黄莺接下冽泉再谢一回,任子游同孙老头道,“孙前辈,您老人家愿意带着我们去沈家,在下定竭尽全力让您老同那戚姑娘比试,前辈意下如何?”
孙老头围着任子游转了一圈,贼兮兮的乐呵,两只手向着任子游身上的痒痒肉挠,挠的任子游也跟着他嘻嘻哈哈,孙老头笑道,“瞧你乐的,你这坏小子,是不是又想着把我同那姓戚的小丫头也排个高低顺位,偏不给你瞧,偏不给你瞧。”说罢,一撒手,纵身一跃飞快地消失在林间,但他那嘻嘻笑声却在群山间回荡。
戚梧桐本是睡的既安然又舒服,冷不丁的给一怪声吵醒,口中嘟囔道,’扰人清梦’动了动了身子又将脑袋缩进被褥中,她在被褥中被方才从那窗户缝里瞧见的一个景致给逗得十分想笑,滚了两滚,最后还是从床上爬起身,站在窗边,心道,’猪,当真上树了。’
戚梧桐先看看树上那只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白猪,再瞧瞧地上那个如只猫,朝树上伸爪子,偏偏差了那么些,怎么也够不着,便朝那上树的白猪叫到,“你拉我一把,我可不想给李师父捉去念书。”
树下那个则是一脸焦急,使尽浑身解数也非得爬上树,戚梧桐看着这二人,远远就听见,一人在唤,“慕白?朝晖?”,戚梧桐猜想慕白,朝晖,叫的该是这两小孩,戚梧桐见两人一先一后从树上又爬上房顶,再瞧一三十来岁模样,长相斯斯文文的男子从月洞门那走进中庭,口中仍是唤着,“沈慕白、沈朝晖。”就那么从这两孩子藏身的屋檐下走过,并未发现他们,戚梧桐见那男子未走远,又想他二人皆是姓’沈’,便从后窗翻上屋顶,悄悄绕到那两孩子身后,其中一人见戚梧桐面生,张口便要叫喊,戚梧桐点了他二人哑穴,轻声道,“你二人若是听我的话,我便不会伤害你二人,如若不然,”戚梧桐掐着那白白胖胖小孩的面颊道,“我就将你关起来饿上十天半月,把你饿的跟这小鬼一样瘦为止。”
而另一小孩听戚梧桐这般威逼自家兄弟却只是悠闲的眨着眼,戚梧桐笑笑指着仍在中庭寻找他二人的那位李师父,悠悠道,“那教书先生仍在下头,你若是怕我,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可大声呼救,让他来搭救于你。”那小孩登时沉下脸,戚梧桐微笑道,“我问你们几个问题,答得好,姐姐放了你们,答得若不好,可是要受罚的,听懂的眨三下眼。”
两小孩皆是眨眼三下,戚梧桐点头称好,解开二人的哑穴,只是戚梧桐未问话,只见那两小孩互看了一眼,一齐转头盯着自己,那白白胖胖的小孩语调憨厚,一字字问到,“姐姐,是给娘抓回来的那位姐姐?”
戚梧桐迷眼一笑,就听另一小孩道,“姐姐可是想问我们如何离开,我们帮你。”
戚梧桐自觉好笑,她本是不愿在此地多做逗留,不过眼下,她改了主意,她倒是想待上一待,瞧瞧这苗疆沈家里头究竟都住了些什么牛鬼蛇神,于是她微笑道,“我为何要逃,是你娘请来的客人,只是呢我现在找不到你娘,可是我有些要紧事要去一间石室,里面有口大鼎,地上还挖着许多奇形怪状的水渠,你二人可是愿意领我去。”
这两小孩十分自然的一人一边拉住戚梧桐的手,戚梧桐一只手上被那小胖子蹭的一手油,那小胖子往嘴里塞进最后一口包子道,“那间石室是进不去的,除了娘,谁也不准进去,我们跟着娘,总是跟到一半就跟不上了。听蒯大叔说,那石室是爷爷练蛊的密室,蛊虫要是跑出了来可是很吓人的,能把一头这么大的牛吃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那胖孩子说着用手比了一个很大的圈,大抵是想告诉戚梧桐那头牛有多大。
而瘦小孩更是一本正经道,“有可为,有可不为,姐姐,我们可是为了你好,你既是娘请来的客人,还是喊她领你去的好。”
那小胖子又道,“姐姐会轻功,能不能带我们下去,这坐着不舒服。”
戚梧桐微笑道,“你不是也会轻功,为何不自己下去。”
那小胖子一脸狡猾,身形圆圆滚滚,活动起来却异常灵活,相比之下,戚梧桐身旁这个纤瘦却不如他,倒也不是说这瘦小的笨拙,戚梧桐便问他,“小孩,你那腿怎看着别扭。”
那纤瘦的孩子敲敲自己一条腿,戚梧桐似听见铁片的动静,这小孩腿上绑着一层铁甲,听其敲打时的回音,这层铁甲该是打造的犹如纸片一般厚薄,戚梧桐还不曾听闻江湖上有这般技艺之能工巧匠,这孩子行动看似行动不便,戚梧桐猜想他是戴上这铁甲的时日尚短,还未能适应,而那个胖小子身上有藏有哪般机括,戚梧桐不禁一笑,对这两小孩起了兴致。
先跳下的小胖子朝戚梧桐招手,“姐姐也快些下来。”戚梧桐提着那瘦小孩也跳下,等在下头的胖小子摇头道,“姐姐的功夫不大好。”戚梧桐闻之,却是一笑。
戚梧桐方才在屋顶上时见山谷那头起了烟,像是起了大火,便问那俩小孩那是什么地方,那纤瘦的孩子应道,“那一边,苗人的寨子。”戚梧桐觉不会这般巧合才是,依山而居的苗人该不会只有那么一群,而那纤瘦的小孩,慕白,沈慕白,却道,“娘去的正是那个寨子。”
戚梧桐想火势大的隔着一个山头她亦能看着,若殷红鸾几人当真有了好歹她敢去也是于事无补,又或是,这火是他们几人放得,那她去岂非自投罗网,如此推想她是不去为妙,便扯着沈朝晖肉乎乎的脸道,“密室去不得,那沈三爷见不见得?”
沈慕白与沈朝晖竟同时摇头道,“见不着。”戚梧桐问其二人缘由,沈朝晖道,“爷爷都死三年,你如何见得到。”
戚梧桐登时惊道,“已过世三年,我怎未听说?”
沈慕白道,“姐姐家死了人,还要敲锣打鼓弄得天下皆知,是不是还得找皇帝帮着昭告天下。”
戚梧桐见这沈慕白人小鬼大,行事作风与他这年纪不大相符,便问他,“你爷爷没了,金蚕蛊也没了?”
沈慕白点头道,“这是自然,金蚕蛊养在爷爷腹中,他死了,那蛊虫自然也饿死了,不过姐姐若是想去墓室瞧瞧,我们是可以领你去瞧瞧的,只是那墓室里头没什么值钱的陪葬东西,没什么可瞧的。”
戚梧桐越听,越发觉这家人奇怪,一间炼蛊的密室去不得,先人的墓室却能随进随出,这是什么道理。戚梧桐摇头道不必,待她要动,才发觉这两小鬼头又是一人一边拉住自己,生怕她跑了一般,戚梧桐叫他二人快些松开,却不知是哪来一阵阴风,既笨又重的拖沓声,将这两小孩吓得直哆嗦,沈朝晖躲到戚梧桐身后,那沈慕白指着戚梧桐方才休息的屋子,“我们到屋里去避避,姐姐,你也来。”
戚梧桐跟在他二人之后,悄悄站在门边,隔着门缝偷偷往外看,等了许久那拖沓声是越来越响,可怎就不见有一人从门外经过,沈朝晖嘴里发出嘘嘘声来吸引戚梧桐的注意,戚梧桐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此时戚梧桐正全神贯注的盯着从中庭推过的板车,推车人身材魁梧,戚梧桐瞧他穿过门洞时得弯下腰才不会碰着头顶,而戚梧桐听见的拖沓声,是他双足上拖着一条的铁链,铁链上还一左一右分挂着铁球,戚梧桐再看他双手也被绑着铁锁链,木板车上挂着个大铃铛,装上几口大箱子,不知里头装着些什么,待那人从中庭走过,戚梧桐想追上去瞧个究竟,却给沈朝晖拉住衣服,让她莫要跟着去,戚梧桐却只是笑笑,敞了门,跟上那人。一旁的沈慕白叹气悠悠道,“她这才叫天堂有路人不走,地狱无门自去投。”
沈朝晖那肉乎乎的脸皱在一处,白白的皮肤,像是个刚出笼的肉包子,叫人十分想捏上一捏,沈慕白掐着他得脸颊让他莫要多管闲事,沈朝晖却是苦恼道,“你不总说行走江湖义字当头,你如此算不算不讲义气。”
沈慕白呲声道,“我们同她相识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有何义气可讲。”沈朝晖也不知他这兄弟这话是有理还是无理,眼下戚梧桐已是走远,他是决计追不上,问沈慕白要不要去同沈夫人说说,沈慕白回了一记白眼道,“昨日我脑袋上的包都还未消,这一去,不是又要再来一个,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说着甩袖,双腿别捏的踢着步子走开。
戚梧桐一直跟在那大汉身后,怕给他发现她一直不敢跟的太近,但说来也怪,这大汉一身的锁链发出的拖沓声,大的该是听不见旁声,但戚梧桐两三次不担心踩的屋瓦咯一响,此人便立即停下脚步,朝她藏身的地方死死盯着,更为奇怪的是戚梧桐跟着这大汉,沿途却不见一名沈府上的下人出现,他们就像沈慕白与沈朝晖一般特意避开此人。
这大汉从一条沈府最北边的一道侧门出去,不多久便回来,但板车上那几口箱子却已不见,从戚梧桐藏身之处到那侧门之间已无可靠近之处,戚梧桐猜这地形怕是有意为之,她只好留在原地,等了许久,待那板车上的铃声完全听不见了,她才从那侧门出去,迎面风吹的戚梧桐一脸狼狈,一头蓬发,她笑了笑,这般景象若她不是又在做梦,便是活见了鬼,这侧门外面,仅有十丈地旷地,十丈地之外便是万丈深渊,地上无一个脚印,或是板车碾过的痕迹,戚梧桐无意打了个哈欠,却在那刹那之间心尖发颤,额间不知不觉渗出几滴汗珠,那崖下有什么东西,戚梧桐心中这么想,但却不要去瞧,她这么提醒自己,面上却是冷冷一笑,一脚便夸了出去,戚梧桐在崖边往下瞧,能瞧见的只是一片黑漆漆的死寂,但山崖上凹凸错落,若是要下到谷底也并非是不能之事,可这么爬上爬下,有些累人,甚是麻烦,戚梧桐伸伸懒腰决定不去了,她只是朝一旁的空地默默道了一句,“不成想,沈府连养的畜生也如此别致。”
而那空地之上却回以一声诡异清浅之笑,而当她回到中庭的厢房中时,桌上竟摆着一只木匣,一尺来高,一尺来宽的方形木匣,戚梧桐双手将木匣的盖子托起,戚梧桐本以为这是有人在戏弄与她,在这么个大匣子里只搁了几片枯枝烂叶,但再仔细瞧瞧,那枯枝烂叶连着的根茎却皆是活的,想来怕这东西生来就是长成这幅模样的。
沈夫人见戚梧桐站在桌前,不知她在做些什么,从她身后瞧了一眼,光是瞧见那木匣却不见里头装的是些什么,但闻着气味十分古怪,便决定上前去看看,说来也巧,戚梧桐正要去摸那柱枯花时,沈夫人一手将她拉开,问戚梧桐这东西是哪来的,戚梧桐觉这沈夫人真不是她所想的那般聪明,自己是给她带来的,住得屋子也是她安置的,为何反来问自己,这房中的东西是何处来得,莫非不是方才在侧门那处暗中监视自己的人放进来的?戚梧桐问沈家夫人这花是个什么。
沈家夫人面色凝重问道,“你可知养尸?”戚梧桐对如此诡秘之事知之甚少,莫要说她,即便是她父母恐怕也不曾听过。
沈夫人沉气道,“在苗疆一带,有着一种养蛊的法子,是用未出生便已死于娘胎的婴儿尸体为容器,又叫尸瓮,你手中这花,便是从尸瓮中摘下的。”
戚梧桐笑道,“如此说来,有人要害我?”却见沈夫人眉宇间藏着极深的隐情。
沈夫人忽的冷笑道,“是有人担心我害你。”她指着木匣道,“此物虽不能同西域圣教的金萼莲相比,但将它带在身边确有祛蛊之效。”
就在这沈夫人言语之时,戚梧桐侧目瞧着这女子,眼前跳过了些似模糊似清晰的人影,渐渐重叠,是这位沈夫人,却又不像是她面前的这样沈夫人,还有另一个女子,那另一女子,戚梧桐却如何也看不清其相貌,她脱口道,“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