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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沈夫人最擅种植花草,到了这晖园一看,果真是如此。
这满园的花花草草都是少说也有几十种,而且个个长势茂盛,看得出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
听负责打理晖园的下人说,沈夫人临走前留下一本手札,让人按照上面写的打理这些花草,因此这么多年,晖园里的一切依旧如初。
岁安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蹲下身扒开那株被兰草掩盖住的小草,心头一喜。
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只绣花鞋将将要踩中地上另一株小草,岁安忙大声喝道:“别动!”
沈霜引被她这一喝吓了一跳,人险些栽倒下去,幸好身后的桂香及时扶住了她。
而那始作俑却一心只看着那些杂草,根本没注意到她这,沈霜引气道:“你做什么呢?!”
岁安将那株药草挖出来放进一旁的篮子里,随后站起身。
见这女子衣着华贵,身上的金银首饰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想来身份不凡,不过能出现在这沈府的自然是沈家人。
一直跟在岁安身后的丫鬟绯月的提醒,也正好验证了这一点。
“原来是沈小姐,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沈霜引冷哼一声,“你就是陆见舟带回府的那个丫头?”
岁安道:“我叫常岁安。”
“不管你是谁,入了沈府便要守沈府的规矩,这晖园内的东西向来不许任何人乱动,你还将这些东西给挖了出来,你这是犯了府内的大忌!”
“陆见舟在何处,你随我去找他说个清楚!”
沈霜引作势要拉岁安,绯月上前一步,挡在了岁安身前。
“二姑娘且慢!”
“这外人不懂事,你这做下人的也不没个自知之明吗?还不快给我让开!”
面对沈霜引的发难,绯月并没有露出一丝胆怯,恭敬地回道:“二姑娘,常姑娘挖这些东西都是经过老爷许可的,并没有要故意破坏府里的规矩,还请二姑娘息怒。”
沈霜引面色有些难看,“我不信,大伯父向来最爱惜大伯母生前留下的东西,怎会任由一个外人随意采摘?大伯父呢,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方才老爷精神有些不济,便先回房歇息了,吩咐奴婢在此伺候常姑娘,二姑娘若是想找老爷的话,还需等老爷醒来再让人通报。”绯月道。
沈霜引一口气堵在心头出不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绯月,你好歹也在这府里呆了好些年了,这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想必你心里很是清楚,这沈府未来的主人只会是姓沈,那些阿猫阿狗迟早有日会被赶出去,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想清楚了!”
绯月不卑不亢道:“二姑娘说的是,只是老爷吩咐奴婢照看好常姑娘,奴婢只不过是谨守本分而已,若有得罪二姑娘的地方,二姑娘大可向总管说明奴婢的错处,奴婢自会去总管那领罚。”
沈霜引冷嗤一声,“好!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桂香,我们回去!”
岁安看着拂袖而去的沈霜引,忍不住在心里竖个大拇指,这沈霜引好歹也是沈重章的女儿,这名丫鬟不仅进退有度,还敢当面与她叫板,看来这丫鬟在府里混得很是不错啊。
“她好歹是你们沈府的小姐,你方才根本没必要为我出头。”
“奴婢的职责便是照顾好常姑娘,若您有个闪失,奴婢到时候也不好向老爷跟陆商主交代。”
绯月将地上的装满药草的竹篮拾起,“常姑娘,厢房已经收拾好了,请随奴婢过来。”
岁安随着绯月到了暂住的地方,绯月便称有事先走了,留下一个小丫鬟伺候她。
而这个小丫鬟的目光时不时地扫向她,岁安想起一路上异样的目光,问道:“你们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啊,那倒不是,只是大家听说陆商主带了个姑娘回来,大家伙好奇罢了。”说完,小丫鬟快速地低下了头。
“好奇什么?”
小丫鬟确认门外并无其他人后,忙低声问道:“常姑娘,您是不是同陆商主有染?”
岁安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阿竹,有染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阿竹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是珠胎暗结!”
岁安干笑了几声,心道这成语也不是非学不可吧?
“我与陆见舟并无关系,我不过是受他所托,来给沈家主看病罢了。”
阿竹一脸八卦落空的失落模样,“那这样,陆商主岂不是注定要被二姑娘给玷污了?”
岁安已自动忽略了她的错词,“此话怎讲?”
“听说二爷前几日跟老爷提起,想让二姑娘跟陆商主成亲来着,老爷当时并没有说什么,想来是想等陆商主回来后再商量此事吧。”
说到这,阿竹愁眉苦脸道:“二姑娘脾气这般泼辣,日后我可不想去她屋里服侍。”
岁安食指无意识地摸索着杯沿。
看来沈重章这是觉得斗不过陆见舟,打算与他一同合作,这样不管沈丰年将沈家交给谁,沈重章都不会有损失。
相反,若是日后陆见舟做了这沈府的主人,那他也可借机从陆见舟手里夺回来,这样一石二鸟倒是妙计,只是这最后是谁吃谁还不定呢!
从阿竹口中,岁安也了解到绯月的身份。
原来她是沈夫人屋里伺候的,后来沈夫人走后,老爷便让她到陆见舟屋里伺候,可以说这府里除了老黄这个总管,便是她最能说得上话,说是府里的大丫头也不为过。
沈丰年向来厚待下人,更别说是沈夫人跟前的老人,所以沈霜引才不敢随意处罚绯月。
想起沈丰年,岁安心中不免一叹,沈丰年这副身体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可惜他荣华半生,身边真心相待的又有几人呢?
若他真的倒了,那这沈家想必也会分崩离析了吧。
正想着,阿竹便进来通报,“常姑娘,老爷请您到前厅用膳。”
岁安站起身,“那走吧。”
阿竹一脸惊诧:“姑娘,您拿这个做什么?”
岁安看了看手里如手掌般大的银针,笑了笑,“自保!”