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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蝗灾的事情,大家的粮食都不多,粮食的价钱也跟着水涨船高,江婆子和林初二之前卖山枣还有栗子赚了一些银子,可因为没有男人在身边,两人即便去县城买东西,也被人抢过几次。
林初二甚至想要收拾一下包袱去找江树生,结果愣是被江婆子给拦住了。
“我告诉你,你不准去,我儿子说不定又是去挣功名了,你若是挡了她的路,别怪我不客气。”江婆子一副狠戾的模样。
林初二不得已,只得暂时按捺下心思。
这天早上,林初二跟着江婆子上山去捡柴火,经过赵家门口的时候,江婆子啐了一口,骂道:“赵恒那个蠢货,听说在买树往山上种,能有个屁用,家里那么多孩子,还不赶紧多弄些粮食出来。”
林初二也朝着赵家的院子里看了过去,结果就看见赵轩带着江廷正好从院子里往外走,看见江廷,林初二的视线忽然一顿。
她忽然想到了江廷的亲娘松花。
松花和江树生的故事,林初二听很多人说起过。当年,江树生去从军,留松花一个人在家,后来……江树生得了官职,便抛弃了松花,娶了李侍郎的女儿……
如今,江树生也离开了。
林初二不禁在想,自己会不会变成另一个松花?也被江树生给抛弃?
江廷也察觉到了林初二看过来的视线,他没说话,只是乖乖的跟在赵轩的身后往驴车上爬。
兄弟俩刚从赵家走出来,就看见赵恒赶着驴车拉着王春娘刚回来。
最近这些天,赵恒夫妻俩没日没夜的在种树,清理烧焦的树,浇水、施肥,要不是家里还有林香和两个孩子,他们夫妻俩估计直接就将屋子搬到林子里去了。
“爹,阿宝的那盆小人参呢?我今天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赵轩喊住了赵恒,朝着赵恒问道。
赵恒随口回道:“我收起来了。”
见此,赵轩觉得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就带着江廷去县城了。
林香也知道赵恒他们夫妻俩很忙,她除了做饭,就是自己窝在屋子里给孩子们做冬衣,连阿宝的那一份也都做了。
赵恒和王春娘到家以后,简单的吃了个饭,夫妻俩就回了屋子。
一回到屋子里,赵恒就从怀里将那盛着小人参的小花盆给拿了出来。
王春娘赶紧凑上前去检查,生怕有什么损坏。
他们俩现在不放心将盆栽放在家里,干脆每天都带在身上。
盆栽里种着的小人参没有任何反应,更别提发芽长叶子了。
“春娘,人参土拿出来吧。”赵恒开了口,语气平静。
这是夫妻俩昨晚就达成的约定。
这株小人参是阿宝当初在树下挖出来的,也有可能是这片林子里留下的唯一一株人参了。
他们必须要好好的养着这盆小人参,免得……免得以后阿宝回来了,看见自己的儿子被养的不好,再不开心。
赵恒和王春娘在盆栽里撒了一些人参土,然后又用小树枝翻了翻,这才撑不住的去眯了一会儿。
那个小盆栽就被他们放在窗台上,沐浴着秋日的阳光。
………………
蝗灾的出现正如大家所预料的那样,造成了粮食短缺且粮食的价格上涨。民以食为天,粮食一出问题,整个县城似乎都开始乱了起来。
起初还是抢人粮食,后来便发展成了打劫、盗窃。
这一日,林香听见了院门被大力的拍着,她一个人在家不敢开门,好在长毛一直护在她的身边朝着院外吼着。
很快,一封绑在石头上的信被扔了进来。
在看见那信封上写的内容时,林香甚至都没有拆开信,直接将信递给了长毛叼着,然后就让长毛出去寻赵恒他们了。
长毛虽然在小灰的面前胆子小,可它很忠心,它知道林子里的路,很快就带着这封信赶到了赵恒夫妻俩的身边。
看见长毛跑了过来,王春娘一眼看见了它嘴里叼着的信,便赶紧将那信给抽了出来。
“有人绑了轩儿和阿廷,说要让我们用五百斤的粮食去换,时间是今天晚上。”王春娘读完信,就朝着赵恒问道:“要五百斤粮食,人应该不会太多,你去解决了,顺便抓回来给我们种树。”
赵恒看了眼挂在自己身上的布袋子,里面装着那人参小盆栽。他想了想,道:“我让陈久去解决。”
原本,窝子岭那边也养了一群人,用来解决这事儿最好不过,不会耽误他的时间。
“我们得尽快一些了,天气再冷一些,种树也活不了了。”两人商量完,又继续忙活种树的事情,仿佛……赵轩和江廷被绑的事情也算不得事情……
…………
陈久那边果然比较给力,没用多久就将赵轩和江廷给带了回来,一起带回来的还有五个“绑匪”,这五人直接被陈久给扔到了林子里,开启了他们的苦力生涯。
而这天,是阿宝消失的是第十二天。
傍晚,赵恒如常的将带了一天的小盆栽给放到了桌子上,王春娘就挖了一点点人参土,准备在盆栽里翻进去给小人参当养料。
说起来,这人参土的数量并不多,继续用下去的话,估计也只能再用两天了。
想到这里,王春娘的心情有些沉重。
可是,当她的视线落在那小盆栽里的时候,她的身子倏地一晃。
“赵恒!”她直接喊出了赵恒的名字。
赵恒回身看向王春娘,王春娘一把将他给扯了过来,力气大得差点让赵恒都一个踉跄。
“你看,你看这是什么?”王春娘指着小盆栽道。
赵恒低头一看,就见原本光秃秃什么都没有的小盆栽此时竟然长出了一个小小的嫩芽……
眼下已经是秋天了,天气很凉,这小盆栽里的小人参竟然发芽了……
“阿宝的儿子要发芽了……”王春娘激动的拽着赵恒的胳膊,可激动完,又是久久的怅然。
“这是阿宝的儿子,又不是阿宝。”王春娘侧过身,悄悄的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