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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慎行紧紧抱着战无漾,让她听着自己强而有力,为她跳动的心脏。
战无漾听着他的心跳声,燎原怒火一点一点平息。
众人安静的看着相拥的两人,竟不忍打扰。
心口被湿润浸染,战慎行薄唇覆在她耳边,柔声哄着她,“不哭了漾漾,那些事都过去了,哥哥的器官都在,只有你能碰。”
战无漾眨眨眼,吸了吸鼻子,“我没哭,我怎么可能为你哭。”
战慎行听着她掩不住的哭腔,心痛和欢喜交织,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耳朵,“不哭了小兔子,妆花了小马甲就掉了。”
战无漾逼退眼泪推开他,用力捶了他两下,这只狼对她做出那么过分的事,她竟没出息的为他心疼,为他生气。
一听有人说他,比听到别人骂自己还在意。
没出息没出息。
战无漾抬眼看他的脸,冷声说:“你的命是我的,心脏也是我的,谁碰谁死!”
“说也不行!”战无漾说完,转身走到纪染和希雅面前。
希雅浑身都在兴奋:“漾漾,你护起慎爷来A爆了!”
战无漾没说话,拉着两人走了。
战慎行温柔地笑着,是,他的一切都是兔子的。
只能是她的。
“把这几个惹漾漾生气的东西丢出去。”战慎行吩咐完下属,去了战无漾那一桌坐下。
南星走到台上,笑说:“今晚慎爷请大家吃席!”
全场瞬间恢复热闹,婚宴的主角不在,酒席如常进行。
宴席厨师是地地道道的华人,宾客纷纷夸赞中式酒席美味。
狼兔那一桌。
希雅吃着席,看着狼和兔子。
狼贴心的给兔子挑鱼刺,兔子神情淡淡,不搭理狼的样子。
希雅不禁小声对和纪染说:“姐姐,我磕的cp,身份是不是调换了?”
以前是战慎行拿捏漾漾,现在好像是漾漾拿捏战慎行?
纪染这会儿被周南渡又拉手又掐腰的,甩开周南渡的手,笑说:“漾漾气还没消,慎爷哄着漾漾呢。”
纪夜白也来了,玩笑道:“阿姐,漾漾,你们俩就跟核武炸弹一样,参加一个宴会,一个家族出事,留给东南亚的豪门家族不多了。”
两人:“......”
希雅斜睨纪夜白一眼,“你懂什么!纪染姐姐和漾漾从不主动惹别人,他们家族出事那是他们活该。”
纪夜白瞪了希雅一眼,“有你什么事儿。”
希雅瞪回去,茶色眼眸里满是嫌弃,“漾漾,纪夜白这么讨厌,你怎么用他的名字做你那头狼的名字啊。”
战慎行给漾漾盛汤的手顿了顿,看向漾漾。
“跟纪小白有什么关系?”战无漾夹着菜说:“我爸把狼送给我的时候,我看小狼崽又小又白,才叫小白的。”
战慎行的心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默不作声,将汤碗放在漾漾面前。
他和漾漾那天都误会对方了。
爱人之间,信任和坦白是相辅相成的。
那天,他们都没做到......
“战总。”有名商人来向战慎行敬酒,程放起身挡住,“章总,战......少夫人不喜欢别人打扰她吃席,请回。”
章总明白了,隔空敬了战慎行一杯酒。
其他人见状,纷纷如此敬酒。
战无漾吃席之后心情好多了,指了指螃蟹,战慎行立马给兔子剥。
宴席结束后,战慎行和兔子先离开了。
纪染要和希雅离开时,周南渡拉住她的手,“纪染,我跟你回公寓。”
纪染瞅着他,皮笑肉不笑,“周教官,今天不约。”
“不约。”周南渡说:“给你搬家。”
纪染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要搬家了?”
周南渡反问,“你不想和漾漾住在一起?”
纪染心动,当晚就被周南渡忽悠着搬到他那栋别墅去了。
纪染一搬过来,战无漾心情好,不频繁折腾战慎行那些兄弟了。
一周后。
战慎行带战无漾去三角洲,给五爷报仇,解决接受完审判的秦亚伦。
战无漾换好迷彩服,束起一头长发时,战慎行拿着漾漾的佛珠手串来到她面前,拉过她的右手,给她戴上。
战无漾低头看着佛珠皱眉,这串佛珠她不是扔垃圾桶里了吗?
她扒拉佛珠,“我不戴。”
战慎行威胁:“不戴不带你去一起三角洲。”
战无漾气着小脸,戴着佛珠先出卧室。
中午时分,三角洲,野外鳄鱼潭。
两片鳄鱼潭中间的悬崖之上,站着身穿迷彩服的一男一女。
两人俯瞰着下方被鲜血染红的鳄鱼潭。
浑身冒着鲜血的秦亚伦被战无漾踹下去之后,野生鳄鱼瞬间从水里冒出头,争先恐后的啃噬秦亚伦的头,四肢,惨不忍睹。
秦亚伦被野生鳄鱼吞没后,鳄鱼消失在水面,潭水渐渐恢复平静,只能看见鲜血流动。
战无漾笑得肆意张扬,“战慎行,我爸的仇报了,你的仇什么时候报?”
战慎行从身后抱住漾漾,她没推开自己后,他将脸埋在她的肩上。
“漾漾,我的仇不重要了。”
“为什么?”
“你还没原谅我。”
“你又想拿捏我?”战无漾冷笑。
战慎行头一歪,含住兔子的耳垂,轻轻地吻着。
感受到她在自己怀里战栗,将她的克制害羞看在眼里,抱着她的手臂收紧。
“报仇的事,等你原谅我再说。”
战无漾推了推他,“放开我。”
“不放,再抱会儿。”战慎行耍赖的说完,倏地听到子弹破空而来的声音。
战慎行立时松开漾漾,拉住她的手腕,在窄小的悬崖上跑动中躲频频打来的子弹。
战无漾掏出枪,“是秦亚伦的武装军吗?”
战慎行戴上通讯耳麦,手表发出遇险信号,“是雇佣兵的作战风格。”
十来名雇佣兵持枪追来,知道战慎行强大,聪明的将火力转向战无漾。
战慎行打横抱起漾漾,速度快的令雇佣兵眼花缭乱。
战无漾趴在战慎行肩上,持枪瞄准一名雇佣兵的头,枪响雇佣兵倒下。
他们这次来野外只带了南星北越,但他们在山下待命。
武器也只有四把枪,而雇佣兵火力充足,且都是重武器。
战无漾打完二十枪,解决了四名敌人,抬头看战慎行。
他一脸肃杀,手臂坚实有力,枪林弹雨中,她觉得这个男人给他的安全感十足。
看着看着,战无漾脑海里浮现出模糊的画面,她不自觉说:“战慎行,咱俩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狼狈过?”
战慎行低头冲她笑得好看,“你那会儿一高兴毁了我的雷区,咱俩差点没被‘烟花’炸死。”
战无漾:“......”
雇佣兵的人越来越多,野生鳄鱼潭的小道像跑不到尽头似的,战慎行的右臂被子弹贯穿,因为怀里抱着兔子,手臂松都没松一下。
战无漾掏出战慎行的枪,继续击杀敌人。
很快,北越驾驶轻型直升机飞近,急速降落在两人不远处的鳄鱼潭的小道上。
战慎行抱着漾漾跑到直升机机舱门前,耳边传来狙击枪子弹的破空声。
他迅速将漾漾放进机舱里,后仰躲开那枚险些打进头部的子弹,但躲开子弹之后,后仰幅度过大的身体已经无法持平,坠向身后的野生鳄鱼潭。
漾漾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时,下坠的战慎行通过耳麦对北越发布命令,“撤退。”
“战慎行!”战无漾的嘶喊声响彻山谷。
鳄鱼潭的悬崖不高不矮,潭底是一群没有被驯服过的鳄鱼,他的手臂流着血。
嗜血鳄鱼的嗅觉极其敏锐,即使在浑浊的水潭里,亦能通过血腥味儿迅速锁定猎物。
坠崖那一刻,战慎行不畏惧野生鳄鱼潭,不畏惧死亡。
东南亚的慎爷从不畏惧死亡。
就是......以后没有人保护兔子了。
就是没有实现诺言死在兔子手里。
就是还没求得漾漾的原谅。
就这样死在鳄鱼潭,他死得意难平。
但,漾漾安然无恙,他已经很感激了。
初见,他把小战无漾气成兔子,兔子从此在他贫瘠的心里住下。
而今,他伤害了爱了十七年的兔子。
死之前没有求得她的原谅。
漾漾,我死了你就会原谅我吧。
我死了,你可会记得我?
不记得伤害你的战慎行,记得带给你甜蜜爱情的沈行,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