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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那是兄弟们的信。”
昭君撩起车帷,接过那只鹰刚刚送达的信函。坐定后,她将信递给了继亭。
她尚无资格被称为老板。
此行她们各有分工。继亭虽略通武艺,但她并不适合参与战斗。别说她的武艺能起多大作用,恐怕对付李询还绰绰有余。
继亭主持大局,昭君出谋划策,香君则负责贴身保护她们。
继亭展开信纸阅读起来。
“他们已找到那个浑蛋的第一个藏身处。我们迅速前往,会有其他人继续跟随并听从我们的命令。皇城司的密探这么久才找到第一个位置,可能是有人故意阻挠或是失职。到达后,为避免麻烦,你们不要透露我的身份。我们也别下车,直接带人离开。”
昭君问:“你是说不跟他们汇合了?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让他们来找我们呢?”
继亭摇摇头:“不可以。我们必须亲自去,才能判断出那个浑蛋的行进方向。之后我们有马匹和马车,可以赶在他们前面。”
嗯...昭君稍作迟疑。
“我能问个问题吗?你为什么总是叫他浑蛋呢?”
...
浑蛋苏醒了。
为何如此黑暗?这是何处?呼吸困难,手脚受限,身体蜷缩得无法动弹,连呼救都被堵住了嘴。
上官的第一个念头是尽快逃离此地,只是如何逃脱成了难题。
透过窗户向外张望,上官发现了一辆载货的马车。
于是,她心生一计,让店小二帮忙买来两个箱子,又雇了几名保镖,像押运货物一般。
接着,她把李询塞进一个箱子里,自己也钻进了另一个。
“就是这两个箱子。主人不在,主人吩咐直接装车,送到镇东边的树林,她会在那里等候。如果到了树林无人接应,就把箱子卸下来放在那里就行了。”
店小二按上官的指示向保镖交待清楚。
没有主人在场,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保镖只管收钱。他们将两个箱子搬上马车,驱车驶向镇外。
上官花钱大方,反正不是自己的钱,她从李询怀中掏出一叠银票。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上官机智决策的底气。
马车行驶良久,富安带着人回来了。
按照速度,那对男女不可能走得如此之快,他们已经竭尽全力追赶了。
富安疑惑地皱眉。
“我们刚才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手下们纷纷摇头。
“那...?他们会去哪里呢?”
\"首领,那两人会是他们吗?\"
\"起初有些犹豫,但现在越想越有可能。在这条商业林立的街上,若他们是普通夫妻,必定有居所。但现在看来...\"
\"首领,会不会...就在这附近?\"富安的手下一抬头,用下巴指向街对面的旅店。
富安瞥了一眼旅店门口的招牌,向身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
\"去打听一下。\"
...
城东的树林中,两个箱子无人认领。
押送者相当负责,箱子未上锁,也未贴封条,但他们始终未曾开启。
将箱子置于林中后,他们便匆匆驾车返回。
上官耐心等待,待外围安静许久后,才轻轻掀开箱盖缝隙,窥探四周,确保安全后方才现身。
打开李询的箱子时,他怒目圆睁,正盯着熊熊烈火。
箱子并不大,为避人耳目,上官按一人蜷缩的尺寸吩咐制作。
偏偏店小二贪财,买小一号能省几文钱,他又擅自减小了一号。
上官塞李询进去时颇费周折,还以为是自己的指示不清。
\"你再这样瞪我,信不信我揍你一顿。\"
\"...\"
呜咽声响起,李询的口中还塞着破布。
上官扯掉破布,李询立刻破口大骂。
\"你这个该死的臭婆娘,快放老子出去,快憋死我了。\"
敢骂上官!?李询这个俘虏竟敢骂劫匪,真是嫌命太长。
\"你再骂一个字试试!\"
上官举起拳头。
\"我不骂了。婧姐,快放我出去,憋不住了。两碗汤,我都快尿裤子了。\"
\"呸!无耻。\"
上官一把提起李询,丢在一旁。
李询心中暗想,我哪里无耻了。
\"喂...解开绳子啊!要么你扶我一下?\"
上官不再动手,只是啐了一口,用刀割断绑在他手脚的绳索。
哗啦啦的声音清晰入耳,上官听得都有些尴尬。
\"你要去哪里?\"
见上官深入林中,李询连忙询问。
\"不许跟来!\"
\"你到底在干什么?不让跟就不跟。\"
这么好的逃跑机会,不利用简直就是对智商的侮辱。
提好裤腰,李询飞快朝镇子方向奔去。
怎么辨别方向?路上的车辙痕迹明显,李询在路上醒来,颠簸如此,肯定是马车。
不然谁搬得起这么重的箱子!
...
\"浑蛋!\"
又有人骂他浑蛋了。
上官走出树林,不见李询,立刻明白他逃跑了。
但她猜得到他往哪个方向,肯定是镇子。
因为中午喝羊汤时,李询总想吸引那些人的注意。
他把他们当成了救星,此刻去找他们,对李询来说是最明智的选择。
消息传到了富安耳中,一对男女,与他们所见的正是同一人物。
女子曾提着药篮步入屋内。
金钱诚可贵,店小二如实禀报,但他比医馆大夫幸运,只因客栈人来人往,富安不便下手。
然而这仅是短暂的幸运,他无法迎接明日的曙光。富安深知此行风险重重,不容许丝毫差池,否则他们都将难逃一劫。
在富安眼中,无论是医馆大夫还是店小二,皆如草芥般微不足道。
一日两桩命案,一昼一夜,小镇瞬间笼罩在恐慌之中。
富安的清洗行动只为自身及同伴的安全,但杀人之后,若皇宫的监察机构无动于衷,未免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