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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城南医院时,下大雨了。气象预报里说两天后会有风球过境,可现在风雨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像是风球要提前到来一样。
乔千柠顾不上打伞,跳下车就往里冲。
高学姐现在又有些犹豫了,她不是不善良,她害怕事情一传出去,真的会天天人来求她捐血,她害怕成为被道德捆住的捐血机器。那她自己的生活怎么办?万一哪一次没有同意,会不会受到万夫指责?
“高学姐,我保证姓名和单位保密。如果可以,我现在可以付你的钱……我写保证书和欠条。”乔千柠拱着手,央求她出发。
“好吧。”高学姐见她被雨水浇得透湿的样子,终于点头同意了。
从城南医院出来,柯渝还在等她。雨大风大,这里又偏僻,根本打不到车。柯渝拿出自己的外套披到乔千柠身上,忍不住打听她到底在为谁这么着急。
“一位小病人。”乔千柠擦掉脸上的雨水,凭记忆给赵麓打电话,“告诉左明柏人我接到了,她血型符合,让护士准备好先验血,半个小时后我们赶到。”
高学姐开始紧张了,不停地问乔千柠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乔千柠找经纪人要来纸笔写保证书,一边写,头发上的水一边往纸上滴。
“我来帮你写吧,你签名就好了。如果不放心,可以用手机录下整个过程。”柯渝把纸笔拿过去,按她所说的写了一封保证书。
乔千柠在后面署上名字,诚恳地交到高学姐手中。
“我也不是非要这些条件……”高学姐难为情地说道。
“我明白的,谁都没有这个义务,我很感谢你。”乔千柠说道。
“什么是黄金血型?”有名助理好奇地问道。
“麻烦你们不要说出去。”乔千柠恳求道。
柯渝扭头看向几人,小声说道:“你们要是说出去,我就自毁星路,咱们一起变穷光蛋。”
“行了。”经纪人头疼地说道:“明天我们还要去岛上准备婚礼献唱的事,这么大的雨,不知道能不能过去。”
乔千柠楞了一下,原来柯渝也被邀请去那场奢华的婚礼了呀。
“看这天气,风球今晚就能过去,明天说不定就天晴了。”柯渝往车窗外看了一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高学姐不追星,也不认识柯渝,满心紧张自己要输血的事,后面的路途几人都特别安静。
左明柏带着医生护士在地下停车场等着,高学姐一下车就把她带进了电梯。
乔千柠包裹着柯渝的外套,在风里一吹连打几个喷嚏。柯渝还想留会儿,被经纪人给拽走了,乔千柠独自在一楼大厅坐着,等结果。
时间越来越晚,她越坐越冷,湿衣服粘在身上十分难受。到了后半夜,她实在撑不住了,趴在椅子上睡着了。
凌晨四点,陆绮和傅霏从电梯中走出来。她们一直在手术室外等,手术还在进行中,她们要去车里拿东西。看到躺在椅子上的乔千柠,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她怎么在这儿?”陆绮拧着眉,加快脚步从乔千柠身边走了过去。
傅霏走了几步,扭头看向乔千柠,眉头渐渐锁紧。
“傅霏,快点吧。”陆绮招呼了傅霏一声。
“来了。”傅霏跟过去,挤出笑容说道:“寒澈对她可真好。”
“好有什么用,她这种出身嫁进来也没地位。现在还觉得她新鲜,等时间久了,男人的心思淡了,她的日子就走到头了……”陆绮叹了口气,小声说道:“都是女人,我也不是真的看不起她,就是希望寒澈能找个更好的,她不用在君家耗着。”
“会找到的。”傅霏温柔地说道。
“若不是寒澈不同意,我倒是挺希望你嫁进来的。”陆绮又说道。
傅霏尴尬地说道:“我和他只是朋友。”
“你喜欢他,我看得出来。”陆绮婉惜地说道:“可惜了,我也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就喜欢乔千柠了,快四年了,以前也没见他这么上心。”
“可能是日久生情吧。”傅霏勉强应付道。
“我去拿包,你等一下。”陆绮快步走向她的车。
傅霏看着她弯下腰,马上拿出手机发了两条消息出去。
乔千柠睡得昏昏沉沉的,梦到自己在陡峭的悬崖上行走,滂沱大雨,她一直走不出这峭壁艰难,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摔下去……
“乔小姐,醒醒。”有人轻拍她。
乔千柠睁开眼睛,只见一名护士关切地看着她,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汽腾腾的水。
“你要不要去房间里休息一下?有空床位。”护士说道。
乔千柠看了看时间,五点了。
“楼上的手术完成了吗,结果怎么样?”她赶紧起身,快步走向电梯。
“完成了。”护士说道:“挺成功的。”
乔千柠拍着胸口,连声说道:“太好了。”
“喝口水吧。”护士笑眯眯地说道:“我看你守了一个晚上,先喝点热水暖暖,别感冒了。”
乔千柠接过水杯,道谢:“谢了,你快下夜班了吧,左明柏他们都在楼上吗。”
护士点头,带着乔千柠往走廊深处走,“左先生在的。”
乔千柠看着护士的鞋子,心中掠过一丝疑虑。医院有统一的着装,方便走动,都是软底平底鞋,这位护士怎么穿着高跟鞋?
“左总还交待什么了?”她问道。
“就让乔小姐好好休息。”护士推开门,扭头看她。
乔千柠往里面看了一眼,甩手把水泼到护士的脸上,训斥道:“你自己进去吧。”
护士被她给泼懵了,来不及反应,被乔千柠一掌推进了房间。
“谁让你这么干的?”乔千柠把她摁在墙上,愤怒地质问道。
“什么呀?”护士吓得花容失色,可怜兮兮地挣扎,“你快放开我,我要叫人了!”
“叫啊,如果你敢叫人,现在就大声叫。”乔千柠冷笑道。如她所料,护士根本不敢叫人。
乔千柠从她口袋里搜出手机,强行用她的指纹开了锁,再把开锁密码修改成自己设定的,拿着手机就走。
“我的手机,”护士跟了几步,央求道:“你还给我吧。”
乔千柠冷笑道:“找你的狗主人要钱买手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